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我迦大门
距离藤花神社一山之隔的另一侧, 是一处凹进去的山坳, 山坳地势低平，有一条河流顺着山坳流向前方。
靠近河流的位置有一幢建筑，建筑四面没有围墙，只用木梁支撑, 上方的房顶也架了藤花的花架, 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是一个造型古朴自然的邻水阁。
水阁内部摆放着茶几和低矮的柜子, 风吹过整个水阁内部，带来丝丝清凉, 藤花盛开，淡淡幽暗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置身于水阁中, 整个人都会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此刻, 水阁内坐着三个人。
其一自然是水阁的主人伊泽杉，他穿着简单的深蓝色浴衣, 外面披了一件白色披风, 一头黑色长发散落下来，发梢罕见的变成了纯黑色, 不见一点青翠。
他对面坐着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侧面坐着卡斯特。
“哎？所以我们来之前, 您在和梅林以及奥伯龙讨论情人节巧克力？”
卡斯特一边啃着桌子上放的水灵灵的桃子，一边兴致勃勃地聊天。
“是啊，毕竟是情人节嘛, 我们在讨论是否要送巧克力。”
伊泽杉笑眯眯地靠在凭几上, 手里端着一盏天青色的酒盏, 慢吞吞地喝着。
卡斯特歪头：“肯定要送给御主吧？”
伊泽杉笑了笑：“给御主送回礼就可以了, 我们在聊是否要送给朋友，比如梅林就想要我送他巧克力。”
送倒是没什么，但让伊泽杉头疼的是，梅林故意在奥伯龙面前找他要义理巧克力。
阿尔托莉雅听后怔了怔，认真地问：“然后诸位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伊泽杉摇头：“当然什么都没有，我不能送巧克力。”
他叹了口气，将酒盏放在桌子上。
“虽然我自己无所谓啦，但好歹也代表了乌瑟王，梅林那厮怎么说也是乌瑟王的国师，他向王献巧克力是他表达臣服和尊敬的义务，我收下代表着会永远庇护他，怎能再给回礼？”
王和臣子可不是对等的存在。
伊泽杉看向阿尔托莉雅：“你应该能理解这其中的细微差异，对吧？”
阿尔托莉雅听后连连点头，她苦笑道：“没错，我虽然也很想给圆桌骑士们赠送义理巧克力，我也并不仅仅将他们当做臣子，他们还是我重要的伙伴、挚友以及亲长，可是……”
卡斯特吧唧吧唧吃着桃子，小声道：“看起来就算是王也会有苦恼的事啊。”
伊泽杉耸肩：“如果梅林想要，我随时可以送，但不能在这个节日给他。”
否则奥伯龙肯定会在心里记梅林一笔，也会彻底掀翻伊泽杉好不容易端平的友谊小船。
卡斯特提议：“那奥伯龙呢？你可以送奥伯龙吧？”
伊泽杉莞尔：“我们是兄弟，哪有兄弟间送巧克力的？”顿了顿，他揶揄地瞥卡斯特，“至于梅林和奥伯龙，他们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再说了，不管是自封的妖精王还是白龙卑王，也都不适合给他人送巧克力，也所以……
“只有御主是例外，我可以尽情给御主准备巧克力和回礼。”
阿尔托莉雅轻声说。
伊泽杉跟着点头：“是的，我们讨论到这里时，立香跑过来给奥伯龙送礼物了，结果你们跟着她一起冒出来。”
——哎，吃着火锅唱着歌，本想等藤丸立香过来了，四个人玩扑克，结果被人堵上门了。
他笑吟吟的，“所以阿尔，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尔托莉雅歪头，脑袋上的呆毛动了动：“没事不能来拜访您吗？自从您被御主召唤出来后，好像只停留了一天不到就离开了。”
