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结界：情报解锁
振动的六翼在加速的瞬间激起的风冲歪了虹龙的龙首, 这让乘坐在虹龙身上的几人没有办法在瞬间阻拦白仓望。羽翼振翅仅有一下，白仓望已经飞向天空，在瞬间出现在江之岛盾子的面前。
触碰是为了限制猎物的行动，在判定触碰的同时, 系统也提高了宠物捕捉的成功率。听到耳畔提示的捕捉成功的声音, 白仓望却没有马上放心。
极近的距离, 让白仓望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江之岛盾子冰凉的体温。被敌人靠近，被金光束缚，粉色长发的少女见无法挣脱, 干脆也不再去挣脱。被他捂着的唇微微勾起, 柔软的唇瓣和唇齿间的吐息故意与掌心轻触, 江之岛盾子语带笑意。
“我输了？……很好……又是你, 果然是你。在我预料之外……实在是让人绝望到要笑出来了……！”
她抬头看着白仓望, 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你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些现实吗？为什么？看到好友为自己的死亡惊讶、伤心、阵痛……这不是一件极为畅快的事情吗？对了, 你现在看不见, 要我转述他们的表情给你听吗~主·人？”
她并不抗拒被束缚，江之岛盾子正在享受这样一种退无可退的末路感。语言的挑衅没有激起白仓望的情绪，正因为无法看见, 他才更清楚地体会到了江之岛盾子语气中隐含的深意。
身后的五条悟正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虹龙低沉的龙鸣越来越近，好友们正在向着这里靠近。大脑在分析着江之岛盾子的一举一动，白仓望感受到手背冰凉的指尖温度时, 立即将触碰少女的手移开。
触摸捕捉宠物条件已经完成，他并不喜欢和江之岛盾子过近的接触，已经没有必要再以触摸限制。
他说：“江之岛盾子, 禁言。”
江之岛盾子眉头一挑, 她试着张嘴接着说话, 张开的口形却无法再发出声音。这让她下一刻就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漂亮的眼眸盯着白仓望，红唇紧紧抿着，少女无法说话，只能用视线谴责他。
“我知道你们做了很多事。”白仓望低声说，“我原以为只有QB，现在看来，你出现在我们面前找我说话是目的也是与他一样的……你们在拖延时间。”
不用视觉观察，他也能听到江之岛盾子凝滞了一瞬的呼吸。
白仓望笑了：“我猜对了。”
说得越多，暴露得越多。敌人在战场上花时间长篇大论的目的除了旺盛的表现欲之外，往往只有拖延时间。不管是给好友们看的那些与他有关的视频，还是现在在他面前说的这些试图引起他情绪波动的话语，都是江之岛盾子为了达成某个目的的手段。
“从Nicaea网站看到我，是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吧……是那个星球意识在帮助你？……看来，只要是人类，他都照单全收。”
不需要再花时间和江之岛盾子多说些什么，寄希望于听敌人说书来获取情报是不现实的，只会正中江之岛盾子的下怀。她利用他控制了QB，却又不惜牺牲自己落入他的手里也要达成拖延时间的效果，江之岛盾子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对他不太妙的事情。
江之岛盾子的事情牵扯到Nicaea网站，就必定会和它背后的创造者搭上关系。既然她的背后也有一个星球意识，对方的目的也就稍微可以猜到一些了。
或许和那些“其他世界的未来”有关……世界上死亡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单单让江之岛盾子看到了属于他的死亡的未来呢？
“望！”五条悟的声音近了，“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在好友们靠近的时候，白仓望使用了驯养栏，把江之岛盾子收进驯养栏里新的房间。立于高空的骸骨王座与坐在上面的粉色双马尾的少女一同消失，空荡了不少的天空灰蒙蒙的，仅有缠绕在白仓望身侧的漂浮的金色碎光在洁白的羽翼旁闪烁。
他回身看向他们，面上的笑容轻松：“没事，没什么大问题。她给你们看了一些奇怪的影像……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白仓望说的话让几人一愣。
