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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师尊希望小景可以自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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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地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也越来越潮湿。

迎面就吹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小景天生对这种气味十分抵触敏.感,可能此前受伤了,浑身血淋淋的缘故吧。

一嗅到浓郁的血腥气, 胃里就翻江倒海的, 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但为了不给陈玉龙添麻烦, 小景还是强行将胃里的不适忍了下来。

“地面上有血。”

陈玉龙忽然冒了句话出来。

此地就他们两个人,一路走来, 两个人很少说话。

冷不丁这么一开口, 小景只觉得头发都要竖了起来。

但小景又偏偏是,大刀子劈到身上, 也能冷静到死咬着牙齿,一声不吭的那种人。

因此,小景只是鼓起腮帮子,呼呼喘了几口气,偏头道:“那就说明, 我们选对方向了。”

“嗯,还是小心些为好, 你跟在我身后,别离我太远。”

越无尘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主动伸出了手。

他把火把换到了左手拿着, 右手去牵小景的手腕——隔着衣服攥着手腕,并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小景先是微微一愣,发觉自己只是被攥住了手腕,心想着, 陈大哥是把他当二虎子照顾了。

再说了, 同为男子, 便是牵了手,又能如何呢?

便把手腕乖乖伸出去,默认陈玉龙继续牵着了。

这应该算是徒儿重生之后,第一次把手交到了越无尘的手中。

即便只是简单地攥着小景的手腕,越无尘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好似一瞬间,又回到了林景小的时候。

越无尘突然很希望,这条地道能越深越好,越长越好。

两个人的脚步走得越慢越好,这样他就能多牵一牵徒弟的手腕了。

隔着衣袖,越无尘甚至都能探到小景跳动的脉搏。

好像阳光下生机勃勃的向日葵,鲜活的,又有朝气。

可现实却是,小景为了早点把走散的人群带回去,脚下走得很快。

并不在乎这短暂性的接触,甚至都没多看越无尘一眼。

林景当初那么热切期盼着的东西,现如今在小景的眼中,真是不值一提。

又往前走了片刻,眼前才豁然开朗起来。

这洞穴竟然连通着整座孤山,在山的中央凿了个大洞出来。

入眼可见的,二十多个村民被树藤束缚着,倒掉在半空中。

而下面却是成堆的动物骸骨,密密麻麻的黑蛇,吐着蛇信子,阴寒的倒三角眼,注视着头顶悬浮的口粮。

同小景之前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因为村民们被树藤束缚着,还被堵住了嘴,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

不仅如此,还有好些人昏迷不醒,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此前回应小景的敲击声,来自于贴着石壁被倒吊起的村民,他的手心里攥着一块石头。

被他敲击过的墙面上,一片血迹。

小景站在高处,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蛇,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四处环顾一周,并没有可以落脚的点。

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被倒吊上去的。

“阿轩,你在下面等我,别乱跑。”

越无尘偏头,轻声嘱咐道,然后特别顺其自然地,把蓄谋已久的东西,状若无意地递到了小景面前。

“阿轩,这个你拿着护身,等闲邪祟不敢近你的身。”

小景低头看着陈玉龙递给他的东西。

是一块大约小景半个巴掌大的,方方正正一块令牌,看起来好像是桃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表面有些发黑,好像被雷劈过一样。

顶端刻了一个太极八卦印,最底下是祥云纹路,以及一些小景看不懂的符咒。

正中间写着“天师號令”,左边是“法身常在无极山”,右边是“元始勅封净灵主。”

虽然小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他不傻,心里清楚这一定是什么道宗的法器。

小景看到这令牌,就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下意识就摇头说:“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并不贵重,只是一块雷击木雕刻成的令牌而已。”越无尘如此道。

实则不然。

这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雷击木令牌,而是当初林景从小到大,一直佩戴在身边的护身符。

