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09
春花落尽, 日影渐渐变长。
天内理子在教室眺望窗外时听到蝉鸣，恍惚发现春天已经过去。那个变革咒术界的最强找到了阻止天元大人进化的方法，从此以后, 她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初中生。
“怎么了？”任务终结却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成为了女子学院老师的黑井美里这样问道。
“暑假的时候, 去冲绳玩吧！”天内理子回头, 如是回答。
*
夏天酷热难耐，大地都散发着热量，但幸好有空调。
伏黑甚尔拿着一听冰镇啤酒, 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赌马比赛的直播。
正到关键处，一个粉色头发的小鬼“唰”地从电视机前跑过, 后面紧跟着一个橘色头发的丫头片子, 高举玩偶砸过去，他海胆头的儿子从楼上下来，刚好被玩偶砸中，一脸愤愤地加入战斗……
另一边，禅院家的双胞胎和夏油杰的两个养女在身后吵得不可开交, 面色腼腆的两个男孩想劝又劝不动，看向另一个嘴上有咒文的男孩。
空调大概是坏了, 伏黑甚尔躁到不行。他把啤酒一饮而尽，捏扁扔在地上：“给我安静点，一群臭小鬼！”
小鬼们只安静了一秒, 然后哇哇哇地继续吵闹。
伏黑甚尔烦到想骂人, 养女倒是乖巧地拿来一杯冰水：“明天就开学了。”
……算了, 暑假的最后一天。
等五条悟毕业, 他就去高专当老师。体术老师好了, 听说上一任只上过一次课, 应该是个很随便的岗位。
不想挂科就替他看小鬼，老实的学生没胆子拒绝。之前偶遇过的，那个叫伊地知洁高的小鬼看起来就很好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入学。
*
秋天是播种的季节。
超英世界的火车在旷野中穿梭，车厢内，漂亮的亚洲白毛震惊地推下墨镜，看向坐在对面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青年。
克拉克感到好笑，他刚要把话重复，结果就被五条悟先说。
“我知道啦，播种嘛。”五条悟忽然恍然大悟，“你说话为什么这么委婉啊！想做是不是？我们去卫——”
克拉克满脸通红，堵住五条悟的嘴。
克拉克：！
他的掌心感到柔软湿润。
他立刻松手，五条悟便直接站起，坐了过去。
“去卫生间嘛。”五条悟抱着他的手臂，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瑰丽的苍蓝色眼眸一眨一眨，“火车上的卫生间，听起来就是不容错过的经典地点啊。”
克拉克艰难抽手：“……你到底看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其实不太方便吧。”
“这就是在找借口了吧？”五条悟不满，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用气音说，“Superman.”
克拉克“嗯”了一声，蹭蹭他的嘴角，只好老实道：“气息太杂了，你会沾到，我不喜欢。”
“哎呀，什么人型狗狗啊，克拉克~”五条悟一下子消气，他双手搓揉克拉克的脸，轻快道，“那算了，来年春天吧~”
克拉克：“？”
“秋天是播种的季节，来年开春就可以收获了吧？”五条悟笑眯眯道，“麦田总是你自己家的，我们可以在麦地里呀~”
克拉克：“……你知道？”
“你带我坐火车回堪萨斯呀，我没有那么没常识好不好？”五条悟道，“秋天是播种冬小麦的季节。”
等到来年五六月份，就可以收割啦。
金灿灿的麦田也是不错的地点噢~
“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克拉克，要珍惜啊。”五条悟语重心长道，“我在你的世界，年纪越来越小了。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掉下18岁了。”
五条悟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以1:5的速度回流，这个秋天，已经是记忆中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了。
尽管是二十出头，但他本来就长得嫩，还是亚洲人，所以——
“所以你驾照带了吗？”旅游的季节，火车厢里嘈嘈嚷嚷，坐满了人，克拉克按住他的脖颈，在众目（余光）睽睽之下，亲他，“我听到隔壁有人在报警了。”
五条悟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低声：“那本你为了自己方便，做的假证啊？”
