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咒（二合一）
其实除了夏油杰之外, 在场没有人在意五条悟的嚣张言论。
拜托，他又不是第一天嚣张，早就习惯了好么。
家入硝子熟悉高专的小路, 她负责带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避开他人耳目，带她们回到女生宿舍。
天内理子有一点没说错, 他们要报复也要找对人。总不能把所有找过茬的人挨个打过去吧。
“……也不是不行。”五条悟重新戴上小圆墨镜, 若有所思道。
织田作之助无奈：“我去问一下伏黑。”
众人欲言又止, 看着红发男人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低头拨号。
“老师，我们刚跟他打完一场, 他不会说的。”五条悟猜测道：“说不定还会去跟雇主告密。”
织田作：“嗯？他不会这么做的。”
说话间, 电话接通了。
伏黑甚尔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刚刚没打够, 想约我再打一架么？可以，只要你付费, 随时奉陪……”
织田作之助打断他：“我来问你的雇主的身份。”
伏黑甚尔：“笑死, 我凭什么告诉你。”
织田作之助：“我救了你的命。”
“………盘星教。”
织田作之助问：“总部在哪儿？我们准备过去一趟。”
伏黑甚尔骂了一声, 还是老实地把地址念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原话复述了一遍, 示意其他人赶紧记下来。
众人：“……”
这都行！不愧是织田老师！
卡在伏黑甚尔挂断电话的前一秒, 织田作之助淡声道：“还有一件事。”
伏黑甚尔怒：“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警告你别得寸进尺！”
织田作之助像个复读机一样无情复读：“我救了你的命。”
伏黑甚尔：“草，我的命又不值钱, 至于吗？”
织田作之助认真道：“嗯。”
“……我他妈真服了。”伏黑甚尔一阵窒息，“你到底想怎样，一口气把话说完行不行！”
织田作之助解释道：“我们准备让天内理子诈死, 需要你配合。”
伏黑甚尔：“！！”
“我的任务尾款有救了？！”伏黑甚尔隔空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兴奋道：“可以, 要我怎么配合。”
织田作之助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计划, 大概就是甚尔带着天内理子尸体的照片去盘星教，宣布对天内理子的死负责——甚尔本来并不需要亲自前往，是他坚持要这么做的，为了拿到剩下的七千万日元尾款。
接下来，织田作之助会带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上门“砸场子”（五条悟语），主要是为了发泄。
两个少年完全不能接受在盘星教上栽了两次跟头。第一次是黑井美里被绑架，第二次则是对方雇佣的术师杀手——伏黑甚尔，险些要了他们的命。
伏黑甚尔答应得飞快。
这对他而言是稳赚不赔的事，空手套白狼还能拿钱，谁不乐意。至于杀手的信誉？他都亲自上门了，想必盘星教没胆子在他面前说三道四。
“对了，你的尾款我会让孔时雨打到另一张卡上。”织田作之助补充道。
伏黑甚尔顿时警觉：“？你要对我的钱做什么？”
“只是换一张银行卡存着而已，我对金钱没有太大兴趣，不会私拿的。”织田作之助说。
伏黑甚尔想了想，有道理，织田想要钱往赌场走一圈不就有了么，看不上区区七千万的。
大概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吧。
这么想着，伏黑甚尔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快点把星浆体的尸体照片拍给我。要多角度的高清照片啊，搞真实一点，别太假。”
“好。”
电话挂断了，织田作之助询问道：“照片的事……”
夏油杰：“已经通知硝子了，她们正在准备拍摄。”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
高专在明面上需要一个人应付其他人的试探，夜蛾正道匆匆回办公室坐镇了。此时只剩下织田作师生三人，在等待硝子传来照片时，织田作之助带着两个少年往校门走。
夏油杰犹豫许久，吞吞吐吐地问：“老师，你真的要和伏黑甚尔合作吗？”
“嗯。怎么了？”织田作之助温和地问。
“没有……我是觉得太便宜他了……”夏油杰慢吞吞地说：“我们又累又惨，凭什么他最后还能得到好处。”
织田作茫然：“他有什么好处？”
五条悟同样不爽道：“那笔钱啊。虽然只有七千万，可一想到是给他的钱……啧。”
“‘只有’？悟，你这是什么富家大少爷的糟糕发言。”夏油杰无语道。