伊泽杉打个哈哈，还是要留一天的，好歹从1级提升到最高嘛。
再说了，他也去过好几个迦勒底了，一不留神容易陷入修罗场，所以他留个召唤媒介后赶紧卷铺盖跑路了。
哎，不知不觉间，他居然活成了梅林的形状，太可笑了。
“对了，你下来时的剑光很漂亮。”伊泽杉心虚，索性满口夸赞阿尔托莉雅刚才那一发誓约胜利之剑，“幸好这里是奈落之渊，若是在别的地方，我家肯定会被你轰平的。”
阿尔托莉雅的唇角微微上挑，心里高兴，说话语气略有些抱怨：“王姐也很想见您，可您一直不露面。”
“于是你帮忙了？”
“王姐难得来找我，我怎么能拒绝？”
虽然妖妃摩根曾给她添了无数麻烦，可名义上阿尔托莉雅身为不列颠之主亚瑟王，摩根也算是她的臣属。
还是那句话，既然接受了臣子的效忠和臣服，哪怕对方心里捣鬼，身为王，也必须给与庇护和帮助。
更何况摩根毕竟是阿尔托莉雅的王姐，所求之事也不过分，阿尔托莉雅自然不会拒绝。
“这样啊，不愧是你，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王。”
伊泽杉继续夸，恨不得将阿尔托莉雅夸成花。
阿尔托莉雅连忙谦逊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卡斯特看看阿尔托莉雅，再看看伊泽杉，妖精眼赋予了她看到两人内心所想的能力，此刻她的心情比较微妙。
阿尔托莉雅的想法很纯粹，单纯地为自己得到乌瑟王的认可和赞誉感到开心，认为自己兢兢业业不懈怠是正确的。
但伊泽杉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了！！
卡斯特纠结了两秒，她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什么，下一秒，伊泽杉的眼神轻飘飘地扫了过来。
卡斯特打了个激灵。
就这一停顿的功夫，阿尔托莉雅已经开口问了出来。
“说起来父王，您为什么要住在卑王的奈落之渊？王姐一直在抱怨这件事，迦勒底内有空房间，您完全可以住我隔壁。”
伊泽杉心说我要不住在奈落之渊，早被阿托利斯找上门了。
他叹了口气：“我之前一直在阿瓦隆沉眠，但你也知道梅林的性子，他总是到处乱跑，惹了一大堆烂摊子，每次都是他跑路了，来找麻烦的人叫醒我给他收拾麻烦。”
阿尔托莉雅嘴角抽了抽，梅林的确容易干一些招人打的事。
“至于迦勒底，立香身边的从者数量足够多了，还有那么多为神明、英雄和各时代的伟人，轮不到我上场。”
伊泽杉并不想再和吉尔伽美什王一起将迦勒底打爆，“而且我相信以阿尔的实力足够帮助立香拯救世界了。”
他认真地看着金发王者，“有机会去往各个时代和异闻带，并非以王者身份、而是御主的伙伴，一位单纯的守护骑士进行战斗，想必阿尔也会很高兴吧。”
阿尔托莉雅听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她的姿态稍微放松了些，那种属于王者的厚重凛然感消失了，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见到了未曾见过的美景，也品尝到了很多好吃的！”
“是吧？哪怕身为王，我们能吃的数量最多、次数最频繁的蔬菜只有土豆啊！”
伊泽杉立刻抱怨起来，“太可怕了！要不是摩根帮我用魔术种了块小菜地，梅林去别的地方帮我找种子，让我能吃点其他大陆和世界的特色菜，我会疯掉的！”
阿尔托莉雅有些惊讶：“王姐单独给您开了块菜地？”
我怎么没遇到这种好事？
伊泽杉若无其事地说：“对外宣称是药田，实际上……嘿，种什么还不是摩根说了算。”
