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霍裴篇3
霍朝原本还担心裴长云的低谷的情绪会持续几天, 再或者因为怀孕的事情而稍微变得柔弱一些。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都是他多想了。裴长云脆弱的情绪来得也快去的也快，经过一晚上的消化之后, 他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除了走路的步伐稍微稳重缓慢，饮食方面更加注意之外，裴长云依旧是那个办事雷厉风行, 威严冷酷的皇帝陛下。
反而是霍朝紧张到每一根神经都敏感到不行。他隔三差五就往温医生那里跑，温医生起初还好, 耐心满满, 然而到了后面简直就不胜其烦。
“元帅大人，我是军医, 不是产科医生, 专业不对口啊。”
更何况，健康的孕妇需要注意的就那么些地方，他都说了几百遍了, 甚至温叙白感觉自己的嘴巴都要说起泡了, 于是他只能甩锅,
“要不你请几个专业的产科医生去贴身照顾好了, 效果肯定比我好。”
“贴身照顾？”
霍朝觉得有道理, 但转眼想了想又觉得对陌生医生放不下心，最终还是决定亲力亲为。好在现在帝国已经完全进入和平时代，他稍微分散了一部分工作给下属影响也不大。
只是比起怀孕的皇帝陛下本人，元帅大人才是更焦虑担心的那一个, 他几乎天天晚上给霍闲风打通讯。毕竟在霍朝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霍闲风, 就像当初他们比赛哄孩子的时候, 没有任何经验的霍闲风依旧能够轻轻松松赢了他。
更别提, 霍朝听说霍闲风在原本的那个世界有两个孩子，而且还是看着霍亭瞳长大的，所以霍闲风在这方面一定很懂。
“小风，孕妇的注意事项真的就这些吗？”
“据我所知，就这些。”
这时候，霍闲风的语气还很耐心。
“小风，长云今天比昨天少吃了半碗饭，你说是不是肠胃出了问题啊？”
“......笨蛋，你不会用医疗系统检查一下吗？”
到了这个阶段，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小风小风，我发现今天长云今天都不怎么笑，你说他有没有可能......“
“嘟——”
几秒的沉默过后，禁渊缓缓开口，
“霍朝，那边挂了。”
霍朝：“.......”
于是第二周，当霍朝打去第一百零三道通讯的时候，霍闲风果断把他拉黑了。霍闲风最近忙着跟江瓷谈恋爱，还忙着跟未来岳父打擂台，没心思管霍朝这个产前焦躁症的笨蛋。
最后是裴长云自己都看不下去。
“冷静些，霍朝。”
他捧着alpha的脸，眼底有几分好笑和无奈，但还是认真告诉他，
“我真的很健康，孩子也很好。”
大概只有在家里面对霍朝的时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裴长云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态度来，
“我知道你是因为太激动太高兴，也太在意我们了。但是霍朝，你马上是要做父亲的人了，稳重点。”
“喔......嗯，嗯！”
很神奇地，霍朝看着裴长云那双眼睛，墨绿色的瞳孔里好像有一股坚定而温柔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渐渐地，霍朝一直焦虑到难以克制的心情总算安定下来了。
如今裴长云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每天都可以感受到细微的胎动，而且小孩很乖，没有让他出现什么剧烈和不适的孕期反应。霍朝每次摸到那一点点细微的动静时，简直都激动得睡不着。
“长云，他又动了！”
元帅大人被儿子踹了一脚，即便如此还是乐得简直找不到北。
“一定很健康！”
“嗯。”
裴长云也对他笑。
以前的裴长云很少笑，不太会笑也不喜欢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做出这样的表情倒是越来越自然了。或许人在快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笑的，即便捂住了嘴巴，那些藏不住的喜悦和幸福依旧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我再听听。”
霍朝又趴下去听，他现在好想是听上了瘾，每晚睡觉之前不听一听简直都睡不着。
“好。”
裴长云摸着他的后脑，感受着爱人的温度，也感受着另一个小生命在他的身体里逐渐长大。这种感觉奇妙极了，让他忽然觉得自己足以强大到可以为了这两人做到世上的任何事情。
霍朝如今有了新目标，他开始学着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面总算是有些样子了。
从前一直被执政官照顾的生活笨蛋霍朝元帅，终于逐步开始学会做一些家务了，虽然现在很便利地有各种家政机器，至少从来不会做饭的霍朝开始学着能够做一两道补汤，或者一两盘拿手的小菜。
不过前期的时候，裴长云会站在旁边指导他。
“火小一点。”
“该放盐了。”
“嗯，这个软度差不多。”
“注意时间。”
“......”