当初林惊鸿见了眼热,向林景讨了好多次,林景都舍不得给。

上面的纹路,还是当初越无尘一刀刀刻出来的。

当初,越无尘期盼着自己能护着林景平安长大,知道林景的八字太硬,命盘波谲云诡,不好勘破,恐这孩子如卦象上显示的一般。

活不过弱冠,便挑了无极山上,最好的一块雷击木。

一点点雕刻,亲手打磨,生怕有点毛刺,会扎伤徒儿的小手。

当初林景离山匆忙,忘记佩戴这块雷击木令牌了。

此物也成了越无尘七年以来,反复攥在手里摩挲的,可以寄托哀思的东西。

如今,越无尘又亲手把它还给了小景。

“收下吧,若是遇见了危险,此物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越无尘轻叹一声,破天荒地态度强硬起来,将这令牌直接就套在了小景的脖颈上。

之后也不管小景是什么反应,一抬右手,自袖间落下一条黑漆漆的,好像短棍一样的法器。

通体散发着诡异又璀璨的光芒。

小景下意识抬手一掩,恰好看见那法器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惊蛰。

这两个字才一落在小景的眼底,他的双膝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不受控制地噗通跪在了地上。

小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发簌簌往下掉。

惊蛰,惊蛰,好熟悉的名字。

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熟悉的钝痛,再一次淹没了小景,他痛苦地抬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冷汗糊住了他的眼睛,稍一抬头,便见一道玄色身影,在半空中跳跃。

狠狠将惊蛰扎在石壁上,然后身子极轻盈得一荡,不过瞬间便攀到了洞顶。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身姿飘逸。

殊不知越无尘为了掩饰身份,已经尽量不使用玄术了。

不仅不敢在小景面前使用命剑。甚至都不会脚踏虚空。

只能用这种看起来很笨的办法,一步一晃地荡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小景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陈玉龙这个外门弟子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入门弟子。

但又偏偏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陈玉龙就是越无尘。

除非……陈玉龙用剑。

除非逼陈玉龙用剑。

只要陈玉龙用剑,那么小景就能立马知晓,对方是不是越无尘了。

缓缓撑着地站起身来,小景抬头目视着陈玉龙。

见其身形敏捷,一挥惊蛰,便割断了两根树藤,不过瞬间,就抱着被救下的两人,落至了小景的眼前。

快到小景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听见陈玉龙说:“阿轩,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村民们。”

而后又用同种方法,将所有吊在半空中的众人救了下来。

小景虽然不会像陈玉龙那样飞檐走壁,但他也没闲着。

上前帮众人松绑,查探大家的情况。

等陈玉龙最后一次落地时,才有机会同小景说话:“一共二十二人,此前官差们说,入山五波人,一共二十七,眼下还差五个人。”

道眼下也来不及去寻找那依旧下落不明的五个人了。

越无尘上前查探众人的伤势,见多数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昏厥过去。

少数几个还清醒的人,战战兢兢地道:“鬼啊,鬼啊,我看见鬼了!”

越无尘便道:“有鬼也不怕,你们现在安全了。”

见还清醒的几个人,神智有些不清,看起来像是被吓得失了魂儿。

越无尘便随手祭出一张黄符,在神志不清的百姓头顶一绕,那黄符便自燃了起来。

等黄符燃烧殆尽,那百姓的魂儿也回来了,眼睛也清明了不少。

一看见老陈家的道士儿子,立马就扑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哭诉道:“你可算来了,救命啊,这山里头有鬼,就是鬼把我们给引来的!”

其余渐渐苏醒过来的村民也争先恐后地将陈玉龙包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反而误打误撞,把小景挤到了边缘。

越无尘被吵得脑仁都疼,想哭诉经过,什么时候哭诉都行。

何必要挑这种时候?

于是他便开口制止道:“好了,都别再说了,等离开此地,再详细道来也不迟。各位还能自行走路么?”

