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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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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名叫淮娘。

鬼魂承受不住龙族的神府包裹,云之幻便从手环中翻出了个灵囊叫她进去。

灵囊无疑是更好的住所,淮娘忙不迭的钻进去,一秒都不想在云之幻的神府多待。

云之幻这才睁开眼,开心的看看手腕,起身洗漱换衣。

这一晚过的波折,一大早县令就在外面等着赔罪,可这事情说白了与他又没关联,殷朔便先请人回。

云之幻咬着包子,听胥离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发生了什么事。

出门几日,他早发现胥离是个闲不住的大嘴巴,这人换上了身好衣服,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可腰上别着的仍然是那条鞭子和破酒壶。

胥离身为散修,是实打实地从穷人堆里滚出来的,见谁都能热络的说上很久,可偏偏又不会叫人觉得奇怪,也算天赋异禀。

他说着还不算,明明刚吃了饭不久,还要跟着云之幻蹭几个包子馒头。

云之幻觉得他像饿死鬼投胎。

但胥离是好脾气的人,云之幻不讨厌。

见他总来陪自己说话,也不像旁人一样当自己是傻子对待,也就能容忍下来,顺势问他:“问你一件事哦,你以前认识司娅吗?”

“司娅?不认识,人家是溟弈宗的首席弟子,我这种人怎么搭得上边。”

胥离表情夸张,转而又问:“殿下问她干什么?”

云之幻咽下包子:“她总是看我。”

胥离想想,倒也觉得奇怪了:“这样一说,倒还真的是……”

巧的是正说着,司娅便从外面进了屋。

果不其然,刚进了门她就看向云之幻,直直的看了一会,才转过头又去忙。

云之幻小声说:“你看吧,她好奇怪。”

胥离琢磨了一会儿,猜测道:“大概是在确认你的安全吧,听说在甄选之后,司娅曾被元皇后单独叫去谈了话,想来是不放心,向她嘱托了你的事。”

这倒是有可能。

云之幻想到离开之前,皇帝也派遣了一人暗中相随,如果自己有事,通过法令召唤那人就会听到现身。

虽说也算好用,可另一方面又是一层禁锢,说明他的状况全在皇帝的掌控中,也不能过于随心所欲。

云之幻正神游着,胥离的嘴却停不下来,八卦第一名。

他不敢和别人嚼舌根,却知道和云之幻说绝对不会出问题,于是顺着说起司娅的事情:“她年纪小,可实际上辈分却很大,溟弈宗和阎罗山常来往,就连殷朔他师父,按理也得管司娅叫一声小师姐。”

云之幻想了想,应柯少说也有一百多岁,叫司娅师姐……

真是老不要脸!

胥离便继续说:“而且你看她,手上身上都没见着法器,却比夏清那个满身挂法器的半吊子要强得多,真正厉害的法修,都是专而精,不会随意更换武器的。”

云之幻起了点兴致:“所以她很厉害呗。”

胥离神神叨叨地压低声音:“岂止是厉害!”

云之幻问:“比起你呢?”

胥离贱嗖嗖地一笑,伸手去理额上的碎发:“比我的话,那还是要差上一点的。”

云之幻听明白了,这人分明是在变着法夸自己。

这一点倒是和殷朔有些异曲同工。

只是殷朔好歹要脸,只是爱听别人夸赞,这人却是脸皮更厚,能叭叭叭的把自己夸出花来。

俩人以后若有机会把酒言欢,兴许还能摆上香案拜个把子。

云之幻翻了个白眼,就要放下筷子了。

胥离赶紧点点桌子:“别急别急,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不过都是以前听到的传言,不一定是真。”

云之幻挑眉:“什么?”

胥离更小声了:“我听说,司娅以前常去阎罗山,找殷朔比试。”

云之幻不解,歪头问:“比试怎么了?”

“这阎罗山这么多人,她怎么就非要找殷朔呢,所以也有传言,说两宗原是要联姻的,不过……这不是让您占了先机吗。”

云之幻眨眨眼,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哦,你的意思是说,原来他俩才是一对,但因为我,他们就被拆散啦?”

胥离忙退却责任,讪笑道:“殿下说什么呢,怎么就是我的意思了,我这也都是道听途说,再说咱们这不是闲聊吗……”

说罢又冲云之幻挤眉弄眼:“您心里知道就行,可别说出去。”

云之幻被逗笑了:“好吧,记你一功,那你再给我说一说那个谁,那个鸡……”

“姬成越。”

胥离掩面:“殿下,人家叫姬成越。”

云之幻嗷了一声,表情无辜:“走的那天,殷朔有叫我离他远一点,我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胥离笑了一声:“可不是,这位可是个传奇,红粉知己多的能塞满皇宫,也是奇了怪,他一个出身金明台的武修,没清心寡欲的去当和尚,反倒偏偏桃花运这么强。”

“他是和尚?”