织田作之助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任务尾款啊。唔……这七千万到不了他手里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少年们却一激灵，瞬间激动起来。
“老师，你不是说不拿他的钱么？”夏油杰好奇问。
——难道老师也学会骗人啦？
“我会让孔时雨——就是他的任务中介——把钱打入我准备好的银行卡里，然后把卡给他儿子。”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淡声道：“他不是找死么，死人怎么能收到现世的钱？”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说：“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罢了。”
两人：“……”
五条悟质疑道：“他儿子的钱迟早是他的啊，伏黑甚尔回家就能拿到吧？”四舍五入钱还是伏黑家的。
织田作之助：“他拿不到的。”
“为什么？”两个少年齐声问道。
“因为伏黑甚尔的两个孩子都离家出走了，现在跟我住。”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补充道：“他们的父子关系目前并不亲密。”
言下之意，织田作之助就在家里，有本事就上门当着他的面向小孩索要钱。小孩跟织田作更亲，伏黑甚尔就算要，大概率也不会给。
除非对方威胁小孩。
……以伏黑甚尔的性格，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织田作之助凝重地想：看来这段时间下班要早点回家了。
DK们一脸震撼：“……”
织田老师一句谎话都没说，不声不响地把伏黑甚尔的七千万坑走了？
——织田老师，好可怕！
夏油杰敬畏地看了一眼红发男人，沉重地想：为什么感觉织田老师切开是黑的？惹谁都不要惹老实人啊，老实人生气了才是真的恐怖！
而织田作之助已经在联系孔时雨了。
*
天内理子倾情出演的躺尸照来得很快，伏黑甚尔收到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盘星教总部。
按照雇主的暗示，星浆体的尸体应该完好无损地带到盘星教。尸体到位，钱才会到位。
盘星教提起这件事时，伏黑甚尔以“是你们没说清楚要求”为理由，佯装愤怒地砸了总部的半层楼。盘星教主不想徒生事端，反正结果也达到了，索性答应会把钱付给中介，以此打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很满意，拎着刀走了。
黑发男人大步迈出盘星教时，心情非常愉悦。还以为钱要打水漂了，没想到啊……
他的运气偶尔也不错嘛。
此时的伏黑甚尔尚且不知道他在给织田作之助打白工。
*
伏黑甚尔离开没多久，盘星教上下陷入欢庆的海洋中。
织田作之助在路上还叮嘱两个小孩：“不管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要理会。我们的目的是大闹一场，做戏给高层看。知道了么？”
做戏是真，借机把人打一顿发泄也是真。
少年们在后座答应得很乖巧：“好的，老师，我们知道啦。”
夏油杰关心道：“其实我和悟两个人就够了，老师受了伤，还是留在高专休息吧。”
反转术式能够治愈伤势，可没法补血。
驾驶座的红发男人摇摇头：“我不放心，你们需要一个大人跟着。”
织田作之助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超过三分之二的岁月都在和里世界打交道。他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承认，里世界的黑暗、血腥、暴力也是织田作之助的灵魂的一部分，是他人生阅历的一部分。
面对社会的阴暗面，比起两个尚未成年、也没见识过真正的黑暗的少年，织田作之助的经验更加充足，也更为理智。
他其实是不赞同学生们跑这么一趟的，按他的想法，要演戏，他上也是一样。
大不了就说学生们在跟杀手的打斗中受了重伤，不得不卧床休息，剩下的事交由老师代劳。
可织田作之助看了看两个少年，他们的眼眸深处燃烧着压抑不住的火焰。
堵不如疏。
于是织田作之助无视失血后的大脑晕眩，十分强硬地跟来了。有他在场，事情总不会去到一个无法回转的余地。
学生们总是要出社会的，与其过度保护，不如适时放手。
织田作之助从没当过教师，他由衷地希望自己不会误人子弟。他教的学生不要求是最优秀的，但必须是健康、快乐成长起来的。
多年后，学生们回忆起少年时的青葱岁月，可以笑着说一句“我有一个好老师”，这就足够了。
等织田作之助带着学生们抵达盘星教总部，并一路杀进去的时候，他十分庆幸自己跟来了。
