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咖啡
气氛陷入了沉默，瑟西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开口。
乌郁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的说道：“我说这件事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的确有这个水平，并不需要你做什么。”
“所以，现在你能接受我刚才的建议了吗？”
瑟西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给出了答案：“我拒绝。”
她掷地有声的回答。
“……为什么？”乌郁有些不解：“你应该知道，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瑟西突然仰头，咕噜咕噜喝完整杯牛奶，然后离开座位，大步走到了乌郁面前。
阳光照在她的后背，乌郁被拢在这一小片的阴影之中，只能看到她的轮廓处隐约透露出的光斑，好似她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瑟西开口说道。
她略微低头，俯视着他，轻盈的睫毛低低的垂下，漂亮的蓝眼睛望着他，天然显出几分委屈。
“……我让你感到不信任了吗？”她问。
“你又要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吗？为什么不能试着……”她的语气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试着更加依赖我一点呢？”
“你说过我们是队友，是合作，既然如此……”
“抱歉，”乌郁打断了她的话，“你想用魔法就用吧，毕竟我们也不可能时刻在一起，你确实需要防护手段。”
他飞快的说完这一长串话，身体连带着着椅子猛地向后一撤，便转身匆匆进了房间。
“我今天需要修机器，明天我们再继续吧。”
瑟西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说错什么了吗？
……
瑟西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子，刚到就听到智脑发出叮的一声，提示乌郁发来了消息。
她不太熟练的打开，抱着一点微弱的期待，结果却发现是一大堆的资料。
瑟西：……呜。
于是她干脆化悲愤为力量，学了个通宵。
等到第二天她挂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乌郁的家时，就看到同样眼皮泛着点黑色的乌郁。
瑟西：“……早？”
乌郁：“早。”
瑟西忍不住笑出了声。
乌郁瞥了她一眼，转身打开了料理机，冲了两杯咖啡出来。
美好的一天从早餐开始。
然而看着眼前颜色奇怪的饮品，瑟西有些不详的预感：“这是什么？”
“咖啡，”乌郁补充道，“提神醒脑用的。”
“味道怎么样？”瑟西弱弱的提问。
“不知道，没试过。”乌郁冷酷无情的回答。
“那……一起？”
“嗯，一起吧。”
两人对视一眼，共同端起了杯子，而放下时，面色也是如出一辙的难看。
“下次还是换成牛奶吧。”
“……嗯。”
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提昨天的事情，瑟西觉得这样就挺好，慢慢来就很好。
她太急躁了，而小猫咪，是要一点一点接近的。
……
喝完苦的要命的咖啡，瑟西开始问安排：“今天要学习什么呢？”
乌郁打开智脑，回道：“神态模仿。”
他找来了前几次凯娜瑞参加比赛的视频，而瑟西也终于可以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她的这具身体。
视频总共有三段。
第一段中，她孤身一人，结果没几分钟就被突然出现的虫子给吞掉了。
第二段中，她身边出现了几个伙伴，结果在伙伴们攻击虫族的时候被不幸误伤，遗憾退赛。
第三段中，她又恢复了孤身一人，这次她主动设下陷阱，耐心等待，成功伤到一只，却被它最后的挣扎再次打倒。
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的全部努力，也只换来短短30分钟的视频。
随后便像一滴水落入沙漠中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瑟西看完视频，心情复杂。
可乌郁并没有给她感慨的时间，就把视频重新慢速播放，并将凯娜瑞的面部截取，让她照着模仿。
说实话，瑟西在背诵各种基本虫族的资料、基础武器的用法以及世界历史这些需要记忆的内容时，并没有感到丝毫的难处。
毕竟女巫本身需要记忆的东西就很多，无论是各种药草的成分与作用，还是五花八门用法的咒语，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可是在体力废柴之后，她终于又找到了新的弱点——演戏。
“下巴再抬高一点！”
“不要那样笑，看起来冷酷一点！”
“气质必须再凶一点！”
半小时下来，瑟西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做表情了。
她艰难的提出建议：“我可以带着面具去参赛吗？”
“不可以。”
事实上乌郁也很头疼，毕竟他也不是什么表情丰富的人，他只能隐隐感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你，算了，你尽量少说话吧。”终于，乌郁选择放弃这方面的培养。
七天的时间在两人的准备下转瞬而逝，而这也意味着一件事。
——第一轮个人赛，到了。
瑟西这次老老实实起床，没有用传送魔法，而是学着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拦下了一辆悬浮车进入了赛场。
等她到的时候，乌郁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来往的选手将目光投向他，又窃窃私语的走过。
乌郁和她对视一眼，也不多交流，只是点头示意后，便朝着自己的赛场走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
与上次比赛满心忐忑不同，这次瑟西虽然仍然紧张，但也有一丝说不出的激动。
她又一次躺进模拟舱，将这几天做好的金属魔杖交给工作人员，斗志满满的闭上了双眼。
眼前瞬间被黑色占据，她感到一阵冷冽的风吹在她脸上，传来微微的刺痛。
视野中慢慢充斥着光亮，她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白雪皑皑，四周都是高耸的冰川，瑰丽纯净。
空中传来熟悉的播报声，格式仍与之前的相同，变化的只有内容。
“本批考生来到的模拟赛场为「极地冰川」，下面宣读比赛标准：”
“任务内容：找到新型能源石，带回考察所进行检测。”
“对象积分：以考察所判定标准给分（上限100）”
“任务期限：五天”
“注意：死亡或按下手腕上的救援按钮将被弹出比赛赛场。”
“最后，祝大家圆满完成任务，我和千万观众都期待着你们的表现！”
“比赛倒计时：4天24: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