云之幻惊讶:“和尚不是不能吃肉?你看他也还是没少吃过,还喝酒呢。”

胥离摆摆手:“不是和尚,金明台原本是叫金明寺,但千年前战火纷飞,那主持便推了寺庙毁了佛像,自成一派的武修。他们与佛修同根却不同源道,并不受约束。”

“只是这人也算异类,分明是个武修,使起暗器也算是个中高手,总之……您长得漂亮,少挨着他的边,省的他又犯病。”

两人偷偷摸摸地说小话,脑袋越凑越近,突然中间就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云之幻正听得兴奋脸红红的,抬头才看到是殷朔。

殷朔神色不悦地瞥了胥离一眼,胥离立刻赔笑跑了,他这才转头看云之幻:“走了。”

说完就也转身出了门,态度不是一般的差。

云之幻一头雾水,小声骂他阴晴不定。

他想着胥离的话,有些恍悟,难怪当时殷朔那么坚决的要退婚,原来是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如此一想殷朔态度差一点点也无所谓了,云之幻思来想去,觉得之后要与殷朔说清楚,自己可没有要和他过日子的打算。

他又不是个女人。

不过这样的话,云之幻心里总算有了些底。

他觉得殷朔对自己态度已经有所缓和,只要和他说清楚这件事,找到了他的软肋,总能找到办法他替自己办事。

往更好了想,如果他俩真是一对苦命鸳鸯,那自己成全他们,这样的大恩大德,岂不是能再多个厉害的帮手?

非常划算!

云之幻高兴了,乐颠颠地盘算了一路,他顶着淮娘的身份,总能搞清楚魔修的目的,若是他们识相,同谋亦可。

这样想一想,他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仿佛明天就能解开封印夺回真身,冲到神界,将那些狗神仙挨个揍上一顿解气。

指点江山,指日可待!

旅途在这样的心情下变得快乐了起来。

云之幻心情好,总是笑眯眯,漂亮美人的存在让整个队伍的人也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

唯独殷朔的心情不是很好。

最近胥离与云之幻混得熟了,常常停下了车就跑到云之幻身边谈天说地。

他是个散修,见闻稀奇古怪,引得云之幻跟着他跑,问来问去。

就连吃饭两人也凑在一起,吃着吃着就嘻嘻嘻地笑个不停。

殷朔强行隔开两人,冷着脸对云之幻说:“不准说话不准笑,好好吃饭。”

自殷朔入宫陪同,云之幻都是整日绕着他转,不是送礼物就是找他说话,虽然有些吵闹,可嘴甜会哄人。

不得不说,殷朔被他哄得非常开心。

可现下多了个碎嘴子胥离整日叨叨个不停,殷朔心里算着,今日云之幻竟才同他说了三句话。

云之幻不高兴了,心道怎么还来管起我?况且他那故事还没听完,于是伸手去推他:“为什么不让说话,我是公主,该听我的。”

殷朔不动如钟,给他夹了好多青菜:“会呛到。”

他还在做抗争,胥离却是个没骨气的,立刻附和殷朔开口:“殷朔说的对,食不言寝不语,先好好吃饭才是。”

说完端着饭碗就跑去了姬成越与司娅那边,吭哧吭哧地解决了桌上尚存的肉。

云之幻偷偷瞪了殷朔一眼,这才乖乖吃饭。

雍州离皇城不远,很快他们也到了目的地。

神碑巨大,冲天之势立在神山上,从城门看去,好像是一柄巨剑,自天上直直插下,立在雍州城。

而在神碑之上,是密密麻麻的符文飞绕。

云之幻能从上面感应到神灵之气,天地之意,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会不会被识破真身。

但即便如此,守护雍州的祁城主已经出来相迎,带着满城官员守在城门口。

云之幻骑虎难下,只能闭眼装傻子,硬着头皮跟着行队进了雍州城。

好在他偷偷看那神碑,并没有什么动静。

这下他才觉得心安,心说什么神碑,还不是察觉不到我。

然而等他心神一松,视线再落到祁城主脸上的时候,却又怒火滔天。

怎么走到哪都能碰见这些曾经打过他的人!!

比起应柯和国师,这位祁城主的年纪更大,是两百年前去往诛邪的人。

也是因此,开始云之幻差点都没认出他来。

但比起其他人,这人却给云之幻的印象更深。

因为这个祁城主,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骑在他脑袋上的人!!

云之幻气的胸膛起伏,恨不得现在就要跳下车去暴打他一顿。

可此时满城的百姓出门相迎,遍布满街。

云之幻忍了又忍,还是关上了车窗,将脑袋缩了回去。

等找到机会,非拔了他满头的毛不可!

他几番推开车窗又关上,殷朔自然看到,等过了长街,他便翻身而上,钻进了车内问:“公主千岁有事?”

云之幻坐直身体:“没事。”

殷朔坐到他身边:“没事为什么一直往外面偷看,你想看谁?”

这话问的可有些酸气,可他自己没察觉,云之幻也听不出,于是就说:“我看祁城主。”

不是看那个胥离就好。

殷朔悄悄松了口气,转而又问:“你看祁城主做什么?”