裴长云看着alpha凝重认真，甚至有些紧张的侧脸，有时候竟然会看得有些出神。实际上他并不在意霍朝是不是真的能学会烧一桌好菜出来，就算对方永远也学不会也没关系。只是这种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充满着爱意和烟火气的日子，让他感到很安心。
就好像心底某处被生生切掉夺走的部分，正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这个人补回来。甚至这份快乐和幸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够想象到的所有。对裴长云而言，这个世界太美好了，是连美梦都无法构建出来的美好和幸福。
“好吃吗？”
霍朝其实觉得一般般，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得到老婆的夸夸。
“不错，继续努力。”
这不是假话或者安慰的话，而是裴长云真心的，毕竟能完整做出一道菜出来，对于曾经的生活笨蛋已经是足够大的进步了。
在原来的世界，为了工作效率和麻痹自己，皇帝陛下一般都是用营养液满足身体的基本需求就可以。但实际上，真正的裴长云对吃的东西很挑，不过霍朝做的东西，他每次都会认认真真吃完。
晚饭后，他们会去院子里散散步。
这是裴长云怀孕之后，他和霍朝才有的新习惯。裴长云经常会不经意地去看地上的影子。夕阳的余晖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牵着的手和肩膀融在一起，怎么也无法分开。
这里离江家不远，有时候他们还会走过去打个招呼。结果当然是被白悯拉进去嘘寒问暖一番，最后不得不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
霍闲风最近对霍朝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因为后者不再屡屡缠着他问一千零一次同样的问题。不过大概也有成为父亲的同感和理解，毕竟当时江瓷怀孕的时候，霍闲风表面冷静，但实际上也是兴奋又慌乱。
矜持的王对朋友的关心还是很内敛的，只是淡淡多提点了句，
“霍朝，马上当父亲了，靠谱一点。”
“那是当然！”
元帅大人开始自拍胸脯保证。
看霍朝如此自信，霍闲风忍不住开始审问了，
“婴儿用品准备好了吗？儿童房布置好了吗？育婴手册背熟了吗？产妇分娩后的注意事项都学会了吗？”
“当然！”
霍朝自信竖起大拇指。
霍闲风意外又不意外地挑眉，紧接着祭出杀手锏。他伸手揽住霍朝的肩膀，像是要发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难以回答的问询。
“最后一个问题，裴长云这都快八个月了，再过不久小孩就出生了，所以名字你们取好了吗？”
霍朝：“........”
他就说，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
毕竟一直都喊宝宝，习惯之后就忘记了要取名字这回事。
霍闲风一看霍朝这凝滞懵逼又隐隐有些窘迫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没有。但还没有等他发出熟悉的嘲讽，下一秒霍朝就挠挠头，憨憨一笑，说，
“其实我觉得叫宝宝也可以，挺可爱的。跟长云姓，叫裴宝宝。”
元帅大人的语气很明显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有在打算给自己的儿子取名“裴宝宝”这件事。
霍闲风沉默了：“......”
他无法反驳。
旁边的江瓷一听，没忍住笑出声。他觉得看上去好像霍闲风和霍朝两个人的性格相差甚远，但实际上这两者某些方面，竟然是出奇地相似。
——比如关于小孩名字这件事。
当初霍闲风想名字想到头痛，最后也想着干脆就叫霍蛋崽算了。好了，一个霍蛋崽，一个裴宝宝。真不愧是一对生死之交的默契。
后来江瓷有去提醒裴长云，毕竟关于蛋崽名字的事情，他就吸取了足够的教训。
“名字啊，我已经有在想了。”
关于小孩名字这方面，裴长云到底还是靠谱的，因为他很早开始就已经在想了，只是列了好几个都不满意。
“大概是父母都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寓意都给予小孩吧，所以怎么都选不出一个万全的来。于是我最终干脆留了几个备用，等小孩出生以后再说。”
裴长云面对江瓷总是温和的。大概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就只有霍朝了，而在孕育这个孩子之前，霍朝的妹妹白悯，以及悯悯的孩子江瓷，也被裴长云划归到了家人的行列里。
江瓷其实有想过提醒裴长云“亭瞳”这个名字，但后来他又想了想，还是等裴长云自己想出来比较好，毕竟父母给取得名字总归是不一样的。于是最终江瓷只是笑着说，
“或许出生之后，长云舅舅会想到更好的。”
“嗯，我也这样想。”
裴长云垂下眸，他的表情很淡，但是眉梢眼角却不自觉充盈着一种温柔的气息。
未来的一切总是会更好的。
......
