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霸道rapper爱上我
路扬星甚至没有经过他同意就亲他!
路扬星怎么能这么霸道!
“脸红了?”罪魁祸首直起身子看他,语调里的调侃不带掩饰。
果然就是想看他窘迫。
“没有……”柏息赶忙否认。
脑袋都快冒蒸汽了。
还好关着灯看不见。
“真没有?”路扬星低着声音笑,带着些沙哑和磁性,像又往柏息头上浇了壶热水。
“没有……”柏息开始语无伦次了,“我、我又不是什么小姑娘……”
“噢——”路扬星拉长了声音,也不知道信没信,“那你以后小心点,我就喜欢逮着漂亮脸蛋亲,你可别像姑娘似的脸红了。”
“当然不会!”柏息肯定。
他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男性。
“你最好是。”路扬星轻飘飘来了一句,翻身躺好盖上被子,怎么都不像是信他的样子。
柏息不记得自己怎么躺上床的了。
路扬星没心没肺很快就睡过去,而自己恍惚了半天,用洗面奶刷了两分钟牙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柏息翻来覆去地想,路扬星真是很轻浮,不……也不是轻浮,应该是他这么酷的人才有的随性和不羁。
柏息从始至终的观念里都被灌输着要如何保持社交距离洁身自好,结果路扬星逮着个漂亮的人就亲。
还好自己不是女孩,不然路扬星就是非礼人家!
路扬星都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太霸道太随性了!
柏息觉得有些生气,他不明白路扬星为什么这样,这么随便就亲他的话,那是不是也随便逮着别人亲?
亲自己就算了,他们关系好,就算柏息再不愿意也亲就亲了,要是亲别人被误会了、或者人家生气了怎么办?
不过路扬星说得对……他又不是姑娘,男人间开个玩笑亲个脸而已,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明明前几天还下定决心不能让路扬星看扁了。
平时上那么多课,锻炼那么久意志力,都放哪去了,不就是被亲了下吗,难道下次在镜头前遇上事了也要手忙脚乱吗?
所以,归根结底,专心准备舞台就好,除此之外想再多都没用,别管路扬星亲不亲他了。
就算亲他了他也不能害羞成这样,作为偶像的美德之一就是要镇定自若临危不乱,面对一切突发事件都以平常心对待,时刻把端正的形象放在首位。
翻来覆去半天,柏息拉拉被子盖住半张脸。
……真是的,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太霸道太随性了。
——
隔天大早有个小活动。
所有练习生聚集在大练习室里,抽签到的人上去表演个才艺。
听起来像学校联欢晚会,实际上这种额外博取镜头的机会所有人都争先恐后。
路扬星就生怕抽到自己,他除了说唱会的也挺多,什么调酒电焊理发美甲修电脑,不管哪一样都不见得是能表演的东西。
柏息就不一样了。
路扬星问起来的时候,柏息略作思索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会钢琴、小提琴,还有架子鼓、手风琴,locking我也能跳,不过这次只准备了一首钢琴的曲子。”
路扬星大为震撼。
柏息是真的很厉害,也很幸运。
他想了想,问柏息:“你喜欢这些吗?喜欢做偶像吗?”
柏息眨了眨眼,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没什么波澜:“喜欢。”
路扬星愣了。
他突然在想,他在柏息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那时候他还没现在那么火,一边用爱发电做音乐,一边还在理发店打工。
店里生意不好,底薪不高,但每做一单都有提成。有一个比他年纪大很多的理发师,是个饱经世故的老油条。而路扬星毕竟年纪小,性格也犟,不会来事,经常被那个老理发师明里暗里排挤针对,生怕路扬星抢了他的生意似的,就连说话也不干净,说路扬星没爹没娘的也没教养,场面一度堪比宫斗剧。
路扬星经常抢不到客户,更受不了被人怎么指着鼻子骂,最后把那个理发师打了一顿,然后另寻别路。
后来路扬星看美甲店生意好提成高客户多就去学了美甲,好不容易学会了,奈何客人们见他是个男的,年纪又小,也不愿意让他做,想必是不相信他的审美和技术,结果美甲他也没做多久。
钢琴小提琴之类的东西路扬星就从来没有机会学,他连初中的学费都是掏空了家底凑出来的。
路扬星会羡慕柏息,能够学这些真正喜欢的东西。
有一年他努力工作了很久,好不容易攒了几万块钱,想学一学音乐,没想到去了培训机构一问,一节课最低要100块钱,咬牙再咬牙,最后还是没有去上,想着不如存着,不然以后得了什么病,总得有个安葬费。
路扬星的记忆里自己最年轻最好的岁月里都活得死气沉沉,每天都要面对怎么生存,为数不多值得高兴的事就是月底发现外套兜里还有几十块钱,或者音乐平台又给他打了几块钱的收益到账上。
柏息就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将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未来。
路扬星觉得这样很好,并且希望柏息一直保持。
“你呢?”柏息看路扬星不说话,他又想跟路扬星说话,就开始自己接起话头,“你喜欢什么?”