有说行的,也有说不行的。

粗略瞥过,说行的跟说不行的,刚好一半一半。

越无尘便道:“那就劳烦能自己走路的,搀扶一下不能自己走路的。我带你们一起离开此地。”

众人知道他是陈家村的人,又是老邻居家的大儿子。

好些人还曾经抱过小时候的陈玉龙,自然是信得过他的。

更何况在场只有陈玉龙通玄门道术,方才又露了那么一手,自然而然就将他看作成了主心骨。

也都很听他的话,两两互相搀扶着,要离开洞穴。

可问题又来了,这些村民此前不久,才遇见了“鬼”,还被倒吊在半空中一天一夜。

没被吓死就算福大命大了。

眼下要离开了,大家都想走中间,走最前面,怕邪祟在前面挡路。

走最后面,又怕邪祟尾随其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因此,就得有人专门走在队首和队尾。

陈玉龙自然就是队首的不二人选,有他在前面引路,哪怕遇见了鬼打墙都不怕。

可问题就在于,让谁守着队尾呢?

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而且大多是家里的顶梁柱,自己死了就死了,可一家老小怎么办,难道全喝西北风不成?

年迈的母亲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柔弱的妻子不能失去丈夫,年幼的孩童,也不能失去父亲。

太多的顾虑,让他们这行人没办法主动站出来。

便在这时,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让我守队尾罢,如果后面有危险,我会大声喊人的。”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清瘦柔弱的少年,举起了右手。

看见他满脸认真地,一字一顿道:“玉龙哥,让我去守队尾罢,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拖累大家,如果有危险,我会帮大家挡住的。”

小景自认为是没什么顾虑和牵挂的。

他不像在场这些人,家中有亲人们在等着自己回去。

他孑然一身,不知家在何处。

相依为命的母亲,离他而去。

一心一意信任的罗素玄,也抛弃他独自离开了。

还被道宗和林剑山庄的人,莫名其妙地纠缠。

试图把他抓回去当一个可怜的替身。

自清醒以来,小景是第一次打心底里高兴。

他很喜欢陈家村这个地方,喜欢这里每一个村民。

每一株草,每一棵树,连这里的空气都是自由的气味。

小景很感激陈家村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照顾。

又没别的东西报答,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越无尘凝视着小景良久,有那么一瞬间,他又看见了当初的林景。

舍己为人,以身殉道,那是林景的一生。

不知道为什么,越无尘突然很希望小景能自私一点。

哪怕像林惊鸿那样娇纵任性得无法无天也好。

才十多岁,明明是可以在父母面前撒娇任性的年纪。

可却来到了这种偏远的小山村,隐姓埋名地生活。

越无尘多想现在就拉着小景的手,哪怕是强迫,也要拉着小景回无极道宗。

将整座山的弟子都召集起来,传讯给玄门百家,乃至整个修真界。

当初的玄门高足林景又回来了。

越无尘会用最盛大的仪式,欢迎徒弟的回归,会再度当着整个宗门的面,重新收小景为徒。

从此后,小景就是道宗的执剑长老,是林剑山庄的少主,是他最出色的徒弟。

可是……小景不愿意同他回无极道宗。

即便越无尘说了很多好话,可小景就是不愿意回去。

哪怕在这种穷乡僻壤,当个山野村夫,草草了却一生,小景也不愿意回去。

可能在小景的眼中,任何名望,身份,荣耀,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他无欲无求,也并不在乎。

“阿轩,你……”

小景直接打断了越无尘的话,径直走向了队尾,满脸认真道:“我不会有事的,玉龙哥,你忘了?你刚刚还送了一块令牌给我,令牌会保护好我的。”

如此,越无尘反而不好多说什么了。

如果他表现得过分在乎小景,那么不仅惹其他村民生妒,还容易惹小景怀疑。

思及此处,越无尘也不再多言。

手里拿着惊蛰,遥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开路。

村民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生怕落后半步,今日就走不出此地了。

小景一个人跟在最后面,越过人群,他能看见陈玉龙的背影。

心里琢磨着,到底怎么做,才能逼陈玉龙用剑。

明明此前用剑,更容易砍断藤蔓,可偏偏陈玉龙要使用那个叫作惊蛰的法器——黑黑的一根棍子。

小景总觉得其中大有问题,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好的主意。

正神游间,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前面的村民忽然争先恐后地往后躲,嘴里胡乱叫嚷着:“救命啊,邪祟出来了!”

