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双霍重生10
原本热闹的客厅忽然就安静了。
这时候, 周九鸦从外面走进来。刚才他出去回了个消息，结果一进来就察觉到餐桌上十级静默的古怪氛围。
“？”
每次他们一群人聚餐都很热闹，但周九鸦存在感很低, 他不擅长说话交流，因此一般都埋头吃饭听他们热闹，但这还是头一次他走路的声音都比餐桌上的声音大。
此刻, 所有人的目光忽然从江瓷的身上落到周九鸦的身上。于是后者僵硬地走进来，在一群人灼热的目光下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旁边的霍朝和裴长云都没说话。虽然霍朝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但是霍闲风这一招还真是把所有人都打了个猝不及防。不过裴长云倒是并不惊讶, 他甚至都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很早就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是他一直都觉得霍闲风和江瓷早就该在一起的, 现在提出来反而是正常的事情。
周九鸦不明所以，他下意识解释道，
“抱歉, 我刚才去回复了一个消息。”
“.......”
沉默。
这个沉默让周九鸦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下一秒江瓷忽然给他夹了一只鸡腿,
“没事没事, 小叔叔吃菜。”
周九鸦：“.......好。”
江瓷准备转移话题,
“你刚才在跟谁回消息啊，这么久？”
“一个......朋友。”
周九鸦显然不愿多说这个，他拿起筷子准备吃但刚一夹起来却忽然发现周围没一个人动，并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江瓷身上。
于是周九鸦僵硬片刻, 又放下，也跟着沉默。
他不明白。
这个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就连平日里温和的兄长大人都面色阴沉, 气压极低。这一刻, 周九鸦脑子里闪过了无数重大危急的政治事件, 甚至就连人类和虫族忽然反目成仇的事情都想到了。
江瓷现在真的很想原地消失。他原本期待着靠小叔叔拉开大家的注意力，但下一秒就被父亲大人点了名。
“阿瓷，坐好。”
“......是。”
江瓷瞬间乖乖坐好。
他内心抓狂，这跟他原本想好的剧本一点都不一样！虽然知道霍闲风不是个会按照剧本走的人，但是江瓷完全没想到这家伙一上来就开大。
他低着头，悄悄瞥了霍闲风，疯狂用眼神示意。
不是说好不说的吗？！
对啊，没说。
霍闲风慢悠悠回复了一个的眼神，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女婿见岳父的紧张感。
但这时候，桌上的人目光都汇聚在他们两人身上，这一段眼神交流立刻就被理解成了眉目传情。
“咳！”
这时候，江烬生重重咳了一声。
父亲大人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他捏着手上那本厚厚的烫金聘礼单（书），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不过江烬生收到之后也没有打开来看，而是就放在桌边。
“阿瓷还小，这个不着急。”
这句话男人说得咬牙切齿。
心爱的小白菜刚刚长好，这就要被连盆端走了，江烬生接受不了这个天大的打击。
什么不着急？
周九鸦没有反应过来。
“没关系。”
霍闲风料到了这一幕，毕竟代换成小鹤的父亲，要是有一天他儿子刚成年就有人上门来送聘礼，他大概会现场打死对方，江烬生算是很温和了。
“这只是我的诚意。”
毕竟，这个桌子上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世界里他和江瓷之间发生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只是江瓷突然成年，然后突然就要结婚。
霍闲风稍稍坐正上身，一改平日里慵懒的坐姿，
“虫族的伴侣观跟人类稍微有些差别，人类大部分AO结合是靠信息素和基因决定，但虫族不一样，我们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磨合与确认，一旦确认，终生就只会有一个伴侣。”
“虫族也没有嫁娶，聘礼嫁妆一说，这是你们人类的习俗。当然我也不着急结婚，这份聘礼只是向你们表示，我现在已经确认了江瓷会是我的未来伴侣，并愿意遵循来自于他故乡的习俗。”
“而且关于伴侣关系这一点我并不认为确认之后就是我抢走了阿瓷，他依旧是他自己，是你们的孩子，他只不过是多了一位伴侣而已。”
这话要是换作别人为了小鹤跟霍闲风说，王得把他的头打掉，但霍闲风自己说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总而言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
这一番话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艾泽在旁边认真记下王说的话，他头次知道原来人类结为伴侣竟然还要什么聘礼和嫁妆。虫族首领陷入沉思，决定今晚上回去算算自己的财产。
江瓷怔住，他回头看向霍闲风。但后者并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江烬生，似乎正以此传达真诚。江烬生也愣住了，等到他消化完霍闲风这几句话的意思之后，刚才浑身的尖锐感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好，好。”
一时间，父亲大人被霍闲风绕进去了，他甚至觉得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原本想到的各种话忽然就被清空了。
霍朝简直叹服。
“啧啧啧，好一招以退为进，不愧是小风！”
听了半天的周九鸦终于反应过来：聘礼，什么聘礼？！！
白悯的接受能力要比江烬生强一些，她沉默过后，转而露出微笑来，去询问江瓷的意思，
“阿瓷，你自己觉得呢？”
“我.......”