盘星教上至教主，下至普通教众，都在喜笑颜开地开庆功会。他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屋顶掀翻，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只为庆祝一件事——星浆体天内理子的死亡。
盘星教百分之九十的成员都是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夏油杰站在他们中间，听着刺耳喧闹的笑声和掌声，看着一张张丑恶的笑脸，竟然觉得有几分恶心。
他的内心满是困惑。
这就是他下定决心要保护的普通人吗？
……好恶心啊。
一直以来，他的坚持是正确的吗？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夏油杰陡然清醒。红发男人凑近他的身边，关心地问：“杰，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难看。”
“……没有。”夏油杰闭了闭眼，低声回应：“老师，我没事。”
织田作之助看了他半晌，没说什么。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牛津包，下车时从后备箱顺手拿的，夏油杰和五条悟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盘星教的教主趾高气昂地说：“星浆体已死，你们还来做什么？快点滚出盘星教！”
五条悟忍不住了，他冷着一张脸，对夏油杰说：“杰，如果你要把这里的人都杀光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织田作之助皱眉，果断阻止：“不行！”
“……不要杀人。”夏油杰挣扎许久，同样拒绝了五条悟。
白发少年啧了一声，无视教众的叫嚣，握着拳头松了松筋骨。五条悟神色不善道：“那我要砸了这里。”
这个没问题。
织田作之助点头：“可以，但不要太过火，也不许杀人。这是底线。”
“知道了。”
说完，五条悟就举起拳头，狞笑着冲向盘星教主。
“你要干什么？！快来人，拦住他！！”教主尖叫道。
夏油杰垂着眼，身后却多出几只咒灵，眨眼间便四散开来，胡乱打砸一通。
织田作之助站在一旁指挥：“普通人可以放走，干部全都留下来……杰，把那个黑衣服的秃头男人抓回来，他伪装成群众想逃。”
话音刚落，他指定的秃头男人就被一只咒灵抓着丢到他面前，动作间丝毫没有留情。
那人看不见咒灵，惊恐地瞪大了眼，身体不停颤抖，不断哀求着：“救命！救我啊！我是听教主命令行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织田作之助分明看见他先前站在人群前方，带头笑得很开心。
黑色牛津包放在地上，织田作之助蹲下，拉开行李包的拉链。夏油杰站在他身边，好奇探头，看清包里装着的东西后瞳孔地震。
“……老师，你、你这是……”夏油杰欲言又止，劝道：“老师，不是说好不杀人的么。”
织田作之助疑惑抬头：“嗯？我没杀人啊。”
“那这些东西……”
织田作之助语气轻松：“一些以防万一的工具而已。”
夏油杰表情十分复杂：“……”
“什么好东西？让我康康！”五条悟迅速出现，手里还拎着盘星教的教主。
人被五条悟随手甩到一旁，正好砸中想要偷跑的秃头男人，两人头撞头，发出两声惨叫后昏死过去。
期间，还有夏油杰的咒灵们忙碌着把所有高级干部抓过来，丢进指定位置。人越堆越高，惨叫、哀求、怒骂声混成一团，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织田作之助仿佛没受到任何影响，一张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从包里抽出一大团绳索，朝人堆走了过去。
他迈出一步，人群就尖叫着后退。
盘星教的干部们推推搡搡，都想把对方推出去当替死鬼，自己好趁机逃跑。他们在推搡中互相谩骂，平日里的体面和虚伪被丢得一干二净。
织田作之助想起夏油杰的表情，有些担心他被这一幕刺激到。织田作忧心忡忡地回头，想观察夏油杰的表情，却发现他压根没把没心思关注这些。
黑发少年和白发少年仿佛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仗着夏油杰的咒灵会干活，在光明正大地偷懒。
两个人头对头，蹲在地上，对着织田作的包裹兴奋地翻看着，一边看，一边讨论。仿佛两只猫猫在扒拉哆啦A梦的口袋，好奇地探索每一样掏出来的工具。
……噢。果然还是孩子啊。
织田作之助瞬间心软，颇为慈爱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拦着。他转身，自己撸起袖子勤勤恳恳地把剩下的活干了。
等五条悟和夏油杰从“老师的奇妙工具箱”中回过神来，发现教众已经全逃跑了，剩下的级别更高的干部和教主也已经被绳子捆好了。
红发男人伫立在不远处，耐心等待着。