幸福的日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两三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该是裴长云分娩的日子了。因为他这次是自然受孕，整个孕育期又有霍朝在身边全程陪护，因此最后分娩的过程也很顺利，打了无痛，一个小时后小孩就顺利出生了。
这个孩子生在新年后的第一天清晨，也就是初一。
当时生产后极度虚弱的裴长云看着这个孩子，眼泪忽然又止不住了。他抛却了之前想好的用各种寓意堆砌起来的名字，只是轻轻抚摸着小孩发红的脸蛋，轻声道，
“这个孩子......就叫初一吧。”
一年开始的第一天，也是希望的第一天。以后，他会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好。”
霍朝没有任何异议，他什么都听老婆的。他伸手轻轻给裴长云擦眼泪，自己却是怎么都忍不住。没有人知道霍朝得知裴长云因为自己那份善意的谎言而是失去孩子这件事之后，他的心里产生了怎样大的负罪感和难以言喻的自责。
直到这个小孩真正平安出生的时候，他才终于稍稍原谅了自己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长云，我这......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你们的。”
本来霍朝想说“我这次一定会”，但是裴长云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会察觉什么，于是他临时改了口。好在这时候皇帝陛下的注意力都在小孩诞生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霍朝这一刹那细微的口误。
“嗯。”
他点点头，正低着头看孩子。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此刻看向婴孩的目光里满是柔情。原本裴长云是打算让小孩跟霍朝姓的，因为一般而言AB结合，诞生的孩子随Alpah父亲的姓氏几乎是所有人都默认了的事情。
只是霍朝坚持。
于是最后，小孩就叫裴初一。
裴长云其实心里有些可惜初一不是一个alpha，但好在有霍朝的基因改善，初一比他的等级要高，是A.级。倒不是裴长云自己也是那种唯基因和性别论人生的人，只是天底下的父母总是更希望孩子更好的。
alpha和beta的天生肉/体机能差距，不是说一两句性别平等宣言就可以抹平。
但霍朝很高兴，因为初一长得非常像裴长云，而且很健康，也很乖。总而言之，在傻爸爸的眼里——
“我们家初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也最懂事的宝宝。”
生活笨蛋的元帅大人开始朝着全能爸爸进化，他从裴长云怀孕的时候就开始提前学习着怎样照顾婴儿，怎样做一个好的父亲，因此等到初一出生后，霍朝除了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之外，后面他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好。
而这个世界，裴长云也没有急着立刻就要把孩子立为太子，因为情况不一样了，这个世界里霍朝还在他身边，还有很多很多同伴好友都不曾离去，也没了幻神教的虎视眈眈。因此他有足够的安全感，也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慢慢建设这个新生的国家，也能够不必过早地就把太多的责任压在孩子身上。
初一很聪明，十个月左右就会开口说话了。
当时裴长云正在给洗完澡的小孩穿衣服，而霍朝在旁边给心爱的儿子做玩具，初一乖乖伸手顺着穿好，他盯着裴长云温柔的眼睛，忽然就开了口。
“PA......叭叭......？”
长云爸爸的动作一顿，第一秒钟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身后的霍朝“唰——”地一下站起身，嗓音激动到发飘。
“长......长云，你刚才听......听见了吗？”
“啊......”
裴长云也有点懵，但是两个人都出现错觉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这说明刚才初一真的说话了。
“爸......爸爸~”
初一歪了歪头，抿着嘴对他笑。
裴长云：“！！！”
霍朝：“！！！”
虽然小孩发音还不清楚，但这也足够让两个傻爸爸惊喜兴奋到一晚上睡不着。
初一也爱笑，只是不像霍亭瞳笑得那样灿烂又有点憨憨的，他更喜欢抿着嘴笑，眼睛弯弯的，像新月，有点小腼腆，但却能把人的心窝子都给甜化了。
元帅大人第二天就满世界开始炫耀了。
“哇，今天天气真好啊，咦贺启初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初一会喊爸爸了？”
贺启初：“........”