江瓷刚才甚至担心霍闲风会和自己的父母吵起来，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忽然奔向了他从未预料的方向。
这时江瓷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
“我和霍闲风的想法是一样的，妈妈。”
如果说开始江瓷还顾忌父母不能接受或者因为自己害羞而想要隐瞒，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这件事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难以说出口。
“婚礼对我而言只是一种形式，我也不急。只是我找到了这一生最想珍惜，也是最想永远在一起的人，所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
周九鸦呆滞。
“.......？？？”
他刚才错过了什么？
明明只是出去回了个消息，小孩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但这一刻已经没有人注意周九鸦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江瓷身上。白悯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微笑着说，
“那好，阿瓷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心意去走吧，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
“唔......”
江瓷知道其实他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阻拦，但是母亲如此支持的态度倒是有一点点出乎他的预料了。他安静坐下，脸上怔然的神色逐步转化为笑容，
“好。”
说这话时，江瓷悄无声息在桌子底下去抓住霍闲风的手，轻轻晃了晃。然后立刻被对方反手握住，十指紧扣。
原本静默的空气再次热闹起来。实际上周九鸦和塞西莉亚其实都还想说什么，但是江瓷的父母都已经默允了，他们也就跟着沉默。
总而言之，十几分钟之前江瓷还忐忑于他和霍闲风之间谈恋爱的关系被发现，而十几分钟之后，他们不但在所有人面前过了明路，甚至还成为了未婚伴侣的关系。
一直到这件事结束，晚上江瓷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但不得不说，霍闲风的办事效率和办事手腕是真的高。
回到家的元帅大人倒是没再想这件事，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个地方，
“长云，你说小风结婚之后，有没有可能也叫我舅舅？”
“没可能。”
坐在沙发上的裴长云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唔，也对......”
元帅大人顿时耷拉了脑袋，他伸手去环住裴长云的腰，俯身把耳朵贴在对方尚未显怀的肚子上。裴长云伸手揉了揉霍朝的头发，继续道，
“不过他很聪明。”
说到聪明这点，裴长云很少用这个词夸别人，但对霍闲风倒是毫不吝啬。
“你看，原本你当时只是开玩笑似的提起一句，霍闲风就立刻拿出了聘礼。这会让江烬生马上就想到结婚，他会产生一种江瓷被抢走的感觉。但是紧跟着霍闲风的话头一转，开始打感情牌，话里话外都说着不着急结婚，只是表露诚意。这样的话，江烬生就会逐步接受了。”
玩儿话术这点，裴长云最擅长，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霍闲风没有诚意，他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真诚加一点点小计策，所以最后结果很完美。”
霍朝“啧啧啧”几声，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霍闲风好勇这一点上了，倒是没有细想。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个，反正霍闲风和江瓷总会在一起的。
“以后我们家宝宝可要看好了，绝不能被有心人和有心虫叼走。”
这句话让裴长云没忍住笑出声。
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但这几年的生活太幸福了。幸福到即便是作为承担了整个帝国责任的皇帝陛下，裴长云也觉得他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像一场美梦。
裴长云抚摸着霍朝的头，轻声道，
“好，那作为父亲大人，以后可要好好保护他。”
“那是当然。”
霍朝想了想，又起身去抱裴长云，
“还有你。”
其实我最想保护的人，是你。
·
另一边，江烬生还没有看穿这一点，他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似的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他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然而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总而言之就是感觉非常憋屈。
虽然霍闲风的虫言虫语说得头头是道，但是最后的结果总让父亲大人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扭头，想跟老婆诉诉委屈，但是却发现白悯正在看霍闲风给的聘礼单，哦，应该是书。
这本书之所以重，是因为他的外壳是用压缩的晶石做的，然后又用虫族特有的丝织了封皮，最后烫金。总而言之，即便里面什么都没写，就这样随随便便拿出去也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江烬生起身，从后面去抱住她，
“悯悯？”
“嗯。”
白悯放下书，
“还是难过？”
江烬生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他回想他养孩子的这十八.九年，感觉自己这个父亲毫无参与感。
“这很正常，我觉得我作为母亲也是该难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阿瓷站在小风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心。”
江烬生一愣，
“为什么？”
白悯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我也不知道。”
本能的母爱让白悯想要倾尽所有去保护她的孩子，但是她却总是有一种无力感和不安感。这种感觉白悯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但是你想，阿瓷跟着小风一起长大，他的童年时光有一大半都是被小风带着的，机甲操控，近身格斗，还有各种武器也都是小风教的。这样漫长的时间足以证明他们很多事情了。”
“嗯。”
这样一说，江烬生忽然也觉得有道理。但他没想到的是白悯的下一句，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觉得小风那么强，不论出现任何变故，阿瓷都会很安全。”
顿了顿，母亲大人回头，两眼放光，
“那可是虫族的王诶，整个帝国你还能挑出谁来比得过我们阿瓷的男朋友？”
“.......”
