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心柏息
路扬星严重怀疑柏息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
这几天柏息一见路扬星闲下来就要拉着他去练舞。
路扬星总不能说“你太残暴了，我不要你教了我找别人去”。
想着练就练吧，还能趁机揩油，然后半推半就去了，没想到面对路扬星的细腰长腿腹肌柏息是完完全全无论如何半点反应也没有。
甚至越来越狠。
今天一说要练舞路扬星如临大敌，“真的太疼了太折磨人了，今天休息休息不行吗？
“马上就要公演了，不练怎么行，”柏息义正辞严，并非常诚恳地答应路扬星，“我会轻一点的，慢慢来，你别怕。”
路扬星怎么不怕。
这段时间以来特么柏息每次都这么说！
纠结来纠结去，耐不住柏息诚恳的样子特别有迷惑性，路扬星又想着柏息也是好心，抱着我不扼腕谁扼腕的心情，再次狠下心去了。
然后练舞途中柏息就往死里压，压得路扬星喘不过气来，压得路扬星怀疑人生。
这时候柏息又架着路扬星，用下巴贴着他的头发安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练舞就是这样，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台词糟糕程度让路扬星觉得亏上加亏，明明什么都没干呢他好像就献出了太多。
要么是柏息走火入魔了。
要么是柏息其实特别恨他，抱着私心借此机会寻仇。
虽然按理来说应该只是柏息太有责任心，既然答应了要教他就要好好教，路扬星想来想去也释怀了，被别人压着练还不如被柏息压一压。
“轻点轻点轻点，疼疼疼疼疼！！！”路扬星第无数次发出哀嚎，嗓子都快嚎哑了，“可以了吗？真的不行了……”
柏息也第无数次说出那句让人胆战心惊的话，“再坚持十秒钟。”
路扬星：“……”
绝望。
柏息安抚地摸摸路扬星的后脑勺，他是单纯因为责任心才帮路扬星的吗？好像也不是。
他就是觉得不爽，好好的不来找他，怎么就去找别人了呢。
柏息也想着他应该温柔一点，别让路扬星那么难受，说不定路扬星就喜欢找他练舞了。
结果不爽着不爽着，就控制不住了。
平时路扬星那么霸道，现在这副样子反而特别讨人疼，柏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行了！已经六个十秒钟了！”路扬星爆发了。
柏息总也不好太狠了，路扬星受不住，“休息会儿吧。”
路扬星舒了口气，退后两步就要往地上瘫，又被柏息架起来，“刚练完不能坐地上。”
路扬星也不管瘫地上还是瘫柏息怀里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并控诉：“柏息你不能这样，我比你大好几岁，你要管我叫哥。”
柏息：“不是你管我叫柏老师的吗？”
路扬星：“……我是说，你要尊重我，把我的话听进去，都说不行了你还压着我练，我好歹是长辈！”
柏息沉默，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他有些在意这点，路扬星比他大那么多，会不会更觉得他像个小屁孩儿一样没见过世面。
“愣什么？叫声哥听听。”路扬星抬手捏了捏柏息耳垂，又是一副古偶剧里玩世不恭风流倜傥大少爷的样子。
柏息看得不高兴，路扬星怎么这么熟练啊，是不是到处让人管他叫哥。
这会儿是晚上，该回宿舍都回宿舍了，该练习的都关好门自个儿悄悄练习，周围异常安静，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柏息回头看了一眼，是孔武站在窗外张望。
“哥。”柏息二话不说就叫了，还把路扬星往上提了提，搂得紧了一些。
想了想，觉得单叫哥太没气势了，又叫了声：“小路哥。”
路扬星只是比他大几岁而已，加个“小”不过分吧？
感受着腰间收紧的手臂，路扬星突然振奋，还以为柏息开窍了，正要说点什么，柏息又把他放了下来，“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练吧。”
路扬星：“……”
他真是太高看柏息了。
柏息刚把路扬星拎起来正要继续练，门被敲响了，外边传来孔武的声音：“扬星你好了吗？咱们赶紧走吧。”
路扬星一听就要往门外跑，被柏息抓住手腕，“你要去干嘛？”
“我有事，跟孔武约好了。”路扬星说的一点都不心虚，内容却极其含糊。
柏息想问什么事，什么时候约好的？是不是去偷偷学跳舞？干嘛不告诉他？为什么这么急？明明都找柏息为什么还找孔武？找孔武就算了为什么单找孔武一个人不找别人？为什么孔武在他就不能在了？这会儿已经这么晚了路扬星又什么时候回宿舍？回去的时候又是跟孔武一块儿吗干嘛不跟自己一起回去……
