第18章 绵绵冰
九月初, 学生们陆陆续续开始返校，航空大学的校园越来越热闹。
航大每年开学的时候，首页都会出现许多欺骗新生去吃食堂的帖子, 比如今年“一食堂新出的西红柿红枣炖鱼太好吃了”, “二食堂的油炸蚂蚁虽然奇怪但是很脆”，“三食堂的爆炒西瓜绝绝子”。
不少涉世未深的新生过于相信前辈, 被骗得找不着北, 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但是老生们从来不会被骗到，毕竟在航大待得久的人都知道各大魔法食堂的赫赫大名。老生们都是久经磨练的千年狐狸, 根本玩不了聊斋。
在饭点时刻，隔壁的江城大学人最多的则是食堂，而航大则截然相反。编号从一到七的食堂虽然依然有学生去，但和热闹沾不上任何关系。
老生们要么单独去小吃街去吃饭, 要么呼朋引伴去附近的大餐厅, 计划清单里从未写上食堂两个字。
不过大四计算机系的徐长乐不是其中之一。
自从应邀前去八食堂, 吃过胡椒饼之后, 他就成了八食堂的忠实客人。
大四开学两天, 他几乎顿顿不落, 要不是八食堂晚上不营业, 他甚至想在八食堂吃夜宵。
他非常感谢那个发帖的新生, 在下面不断回复：“楼主, 大慈大悲活菩萨。”
结果把作为新生的楼主给气得仰倒。
这时, 微信上面突然出现一个弹窗, 他见到群聊名字之后眼前一亮, 立刻打开了窗口。
洛淮安在社群里发送:[今天下午八食堂将会售卖刨冰, 限量一百份, 欲购从速, 手快有手慢无。]
“天呐，八食堂居然卖刨冰了！我最近好久没有吃刨冰了，得赶紧去尝尝。”徐长乐为之一振，立马招呼自己的室友，准备前去八食堂吃冰。
然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声。大四课业并不繁忙，很多新生因为实习来学校很晚。他们宿舍是四人间，但是只来了他和舍友两个人。直到今天，另外两个人才姗姗来迟。
毕竟是曾经共穿一条裤子的情谊，虽然阔别一个暑假没有见，但是大家之间并没有生疏感。
他的舍友楚凯家境富有，是个富二代，而且性格很慷慨大方，经常请大家吃饭。
楚凯和大家寒暄了一番之后，甩着钥匙说：“这么久没见，我们出去聚餐吧。好久没喝饮冰室的东西了，他家的刨冰解暑真是一绝，我家的厨师根本做不出来这种味道。我这个夏天过得难受死了，走走走，出去搓一顿。”
饮冰室是航大附近的一家冰饮店，他家的经营范围包括奶茶，刨冰和果茶等等。在这些东西之中，刨冰卖的是最好的。
在酷热难耐的夏天，附近大学城的学生很喜欢走出学校来到饮冰室，买上一碗刨冰。饮冰室因为客人太多，桌椅都摆到了外面。大学生们倒也不嫌弃，反而喜欢市井气，买完刨冰不急着走，就坐在门口吃冰。
他家的刨冰分量足，水果新鲜，用料实在。
楚凯可以算得上是个老饕餮，连他都对这家刨冰喜爱不已，足以说明这家刨冰的味道多么合人心意。
上一学期末，他们宿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完篮球，接着成群结伴去吃刨冰。一杯刨冰下肚，冰凉的冷气从胃部到达全身，因为锻炼而带来的热气被瞬间消灭，浑身上下无比舒坦。
楚凯想到饮冰室的水果刨冰的味道，心中生出无限的渴望，连忙招呼自己的舍友：“快走，待会去晚了就没有座位了。”
楚凯迈步向前，却发现徐长乐和另一位室友依然坐在位子上，岿然不动，一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楚凯疑惑地问：“怎么了？难道这么热的天气你们不想吃刨冰？”
要是平常徐长乐会立刻答应，但他此刻正心心念念着群主在社群里说的刨冰，完全没有给其他小妖精留出肚子的想法。
徐长乐摇了摇头，坦然地说：“我想去八食堂吃饭呢，老板说今天会上刨冰，让我们赶快去买。”
楚凯闻言乐了，不禁哈哈笑了起来：“真的假的，你还没玩够啊？”
徐长乐疑惑地问：“玩什么？”
“骗新生啊。”楚凯说：“不得不说，你们真是太坏了，不过也干得漂亮，毕竟我们也是这么被骗过来的。”
楚凯是个现充，从来不看论坛，但是耐不住有一个热爱上网冲浪的舍友徐长乐。徐长乐之前顶着自己的大名在网上和新生打赌，波及范围很广，这个帖子被另一个室友发到了宿舍群里，楚凯便看到了他们吵架的全过程。
楚凯知道徐长乐平时很损，所以根本不相信徐长乐说的话。
楚凯笑着说：“有一说一，你和那群说八食堂好吃的人配合得太好了。要不是我很了解你，我都差点被骗了，这次新生估计又要吃一个大亏。”
徐长乐也笑了笑，但是很快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之前是骗他们的，但这次真没骗。现在八食堂换承包商了，里面卖的红烧肉和胡椒饼简直是一绝。要不是我偶然间看见厨师们在处理食材，我还以为这是在外面大饭店打包回来的。”
