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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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粉, 是时候闪亮登场了！
霍成转头看了一眼，池迟端坐在沙发上，倚着靠背, 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茶。
他一边喝, 还一边感叹：“不愧是我的白月光霍总爱喝的茶, 好喝。”他朝霍成挑了挑眉：“小替身, 你要多多学习。”
霍成看着他, 眨巴眨巴眼睛。
“小替身”委屈了，“小替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块粉色搓衣板。
“池迟，我知道是我不好, 我不该……”
池迟转过头, 看见他手里的粉色搓衣板, 目光疑惑，把茶杯放在桌上：“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霍成乖巧：“从桌子底下。”
“桌子底下？”池迟蹙眉，“那就是霍总的藏品，谁让你动霍总的东西的？”
“这是我的。”霍成把搓衣板放在地上, 站起身, “池迟，我……”
在他把风衣往背后一撩，刚准备屈膝认错的时候, 池迟就把地上的搓衣板捡起来了。
池迟拍了拍搓衣板：“小别致真东西……小东西, 颜色都这么好看，不愧是我最爱的男人，审美真好。”
霍成试图伸出手, 把搓衣板给拿回来。
他都还没跪呢。
池迟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小替身, 认清你的地位, 不该你动的东西不要乱动，白月光的东西是你能碰的吗？你身上的香水味沾到上面了怎么办？”
霍成认真解释：“我没有喷香水。”
“反正不可以，替身守则你没背过吗？”池迟举起搓衣板，端详了一下，“好看，这个就当是我和小茶这个月的抚养费好了。”
小粉的身价一跃涨到了五百万。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搓衣板了。
池迟拿起搓衣板，站起身，走出会客室。
霍成的助理和两位律师都站在外面，池迟抱着搓衣板，对助理说：“麻烦你转告霍总，每个月五百万的抚养费，不要忘了打到我的卡上。”
“还有，这个搓衣板我就拿走了，留作纪念。”
池迟回头看了一眼霍成，转回头，朝助理笑了笑：“对了，还有一句话，麻烦你帮我转告霍总。”
助理也下意识看了一眼霍成，然后被霍成的目光给吓回去。
“池先生，您说。”
池迟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就说，对了，还要给他一个信物。”
池迟环顾四周，把手上的搓衣板塞到霍成手里：“你帮我拿着。”
霍成好心提醒他：“我是小替身，替身守则，小替身不能拿白月光的……”
“……”池迟哽住。
好家伙，这人适应身份适应得还挺快，这个男人太会演戏了，信念感极强。
不去做演员，跑来做总裁，实在是可惜了。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替身守则第一条，听我的话。”
池迟把搓衣板塞给他，霍成的两只手都被占满了，池迟就理直气壮地去拽他的风衣，霍成动了一下，池迟便按住他，正色道：“不要乱动。”
池迟掀开他的风衣，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就是早晨霍成帮他擦鼻子上的牙膏沫沫的那条手帕。
池迟像小鸟一样，“啾”的一声亲了一下手帕，然后把手帕递给助理：“麻烦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霍总，就说……”
池迟顿了顿：“‘我永远爱他，永远带着小茶等他。’”
“好……好的。”助理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手帕的两个角，小心翼翼地接过去。
池迟做完这件事情，就带着两位律师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霍成和助理对视一眼，霍成毫不犹豫地把手帕给拿过来。
这是我的！
霍成抱着搓衣板，大步走到池迟身边，神态自若。
反正搓衣板还在他手里，回家去跪也一样。
池迟抱着手，“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两位律师，礼貌道：“辛苦你们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结束了，我回去会把咨询费和陪同费的尾款打过去。”