还没问出口柏息就觉得自己有病了。
最后只得道：“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我走了，你也别太累，没事就先回宿舍休息吧。”路扬星拍拍柏息脑袋，一点也不带留念的，飞快溜走。
“你来啦。”孔武见路扬星出来又往他身后看了看，确定柏息没跟上来。
等门关上了，孔武揽着路扬星的肩，边走边小声说：“你跟柏息关系挺好啊？”
“当然，”路扬星插着兜，理直气壮，“他是我室友啊。”
也就他路扬星了，别人想跟柏息关系好他也不让好吗。
“就是……”孔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措辞，“你们刚才在里边……干嘛？”
“练舞啊。”路扬星很坦荡。
确确实实是练舞，他倒想干点别的，奈何柏息不开窍。
“就练舞？”孔武大为震撼。
且不说练个舞搂搂抱抱干什么，柏息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活活就是“看什么看，我们小情侣卿卿我我干你屁事，我能抱你不能，嫉妒了吧？再看把你眼睛挖了”的感觉。
虽然他知道自己脑补得有点太多了。
孔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路扬星，那么小小一只又乖又惹人疼的，别是看柏息全能爱豆光鲜亮丽的外表被迷惑了吧，娱乐圈这么乱，对付路扬星这种人柏息说不定早就驾轻就熟了，他们小羊崽还是太嫩了，千万不能给柏息骗了。
“其实啊，你别看他们这些完美爱豆表面不食人间烟火的，背地里不知道谈了几个男女朋友的，别说男女朋友了，可能都没确定关系呢！”孔武旁敲侧击道。
路扬星不知道孔武什么意思，只是想了一下，柏息那样的一看就被保护得很好，别说谈男女朋友了，可能还坚定不移地认为亲嘴就能生小孩儿吧。
“怎么了？柏息他挺洁身自好的啊。”路扬星道。
孔武眼看这条路行不通，又说：“我不是说柏息怎么样，只是你要小心点，不能轻易被迷惑了，不要人家哄你两句就脸红心跳高兴得找不着北了，任何人都是！”
路扬星：“……你担心太多了。”
“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尤其不能被动手动脚的，要是有人动你你就拒绝，不行你就找我，我揍他！”
路扬星摸摸鼻子，被孔武说得有点心虚，毕竟动手动脚还动嘴的是他自己，“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小心。”
孔武还是不放心，“你一定要好好记住我说的！就算是室友也不能放松警惕！”
路扬星觉得他这话更适合跟柏息说一说，柏息确实太好逗了，“你说得对……”
“扬星你在娱乐圈混就不能太单纯，虽说这里都是男的吧，但是……”
眼看孔武还要继续念叨下去，路扬星选择转移话题：“诶，准备得怎么样了？东西拿到了吗？”
孔武一听顿时住了嘴，左右张望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凑在路扬星耳边小声说：“你放心，都准备好了，都是好东西！”
柏息趴在窗户口看啊看，眼睁睁看着孔武搂着路扬星，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近得都快亲上去了，说的什么还听不见，做贼似的交头接耳，到底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柏息觉得路扬星肯定也跟孔武玩得好，肯定也喜欢逗得人家晕头转向，明明是自己跟路扬星关系最好，逗他一个不就行了吗，逗别人干嘛，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柏息越想越焦心。
——
等待了一周有余，第一次竞演舞台终于将在今晚播出。
后台，何茉茉正给路扬星化妆，捏着他的脸啧啧惊叹，“你最近皮肤又好了呀！”
路扬星拍掉她的手，“最近睡眠比较好而已。”
还有爱情的滋养。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就是了。
“小气，”何茉茉一哼，“亏我还给你准备这么好看的妆。”
“何老师你好，杜老师让我来借个眼影刷。”
路扬星正闭眼支着给何茉茉化妆，闻言循声往过去，看见柏息一身机车装，黑色皮衣高腰束脚工装裤，帅得人腿软。
路扬星久违地老脸一红。
“他化妆刷又不见了啊？都八次了我也是服了……你等等，我给你找找啊。”
何茉茉说着弯身去柜子里翻，柏息一低头就对上路扬星的眼睛，也是呼吸一窒。
他看了几秒，没忍住上手碰了一下路扬星的脸，嘀咕道：“好白啊……”
路扬星眼睛一垂，看看柏息的手，柏息立刻意识到什么，赶忙缩回去。