“等等，那个也是假的？”五条悟追问，“如果是特效，我应该——”
“其他世界已经毁灭了，我们看到的画面应该是真的。”夏油杰语气肯定。
骸骨组成的屏幕播放的画面实在是太真实了，看不出任何伪造的痕迹。五条悟都没有说出它的问题，它的真实性是很高的。消失在通天巨树下的十岁左右的白仓望下落不明，夏油杰没有直接看到死亡的画面，但已经相信了——在画面中的那个另一个世界的白仓望，应该已经死了。
……那个白仓望身边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在那里分别，没有和他一起走？
他们又在哪里？不在白仓望身边吗？
其他世界的未来，会在这个世界重现吗？
回忆起前几天在手机上看到的那几个关于白仓望的死颜动画，夏油杰心中萦绕着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在盯着白仓望，无数条与未来有关的预兆都是不祥的。
“冷静。她既然让我们看这个画面，一定别有用意。”白仓望说着，追寻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声音，试探着轻轻落下。
夏油杰注意到他的想法，立即让虹龙轻轻摆首。龙身微动，让六翼的天使少年准确地落在了它的背上。白仓望感受到脚下踩实了鳞片，才收起翅膀。
他不认为江之岛盾子之前给他们看的，那些与他有关的死颜动画是真实的。
原因很清楚，之前地球意识已经告诉过他了——
这个世界，是唯一有他转生的，有【白仓望】存在的世界。
所以，江之岛盾子说的影像记录下来的画面是【平行世界的白仓望的死亡】，在【平行世界不存在白仓望】的情况下，要如何发生呢？
白仓望说：“江之岛盾子……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少女，她就是黑白熊的真身。她和QB刚才一直在拖延时间，我怀疑外界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们刚才送那些普通人出去的时候，有感受到什么吗？”
刚才主要负责送人出去的是能操控重力的中原中也和五条悟，中原中也说：“外面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夜蛾和一个黑发少女在外面接应，天空破开的口确实是出去的路。”
五条悟点头：“那些人都还睡着，我们放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了。夜蛾老师打算报匿名的报警电话，让警察来带走他们。”
中原中也和五条悟都这么说了，有问题的就有可能不是外界。
“理子妹妹也没事吗？”白仓望追问。
“她也没事，她帮忙帮得可开心了。”五条悟说，“她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不会用咒术，真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自己一个人跑来见我们。”
看来问题不在外面，QB故意提起天内理子，也是又一个利用信息差故意让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这个外星生物对人类的了解并不少，至少在语言的艺术上，它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准。
白仓望总结：“既然这样，问题就在里面了。”
家入硝子突然说：“阿望。只要在结界里，你就看不见，对吗？”
白仓望点点头：“是的，结界对我有限制，也对你们有限制。”
“但是我觉得，这些限制可能不是随机的。”家入硝子说，“我们其他人的限制和你比起来，都是可控的。悟暂时不睡觉也没有关系，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我怕痛也没什么问题，不去触碰容易导致痛感的东西就好了。中原先生的情绪问题……他一直不说话，就是一种很直接的控制手段了。至于杰，就更简单了。”
“这次是米酒的味道。”夏油杰微笑着张开嘴，舌面上躺着一颗黑色的小小的咒灵球，“外面的味道太难闻了，我用咒灵球的味道中和了一下。望，你给的耳饰能让咒灵球变成酒的味道，这是个不错的礼物。”
棕发少女目光从他嘴里的咒灵上移开，棕色的眸重新看向白仓望，注视着那双因为涣散不聚焦而显得有些雾蒙蒙的朦胧的金色眼眸。