两个律师也礼貌点头：“好的，池先生，不用客气。”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池迟抬起手，拎着霍成的衣袖，拽着他，走进电梯。
两位律师对视一眼，决定互相搀扶着走进电梯，假装他们是一对盲人律师。
池迟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对两位律师说：“两位律师饿了吗？意迟附近有几家餐厅，我请两位律师吃顿便饭？”
时习生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
陆律师按住他，还算得体地回答：“我们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做完了事情，还要早点回律师事务所去，还有很多委托等着我们呢。”
“那好吧。”
池迟话音刚落，电梯就在某一层停下。
电梯门打开，助理小刘拿着文件，刚准备进来。
池迟朝他微笑，小刘顿住了，好巧啊，霍总和池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池迟往边上退了一步，明显是给他让出位置来。
小刘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霍成，而霍成抱着搓衣板，可怜兮兮的模样，显然已经自顾不暇。
现在看来，第365个坦白从宽法没有完全奏效，霍总还没有获得“从宽”的机会。
小刘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按下楼层，低下头，做一只鹌鹑。
池迟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为难他，最后拧了一下霍成。
霍成默默承受。
小刘在十五楼下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后，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一楼。
一楼大厅里的红地毯和花篮都还没撤，池迟走出电梯，霍成抱着搓衣板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就像来时一样，原路返回。
站在红地毯两边的保镖猛地鞠躬：“池先生慢走！霍总慢走！”
现在池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浮夸的问候方式，完全没有被他们吓到，还跟他们挥了挥手：“拜拜，大家拜拜。”
跟明星见面会一样。
霍成委屈地抿紧了嘴巴。
走到门口，自动玻璃门在两个人身后合上，意迟科技的logo也在玻璃门上合起来。
两个律师跟他们道过别，便走到路边去打车离开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跟在霍成身边的助理就给司机发了消息，这时候司机正好开着车子过来，就在他们面前停下。
池迟转头看着霍成：“不需要车队，早上已经引起小区恐慌了。”
“知道了。”霍成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助理，“中间这辆留下，司机和保镖都离开，车钥匙给我。”
“是。”
助理很快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带着保镖司机离开。
霍成把搓衣板放在后备箱，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池迟。”
池迟进去坐好，霍成帮他把安全带系好，然后绕到驾驶座上。
池迟给张大爷打了个电话：“爷，是我。事情办完了，现在就回去，你做饭了吗？我和霍成在外面买了带回去……”
主要是花霍成的钱，反正他有钱。
电话那边，霍小茶凑上前，对着话筒喊了一声：“爸爸！”
池迟笑了笑：“小茶，你想吃什么吗？爸爸买了带回去。”
霍小茶却小声问他：“爸爸和霍叔叔在一起吗？”
池迟扭头看了一眼霍成，点了点头：“嗯，在一起，怎么了？”他的目光顿了一下：“让霍叔叔给你买午饭，怎么样？”
霍成颔首，表示可以。
霍小茶这才松了口气，看来爸爸和大爸爸没有吵架，那他就放心了。
霍小茶想了想：“爸爸，我想吃汉堡包，可不可以？”
池迟疑惑：“哈？”
霍小茶跟他撒娇：“我已经一个月没吃汉堡了，爸爸，一个月……”
“好好好，知道了，给你买。那你下午得喝一整瓶水。”
“好。”
池迟十分无奈。
傻小崽崽啊，霍成这么有钱，你就只想着吃汉堡包。
他挂了电话，看向霍成：“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霍成俯身上前，帮池迟把安全带系上，然后发动车子。
池迟坦然接受服务。
*