楚凯见他神色认真，迷茫不已：“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入戏太深骗到我头上吧？闹鬼的八食堂居然有人敢承包？而且卖的饭还很好吃？”
这时另一个去过八食堂的室友说话了：“徐长乐没骗你。当时他跪着喊我爸爸，我就陪他去八食堂了。那里卖的胡椒饼真是太香了，猪肉的分量很足，滋味鲜甜，又脆又香。”
这个室友十分稳重，比徐长乐可靠多了。
楚凯听到他的话之后，心中的疑虑被打消了很多，于是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但楚凯不想直接去八食堂：“即使你们说的是真的，红烧肉和胡椒饼确实很好吃，你们也得给我点时间去买刨冰啊，我真的太馋饮冰室的刨冰了。”
徐长乐却摇了摇头，并不让他走：“我至今为止在八食堂的踩雷率是百分之零。按照概率学来说，八食堂卖的刨冰味道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如果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楚凯迷茫不已，他只是晚来学校两天，怎么世界就大变样了？
徐长乐不愿去吃以往最爱的饮冰室刨冰，而只想尝那劳什子八食堂的刨冰，太古怪了。
楚凯实在是太过思念饮冰室的味道，于是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我的车就停在门口，既然你们这么想吃八食堂，那我们就一起去吧。不过我得先去饮冰室买点刨冰来。”
徐长乐见劝不过楚凯，只好分头行动。他们三人先去八食堂，楚凯则去买刨冰，然后在八食堂会合。
徐长乐来到八食堂之后，果不其然地发现绿豆汤旁边又出现了一个窗口。那个窗口上写着“夏天的灵魂——刨冰。”
他来得太早，所以门口只有零星两个学生，根本不需要排队等待。
徐长乐于是立马走上前去，准备购买刨冰：“老板，我要一份刨冰。”
“要什么味道？”洛淮安说。
“有什么味道？”
洛淮安指着窗口上的菜单，说道：“只有一种刨冰。”
徐长乐闻言诧异不已，定睛一看，这个窗口的菜单和饮冰室的完全不一样。
饮冰室售卖的刨冰有水果刨冰，芝麻刨冰和抹茶刨冰等等刨冰。
而洛淮安写上的只有一种：“定制刨冰。”
这四个字就像无字天书一样，让人费解。而且定制刨冰的价格并不便宜，比饮冰室的要贵上很多。除了基础配料外，如果还想加料，便要付更多的钱。
徐长乐是个很有探索欲望的人，立刻问：“定制刨冰是什么？”
窗口后面有一个巨大的桌台，桌台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材料，草莓，芒果，牛奶，芝麻，花生酱……
洛淮安说：“我准备的材料很多，你们想要什么口味和形状？只要我会做，就可以给你们做出来。”
徐长乐被勾起了好奇心，和室友对视了一眼之后相继点头：“我看这里有芒果，你给我做一份芒果刨冰吧。”
“好的。”洛淮安点了点头：“冰有四种，绵绵冰，冰沙，碎冰和刨冰，粗度越来越高。你要哪一种？”
徐长乐经常吃冰，所以对冰的种类并不陌生，点了自己常吃的冰：“我喜欢软一点的，给我来最软的绵绵冰。”
“好，你在这里刷卡吧。”洛淮安见钱到账，这才高兴地准备做芒果刨冰。
在很多年前，刨冰只是一盘纯粹的白冰。然而白冰过于寡淡，不入味，缺点很多。随着时间发展，人们学会了用一致的配料来做完美的冰。这样的冰不会那么寡淡，而且不会容易化，彼此之间融会贯通，味道合一。
洛淮安早上已经做好了芒果果汁，然后让鱼大用法力将之变为绵绵冰。因为一直用法力维持形状，所以绵绵冰并没有结块或者化掉。
洛淮安拿出了一个干净的高脚玻璃杯，将嫩黄色的绵绵冰放入高脚杯之中。一层绵绵冰，一层炼乳，再铺上许多块新鲜的芒果果肉，芒果绵绵冰就做好了。
徐长乐拿到自己的芒果绵绵冰，不禁被它的颜值惊艳到无可附加，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也太漂亮了！”
刨冰窗口因为刚刚开业，所以来的人不多，而且价格比较高，大部分人都持观望态度。旁边在买绿豆汤的学生见到徐长乐手里的芒果绵绵冰之后，眼睛顿时瞪直了。
绵绵冰是用芒果果汁做的，所以嫩黄纯净。绵绵冰上白色的炼乳如同富士山上的雪，上面还有很多正方体的芒果果肉。整个芒果绵绵冰层次丰富，颜色纯净，精致无比，在高脚玻璃杯的映衬下格外典雅。
天气炎热而刨冰很凉，在温差之下，刨冰散发着丝丝白雾，平白多出了几分仙气。
徐长乐几乎没有艺术细胞，手机里的相册连一张自拍都没有，也没有兴趣去发现生活中的美。然后现在徐长乐却立刻掏出了手机，咔嚓咔嚓对准绵绵冰拍了好多张照片才放下了手机。