而后一窝蜂地抱在了一起,小景仗着胆子大,又有陈玉龙送的雷击木令牌护身。

便走到前面,伸开双臂将众人护住。还不忘轻声安抚,让他们不要害怕。

那些村民惊魂未定,根本就不敢上前。

如此,小景才上前几步,就听噗嗤一声,鲜血飞溅而来,喷了半面石壁。

就见陈玉龙一手掐着邪祟的脖颈,一把将邪祟摁在石壁上。然后毫不留情地用惊蛰将那邪祟穿喉而过。

整个诛杀的过程,真可谓是快刀斩乱麻。

快到小景甚至都没看清楚,陈玉龙出手的动作。

“阿轩,你躲开些,别被脏血溅脏了鞋面。”

越无尘一把将惊蛰抽了回来,望着小景睁大的眼睛,心里暗暗想着,是不是应该装得再弱一点。

就好比说,和邪祟纠缠打斗,然后一不小心摔飞出去,再一不小心受点伤什么的。

如此快速地解决了邪祟,好像不太真实。

如此一想,越无尘攥紧惊蛰,不动声色地在指尖旋转一圈,划破了自己的手背。

然后还装模作样的“嘶”了一声,蹙眉作出痛苦的表情。

果不其然,小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狐狸幼崽,凑过来询问道:“玉龙哥?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没事。”

“哦,没事就好。”

小景点了点头,他挺听话的,陈玉龙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

目光一瞥,不由自主又飘到了被就地诛杀的邪祟身上。

就见这邪祟看起来像个人形,可通体都被粗.长的藤蔓紧紧包裹着,看起来好像一个树人。

姑且叫这玩意儿树藤老怪。

这树藤老怪的脚,足有小景的脚两个大。

这也就证实了,此前在洞口,村民们发现的脚印,正是这树藤老怪的。

至于抓村民们过来作甚,只怕也不是为了请他们喝茶。

“阿轩,其实我……”

越无尘略有些难为情,心道,小景这孩子怎么能实诚成这样?

他说没事,那就没事了吗?

为什么不多问一问?

可随即,越无尘又猛地想到了什么。

是啊,嘴上说没事,那就真的没事了吗?

当初林景嘴上没有喊过疼,难道就一点都不疼了吗?

如此简单的道理,如此简单的道理!

可偏偏当初的越无尘不懂。

原来真的只有伤到了自己身上,才会知道什么是痛。

“玉龙哥,怎么了?”小景不明所以,开口询问道,“是还有别的邪祟吗?”

“不是,”越无尘摇了摇头,“无事,我只是想说,邪祟已经被我杀了,你们不必害怕,可以继续走了。”

“哦。好的,玉龙哥。”

小景也没继续追问,反正玉龙哥都说没什么事了,那肯定就没什么事。

信他,那就要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然后,小景就转身,再度回到了队尾。

越无尘望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拳头,绞出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众人知晓邪祟已经被陈玉龙杀了,登时都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想起,山中还有女鬼。

立马又把心狠狠提了起来。

不过好在,一路上都没再碰到过邪祟了。

只是,小景就有点不走运了。

他一直守在队尾,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条黑蛇,上来就咬了他一口。

为了不让众人害怕,小景硬忍着没说,只是照着黑蛇的七寸就是一棍子。

然后又很不幸,那黑蛇像是属狗的,死咬着小景脚踝上的皮肉不放。

被小景抡了一棍子,还硬生生撕扯下了他的一小块皮肉。

两败俱伤,谁也没讨着好。

黑蛇失去了生命,而小景也失去了一块皮肉。

小景疼得咬着下唇,但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他选择自己默默忍住了。

这雷击木看来只能抵御邪祟,却不能抵御蛇这种没修成精怪的野兽。

想必也抵御不了刀剑。

待众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洞穴时,外头的天色都还黑着。

一出洞穴,迎面就是一片火光,小景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受伤了,跟在大家后面亦步亦趋地走了出来。