“你……”路扬星不高兴，“你要摸就摸呗，还怕我揍你啊？喏。”
说着还扬了扬脸。
柏息左右看了看，心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吧，便只拍了一下路扬星脑袋，接过何茉茉递来的化妆刷，“我先走了啊。”
路扬星更不高兴了。
柏息真是长进了，别说脸红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就是差别待遇啊，”等柏息走了，何茉茉感叹，“你们小男孩儿真会玩。”
“什么小男孩儿，”路扬星无语，“我特……我都二十六了我。”
“呵，”何茉茉冷笑一声，“你二十六？我还十八呢我。”
路扬星：“……”
“你说你有二十六，怎么证明？”何茉茉较真。
“我难道给你看我身份证吗？！”
“行行行行行，”何茉茉选择勉强相信，“没想到你都二十六了，看起来还像没上大学的呢。”
路扬星被戳到痛处，“……我看起来这么没文化吗？”
“我是说，你像是没步入社会，看起来需要呵护。”何茉茉解释。
特么他十四岁就步入社会了。
路扬星不服，“那什么样看起来不算需要呵护的，柏息那种？”
何茉茉疯狂点头，“对对对！柏息看起来完全不需要担心，特别完美的感觉你知道吗，凑近了我都感觉不真实，跟天仙似的！”
路扬星还想说点什么，何茉茉突然俯下身来，特别神秘道：“我跟你说哦，你就当我瞎说，你觉不觉得……柏息暗恋你啊？”
路扬星：“？”
“哎呀，那天送冰淇淋给你吃我不也看到了吗，刚刚来找你也是，他为了避免被人说蹭热度炒cp什么的可是特别注意和人保持距离的，就连同公司的那个什么崔金喜也很少同框。”
“你怎么知道？”
“我看的啊，而且他不是孟世英手下的艺人吗，她的艺人都这样，从来不准搞什么绯闻炒作什么cp的，艺人自己也得十万分小心的程度。”
路扬星还是不理解，“怎么会觉得他暗恋我呢？”
明明是路扬星暗恋——几乎是明恋他好吗。
何茉茉想了半天，“可能是你们看起来很配吧。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我没说。”
前半句话听起来好听，路扬星心道下次就拿这个跟柏息说。
何茉茉放弃了一会儿，又补充：“但是你要小心哦，不要被人蒙蔽了双眼。”
路扬星：“……谢谢您。”
怎么都跑来跟他说这个，这话不应该说给柏息吗。
——
《逐光少年》开播以来热度只增不减，无数人翘首以盼抓耳挠腮之际，第一次竞演终于开播。
【来了来了，下一个就是《rose》B组了吧？】
【救命救命，我要新鲜的羊崽，没有羊崽我活不下去了！！！】
【羊崽？路扬星？他也是这组的？……说实话我觉得他不太适合这首歌，他太软了，没什么气场，声音也细。】
【我也觉得羊崽不太适合，但我还是好期待！！！新鲜的羊崽谁不喜欢！】
【对，这首歌其他几个成员都很合适，吕玉宇呀班长呀，路扬星感觉撑不起来，不过重在参与嘛。】
【说实话这组配置也不太好，还不如隔壁A组，本来就是分班比较靠后的人选不到好歌来才分过来的，我劝大家别抱太大希望。】
【怎么就不适合了？怎么就配置不好了？舞台都还没看呢你就知道了？】
【前面的激动什么，路扬星本来就不合适，配置也就一般般吧，你还指望路扬星软绵绵地唱摇滚？笑死了，初舞台都是真的全靠修音，那嗓子一听就不会唱歌。】
【哇，路扬星也有人黑，果然火了就是容易被碰瓷，大家专心被羊崽治愈不好吗？】
铺天盖地的弹幕下，主持人窸窸窣窣下场，舞台终于要开始了。
灯光亮起的瞬间，最先出场的就是路扬星。
一身纯白色被照亮了，整个人像在发光，看起来有一种近乎透明的错觉。
柔顺的黑发没做任何造型，只自然地垂落在颊边，挡住了小半张脸，一仰头时发丝往后滑落，精致的小脸曝在空气中都让人心惊胆跳，如同脆弱的玻璃制品。
大概这就是易碎感。
让人想保存在真空中小心珍藏。
路扬星微微一垂眼，黑羽般的长睫微微颤抖，眼角贴了一颗水滴状的泪钻，一瞬间像是泫然欲泣。
全网都发病了。
【啊哇啊啊啊啊啊爱啊啊啊啊老婆！！！】
【卧槽卧槽卧槽这就是易碎感吗卧槽卧槽！！！】
【啊啊啊啊啊把他放进银行保险柜派八百个保安把守好吗！！！他脸上有一点伤我都接受不了！！！】
【长着这张脸唱跳成什么样我都能接受了，崽崽你冲冲冲妈妈宠着你！！！】
几乎窒息的空气中，路扬星抬眼，举起了话筒——
“When I was darkness at that time
震えてる唇
部屋の片隅でI cry……”
一时之间满屏问号。
【？？？？？？】
【？？？？？？！！！！！！】
【卧槽？】
【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这声音，我凌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