“抱、抱歉！老师！”夏油杰慌张地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久等了。”
织田作温和道：“没关系，都是小事。”
五条悟举起手：“织田老师，我有问题——”
织田作之助疑惑：“嗯？你说。”
五条悟举起一块长长的袋子，问：“这是什么？我跟杰猜了半天，都没想到。”
织田作之助走过去，接过来一看，淡定答道：“啊，是裹尸袋。”
“？？！”
看学生们呆住的表情，织田作之助只好详细解释道：“你们没见过么……裹尸袋就是特殊材质做成的防水布料，用来临时安置尸体。防水是因为尸体可能会有血水……”
“平时不可能见到的吧！”五条悟大声吐槽：“为什么你会随时携带裹尸袋啊？”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淡淡，神情平静：“平时是不会带的，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怕你们暴走，我没拦住。带着方便后续处理现场……”
五条悟后退了半步，震惊到语无伦次：“你要帮我们收尸？呸，我是说，你还会收尸？我的意思是……”
“唉，悟，你闭嘴吧。”夏油杰叹了口气，“悟是想问，老师不是不让杀人么，如果我们杀人了，老师不该生气么？怎么会帮忙收拾残局？”
“我是你们的老师，更要替你们顾虑周全。”
织田作之助温和地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十分欣慰：“而且，这不是没有派上用场么。”
夏油杰正有些感动，就听见挚友反问道：“可是来盘星教是我们临时决定的，在来的路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老师是什么时候偷跑去准备这些东西的？”
织田作之助自然道：“哦，它一直在车的后备箱啊，随手就能拿到了。”
少年们脱口而出：“所以还不是随身携带了危险物品！”
“还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五条悟蹲下，从包里摸出一个工具箱并打开，质问：“这又是什么？”
织田作：“拆炸.弹的工具箱，也可以拿来修车。”
夏油杰默默指了指银白色的手铐、手套、一截麻绳等物品——难以想象，织田老师在捆完一堆人后，包里的麻绳储备竟然没被用完！
“有时候要抓歹徒，带着会方便很多。”织田作之助解释道，“把歹徒拷在柱子上的话，不必守着他，报完警就可以走了，节省很多时间。”
五条悟摊开双手，手心放着两颗手榴模样的弹药。
织田作之助一敲手心，恍然：“啊！我就说怎么不见了两个烟雾弹，原来放在这里了。”
“……”这也能搞不见吗！
夏油杰坚强地举起了最后一个压缩袋：“老师，这是什么？”
“降落伞。”
夏油杰质问：“什么情况才会在市区用上降落伞啊？”
织田作之助认真答道：“有的，比如摩天高楼突然被安了炸弹，在无法拆弹的情况下，可以用降落伞快速跳楼逃生。”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惭愧：“这个包不大，只能装这么多了。”
两人震怒：“你还想装多少啊？这些已经很离谱了！”
“这里可是和平的东京啊！老师，你会不会太多虑了。”五条悟指指点点：“这些都没有携带的必要！”
织田作之助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包是我刚来的时候按照以前的习惯准备的，我还以为这里的东京跟我以前待的地方一样。”
时间长了，他才知道不是每个世界的东京都充斥着炸弹、杀人案、绑架案等等犯罪案件……
DK们非常无语：“……”
老师似乎是来自埼玉县的吧。
五条悟心有余悸地想道：埼玉县原来这么危险！
这个搞笑又奇怪的插曲一时之间冲淡了夏油杰内心的烦躁和怒火，只余下哭笑不得的无奈。
黑发少年指了指角落的人群：“老师，那现在要怎么处理他们？”
“报警吧。”织田作之助说，“把他们交给警察。”
夏油杰：“？报警？！”
两个少年瞳孔地震，震惊地看着他。
织田作之助更加疑惑：“有什么问题么？盘星教□□，证据确凿。他们是没有报备过的邪.教，私下卖无用的保健品，骗老年人的退休金，还一度搞出了人命。这种黑恶势力当然要报警。”
两人：“……”好有道理啊！
织田作之助有一堆警察好友，自己本身又经验丰富，对报警流程非常娴熟，一套操作下来，几乎让学生对他刮目相看——指学生们对织田作奇奇怪怪的印象又增多了。
事实上，早在他们决定搞垮盘星教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就让系统开始搜索盘星教的犯罪证据了。这一部分证据，系统会打包发到警方的邮箱里。
织田作在总部的办公室翻找了剩余的证据，比如账本、宣传洗脑教徒的小册子等。接下来，只需要等警察上门后，将证据递交给警方即可。
等待警察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收拾好包包，将黑色的行李包递给夏油杰。
