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此时, 看着那天上伟岸光明的白衣巨影，修士们惊骇不定，有些已经打算逃跑了。
他们没想到这仙人机缘居然这么可怕, 也没想到苏云卿身上还有这么多杀手锏。
化神期的境界，在这只能把修为控制到金丹的秘境里，谁能打啊？
可这白衣巨影没有凝结出来太久, 只是在击败了小火焰后勉强撑了几个呼吸。
苏云卿身上传来的那股化神期威压开始骤然爆跌，一层层下落……
而随着苏云卿境界的下跌, 那道包裹着他散发着耀眼明光的白衣虚影也缓缓消散。
原本凌空而立的苏云卿吐出一口鲜血，神情委顿地从天上坠下——
众人：？！
几乎是在同时，他们疯狂地杀了过去。
这些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苏云卿已经融合了仙人的天道本源, 那只要抓到苏云卿, 挖掉苏云卿的天赋本源就相当于自己也拿到了这份机缘！
这可比渡过重重难关去取那机缘容易多了！
于是, 修士们都疯了。
但，壬申早就做好了准备, 抢先一步。
他拼尽全力，燃烧金丹，拔剑, 一道锐不可当的金色剑光轰然而出！猛地击退最前一排越众而起的修士后, 他便纵身一跃，遥遥接住了那袭坠落的白衣。
苏云卿像一朵云一般，悄然落在了壬申怀中, 他混身是血, 虚弱至极，仿佛壬申轻轻一捏就能碎掉。
壬申都不敢用力抱他, 只觉得揪心。
怀中的苏云卿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鬓边乌发早就被冷汗浸透, 狼狈凌乱，白衣被染得看不出本色，唇边还不断有血沫涌出。显然是方才竭力绽放之后修为消退带来的反噬，以及原本能镇压的伤已经镇压不住了。
壬申握剑的手缓缓攥紧。
最终他眸光沉冷地将苏云卿轻轻转到背到背上，便用一种极为安稳的嗓音道：“夫人别怕，我带夫人走。”
苏云卿伏在壬申背上，闭着眼，很缓慢地“嗯”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壬申隐约感觉肩头又湿了，腥黏的鲜血气息传来，刺激着他心头的杀意。
而这时，那些修士们已经围堵了上来。
壬申背着苏云卿，缓缓转身，抬手，唰然抖落如银长剑上的血，眸光泠然，直视抢上前的数百修士。
数百修士沉默片刻，都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这个形势，最先出手的，就是给壬申祭剑的。
但他们心怀鬼胎，更不可能同时联合，只能各自找最合适的机会偷袭了。
忽然——
“师兄……”
苏云卿带着一点低哑，极其虚弱的嗓音在壬申耳畔响起。
壬申心尖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就在这时，苏云卿吃力地缓缓从壬申背后探出手，轻轻握住了壬申同他结下道侣契约的左手。
柔软细腻的手握住了骨感微凉沾满鲜血的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道侣契约开始在他们掌心缓缓闪烁出明光，金光和白光在他们相扣的指尖静静流转。
站在所有修士最前方的洛玉京和万俟嵩看到这一幕，脸色不由得都有些古怪。
其他修士也不知道苏云卿要做什么，但都猜测只不过是濒死挣扎而已。
壬申已是强弩之末，苏云卿更加不堪一击。
只要耗下去，怎么看胜者都会出在他们这百余人当中。
所以，即便感受到两人的异样，这些修士也都没有出手。
因为他既害怕被壬申祭剑，又害怕被其他同伴偷袭。
都到了如此情形，还这般畏首畏尾，不得不说，也是目前正道的一种可悲了……
众人各怀鬼胎，竟是给苏云卿和壬申奇迹般地留下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感受到道侣契约无比圆融地运转起来之后，苏云卿很淡很淡地笑了一下，就贴在壬申耳畔，断断续续地轻声道：“师兄，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了——”
呼吸间，他唇上的血沾到了壬申耳廓上，酥麻，微痒。
壬申心头猛震，意识到什么，他立刻就通过道侣契约对苏云卿传音道：“不要说了。”
头一次，壬申的语气带了几分脆弱和哀求。
因为他隐约猜测到苏云卿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苏云卿垂着眼，长睫颤了颤：“不，我还是要说……我怕来不及。”
壬申：……
几个呼吸，壬申胸口滚烫，眸中血红。
半晌，他颤声道：“你说。”
苏云卿呼吸略显急促了一点，却又很快弱了下去，他勉强咳嗽了一声，咳出一口血，才极为吃力，旁若无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开了口。
他说：“师兄……从现在开始，我最心悦的人是你，不是夫君啦……”