“只有你是会影响行动的失明，望。”家入硝子说，“这个结界有不想、不能让你看到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们所有人都看不见，只有你能看见。你刚才说的拖延时间，或许就和这个有关……一旦被你看见，他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家入硝子头脑清晰，跟着她的思路，夏油杰和五条悟也豁然开朗。
白仓望无奈地说：“我知道。硝子，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但是……”
他再次查看自己的状态栏，DEBUFF还挂在身上。在好友们行动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自己用过驱散技能了，这个负面状态无法通过技能祛除，就是因为他们处在结界内部。
“但是结界已经被破坏了啊。”五条悟伸手指向天空，“已经被破坏的结界，为什么还能限制我们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即使是现在，对手也在不停地翻动书页呢。”白仓望笑着说，“普通人能出去，你们也能出去。QB和江之岛盾子现在在我手上，按理来说结界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在你们看来，天上的结界也已经损坏了，对吗？”
“是啊……等等，我们在这里思考这些，是不是也是在被拖延时间？”比起白仓望的轻松，五条悟却越说越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没由来的焦急袭上心头，让他有些焦躁，“要不我们赶紧出去吧，望！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谈。”
他看向夏油杰，从好友眼底看到了相同的不安。他们两人的不安也感染了家入硝子，她捏紧了拳头，视线不住地往四周看去，试图看出任何一个能阻拦他们的敌人。
这时候，中原中也拍了拍他们三人的肩膀。
“不要着急！”他大声地说，“仔细听望说的话！”
钴蓝色的眼眸凌厉，中原中也的表情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不着急。紧皱的眉头和那眼中的怒火，都代表了他此刻心情并不美妙。
“望，不用引导我们了。直接说结果吧。”中原中也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
“不论是什么？”白仓望笑道，“说到做到哦，中也哥。”
面对着白仓望的笑容，中原中也深呼吸，才压抑住了心里的怒火。
“你说。”
有了中原中也的保证，白仓望也放心了不少。他说，“杰，虹龙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试着点亮它身上的宝石，让它们像之前那样亮起七彩的虹光吧。”
随着他的话，夏油杰给虹龙注入了咒力。
充盈的咒力让虹龙身上的宝石光华璀璨，即使无法看见，白仓望也能感受到虹龙精神一振。
“就是这样，现在再让虹龙带着我们去刚才的出口。中也哥，释放你所有的异能力帮助虹龙冲刺、帮助大家固定位置。”
黑暗中，施加在身上的异能力沉沉的，把他们稳在了虹龙的龙背上。
“悟，再用一次你的术式。”
“我的哪个……好我明白了！”五条悟的嘴巴刚说出话，大脑已经理解了白仓望的意思，他连忙改口，“是排斥的那个吧，把我们和这个结界分开？我完全理解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硝子，随时关注大家的身体情况。”
家入硝子笑了：“怎么听起来只有我们比较悠闲？好啦，我知道了。”
反转术式发动，第一个施加到正在持续输出咒力的夏油杰身上。虹龙开始加速冲刺，白仓望在黑暗中，仅能感受到在加速的速度中风近乎狂躁得要撕裂每一寸肌肤。他抬手，金色的碎光不停地落在他与身边的几人身上。五条悟及时反应过来，他的无下限术式已经蔓延到了他们身上，但能隔离其他事物影响的术式对他没有作用。
瞬发的治愈术及时修补了风带来的影响，在多个能力的护航下，虹龙畅通无阻地越冲越快，身上的七色宝石连成一道长长的光道，虹色的彩虹架在天空，宛若一座不断伸长的彩虹桥。
身边的风声在过快的速度中变得沉静，在黑暗中，白仓望向系统提交了任务信息。
【现在提交污染源：江之岛盾子、QB。反馈污染源情报：来自已毁灭的平行世界，通过平行世界的星球意识的支持抵达本世界。】