——江烬生被说服了。
只是他没想到，第二天虫族的运输队就陆陆续续出现在了江家上空。
他们是来送聘礼的。
“这还说不急？！！”
江烬生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家里急得打转。这时候他已经维持不住平日里温和谦逊的科学家模样了。
“爸......爸爸，霍闲风说这只是诚意，先送过来.......”
江瓷只能结结巴巴安抚老父亲，但下一秒他就看见江烬生深吸一口气，然后扭头上楼去了。
“诶，你这是去......？”
江瓷喊了一声，然后当即得到了老父亲的回复，
“列你的嫁妆单！”
江烬生上楼，每一步都把楼梯踩得“砰砰”作响，似乎这样就能出出气似的。
江瓷：“........”
他忍不住扶额叹气。
印象中的父亲大人温润谦和，这突如其来的胜负欲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啊。江瓷觉得霍闲风真的很神奇，那家伙竟然都能把他那么好脾气的父亲都给惹炸毛。
——当然这一步也在王的预料之中。
霍闲风也不急，慢悠悠地跟江烬生斗了大半年的“聘礼嫁妆竞赛”。
虫族有四颗星球，人类只有两颗。加上两族的通商渠道逐步趋于成熟，因此现在的霍闲风非常有钱，换算成人类的钱的话，他足以碾压所有人。
因为江家虽然极富，但也只占有了人类的部分财产，而整个虫族的东西都属于王。因此穷到只能穿老婆的衣服这种事情，再也没有发生在霍闲风身上过。
不过等到这场竞赛结束，霍闲风也没有立刻着急地结婚。
曾经霍闲风和江瓷的一切都很急，他急着寻找真相，急着复仇，江瓷急着摆脱父辈的阴影，急着寻找素未蒙面的母亲。再后来，他们孕育了新生命，又开始急着学着怎么做父母。
但这个世界没有了教会，也没有了一切的危机和血腥。
霍闲风和江瓷终于可以慢慢来，他们把缺失掉的一切都补了回来，霍闲风做了避.孕措施因此江瓷一直都没有怀孕。
所以他们可以慢慢谈一场轻松而快乐的恋爱。
比如一起去各个地方旅行。
比如一起在虫星种花。
比如一起学着做地球的美食等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
霍闲风和江瓷慢慢谈恋爱的第一年年末，裴长云和霍朝的孩子出生了。生在初一的早晨，新年的第一天。于是小名就叫初一。
小孩是一个A.级的beta，男孩。长得像裴长云，只是瞳孔的颜色随了霍朝，是偏浅的蜜糖色，在阳光下的时候有一种金色的质感。
江瓷当初分娩的时候，裴长云都有来过。所以霍闲风也陪着霍朝等。他原本以为这个孩子会是霍亭瞳，但不是。
虽然时间线和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是贺启初生下的孩子还是贺准和贺允。江烬生和白悯生下的孩子也是江瓷。
所以按照这个规律来推测的话，裴长云和霍朝的孩子本应该是霍亭瞳的，但不是。
裴长云生下的是一个beta婴儿，叫初一。
霍闲风沉思了很久，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事情。同时江瓷也注意到了，他们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的想法。或许在另一个世界，裴长云本来也该有一个叫做初一的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
江瓷下意识抓住了霍闲风的手臂，因为他忽然回忆起了当初在明城的会议室内，裴长云忽然捂肚子的动作，现在好像就能够解释了。
霍闲风站在门外沉默地看着霍朝的背影，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但这时候忽然对方回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然后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忽然间，霍闲风就懂了。
于是他转身对江瓷摇摇头，
——那个人知道的。
而且比他们知道得更早。
“......”