“所以……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壬申其实心中已经明确了这一点，但听到还是心神震荡，只是这时对着修士们的觊觎，他也只能面无表情，有些沉重地道：“你说。”
苏云卿闭上眼，勉强咽下口中的血：“无论这次我是生是死，我要师兄你……只能跟我一个人结契。”
“无论如何，永远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
苏云卿这话说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滞，壬申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但他心中，有如山崩地裂，海潮将至。
就连系统也震了震。
它本该制止苏云卿这样。
可都到了这一步……系统倒也不忍心了。
这样脆弱苍白的苏云卿它也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人都快没了，它也不好做得太绝情……
所以，系统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周围那些修士见到苏云卿如此旁若无人地给萧霁戴绿帽，神色也异常古怪。
可面对此情此景，他们竟是无人笑得出来。
不知为何，苏云卿方才说那些话的样子，也隐约震撼到了他们。
若是将死之时有一绝世佳人如此相待，即便是死了……似乎也不显得那么可惜了。
而洛玉京和万俟嵩看着苏云卿和壬申的模样就愈发显得不对劲了。
万俟嵩眸光阴鸷中透着一丝疯狂，那样子，恨不得冲上去，取而代之。
洛玉京向来散漫的妖异面容上也在这时多了几分凝重，他罕见地没有笑，只是撑伞立在那，静静看着这一幕。
薄唇抿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而壬申还静静立在原地，身若磐石，未曾回答苏云卿那句话。
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想自己圆满苏云卿最后一点希望。
他总觉得，只要说出那句话，苏云卿吊着的一口气或许就不在了。
苏云卿这时轻轻握紧了一点壬申的手，无奈一笑，咳嗽道：“师兄……不愿意？”
壬申眼眶终于微微红了。
苏云卿闭上眼，叹了口气：“那……我知道了。”
苏云卿这句话说完，壬申心头轰然。
在很微妙的一刹那，他忽然意识到，无论他答不答应，结果或许都是一样的。
那他为什么要用一己之私让苏云卿难过，遗憾？
几乎是一瞬间，壬申下定了一个决心。
接着他就狠狠用力反握住了苏云卿的手，哑声道：“我答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在同时，壬申掌中有疯狂的灵力伴随着道侣契约涌入了苏云卿体内。
光芒疯狂流转。
壬申也确实在做一件很疯狂的事。
他在不顾一切地提升他跟苏云卿的道侣契约等级。
这样无论苏云卿是生是死，只要道侣契约是最顶级的，那他以后就无法同其他人定下任何道侣契约。
若是苏云卿身死，他也会受到极大反噬，但或许运气好，他能留下一缕苏云卿的残魂，用作复活……
他在用行动向苏云卿证明，他答应了苏云卿的话。
道侣契约开始升级——
百十个修士目睹着这一幕，有人开始蠢蠢欲动，知道这是两人最虚弱的时候。
可偏偏洛玉京觉察到了这一点，冷笑一声，掌中宝伞一扬，挡住了那些修士的前路，便嘲讽道：“你们这些正道子弟，竟然都不如我妖王正派么？连人家小两口临终叙旧也等不得？”
修士们纷纷不动了。
一旁的万俟嵩忽然冷冷：“我要苏云卿。”
洛玉京眉头一挑，回头看他。
万俟嵩面无表情跟洛玉京对视，道：“肉白骨生死人的密法，只有剑阁有。”
洛玉京沉默片刻，笑了一下，道：“好，那机缘归我了。”
万俟嵩淡淡：“妖王随意。”
洛玉京对于万俟嵩轻易地出口想让有些意外，不过当他看了一眼万俟嵩那望着苏云卿和壬申时疯狂的目光后，随即又默默转过脸去，不再同万俟嵩对话。
他不是个完全的恶人，偶尔也会通融，但他该要的，绝不会因为一点儿女私情就放弃。
·
苏云卿和壬申的道侣契约逐步升级。
从只能神魂共鸣的最初级道侣契约，一步步升级到神魂通感的中级道侣契约，再到最后一步——
神魂交融！
期间两人并未感受到任何阻碍，只觉得是一种水乳交融的完全畅快。
嗡的一声——
在壬申和苏云卿完成神魂交融的一瞬间，壬申在自己的识海中看到了苏云卿。
是毫发无伤的苏云卿。
苏云卿一袭白衣，赤足，静静立在宽阔无边的识海之上，身上明光湛湛，如同水月观音，绝美且令人不可亵渎。
壬申仰头看向苏云卿。
可苏云卿却似乎看不到他。
壬申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苏云卿的神魂力似乎已经快枯竭了。
壬申几乎落泪。