云之幻忍不住赌气说:“讨厌他!”

殷朔还没从云之幻嘴里这么直白地听到说讨厌谁,觉得新奇:“你才刚见到他,怎么就讨厌他?”

云之幻张了张嘴,看着有些呆,好一阵才吞吐说:“他,他凶……”

的确凶。

敢骑到龙族脑袋上打的人他当属第一。

殷朔竟跟着点点头:“直觉倒是很准,祁未言凶戾狠辣,杀人如麻。”

云之幻惊住:“啊,人也杀?”

殷朔道:“公主千岁可知,雍州城地处关卡,四通八达,又有神碑为镇,祁未言因何成为一城之主?”

云之幻这些日子总和胥离说小话,习惯了压低声音悄悄地,小脑袋往他面前凑了凑。

“为什么呀。”

殷朔十分受用,眉眼舒展几分,嘴里吐出的话却冰冷:“因他弱冠之时以一己之力,屠了三千人。”

云之幻睁大眼,张着嘴数了半天才问:“三千人!”

殷朔点头,云之幻不解:“那他怎么杀人,还要让他当城主啊?”

“因为那三千人皆是反贼,祁未言此人,不信神佛不信天命,不以修行飞升为目的,只忠于皇族。”

云之幻恍惚道:“忠于皇族……”

很快他眼睛一亮:“那他听我的吗?”

没想到殷朔竟然点了头:“祁未言将你父皇视若神明,你的话,他当然要听。”

云之幻正要高兴,殷朔又开口:“但不会全听。”

“为什么啊,我可是公主哦!”

云之幻语气好娇,简直尾巴都要翘上天。

殷朔被他的小表情逗笑:“祁未言可是你皇兄的老师,连太子也要尊敬,虽为人臣忠于皇室,但按理说是你要对他礼让三分。”

皇兄?

云之幻这才从记忆里扒拉出那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兄弟。

哦,他的确是有个哥哥的。

云之逸与云之幻是双生子,前后不过差了半个时辰的亲兄弟。

记忆里,云之逸总是意气风发的,兄弟二人长得不特别像,但却非常亲近。

好吧,是云之逸单方面的亲近,云之幻根本不会给他什么回应。

恰好他变成云之幻的这些天,云之逸因结金丹闭关修行,所以才一直没有出现。

云之幻气闷极了,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祁未言碎尸万段,捆成一团沉湖喂鱼。

但殷朔这样一说,自己岂不是不能针对他?

眼见着云之幻脸都气的皱成一团,殷朔笑道:“这么不喜欢他?”

云之幻重重点头,殷朔哄说:“没事,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云之幻暗暗咬牙,心道暂时先放过他,等自己恢复法力夺回真身,一定来将他丢进湖里。

行队并未停歇,而是直接到了神碑前。

按照礼制,诛邪之人,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前来参拜,一下了车,云之幻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神碑面前。

离这神碑太近,云之幻心知自己没有被发现,可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心虚。

许是他站在原地太久,祁未言竟走过来提醒道:“公主,您该先去参拜,其他人才能过去。”

云之幻不想看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便往殷朔身后躲,眼不见为净。

他人只当他怕生,果然祁未言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觉得自己语气生硬吓到了人,斟酌一瞬,只好提议:“殷贤侄……不,驸马亦可以算是皇室之人,不如与公主同去。”

他这话说的巧妙,也没直言说公主是个傻子,怕是什么都不懂。

既全了皇室的脸面,又以前辈之尊对殷朔这位后辈做足恭敬,殷朔自然领情,想想回头将手伸到云之幻面前:“我陪你去。”

云之幻看看那神碑,心里隐隐不安。

殷朔看出他惧怕,将他的手包进手心,安慰的握紧:“不用怕,我在呢。”

云之幻心道有你有什么用,却还是任由他拉着上前。

祭台在神碑面前,飞绕的金色符文照亮四周,这祭台巨大,这么多人站在上面也不显拥挤,过节过年时,更是能容得城中百姓前来轮番跪拜。

可走近了云之幻才发现,跪拜的地方竟然需要走进最外层的神符被金光笼罩。

且诛邪之人要将手放在神石上,接受祝福。

这不是要他的命!

云之幻紧张,忍不住攥紧了殷朔的手。

其实他是想要挣脱的,可殷朔的手太暖了,好像能让他不那么心慌。

两人走到金光里,云之幻紧张的出了汗,直到站定发现无事发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殷朔想到他抬脚迈进金光里,战战兢兢的试探样子十分好笑,故意逗他问:“怕什么,金光会吃了你?”

云之幻呼出口气,认真的回答:“万一会吃掉我……”

他说的实在太认真了,就像是大人对小朋友说,不听话要被恶鬼吃掉,就真的瑟瑟发抖害怕的小宝贝一样。

殷朔想说,那我可以把你救出来。

却还没等他开口,忽然间,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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