*
冬小麦在秋天种下，次年五六月份已经是一片金黄，风吹过去，仿佛海洋。
玛莎在厨房做苹果派，甜丝丝的香气充盈了整座房子，一闻就糖分超标。
时间接近中午，但一大早就去收麦子的两人还没回来。玛莎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大片大片的麦田没有半点被收割的迹象。
闹钟发出“叮”的一声，玛莎戴上隔热手套，去取苹果派。
等她把苹果派放到桌上，又抬头：“诶。”
只是一瞬间，麦田就已经被收割完了。
“苹果派好了耶~”五条悟闻着香气就从窗外翻了进来，衣角翻飞隐约露出腰间红痕。
“悟……”克拉克推门而入，衣服上还残留着一点麦穗。
玛莎把克拉克身上的麦穗摘掉，坐在椅子上，又一脸慈爱地看着五条悟吃派。
衣服不是早上出门的那一件呢，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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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夏天，五条悟坐在夏油杰的寝室里，看着日历上的年份。
2007年。
“真是苦夏啊。”夏油杰甩了甩手腕，发出感慨，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
“叫你和我打游戏了呀。”五条悟扫了一眼书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复习资料，“高考还有半年，玩一玩有什么关系！”
“少打扰我学习。”夏油杰又道，“你这么空，不如替福特去出两个任务。”
五条悟挑眉：“他哪里舍得把任务给我？”
最近五条雪奈开始做梦，梦到异世的零星片段。
这可是小学生啊！福特吓坏了，连夜出任务，绕着日本岛接。
“而且，我在等伴手礼呀~”五条悟说着接起电话，“在杰的寝室，那么简单的任务，怎么做得这么慢啊？”
“因为你要的东西全得排队！”七海建人一脸晦气地走进夏油杰的宿舍，把纸袋子往五条悟怀里一扔。
灰原雄跟在后面：“竹果子、水馒头都在，但是西瓜蕨饼卖完了，没买到。”他说完看向夏油杰，“夏油学长，这是给你的！”
五条悟：“啧。”
夏油杰就礼貌很多，他先道了谢，然后问道：“这次任务顺利吗？”
七海建人颔首。
“辅助监督判断失误，不是二级咒灵，是一级的土地神，不过，”灰原雄耸了耸肩，“也就那样，挺好祓除的。”
五条悟咬了一口水馒头：“这种任务都不该派你们俩，一个就够了。”
七海建人：“……不是你一定要让我们一起去给你买土特产，强塞的吗？！”
五条悟哈哈大笑：“是吗？我不记得了诶~”
*
日照渐渐变短，转眼绿树只剩枯枝。
五条悟穿着纹路繁复的暗色纹付羽织袴，敲着白扇，站在五条本家的后院里。
北风凌冽，卷来一片雪白，五条悟微微抬头，伸手接住：“下雪了。”
他神色淡淡，声音冷漠：“还是不行吗？”
雪下大了，纷纷扬扬。但他的周围，一群五条族人，却忍不住擦汗。只有五条爷爷一个人在屋檐下，双手紧握拐杖，拄在地板上：“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我过分，还是他们过分？”五条悟冷冷道，“将近两年的时间，难道不够吗？”
五条爷爷大声：“谁会知道超人写的第一篇报道是什么？！漫画翻死都不会有答案。说什么答出来就参加明天的成人礼，我看你是压根不想去！”
自从五条悟在去年说过要考漫画内容，后来还真的考了好多次后，五条家的人都把漫画翻烂了。
“问他啊，他来那么多次，那么频繁，为什么不问他啊！”五条悟更大声，“那可是你孙媳妇，是他们的家主夫人，怎么一点都不重视！”
五条爷爷气得都想把拐杖摔了：“不去就不去，反正是你没有成人礼，又不是我没有。衣服给我脱下来！”
五条悟白扇一挡，后退一步：“不要。”
五条爷爷：“这才像——”
他的“话”字还没说出，就听到五条悟道：“难得穿得这么正式，当然得让克拉克看一看嘛~”
众人：……
五条爷爷气不打一处来，索性闭上了眼：“滚滚滚，看你就烦。”
“好嘞~”五条悟非常乖巧听话，他抬脚要走，忽然又回头，对着族人道，“答案是《永无止尽的发薪日贷款》，我已经叫人打印出来了，你们待会儿去领。下次见我前准备好读后感，另外我随机抽人——”
五条悟忽然一顿。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雪如鹅毛。从《星球日报》下班的克拉克，跨越一整个宇宙，来接他回家。
“抽人背诵。”五条悟把话补充完整，踩着木屐，“哒哒哒”地跑到克拉克面前，“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