意迟科技附近就有一家快餐店，池迟和霍成去过的。
当时池迟想给霍成省钱，就和他一起来这边吃饭。
池迟还在那里遇见过霍成的助理小刘，他当时已经认出小刘来了，但就是没想到这会是霍总的助理。
现在想起来，池迟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霍成的手机就放在车子前面，池迟伸手拿过来：“点餐，你请客。”
霍成颔首：“嗯。”
也是上次在这边吃饭的时候，池迟不小心知道了霍成的手机解锁密码，就是他的生日。
池迟才手机按亮，手机屏幕上，一张大脸立即映入眼帘。
“……”
车里的气氛有点凝固，霍成见他不动，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坦然。
“反正已经被你识破了，我就把原来的桌面换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换的？”
“刚刚。”
池迟震怒：“你拿着搓衣板还有时间换桌面？换的还这么丑，从哪里弄来的？”
霍成回答：“从你的简历上裁下来的。”
“简历……”
没错，霍成的手机桌面，是从池迟简历上抠下来的证件照，蓝底白衬衫，笑容很灿烂。
池迟总觉得有点傻里傻气的。
“我不允许。”
“诶……”
“认清你的身份，小替身。”池迟“哼”了一声，把他的手机解锁，给他换回系统初始桌面。
入戏了，入戏了。
霍成勾了勾唇角，转回头，专心开车。
池迟做完这件事情，就打开外卖软件，准备点餐。
池迟问他：“你想吃什么？”不等霍成回答，池迟就说：“算了，你来一份儿童套餐就行了，霍总以前最爱吃儿童套餐了，你得像他。”
霍成笑了笑，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但是你爱的霍总，还爱吃儿童套餐，是不是有点幼稚？”
“儿童套餐怎么了？小霍总也爱吃。”
“小霍总？”
“霍小茶。”
霍成笑了笑，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因为他骗了池迟的事情，池迟有点生气，现在在故意气他。
一人一次，这样很公平。
霍成决定全力配合，争取在三天之内让池迟消气。
*
中午十一点，霍小茶在楼下张爷爷家里看电视。
张大爷掐着表：“小茶，时间到了，该休息了。”
霍小茶像橡皮糖一样扭着身子，两只眼睛黏紧电视：“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马上就要开始打坏人了。”
可惜这招对纪律严明的张大爷一点用都没有。
“不可以，你现在是在网上看电视，现在不看，等一下也可以继续看的。”张大爷一副铁面无私、休想蒙我的严肃表情，“你不要想蒙混过关，时间到了，关掉电视，让眼睛放松一下。”
霍小茶瘪着嘴，拿起遥控器，把动画片给关掉，跑到沙发后面，在地板上推着自己的玩具车。
唉，要是爸爸在就好了，爸爸就会让他多看一点。
这无聊的玩具，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张大爷回头看了一眼，戴起老花镜，拿起遥控器，试着按了按。
他还不太会用这种联网的电视，自己按了几个键，又怕把东西给弄坏，最后还是回过头，求助霍小茶：“小茶，过来帮爷爷找一个电视好不好？”
“好。”霍小茶立即放下手上的小车车，跑上前，接过遥控器，“爷爷要看什么？”
“《炊事班的故事》。”
“噢。”霍小茶按着遥控，“吃微吹——吹——”
“不是这个‘吹’，是火字旁那个。”
“噢。”
一老一小还没找到电视剧，门铃就响了，跟着一起响起的，还有池迟的声音。
“哎呀，汉堡好重啊，提不动了，我直接吃掉好了，不要让霍小茶听到……”
霍小茶从沙发上蹦起来，跑着过去开门：“我听到了！爸爸，不许吃！等我！”
霍小茶踮着脚，双手握着门把手，把门打开，准备迎接好吃的。
可是他看见，池迟手里只拿了个……搓衣板？
霍小茶牵着他的手，在他四周转圈圈：“爸爸，我的汉堡呢？”
池迟朝他张开嘴：“吃掉啦。”
霍小茶：！！！
池迟揉揉他的小脑袋：“在后面，霍叔叔提着。”
霍小茶抱了他一下：“爸爸，欢迎回来。”然后又跑到后面，抱了一下霍成：“霍叔叔，欢迎回来。”他最后抱了一下霍成手里的一大袋食物：“汉堡，欢迎你来我们家……来张爷爷家。”
池迟走进门，在沙发上坐下，帮张大爷找电视剧。
霍成和霍小茶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两个人对视一眼，霍成朝他点点头，霍小茶眨巴着眼睛，也朝他点了点头。
——一切都好。
——那就好。
接头完毕，确认没有大事发生，霍成才和他一起走进去。
霍小茶高兴地蹦跶着去洗手，池迟也跟着过去。
张大爷看着池迟放在地上的搓衣板，问道：“你拿个搓衣板干什么？”
池迟蹦跶着去洗手：“那是霍成的‘跪得容易’。”
张大爷迷惑：“什么？”
“就是他的跪垫和坐垫。”
