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咒
羂索下定决心试探的那一天来的很快。
他的计划是, 趁着织田作外出，引一只高级咒灵去攻击织田作之助。
无论死没死，他都能试探出织田作之助的真正实力。不亏！
第一次。
羂索随便挑了个织田作之助和二年级DK们出任务的日子, 趁DK们被原任务的咒灵引走，偷偷放了一只一级咒灵接近织田作之助。
咒灵刚刚出现，才示威般嘶吼了一声。
没等系统尖叫、织田作拔出双枪，一个泛着幽蓝的大光团从远处轰了过来，一路推平沿途建筑。
早就预知到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咒灵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 就变为灰烬。
两道身影飞速掠来。
“老师, 没事吧？”夏油杰急促地问, 又有些责怪道：“悟，你也太冒失了。万一老师没躲开怎么办。”
白发少年冲织田作眨了眨眼, “老师一定躲得开的，对吧？”
“嗯。”织田作之助应了一声，问：“你们的任务搞定了么？其实不用急着赶回来, 我自己可以解决。”
“不可以！”两人异口同声道。
织田作：？
“啊哈哈……我和杰的意思是, 这种弱鸡不值得老师出手啦。”五条悟干笑道。
织田作茫然地顿了顿, 接受了这个理由。
“辛苦了。”他如此说道。
“哪里哪里，老师才是辛苦了！”他的学生们再次异口同声地答道。
乖巧得要命，是夜蛾正道会直呼“你们谁”的程度。
两个DK交换了一个眼神, 彼此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庆幸。
——幸好杰/我不放心, 留了个探测的小咒灵在织田老师身边。夜蛾老师可是三令五申, 绝不能让织田老师出手的！
担心被六眼发现, 羂索一直躲在远处。等织田作之助和学生们离开现场, 他才皱着眉头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没关系, 第一次而已。”羂索如此安慰自己：“下一次就找五条悟和夏油杰不在的时候好了。”
*
第二次。
羂索思前想后, 觉得是二年级太强才会阻碍他的计划。他决定换一个没有二年级在的日子。
今日的东京风和日丽，五条悟再度被召回本家，夏油杰回老家看望父母，两人都不在，是个适合搞事的日子。
羂索很满意。
正好青木监督被五条悟揍完请了工伤假，一年级正处于无人照看的时候。只要青木监督向织田作之助开口，请求对方帮忙接替一段时间，织田必不会拒绝。
之后只需要按照上次一样，再引一只一级咒灵过去即可。
太多咒术师死于任务期间发生的意外了，就算出事了，也没人会怀疑的，更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羂索自认为天衣无缝，定下日期后立即传讯青木监督。后者收到指令，连忙照做。
织田作果然没有拒绝，欣然应下，还叮嘱青木监督好好休息。
羂索这次甚至没等一年级和织田作之助分开，直接派出了咒灵——反正一年级也不是一级咒灵的对手。
果不其然，一级咒灵突然出现时，两个学生明显慌了一瞬。
但他们很快就摆出架势，站在织田作之助身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挡住。
“织田老师，快跑！”灰原雄紧张地说，“我和七海会拦住它的，你快点离开这里！”
七海建人沉声道：“我会拦住他的攻击，老师，你趁机往帐外逃。一旦逃出帐，请尽快联系夜蛾老师。”
织田作之助探手入怀摸枪：“七海、灰原，退到我身后。让我来……”
“你不行！”两人异口同声道。
织田作之助：？
七海和灰原没有直面织田作暴揍二年级的现场，只看见了事后的废墟。无论别人怎么说织田老师很强，他们始终没有真实感。在他们心中，织田老师依旧是最初见到的那个形象——连一只刚满三级的咒灵都打不过。
金发少年还想再劝，可一级咒灵不会傻等他们商讨完才动手。
织田作之助神情一凛，伸手抓住学生们的后颈衣领，想要带他们跳出攻击范围。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暗自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十分掉san值的咒灵朝他们扑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拳击熊玩偶突然扑来替他们挡下这一击。
灰原雄惊喜万分：“是夜蛾老师！”
夜蛾严肃问道：“你们没事吧？”
众人齐齐摇头，夜蛾正道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正好在附近，看到突然出现的帐时不放心，前来多看了一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夜蛾来了，织田作自然就不必出手了。
羂索躲在暗处，咬牙切齿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夜蛾正道救下所有人。
可恶，计划又破灭了！
“没关系，这只是第二次。”羂索再次安慰自己：“我的耐心多的是。”
*
说着“耐心多得是”的羂索，飞速开展了第三次行动。