那些在结界里关着的村民一见陈玉龙带着大家出来了,登时焕然重生了一般。

二虎爹猛然就扑了过来。

越无尘担心结界会伤到二虎爹,遂一挥衣袖,将结界撤了。

他不喜同旁人接触,生性冷漠寡情,修的又是无情道。

当即下意识就退开半步,不与二虎爹相拥。

二虎爹扑了个空,脸上的喜色僵住了,那一声:“儿啊。”也直接卡在了唇齿之间。

越无尘也及时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失,既然他现在是“陈玉龙”,就应该做陈玉龙应该做的事情。

“阿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虎爹这才被这一声阿爹唤得缓过神来。心里虽然生疑,明明儿子小时候对他可亲近了,性子也活泼。

怎么去了道宗十来年,模样长变了——和全家人都不像——倒同小时候一样清秀之外,连性格也变了。

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年头,谁会上门给一贫如洗的农户家当儿子?

况且,对方是个道士,也不可能干什么坏事的。

二虎爹道:“大龙啊,你和阿轩离开之后,那女鬼就出现了。爹瞧得清清楚楚,就是桂芬,是她死得太冤,怨气不散,在这山头当了游魂野鬼!这该怎么办啊?”

“桂芬是很可怜,但常言不是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可没对不起桂芬啊,她要报仇,那得找陈有根啊,找我们有什么用?”

“就是说啊,那什么人鬼殊途,可怜她归可怜她,但也不能凭白无故让我们去死吧?”

“就是说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起来了。

“咱们都没拿火把去砸桂芬,就是可怜她死得太冤。可她要是缠着我们,非得让我们一起死,那可不行。”

这话是没毛病的。

小景觉得没毛病。

怜悯同情桂芬是一回事儿,但肯为桂芬陪葬,那是另外一回事。

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桂芬化作厉鬼,滥杀无辜,那就跟害死她的陈有根没有任何分别了。

二虎爹叹道:“桂芬应该只是吓唬吓唬咱们,也没别的恶意。大龙啊,你也别为难桂芬,将她的亡魂超度了吧,让她也早点安息。”

越无尘点了点头,等众人都汇集在一起了。

才翻手取出一面罗盘出来——其实他本可以不用罗盘的——但没办法,不得不在小景面前装装样子。

否则怕露馅了。

遂用灵力催动着罗盘,就见上面的指针飞速旋转起来,最终指了个方向。

不偏不倚,刚好就是小景的背后!

越无尘眉头一紧,下意识祭出一张黄符,作势要打过去。

哪知小景忙开口道:“玉龙哥,先别动!我能感受到,桂芬对我并没有恶意,她没有伤我!”

不知道为什么,小景就是能知道桂芬对他没恶意。

因为。如果桂芬对他有恶意的话,雷击木便会有反应的。

可小景脖颈上挂的雷击木令牌,一点反应都没有。

便可见桂芬根本就没恶意,甚至离小景还挺远,未曾靠近他半分。

“阿轩,你过来。”

越无尘并未收起黄符,若是桂芬胆敢伤害小景,他不会去管桂芬生前如何可怜,必定会让她魂飞魄散。

小景缓步走了过去,低声唤了声“玉龙哥”。

越无尘点了点头,这才同身后的村民们道:“她怕火光,你们把火把灭了,她自会现身相见。”

村民们听罢,面面相觑起来,有些迟疑。

毕竟他们是人,桂芬是鬼,人和鬼终究是殊途。

万一出事了,那家中的亲人怎么办?

还是二虎爹开口了:“大龙是我儿子,他不会害我们的。”

然后第一个把火把灭掉了,其余人见状,也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陆续把火把灭了。

周围很快便被黑暗笼罩。

只听远处传来林叶的簌簌声,一道鬼影缓缓在半空中浮现出来。

穿着一身红衣服,披头散发的,面容煞白,眼角还有未干的血泪。

村民们吓得赶紧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地问:“桂芬,你怎么还不投胎去?害死你的陈有根,还有你那恶婆婆都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就是啊,桂芬,大家伙都相信你是无辜的,等你死后,咱们就去衙门把你的尸首领回来火葬。寻一个好日子,给你埋在后山!”

“安息吧桂芬!以后每年清明,大家都会给你烧点纸钱的!”

可桂芬一个字都没说,从眼眶中缓缓流出了血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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