“她还掌握着奥克尼的船队，能顺便帮我打点魔兽肉和海兽肉调剂口味。”
只是……
他摇头，“普通民众的生活还是很艰难，大环境如此，以太在迅速枯竭，我也没办法。”
阿尔托莉雅也跟着叹息起来，并和伊泽杉聊起了当初不列颠的局势和各种政策措施。
伊泽杉耐心回答阿尔托莉雅的疑问，帮助阿尔托莉雅复盘当年为王时的功过得失。
倒是卡斯特表情诡异地瞥了瞥阿尔托莉雅。
啊呀，这位亚瑟王被乌瑟王转移了话题，忘记继续问奈落之渊的事了。
只是她脑海里刚转悠这个念头，就发现伊泽杉又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卡斯特：！！！
天啦撸！她是不是发现什么可怕的事？
难道乌瑟王也有妖精眼？
紧接着卡斯特从伊泽杉这里【看】到了一句：看到了就来帮忙！
卡斯特：“……”
她苦兮兮地想，自己为什么要掺和进来呢？
哦，是被摩根陛下找上门拜托了。
同为乐园妖精，如果不是违背个人准则的事，卡斯特很难拒绝。
卡斯特只能用听起来有些虚假的语气说：“哇，亚瑟王你好厉害，作为你的同位体，真是给你丢人了。”
阿尔托莉雅冷不丁想起来此刻不是御前奏对，她还有一位同行者。
她连忙道：“并非如此，卡斯特，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相反，能和你有不同的命运和未来，对我来说是一种慰藉。”
当初在石中剑前，梅林在她面前展现了两条路，一条通往王者的残酷血腥之路，一条是幸福的普通人生活。
“我选择拔出石中剑，而你也做出了你的选择，无论哪个我都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极限，我很庆幸，也很开心。”
阿尔托莉雅认真地看着卡斯特：“抱歉，难得见到父王，并能和他讨论政事，我有些兴奋了，却没想到忽略了你，是我错了。”
卡斯特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哇喔出声。
真是一位正直纯澈的王啊，自己也有机会成为这个样子吗？
伊泽杉饶有兴致地看着在阿尔托莉雅面前变得不好意思的卡斯特，笑眯眯地说：“那么阿尔要给卡斯特赔礼哦。”
他指了指山坳，“我这里有种植桃树，卡斯特很喜欢吃桃子，你再去摘一点吧。”
阿尔托莉雅看向茶几的盘子，那里本来放了好几个蜜桃，但在她和乌瑟王说话之际，盘子已经被卡斯特吃空了。
阿尔托莉雅立刻道：“您说的对，既然卡斯特喜欢吃，我会将桃林里最大最甜的桃子摘回来的！”
不等卡斯特客套几句，阿尔托莉雅已经起身跳下水阁，脚步轻快地朝着山坳深处走去。
卡斯特阻拦失败，表情垮了下来，她看向伊泽杉。
“所以您将她打发走，是要做什么吗？”
伊泽杉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嘻嘻地说：“不做什么。”
卡斯特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根据灵基记录里的资料来看，乌瑟王在妖精国的表现可称不上什么正直善良。
她小声说：“您可不能太过分了。”
万一乌瑟王欺负亚瑟王，她会帮亚瑟王的哦~
伊泽杉意味深长地说：“放心吧，阿尔是我养大的孩子，我不会为难她的，但既然她挥舞着誓约胜利之剑来到我面前，我当然要给她出一道考题。”
他换了个话题，“我没想到你会帮女王陛下，我以为你站在奥伯龙这边？”
卡斯特轻笑起来：“奥伯龙其实很喜欢女王陛下编织的童话，但他不会说出来，而女王陛下又极端厌恶虫子，若是能有加深了解的机会就太好了。”
伊泽杉噗得笑了。
卡斯特倒是好奇地问伊泽杉：“您为什么要住在奈落之渊？别说什么有人去阿瓦隆找麻烦，阿瓦隆是梅林的居住地，是被放逐的无尽之塔，哪可能随便被人找过去？”