信息被系统录入，地球意识正在分析江之岛盾子和QB的情报。
【恶魔召唤网站Nicaea，创建者是支持江之岛盾子和QB通过污染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星球意识。它的意图是通过人类在灾难前的应对方式，来审判人类是否有继续存在的价值。它之前对我说想看见闪耀的希望……在其他世界已经毁灭的现在，我们是它最后注视着的对象。】
任务完成度不断上涨，白仓望心中的思绪已经连成了完整的线索，最后一块拼图已经拼上。
【覆盖全日本的咒术界的结界还在，但是天元已经和东京意识同化了。东京意识现在在它的监管下……想看见人类努力的它果然不会让你提供太多帮助，难怪你在东京受到的限制比我还多，母星。】
虹龙冲破最后一丝阻碍，白仓望合上了眼睛。光亮几乎要刺破眼帘的阻挡，在适应了光的存在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明亮的世界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天空已经转为鱼肚白，清晨到来了。他回头看向天空，这一次副本的出口不是刚才的那个出口，而是正对着上方的天空。
视觉回归，白仓望看到了最后一些结界的残骸。结界在消散，他也看清了它。
整个结界的外部居然是被污染包裹着的。要是以普通的方式离开，这些污染不会被清除，而是跟着结界一起降临浅草寺。同时还能引发像冬木那时一样的时空波动，对他们造成伤害。
这是针对了他们……或者说，针对他的一个埋伏。
好在敌人的计划没有成功。
离开了结界的瞬间，施加在身上的束缚便也全都消失了。结界终于崩坏，江之岛盾子展开的魔女结界不再存在，附在结界外侧的污染也在刚才他不断释放的治愈术以及展开的神圣领域的影响下正在消失。白仓望收回目光，迎上了身边好友们紧张的视线。
“我能看见了。”他笑道，“别担心啦。”
五条悟欢呼：“太好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放松道：“那就好！”
中原中也也松了口气，他无奈地说：“你没事就好。刚才说那些怪话，我还以为你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呢。”
“我说话哪里奇怪了……”白仓望疑惑地看向好友们，却收获了一致的目光，“……算了，看下面，理子妹妹在那里。”
虹龙在树林中降落，天内理子站在夜蛾正道身边，向他们笑着挥手。
“你们回来啦！”她开心地说，“你们救出的那些人全都被警察带走了哦~我们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对吧！”
女孩喜悦的情绪毫无阻拦地传递，看着她的笑容，白仓望目光柔和。
“是啊，我们做了好事。”
身边的好友们都已经来到了天内理子身边，他们和初次见面的女孩打着招呼。
清晨的浅草寺，远处繁忙的警察和围观的人群正在离他们越来越远。白仓望跟在好友们身边，听他们说着那些被救出来的普通人的去向，时不时与他们笑着说接下来去哪里休息。
“事情快完成了吧！那该陪我去看看天元大人的情况了！”女孩认真地催促着，“你们可是答应过我的！”
白仓望说：“答应过你了，当然要去的。”
听到他的回应，黑发的女孩开心地笑了，她快步跑到白仓望身边牵起了他的手，笑道：“那就先去吃好吃的，好好休息再出发吧！”
与女孩一同前行，白仓望低头看着她。女孩无忧无虑的笑容背后藏着不少没有告诉他们的故事，他们对这个女孩的了解并不多。不过，短暂的接触已经让人感受到了她的纯粹和热心。
天元的事情与他的任务有关。即使不是因为答应了天内理子，他也是要去找天元的。
【它在天元被同化的地方等着我们。它的背后堆积着无数死亡的世界尸骸，我们不会成为那其中一员，你放心。】
他在心里对系统说。
白仓望提交的情报和系统的分析一同推进，系统的进度解析终于推进到了最后的进度条，原本只剩三分之一的进度条不断上涨着完成度，终于抵达至99%。
【任务：永眠的东京，情报解锁！】
任务即将完成，提交的每一个情报都被记录归类，在档案里可以被查看。白仓望打开了任务档案，终于看到了东京意识解锁的情报。
整齐排列的信息看来是准备已久，就等着他向系统提交重要信息，就能马上展现在他的眼前。
是谁限制了这些情报，现在才对他公开？
……只有【它】了，真是……只有【人类】努力，才能得到这些重要情报，看来即使是现在，【它】都还在注视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