咬了咬牙，他不再去看那识海中的苏云卿，而是瞬间回过神，扭头，轻轻握住两人抬起的手，对苏云卿道：“我做到了，夫人，等你完成这道契约。”
这一声“夫人”喊出来的意味截然不同，带着几分异常的缱绻。
苏云卿勉强睁眼，静静看了一眼两人掌中的道侣契约，苍白孱弱的面容上终于绽出一缕笑意。
然后，他就最后将自己的灵力也缓缓注入到了那还剩下一半的道侣契约。
金光白光水乳交融，化为一体，最顶级的道侣契约在两人掌中绽放出无尽柔和的明光，将苏云卿苍白绝美的脸都照得愈发透明。
壬申静静注视着两人的手掌，此刻只觉得无边的宁静，无边的喜悦。
与此同时，苏云卿脑海中一个久违的电子音终于响起。
叮叮当当，连续不断。
【攻略对象‘剑尊’好感度上涨10点、20点、30点、40点、50点、60点、70点、80点，目前好感度为：最高100点】
苏云卿悄然笑了。
系统：？！
还能这样？
但很快，系统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会它只替苏云卿感到伤心。
它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之前剑尊的好感度不涨。
因为剑尊始终没办法圆融地接受自己壬申这个身份跟苏云卿谈恋爱，那是他的心障。
直到刚才，剑尊放下了所有的心魔，彻底，全然地接受了苏云卿和自己。
爱到极致，其他的一切便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只可惜……苏云卿快死了。
这份圆满的爱，来得太晚……
然而还没等系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慨完剑尊和苏云卿的绝美伤痛爱情。
苏云卿却仿佛一下子回光返照一般，挣扎着打开了系统商城，面无表情地用刚才得到的好感度积分疯狂扫货。
系统：“卧槽？？？？？”
与此同时，对面的洛玉京等人也觉得差不多了。
正当洛玉京打算抬起掌中宝伞，让大家各凭本事出招之际，他忽然看到壬申背上几乎已经快失去呼吸的苏云卿挣扎着抬起头来，仰头吞服了一大堆什么东西。
洛玉京：？
万俟嵩：！
系统商城里修复身体的丹药果然不是盖的，苏云卿只是吞下去，就感觉它们在身体里疯狂开始修复他破损的骨骼和经脉……
但仍是痛。
不过他已经不在意了。
这时他默默笑了笑，勉强凝聚起一点力气，就握住壬申的手道：“师兄……虽然我不能动了，但我现在身体勉强恢复了一些。只要我们的契约在，我的灵力就是你的灵力，我体内的仙人机缘，你也可以用——”
所有人：！！！
壬申震撼。
他神色有些复杂地回过眼，静静看了苏云卿一眼。
苏云卿也看他，明眸黑润，苍白的唇边笑意安然。
只这么一眼，壬申不再怀疑。
他可以确定，苏云卿爱他，那么稍稍算计一点也没有关系。
他的夫人这么聪明，他开心都来不及呢。
修士们已经赶上前来，想要攻击二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洛玉京和万俟嵩。
壬申回过眼，握紧了苏云卿的手，疯狂开始调动两人体内的灵力。
苏云卿就静静靠在壬申的背上，任由壬申将他体内还没完全融化掉的仙人天道本源取走——
剑意爆发——
壬申的剑本就是得了巨剑神阙的真传，现下又得了仙人的天道本源加持，对付这些修士简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利索。
万千带着金光的剑气迸发而出，横扫整个山巅，纵横捭阖，难逢敌手——
连一直躲得远远的小火焰和魇兽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震惊地钻了出来，目瞪口呆。
苏云卿……真是他们见过的，把一手烂牌活生生打成天胡的人。
太厉害了！！！
几乎是在同时，小火焰和魇兽对视一眼，心头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苏云卿真的就是它们要找的那个人呢？
·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山巅上的修士们死伤无数，有些逃掉了有些死在了壬申的剑下。
此刻，万俟嵩和洛玉京异常狼狈地被壬申逼到了一个角落，壬申扬起剑，面无表情地对他们道：“你们方才替我们说了话，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但我有个条件。”
洛玉京沉声道：“什么条件？”
壬申：“我要你们立下天道誓约。出秘境之后，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得对我夫人寻仇。”
洛玉京怔了怔，迅速答应了。
万俟嵩也答应了。
壬申收剑，背着苏云卿，转身就走。