他根本没问好吗？
“嗯，莱茵去把这份文件送一下，哦对了，你知道小孩多大会说话吗？一般是十个月到一周岁左右，但是我们家初一十个月已经会喊爸爸了哦~”
莱茵斯特：“.......恭喜。”
然后他转身去送文件了。
“小风，要不要出来打一架！！！”
“来！”
砰砰砰！
半个小时后，霍朝顶着一堆熊猫眼抱着霍闲风的大腿，满脸幸福，
“哈哈哈哈虽然我输了，但是我们家初一会喊爸爸了哦~”
“.......霍朝你总共挨了我二十拳，但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了三十二遍了。”
都是做过父亲的人，霍闲风当然理解霍朝，他其实本来也愿意表达祝福和恭喜，但是霍闲风实在受不了这家伙傻兮兮地抱着他腿，第三十三遍地重复关于裴初一会喊爸爸的这件事。
总而言之，一个月后，皇宫里的狗和江家的花花草草都知道裴初一会喊爸爸这件事了。
又过了两个月，初一满一周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学着走路了。他在草地上摇摇晃晃的，摔了无数个跟头，但还是不要人扶。
总之，最后顶着一张脏兮兮地小花猫脸扑进了霍朝的怀里，被父亲大人举高高，发出一声又一声快乐的惊呼。不过最后他记得霍朝怀里把脸蹭干净，然后跑到裴长云怀里让爸爸抱。霍朝毫不介意，反而觉得自家儿子非常聪明。
“啊......不愧是随了长云，都知道把脸擦干净再让爸爸抱。”
裴长云爱干净，甚至有点轻微洁癖。
站在后面莱茵斯特真的很想吐槽，元帅大人他拿的是你的衣服擦的啊。他跟在霍朝身边的时间越久，身上原本的那股阴郁的气质就越发淡了。虽然偶尔会吐槽一下元帅大人的傻爸爸行为，但不得不说，莱茵斯特内心是羡慕的。因为他从前拥有的家庭，也是这样美好。
初一有一头软蓬蓬的黑色短发，发尾随了裴长云有些发卷，因为年纪小，眼睛还是圆圆的，瞳色像霍朝，有些偏浅，是甜甜的蜜糖色，当在太阳光下面的时候，某些角度还会被折成漂亮的金色来。
“爸爸~”
“嗯。”
但有着轻微洁癖的裴长云毫不在意脏兮兮的小孩，很自然地擦了擦他的小脏手，温和地给予夸奖，
“初一今天真棒。”
“！”
初一眨了眨眼，被夸得有点害羞，只好抿着嘴露出一点腼腆又甜甜的笑。
“以后，以后初一会.....更棒的。”
虽然性格腼腆，但这份好胜心倒是完全不输给两位父亲。
霍朝经常带着小孩去江家玩儿，也经常去找霍闲风玩儿，因为他发现霍闲风除了江瓷之外，对小孩子有一种极端的容忍性。
至少目前这个世界上，现在只有两个人能碰到他的尾巴，一个是江瓷，另一个就是年幼的初一。
“小风叔叔~”
三岁的裴初一像是只小企鹅似的哒哒哒朝他冲过来。
霍闲风不明白为什么霍朝的每个儿子都喜欢来扑他的尾巴，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躲，只是小心地把上面锋利的边缘收好了，然后任由小孩抱住。
“要掂掂~”
小初一仰起头，圆圆的眼睛里面满是星星般的期待。
霍闲风：“.......”
果然。
但表面冷酷无情，内心对小孩完全没办法的王，最后还是轻轻把小孩子抛起来跟他玩掂掂游戏。
“哇——”
这一声不是初一喊的，是霍朝喊的。
他眼睛很亮，看着被霍闲风抛起来飞上飞下的儿子完全不觉得紧张，反而满心满眼都是羡慕。
另一边，带着霍朝的儿子玩儿了半天，霍闲风把意犹未尽的小孩放了下来，只是他一扭头，就对上笨蛋朋友正睁着一双星星眼望着他。
“小风——！”
霍朝伸出双臂，像是迫不及待似的要扑过来，
“小风小风小风！我们是好朋友的吧！”
“是的吧！！！”
霍闲风沉默了：“.......”
霍朝这副样子和语气，让霍闲风不敢轻易回答，甚至他很想说不是。王眉头一紧，后退半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警惕二字。
“霍朝你又要干嘛？”
元帅大人立刻激动万分地答道，
“小风，我有一个愿望！此生最......”
“——我拒绝!”
霍朝上一个此生最后一个愿望让至今霍闲风记忆犹新，所以这次说什么都不答应。但下一秒，霍朝就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尾巴，
“我也想玩掂掂游戏，我也想！”
霍闲风：“.........”
好了，他总算知道霍朝这两个儿子为什么都喜欢扑他的尾巴了。
霍闲风沉默地跟霍朝对视一分钟，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就在元帅大人以为自己终于感动挚友的时候，下一秒，他就被霍闲风的尾巴甩上了天，化作一线流星，消失天际。
霍闲风并不担心霍朝会摔死，毕竟对方身上还有禁渊，不过这一下足够吓吓他了。
“哇~父亲飞得好高！”
初一仰着头，小小的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圈圈。
霍闲风瞥了小孩一眼，似笑非笑，
“你也想飞那么高？”
“不了小风叔叔。”
裴初一立刻斩钉截铁摇头，
“初一还想，活着。”
霍闲风诧异挑眉，然后伸手摸摸小孩的头，夸道，
“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