他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刻意等在织田作之助一个人下班回家的时候放出咒灵。
这次是奔着一次到位弄死织田作之助去的，所以咒灵等级也提高了。不再是一级，更是介于特级和一级中间——正巧符合羂索对织田作实力的猜测。
这只咒灵已经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像之前的那样好掌控。羂索费了大力气才成功控制住他。
黄昏逢魔之时，织田作之助拎着超市买的菜，走在无人的街头。
突然，他猛地停下，用力一踹旁边的路灯杆子。灯杆发出“咔嚓”一声，顺着施力的方向重重倒去。织田作之助则借着反作用力向后跃出一大步。
他甚至记得护好手里的购物袋。
一只张牙舞爪的咒灵从半空往下落，恰好被倒下的灯杆砸落在地，
正当织田作之助警惕地看着爬起来、龇牙咧嘴的咒灵，反手准备掏枪；羂索满意地等着织田作之助的实力彻底揭露的一幕。
“噗嗤——！”
一柄长刀从咒灵的背部往前刺，贯穿了整个腹部。血液四溅，咒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红发男人连退几步，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差点溅到他衣角的血液。
“伏黑。”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唤出来者的名字，右手从枪把上缓缓松开。
伏黑甚尔猛地抽出长刀，自上而下将咒灵劈成两半。他把还在不断往下滴落血液的刀抗在肩上，踩着咒灵的尸体，拖长嗓音：“哟，怎么回事啊？差点被一个垃圾咒灵偷袭。”声音中带着点嘲笑。
“多谢，但其实我也能解决。”织田作之助说着说着，陷入了沉思：“总感觉最近经常有咒灵袭击我。”
黑发男人正把刀往丑宝的嘴里怼，发丝晃动，露出半张帅脸和唇上的伤疤。
稍远处的羂索目光一凝：“是禅院甚尔……他们怎么、糟了！”
他惊讶之下泄露了气息，而这显然躲不过两大杀手（其中一个是前杀手）的感官。羂索眼疾手快地清理掉自己的痕迹，敛去咒力和气息，头也不回地狂奔。
织田作之助一顿，狐疑地将目光投向远处。
“别看了，确实有人，已经跑了。”伏黑甚尔饶有兴致地重新把刀抽出来：“要不要雇佣我去追？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这只咒灵加上抓人的雇佣费，算你九五折好了。”
黑发男人抬手比划了一个数，催促问道：“怎么样？追踪难度加大，我就要涨价了。”
织田作之助：“……”
“不用了，伏黑君。”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说，“我自有办法。”
[系统。]织田作之助低声道。
系统从沉睡中光速苏醒，响应：[好的！我现在就去帮你找哦，稍微需要点时间。]
“随你。”伏黑甚尔也不在意，收好刀，摊开手：“但你还是要付这只咒灵的费用。”
强买强卖啊。
饶是织田作之助都不得不感慨伏黑甚尔会做生意：“这就是你能赚那么多钱的原因么。”
伏黑甚尔也不管织田作是真诚称赞还是拐着弯骂他，厚着脸皮不客气地说：“废话，不然我哪来的钱赌马。”
“可是你赌马没赢过啊……”说完，织田作之助恍然：“难怪你赚这么多，还是天天喊穷。”
伏黑甚尔：“……”
专挑人痛点下手？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来都来了，要不要去我家做客？正好买了很多菜，小惠和津美纪都很想你。”织田作之助自然地邀请道。
伏黑甚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吃白饭的机会，果断应下：“行啊。”
*
餐桌上，织田作之助坐主桌，津美纪和惠一起。伏黑甚尔被孤立出来，单独坐一边，对面就是伏黑惠。一大一小臭着一张脸的模样出奇的相似，任谁看来都没法否认他们就是亲父子。
两双筷子在桌上交锋。
伏黑甚尔以压倒性的胜利夺得最后一块肉。他夹着肉，勾唇扬起一个屑笑，得意洋洋地说：“臭小子，还想从你爸手下夺食？你还有得练呢。”
伏黑惠气得想偷偷踹他，腿短，踹不着，更加生气了。
津美纪：“……”
织田作：“……”
伏黑甚尔慢条斯理、充满胜利者姿态地把肉放在自己的碗里。
就在这一刹那，织田作之助闪电般探出筷子！为了成功，他甚至用上了异能力！
伏黑甚尔一时不备，再眨眼时，原本板上钉钉的胜利品就落在了红发男人的筷子间。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不甘示弱，再次伸出筷子。一场战斗眼看就要拉开帷幕。
津美纪拍案而起，怒斥道：“叔叔，你怎么能跟小孩抢吃的？何况，你是客人，做客要有礼貌呀！”
再说了，惠是你儿子，你怎么能欺负你亲生儿子啊！
好屑，真的好屑。
津美纪没把后面这句话说出口，却明晃晃地表现在眼神中。
织田作之助趁机把肉放进伏黑惠的碗里。
伏黑惠也很会抓时机，三两下把食物吞下肚子。随后才仰着脸，对着黑发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伏黑甚尔：“……”
他这是被自己儿子嘲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