伊泽杉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心下冷笑，是啊，一般人的确找不到阿瓦隆，但万一狗梅林给人开后门呢？
在看乐子这件事上，他们仨是公平且平等地对待另外两个人，并不介意给对方增加一点难以抹除的黑历史。
不过伊泽杉不会将他们三人之间的小默契说出来，他只是用下巴点了点前方。
“看到这片湖了吗？”
“看到了，刚才就想说了，湖泊里的自然吐息好浓郁，像是星球生命一样。”
卡斯特看向水阁外，金色的河流不断向前，河水汇聚起来，在山间凹地形成了一片金色湖泊。
湖泊时不时荡起一点涟漪，本就璀璨的湖面越发明亮刺眼，同时湖泊散发着浓烈的星球气息，像是将一个星球的生命浓缩在了这里，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伊泽杉的神色有些悠远。
“我的本体和灵魂融入其中，随着时间推移，融合度会越来越高，早晚有一天，我会变成里面的一滴水珠。”
卡斯特震惊地看着伊泽杉：“……什么？”
“阿瓦隆虽然不错，但我若一直在那沉睡，天长日久，某天我无法控制这些星球力量，溢散出来，会将阿瓦隆吞了的。”
伊泽杉对卡斯特眨眨眼，“那毕竟是梅林的老家，我总不能睡着睡着将他的家毁了吧？”
可供伊泽杉居住的地方并不多，恰巧奥伯龙的奈落之渊是个很好的选择。
除了藤丸立香，几乎没人能找过来。
“我索性以本体生成的藤蔓根系作为封印载体，用自己空间里大量山峦和泥土制作成漂浮岛屿，就有了现在这片光耀之地，所以摩根说的没错，这座岛屿就是我的全部。”
最初伊泽杉想直接命名成耀屋，奥伯龙吐槽说这是岛屿干嘛要叫屋子，梅林提议叫光耀之地，伊泽杉无所谓地同意了。
卡斯特听后唏嘘不已：“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奇怪，您之前一直住在阿瓦隆，怎么突然跑到奥伯龙这里……”
就在此时，伊泽杉突然抬头看向远处。
“梅林打开了门，他要将立香送回迦勒底。”
卡斯特下意识地举手：“哎，那我和立香一起回去吧！”
伊泽杉笑吟吟地说：“不，你留下来配合梅林。”
卡斯特：“……啊？”
少女眼前的伊泽杉像是水幕一样快速抖动起来，紧接着在卡斯特的妖精眼中，伊泽杉变成了梅林。
梅林维持着伊泽杉的面容，对卡斯特眨眼。
“这就是给阿尔的考题了，看她能否辨认出是我伪装了乌瑟，你可不能帮她！”
——啊呀看阿尔托莉雅乐子的好机会，不能放过！
卡斯特：“……”
她弱弱地说：“那老师呢？”
“乌瑟啊，他陪着立香去迦勒底。”
梅林意味深长地说：“立香一直很想加深与乌瑟的了解，我当然要满足她的心愿啦~”
卡斯特了然：“原来如此，老师和你交换了条件，你来给亚瑟王出考题，老师陪着御主去迦勒底。”
这么一来被打的人只有……
她惊叫：“那被阿托利斯追着的奥伯龙太倒霉了吧？”
梅林用伊泽杉的脸做出了个恶劣的乐子人表情。
“他可是无敌的白龙卑王，这点麻烦，他可以解决的。”
卡斯特：“……”
与此同时，藤丸立香进入了藤木根系后的小门，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看着熟悉的幻境，藤丸立香惊喜极了，她、她回到迦勒底了？
“立香！你回来了！”
小达芬奇的联络立刻出现在少女面前，达芬奇抱怨道：“可恶，跟踪失败，我还想看看梅林被揍的样子呢。”
迦勒底这边没法监控光耀之地的情况吗？藤丸立香想，也对，那里毕竟是奈落之渊，没有奥伯龙帮忙，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的。
藤丸立香奇怪地看了看周围：“哎，梅林也过来了哦。”