洛玉京看着壬申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而万俟嵩则是冷笑了一下，拂袖而去。
魇兽和小火焰见状，也悄悄追上了离开的壬申和苏云卿。
·
壬申融合了一部分天道本源之后，就对这处秘境多了几分感知很掌控力。
这会他感觉到身上苏云卿的气息越来越弱，当即便几个纵跃飞身下山。
找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之后，壬申拂袖立下禁制，便放下了背上的苏云卿。
他取出熊皮毡，将苏云卿放在地上，正想给苏云卿疗伤。
忽然，苏云卿猛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壬申浑身一僵。
苏云卿捧住壬申的脸，那细腻修长的指尖轻轻在壬申破碎的侧脸上抚过，给壬申带了一阵阵酥麻的触感。
然后，苏云卿带着一点血的唇就贴了上来，他嗓音有些颤，有些虚弱，却又无比坚定。
他说：“师兄，吻我。”
就这么四个字，轰然一声，宛如一窜熊熊烈火，一下子点燃了壬申心头压抑着的所有滚烫情绪。
壬申喉结动了动，几是不受控制地便俯身掐紧了苏云卿的清瘦腰肢，狠狠吻住了苏云卿苍白失血的柔软唇瓣。
栀子花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味，却又带出一种令人战栗的炽热。
壬申身上的灵力如同金色的海潮一般，疯狂冲刷而下，一阵阵，涌入到苏云卿受伤的身体中。
而苏云卿柔软的淡白色灵力也如同细细的藤萝一般，攀援而上，如同小溪流一般，浸润修复着壬申身上破碎的伤口……
山洞外风声阵阵，树叶摇颤。柔软的风吹到湖面上，在碧玉一般的湖水上吹出一片皱纹，哗啦带起一点涟漪，溅到一旁的绿叶上。
那露珠就顺着绿叶柔软的尖尖一点点往下淌，等到最后，细长的绿叶不堪重负，那露珠就啪嗒一声落到地上，摔成八瓣，碎裂开来……
·
魇兽和小火苗寻到此处时，都听到了山洞里传来的响动。
互相对视一眼，它们神色古怪地默默蹲了下来。
“说起来，这一对和当年的主人还有那个剑痴还真有点像。”
“只不过我们主人和剑痴都没他们俩心眼子多，要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
“不过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冲进去能不能把他们制服啊？”
“……要冲你冲。”
“行吧……”
·
半个时辰后，山洞里安静了下来。
双修并没有持续到最后。
一方面是因为壬申的这幅身体破碎得太厉害，一方面也是因为苏云卿消耗太过，承受不了太多。
这会苏云卿正静静靠在壬申怀中睡了过去，一头乌墨色长发披散开来，散落在背上，新换上的雪白里衣柔软干爽，露出他一截漂亮雪白的脖颈和锁骨。
柔软绝美的面容宛如被新雪洗过一般，澄澈干净至极。
壬申搂着苏云卿，神色莫辩，这时他垂眼看着苏云卿那同别处白瓷一般的肌肤都不一样，显得微微有些殷红的唇，长睫不由得动了动。
壬申的手不自觉抬起，轻轻抚上了苏云卿那柔软的薄唇。
略略有点湿润，而且宛如春天最嫩的桃花。
壬申略显薄茧的指腹很小心地在那软嫩的唇瓣上摩挲了片刻，眸光深了深，竟是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想方才的情形——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苏云卿。
热烈，娇艳，蚀骨销魂。
他只是坐着，苏云卿便要抱着他，爬到他膝盖上坐下，让他搂着自己的腰，哑声撒娇。
即便不亲吻，只是抱着，都会让人心尖发颤的那种撩人。
这样的佳人，何德何能独对他一人青睐……
只能说，他三生有幸。
也正如系统先前猜测的那般，现在壬申已经不太在意他自己的身份这件事了。
他跟苏云卿都完成了神魂交融的最后一步，他们的神魂已经牢牢记住了彼此。
那至于外在的皮囊和身份如何，便真的不再重要了。
只是……
壬申也不想苏云卿还病着就生气。
所以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壬申决定这件事还是再瞒一瞒。
等苏云卿身体好些再说吧。
忽然，壬申抬起头。
然后他眸光骤然变得冰冷，接着他就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别鬼鬼祟祟的，进来。”
片刻之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动。
小火焰和魇兽同时走进了山洞。
小火焰先是凑过来飞了一圈，就惊讶道：“他恢复好快——”
还没说话，壬申指尖一道剑气弹出。
“闭嘴。”
小火焰尖叫一声，不说话了。
一旁的魇兽嘴角抽搐了一下，想笑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