这不像是一份刨冰，而像是一份艺术品。旁观的人见到这份刨冰之后，纷纷投过来渴望的目光。
他们不想破坏这份如同艺术品的刨冰，然而徐长乐却无视了他们的意愿，迫不及待地拿起配套的铁勺尝了一口刨冰。
绵绵冰极软，像雪花一样蓬松绵软，如同棉絮一般软滑细薄。
徐长乐发誓自己从未吃过如此绵软的冰。
冰给人感觉是硬的，而这份绵绵冰的“骨头”是软的。
他甚至感觉自己吃进去的不是冰，而是天上慢悠悠游荡的白云。
紧接着，新鲜芒果的香气在舌尖慢悠悠，轻飘飘地融化开来。在香山生长的芒果吸收了天地灵气，散发着纯正清香的果味，浓郁的香气从舌尖蔓延到每一个毛孔。
略一咀嚼芒果，柔韧爽口，软糯清甜。
一口芒果绵绵冰冰下肚，徐长乐因为酷热而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浑身上下的暑气全消，仿佛给五脏六腑做了一次神清气爽的spa。
他感受着自己由内而外的清凉之感，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爽！”
徐长乐经常吃刨冰，但从未吃到过如此精妙绝伦的味道。芒果新鲜清甜，炼乳奶味浓郁，蓬松绵软的绵绵冰则是无可代替的灵魂，他感觉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他的两个室友在见到徐长乐的绵绵冰之后，早已排起了队。旁边正在买绿豆汤的人见到了成品，也难以自持地走到队伍后面排队。刨冰窗口顿时有了人气。
虽然大家一开始有些不太理解定制刨冰是如何操作的，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个中道理和其中妙处，那就是——独一无二，按照自己的想法获得最想要的刨冰。
像徐长乐这样只指定了芒果的学生，那么洛淮安会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他搭配。其他人想要双拼或者三拼，洛淮安也按照他的想法来做。
学生们不用担心难吃，因为洛淮安会仔细衡量搭配。
比如洛淮安在听到一个人居然要用香蕉加大枣之后，立刻否定了他的提议：“那很难吃的，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学生听到她的话之后，只好放弃了这个黑暗料理的想法。其实他知道这两种水果搭在一起是排泄物的味道，但是很想借机整蛊一下朋友。
因为从未来过八食堂，楚凯这个老学长完全不知道八食堂在哪里，一路问着新生才找到位置。
在过来的过程中，他惊讶地发现去八食堂的必经之路上有不少新生，这让他心中的疑虑又消失了不少。
八食堂好像有了巨大的变化……
楚凯拎着四份刨冰走进八食堂，一楼很大，人群熙熙攘攘。楚凯打开手机，本以为自己的朋友会给自己发信息告知位置，然而手机列表空荡荡的，一条信息都没有，楚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其他三个人。
他坐下之后，急忙打开包装盒：“我在饮冰室排队排了好久才排到四份刨冰，现在天气这么热，快点吃，不然马上就要化了。”
要是以往，其他三只室友早就扑上来抢了。然而直到他将包装盒彻底打开，其他三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楚凯着急地将刨冰拿出来，这才发现其他三个人居然都在吃东西。他们满脸写着享受二字，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只高脚玻璃杯，透亮的玻璃杯中有各种颜色的刨冰，上面还有五彩缤纷的水果。
楚凯懵了：“你们不是最喜欢吃饮冰室的冰吗？”
徐长乐一边不忘吃冰，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八食堂的冰太好吃了。不知道是怎么制出来的，特别绵软，和吃棉花糖一样。上面的水果更是清新爽口，比我曾经吃的进口水果还要鲜嫩多汁。”
“真的那么好吃？”楚凯将信将疑。
他话音刚落，其他两个舍友纷纷点头：“我吃了十几年的冰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冰。八食堂的冰像是有灵气，让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很舒坦。”
徐长乐将自己的芒果绵绵冰吃完之后，心里有些意犹未尽，余光瞥见旁边饮冰室卖的刨冰之后，便顺手拿了过来吃了一口。
冰块入嘴的那一刻，徐长乐有些踌躇，心里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以前最喜欢吃饮冰室的芒果刨冰，但今天的芒果刨冰好一般哦。