霍成朝张大爷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走到池迟那边，池迟甩了甩手，带着霍小茶扭头离开，没理他。
张大爷能明显感觉到，池迟和霍成好像有点不对劲，很不对劲。
池迟气鼓鼓的，不理霍成，就连吃饭也和霍成离得远远的，看样子是吵架了。
张大爷本来应该高兴的，他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霍成，霍成太复杂了，不适合小池。
可是池迟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也就不是很高兴了。
唉，现在年轻人的感情他一个老大爷，真是搞不懂。
这时候，不高兴的池迟正捏着一只炸鸡腿，沾点番茄酱，张大嘴巴，为霍小茶表演爸爸的特异技能——剔骨神技。
池迟张大嘴：“看我看我！要表演了！嗷！”
霍小茶鼓掌：“哇！”
算了，张大爷收回他的话，这个没心没肺、整天傻乐的池迟，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池迟鼓着腮帮子，嚼着鸡腿，矜持地用纸巾擦了擦嘴：“献丑了，献丑了。”
张大爷无奈道：“下午多喝水，你看你吃的，全是炸的。”
池迟笑了笑：“您也吃。”
“好，吃。”张大爷捏起一个鸡翅，尝了一口，“这个还怪好吃的，多钱一个？”
池迟想了想：“一个两块钱，我有优惠券，以后想吃找我买。”
张大爷满意点头：“这个价钱还差不多，不会很贵。”
池迟笑了笑，并不说破。
张大爷又问他：“你今天去找你前夫，他那边怎么说？你把钱还了，他应该不会来抢小茶的抚养权吧？”
“事情都解决了。”池迟啃着鸡腿，看了一眼霍成，“他不会抢小茶。”
*
吃完午饭，池迟就推了推霍成：“你日理万机，就不要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玩了，回去处理工作吧。”
他话里有话。
霍成拿起自己的搓衣板，池迟推推他：“去嘛，反正就在对面。”
霍成这才过去了。
池迟和霍小茶在张大爷家里待了一下午，霍小茶还在张大爷的床上睡了午觉，醒来的时候，他在床上待了半天，和被子缠斗，最后差点把自己给塞进被子里。
“呜呜呜，爸爸，我怎么没办法把爷爷的被子叠回去？我叠不好，爸爸，你来叠。”
“爸爸也叠不回去，那是豆腐块，我不会。”
在张大爷家里吃完晚饭，再看了一会儿电视，池迟就带着霍小茶上楼去了。
张大爷站在门口送他们，正好对门的202里有人推门出来。
张大爷好心对霍成说：“上楼了。”
霍成颔首：“好。”
张大爷看着他，想了想，最后说：“你收敛着点，啊，那小池是个好孩子，你……嗯，懂得吧？”
“我知道。”
*
晚上九点，池迟和霍小茶回到自己家里，洗完澡，靠在床头看绘本。
霍小茶抱着池迟的手臂，靠在池迟身边。
“爸爸，你今天和大爸爸和好了吗？”
“嗯……”池迟顿了顿，“还没有，怎么了？”
“呜，爸爸和大爸爸还没和好，那张爷爷问你的时候，你还说事情都解决了。”
池迟理所当然：“本来就解决了啊。”
霍总和霍成是一个人，那霍小茶的抚养权肯定会在他这边，霍成不会跟他抢的，事情圆满解决。
池迟翻过一页绘本，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目光一凝，合上绘本，坐直起来。
“等一下，霍小茶。”
忽然被爸爸喊到全名的霍小茶不自觉有点紧张：“爸爸，怎么了？”
池迟坐起来，看着他，用目光威慑：“你认得你大爸爸吗？”
霍小茶四脚朝天，躺在床上：“爸爸，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池迟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按住他：“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抓了一个大的，还有一个小的。不许抵抗，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霍小茶，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那个姓霍的是你大爸爸？你是不是认识他？你是不是和他串通了？”
池迟三连问。
“没有。”霍小茶捂着眼睛，“爸爸，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一个小孩，我叫霍小茶，我今年五岁，我的爸爸叫池迟，我的大爸爸叫霍……”
“霍什么？”
霍小茶小小声：“霍什么……他就叫做霍什么……”
大爸爸真是的，明明都已经暴露了，还不跟他说一声，害得他毫无准备，现在被爸爸发现了。
呜呜呜，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