霍闲风和江瓷恋爱的第四年，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人的恋爱关系，就连当初气到跳脚的老父亲在看着江瓷出门时，也能语气温和地叮嘱一句，
“又去约会？早点回来，晚上做好吃的。”
“好。”
江瓷每当这个时候都会乖乖应一句，然后故作平静地出门，等到离开老父亲的视线之后就飞一般地扑向霍闲风。
砰。
霍闲风稳稳接住他，还要抱起来掂一掂，或者转个圈。江瓷抱着他的脖子，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没有人的话就去亲一口，然后问，
“今天不忙？”
“不忙。”
霍闲风改革了虫族的内部政治体制，因为自从跟人类建交通商之后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他逐渐忙不过来，于是开始分配任务了。虫族的改革不像人类会有人反对，命令放下去很快就能得到执行，所以现在霍闲风终于不太忙了。
“那我们今天做什么？”
“——准备结婚。”
江瓷愣住。
“......啊？”
三个月后，婚礼在虫星举行。
所有的策划是霍闲风和江瓷一起做的，确保了一切细节都是他们两个喜欢的。婚服不是西装婚纱，而是虫族的服饰。
江瓷原以为霍闲风平时的衣服就足够华丽了，但是没想到婚服才是最华丽的。那衣服有点像是古代华夏的着装，交领大袖，腕骨处有黑色的束腕，半颗米粒大的水晶珠子串起来做了结绳。下面是长裤，很宽松，但到踝骨的时候收紧，腰胯两边外层垂下外裳，上面绣着江瓷看不懂的繁复虫纹，更确切地说不是绣上去的，而是好像在织造的时候就已经做了花纹了。既不影响行动，又格外地华丽美观。霍闲风的是红底黑纹，而江瓷的是红底银纹，除此之外，他们两人其余都差不多。
江瓷原以为他不需要婚礼的，他从前一直不喜欢那种特别死板的仪式，也不喜欢站在很多人的目光焦点之下，但是当真正被霍闲风牵着手站在无数人的视线中央的时候。
江瓷才发现他是喜欢的。
因为所有的目光都是祝福和喜悦，都是爱意和温暖。
“好！接下来让我们请证婚人......”
霍朝也抱着霍闲风要了一套衣服，还不请自来地做了证婚人。
“——也就是我讲两句。”
霍闲风：“........”
等到证婚人慷慨激昂的激动陈词终于结束，四岁的裴初一摇摇晃晃踩着小步子来送了戒指。
——他是这次婚礼的花童。
低等虫族们飞行起来，一一展开了骨翅，各式各样绚丽的翅膜在阳光下挥舞着，地面的花海被翅膜震动的风带起来飘舞旋转。内层的高等虫族低声附和吟唱，似乎在演奏着什么古老的旋律，
他们在庆贺与祝福王的婚礼。
入夜，婚礼结束。
江瓷太快乐了，没忍住喝了酒。
他先是抱着父母大哭，然后跟周九鸦说“小叔叔你好强，我最仰慕你了。”然而还没等周九鸦嘴角上翘，江瓷就接了下一句，
“可是还是我的小霍哥哥比较厉害，他要是下次再把你按着打，你不要生气。工资卡也不要随便拿来给我当份子钱，你还是自己留着攒老婆本吧”
周九鸦：“.........”
什么鬼？？？
接着江瓷又死死抱住了贺准，
“贺准哥哥，贺准哥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哥。”
本来应该是弟弟的贺准：“？？？”
说完，他还掏出长.枪把站在霍朝后面当背景板的莱茵斯特打了一顿。
莱茵斯特：“......？？？”
有毒吧。
最后江瓷抱住了霍闲风，只是还没等他把那一肚子的肉麻情话说出来，就被霍闲风捂住嘴抱回屋里了。
“好了，现在说。”
“嗯？说什么？”
江瓷晕晕乎乎的，脸颊醺红。他搂着霍闲风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左边亲一下，右边也亲一下。霍闲风也不动，就任由他亲，
“说你刚才想说的。”
“刚才......”
江瓷想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了。霍闲风忽然被他猛地推开，然后就看见江瓷起身站在床上，开始脱衣服。
“我想说，我们来授粉吧。”
霍闲风：“.......”
果然，喝醉酒的老婆很奔放。
他一件一件地脱完，然后跨坐到霍闲风的腰上，低头来亲他。霍闲风慢悠悠地回应着，然后问，
“授完粉，然后呢？”
江瓷凑近过来，贴近霍闲风的耳边，悄悄说，
“我......我们生蛋，生我们的蛋崽，还有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