其他两个舍友拿过来自己的那份尝了一口，表情瞬间变得和徐长乐几乎一模一样。
楚凯疑惑地问道：“不好吃吗？”
徐长乐回味着自己嘴里的味道，直截了当地说：“八食堂的芒果冰清甜爽快，饮冰室的芒果冰很平凡。冰块有些割嗓子，还有些水腥气，水果也不是很新鲜。”
其他两个舍友纷纷点头：“我以前也注意到了，但是因为没有对比，所以感觉并不强烈。”
“因为刚刚吃过那么极品的绵绵冰，所以要求也变高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公开处刑吧。”
徐长乐一番思索之后，补充道：“我曾经觉得饮冰室的芒果冰挺好吃的，但是八食堂味道更胜一筹。不是饮冰室太菜，而是敌人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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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中文系新来的辅导员，十分年轻，刚毕业就参加了工作。中文系的辅导员普遍年纪偏大，不过好在同一批进来的两个同事年龄相仿，没有代沟，交流起来很容易。
他们以往都是一起吃饭的，然而今天中午却只有小林一个人外出觅食。
因为那两个同事居然在一起了。
小林不是没眼色的人，于是不再做电灯泡，决定自己单独吃饭。
“小林，我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奶茶。”同事走的时候说。
“不用麻烦了，谢谢你。”小林笑了笑，礼貌地拒绝了：“我待会自己去买。”
“那好吧。”同事只好就此作罢。
同事们走完之后，办公室变得空荡荡。小林有些头疼，外面的太阳把人晒得能中暑，他根本不想出去吃东西。
要不找一个最近的食堂解决好了。
虽然食堂难吃，但是经过他的细心发掘，发现偶尔还是有几道能入口的菜的。
小林一边玩着手机走出教学楼，一边自言自语：“最近七食堂出了一个炒馒头，味道还行，不如就去吃七食堂吧。”
就在这时，他的微信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中文大一二班班长：[老师您好，请问军事理论课的试卷在哪里领取，考试时间是什么时候？]
辅导员是管理学生内务的，相当于学生们的保姆，对各种事情都了解一二。中文二班的班长以为小林辅导员知道这件事情，于是便给他发了信息。
虽然小林辅导员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找到知道的人。小林辅导员于是找了相关人员，将考试相关信息转发了过去，让对方通知全班的人。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猫猫鞠躬.jpg。]
[不用谢。]
小林心里有点感慨，自己的学生太有礼貌了，交流之间还会配上表情包，语气十分软萌。对了，一班的班长谭萌萌也是一样。
他一边感慨这两位班长的礼貌，一边随手打开朋友圈刷了起来。
[中文大一一班班长谭萌萌：绿豆汤团购付款链接如下，不是我们班的人不要再给我付款了，我不会给你们买的！死心吧！]
小林诧异地发现这条朋友圈底下居然有中文系共同好友的回复。
[中文大三一班秦晴：八食堂的绿豆汤现在限量了，队伍能从窗口排到座位。萌萌，我是你的小班导啊，让我挤进你的团购清单里吧，给个机会。]
[谭萌萌：学姐，这个团购清单是一开始就定下来的，萌萌做不到啊！]
小林看到这条回复之后，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他从事中文系辅导员的工作有一年多了，各大食堂都吃了遍，对八食堂的传闻很了解。
他心里疑惑不已，八食堂是什么时候开始营业的？而且还卖起了绿豆汤？而且据朋友圈的信息显示，八食堂卖的绿豆汤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底下传来了新的回复。
[中文大一二班班长:谭萌萌，都怪你们一班把绿豆汤抢光了，导致我们班买绿豆汤如此艰难。你们凭什么搞团购？除非你现在让老板答应我们搞团购，不然我就生气了。既然姐姐可以，那么妹妹也可以。]
[谭萌萌:呵呵。]
[中文大一二班班长:谭萌萌你坏事做尽！]
[……]
小林看着底下两人对线的内容：“？？？”
这是他那两个语气软萌可爱的班长吗？
八食堂的绿豆汤到底对这两个班长做了什么？太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