“杰，可以请你用咒灵把这个包裹送回车上吗？”织田作之助诚恳地说，“这些被警察发现的话就麻烦了。”
五条悟：“原来你还知道不能被警察看到么！”
夏油杰心情复杂地接过：“……好的。”
*
织田作之助报警后，警方果然非常重视，火速派人赶到并封锁了现场。
警察对宛如飓风扫过的现场呆滞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分工行事，将盘星教的头目们一一铐起来，押送回警局。
织田作之助和两个学生也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盘星教是个大案子，涉及到了多方面的事，警视厅几乎全员行动起来。一时之间竟然忘记派人带报案人前往笔录的小房间。面对熟悉又陌生的警视厅，织田作之助自己带着两个崽轻车熟路地拐进了笔录室。
他甚至会主动倒两杯温水给学生，安抚道：“不用担心，警方现在有点忙，抽不出手。等他们发现我们之后，就会来做笔录的。”
DK们大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唔，大概是来警局的次数多了，已经习惯了。”织田作之助提醒道：“记得不要乱说话，不要说咒术界的事，其他交给我。”
五条悟十分记仇：“我要把伏黑甚尔供出来！让法律制裁他！”
织田作之助很为难，替伏黑求情：“伏黑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们就说不知道杀手是谁好了。”
“诶——理由呢？”五条悟不满。
织田作：“小惠和津美纪还小，以后人生的路还很长，我不想他们的父亲留下案底。”万一影响到孩子的未来可怎么办！
五条悟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咔哒。”
警察慌慌张张地推开门，松了口气：“你们在这儿啊。实在对不起，刚刚太忙了，现在开始笔录吧。结束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谢谢配合。”
等一切结束后，他们三人被好几名警察送出来。为首的警部挨个跟他们握了握手，感激道：“我们早就知道盘星教是个毒瘤，一直找不到机会铲除他们，今天真是谢谢你们！没了盘星教，民众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的！”
织田作之助是报案人中唯一的大人，承担起了社交的重任。他跟警部客套了几句，才和学生们一起目送警官们离开的背影。
夏油杰的五感优异，隔得很远都听见那名警部在跟同事的讨论声——他们在讨论怎样将盘星教的无辜群众解救出来、怎么将被洗脑的人恢复正常状态、怎样才能快速给盘星教定罪。
警视厅忙忙碌碌的，来往的都是普通人。偶有路过大厅的警官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会对他们客气又感激地笑一笑，紧接着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离开警视厅，沿途看见了走丢的小孩被警官抱着哄着，小孩因为不安在哭闹，警官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现。除此之外，他们甚至有幸围观到女警将犯人逮捕归案的现场。
“警官，你误会了……”
“少废话！偷东西被抓个正着，你还有理了？跟我走！”
女警义愤填膺地将小偷提溜着进了警视厅。
夏油杰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怒气与怨气突然一点点地消散了。
普通人也是有好和坏之分的。
有正义凛然的好人，也有草芥人命的坏人。
“他们好忙，警察什么都管吗？”夏油杰问。
织田作之助答道：“嗯。上至爆炸案，下至小偷小摸，警视厅都可以处理，他们是民众的保护伞。”
他趁机教育道：“所以有什么事要记得第一时间报警。尤其是涉及普通人的事，咒术师不方便插手的话，就让警察来解决吧。例如遇到绑架案、爆炸案等等……不能想着杀人，要记得报警。”
“都说东京没有爆炸案啦……”五条悟说，“老师，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拆弹啊？”否则怎么会第一时间拿这些离谱的案件举例。
红发男人握拳咳了一声，含糊道：“也不是经常……”
五条悟心想：果然！埼玉县真的很危险诶！
夏油杰担忧道：“盘星教的人会不会雇人把他们从局里救出来？这里都是普通人，可能有生命危险。”
五条悟挑眉：“ 杰，你还担心这个？放心吧，我以五条家的名义保证，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进去了就别想出来，老老实实等着法律的审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