“我啊……”路扬星想了想说,“我喜欢吃饭,最好是肉。”
柏息笑起来,那还真是简单的爱好,跟路扬星整个人都不太符合。
“你笑什么?”路扬星凑过去,语出惊人,“我还喜欢亲漂亮脸蛋呢。”
柏息笑不出来了,换路扬星笑。
柏息想起昨天的事,往旁边挪了一挪,开始有些紧张,好像生怕路扬星猝不及防上来亲自己一口。
“柏息。”这时候前方传来的呼唤声倒是解了围。
牛德爱拿着最新抽到的名字说:“到你了柏息。”
柏息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理了下衣服。路扬星便眼睁睁看着他从刚才羞答答的样子,到一瞬间变得从容镇定,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十分得体的微笑,不会显得太过刻意或者殷勤,保留着几分清高和自持。
路扬星觉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柏息上前去表演钢琴弹奏。
路扬星的目光从一只追随着柏息,他也想看看柏息弹钢琴的样子。
柏息挺直背,坐在钢琴凳上,修长的指尖落在电子琴上——虽然看起来相比三角钢琴有些拉胯,但柏息整个人的气势一点都不弱。
听牛德爱介绍,这是柏息的自作曲,很柔和古典的风格,泉水般潺潺流出,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随着节奏落下。路扬星看看柏息的脸,又看看手,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柏息没有一直盯着琴键,有时候抬起眼像透过所有人看向了远方,又或者可能是在看路扬星,从容优雅的样子很像一个贵公子。
尽管路扬星觉得他更像流星花园里的杉菜,抬着小脸弹奏他唯一会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倔强的眼神尤其讨路扬星喜欢。
总之就是又把路扬星的魂勾没了。
最近柏息实在是……不解风情,逗他两句没半点反应,脸都不红一下,甚至练舞的时候那么近距离接触也坐怀不乱,昨天亲了一下也没看清是个什么反应。
柏息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不行的样子,总不能是自己没魅力吧?
反正路扬星是不信这个邪。
柏息是在掌声和惊叹声中下来的,所有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不是起哄也不是议论纷纷,而是目光一致地带着敬仰看向柏息。
柏息在路扬星身旁坐下,牛德爱已经开始抽取下一个人的名字。
柏息刚刚还挺优雅矜持贵公子的,这会儿就开始小声问路扬星:“怎么样?”
像个邀功的小屁孩。
“帅。”路扬星说。
柏息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弯起,他很开心,想咧开嘴笑的那种,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更宠辱不惊一点。
“这么开心?”路扬星往前探头要仔细看看他的表情。
“没有。”柏息立刻收敛了很多。
“哦。”路扬星不说话了,也没像柏息预料中的那样笑嘻嘻想方设法夸他好几句。
他只看到路扬星弯下了身,系鞋带去了。
路扬星系了半天鞋带。
柏息开始坐不住了。
就评价一个“帅”字?
系鞋带都比他重要?
正出神的时候,路扬星提醒他:“柏息,你鞋带也散了。”
柏息低下头,看到刚刚还好好的鞋带现在完全散开了,只好弯下身去系。
刚系好,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鞋带又拉散了。
“……?”
柏息转头看路扬星,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路扬星什么也不说,明明已经系好鞋带了还继续弯着身子笑着看他。
……太坏了。
柏息只得再系一次。
然而手指刚绕上鞋带,脸颊上突然落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稍纵即逝。
柏息瞬间浑身僵硬。
路扬星已经若无其事地坐起身看表演,而柏息一时之间甚至忘了怎么系鞋带。
这可是在镜头下面啊!路扬星怎么能亲他!
手里的鞋带都快被打成中国结了,柏息后面胡乱系了一通,晕晕乎乎坐直,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看到,小声说:“你怎么、你怎么……镜头还在拍着呢……”
路扬星笑得很坏,本来就坐得近了,还往柏息这边挪,“镜头拍着怎么了?意思是不拍着的时候就能亲?”
“不是……”
柏息偏了偏头,手指绞成一团了,努力告诫自己要平心静气平心静气,这要是在镜头下面都控制不住脸红他还做什么偶像,这十几年都白训练了。
然而挣扎了数十秒,从宇宙大爆炸思考到全球变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脑子里又一闪而过了路扬星亲他的触感。
嘴唇软软的,眼睛里的笑意暖洋洋的。
再次不争气地脸红了。
身旁传来路扬星低低的笑声,柏息觉得又败了。
——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吃晚饭的时候,柏息犹豫了很久才小声跟路扬星讲出这句话。
“怎么了?”路扬星好整以暇抬头看柏息,只见柏息额头上写着“欲、拒、还、迎”四个大字。
“你……”柏息卡了一下壳,觉得不好意思说,又不得不说,“你不要亲我了……而且还有镜头在拍……”
路扬星托着下巴,瘪了瘪嘴,“你不高兴啊?”
看起来路扬星更有不高兴的气势。
“没有!”柏息慌乱道。
当然不是不高兴,他只是觉得……不合适。
“没有不高兴啊,”路扬星笑起来,“那就好。”
意思就是下次还敢。
柏息看他一眼,住了嘴。
亲就亲吧,给路扬星亲一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大惊小怪了更显得他没见过世面……
“今天什么时候练舞?”柏息一下一下挑着盘子里的海带,半天没吃进去一口。
路扬星被问住了,都没看柏息,想起昨天那场面只觉得浑身还在隐隐作痛,“今天算了吧,这几天都太累了。”
“哦。”柏息有点失望。
晚上,柏息教完队友编舞感觉时间还早,想着再去找路扬星一起回宿舍。
走到练习室前,柏息一偏头,透过窗子看见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只有一个大高个在帮路扬星拉伸。
他记得那个叫孔武的大高个。
就孔武和路扬星两个人。
路扬星大庭广众之下不经过柏息同意就亲他的时候柏息没有不高兴。
这时候柏息却尤其感觉不高兴。
明明是路扬星请自己教他跳舞的,怎么还能找别人呢。
就连柏息自己都知道他这么想实在无理取闹。大家不在同一组一起练习本来就时间对不上,当然是谁方便谁帮忙,再或者还有更多比柏息实力更强、更有耐心的好老师,路扬星凭什么非得等着柏息来教他。
可是柏息真的很不高兴,特别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