跟着她一起回来的梅林呢？
达芬奇也愣住了：“梅林？可是没找到他的灵基啊。”
“不知道他跑哪里了，对了，我要赶紧将剩下的巧克力送出去！”
藤丸立香顾不上找梅林，反正梅林这厮总是神出鬼没的，暂时不用管他！
达芬奇还想说什么，突然管制室的门被敲响了。
达芬奇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黑发男子走了进来。
伊泽杉语气温和地问小达芬奇：“我听说每次情人节总能召唤到新从者？”
小达芬奇刚开始有些诧异，但很快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真是少见，您居然会来迦勒底，是要给立香送巧克力吗？”
伊泽杉笑得格外柔和。
“我们已经交换过礼物了。”他拿出了一颗紫水晶，“我是来放召唤媒介的。”
达芬奇一愣：“召唤媒介？”
伊泽杉：“这是朋友送我的，也许立香可以召唤出一位我闻名已久、却一直未曾见过的故人。”
达芬奇有些欣喜：“是直接联系到本人的媒介？若是有指向性极强的媒介，以立香的能力，一定可以召唤出来的。”
说到这里，达芬奇接过媒介，抬眸看伊泽杉：“他是你的朋友？你想和他在迦勒底见面？”
伊泽杉没有纠正达芬奇话语里的错词，他含笑道：“迦勒底不就是这样神奇的地方吗？可以让不同时空、不同阶段的英雄汇聚一堂，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达芬奇满口道：“没问题，交给立香吧！”
于是这一天的0点，藤丸立香被达芬奇叫到管制室。
“巧克力送完了？立香，来召唤从者吧！”
藤丸立香看上去很疲惫，抽卡的兴奋都止不住她下垂的眼皮。
她好困好累啊。
只是当她很随意地丢出三颗圣晶石后，眼前的召唤阵居然冒出了金色光圈！
小达芬奇大喜：“立香！成功了！新从者来了！”
藤丸立香连忙打起精神，她拍了拍脸颊，试图用最饱满的精神面貌迎接新从者。
召唤阵的光芒暗淡下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
“咦？是御主召唤我吗？我是阿瓦隆女士，哈哈别这么看着我，这当然是真实姓名啦。”
一位有着白色长发、绝美面容的少女出现在召唤阵上。
她手持一根法杖，笑吟吟地看着藤丸立香。
“我从乐园而来的，只是区区一介花之魔术师而已。”
藤丸立香：“……”
啊这，这是女性梅林啊！！
小达芬奇：“……”
啊这，怪不得乌瑟王说是一位未曾谋面的故人……
下一秒，一道剧烈的魔力波动涌动起来，无数藤蔓冲向名为阿瓦隆女士的少女。
少女有些诧异，身形如云雾般消失，出现在藤丸立香的身侧。
可她没想到伊泽杉等的就是这一刻。
“好了，你亲爱的哥哥一直觉得我有哥哥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他感受一下兄妹情深。”
伊泽杉手中的法杖散发出明亮光芒，这一刻，他联通了与奥伯龙的契约，奈落之渊的大门出现在了阿瓦隆女士的脚下。
这位自称阿瓦隆女士的少女完全可以在坠入奈落之渊的瞬间脱离，可伊泽杉坏心眼地将藤丸立香也丢了进去。
阿瓦隆女士下意识地抓住了藤丸立香，等她再回神，眼前环境大变。
面前是一个披着黑色羽毛斗篷、周身气息乖戾的青年。
那青年看到她的瞬间，露出了无比厌恶和恶心的表情，但他居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亲爱的弟弟，干得好！”
阿瓦隆女士正要说什么，突然背后传来让她浑身僵硬的声音。
“梅林！”阿托利斯紧紧盯着少女的背影，“我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