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达成合作
自经历了意外后, 交流会不得不暂时中止，因为这次意外造成的惨重损失，教师层本来是打算就此终止今年的交流会的。然而经由五条悟的提议, 关于“第二场交流会是否还要继续进行”的决定权, 最终被交给了两校学生们。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就这样，在被打断的仅仅一天之后，交流会重新拉开帷幕。
因为有着自称“不喜俗套”的五条悟的真·暗箱操作，第二场在夜蛾愤怒的“悟！你给我回来！”的大吼声中, 由个人赛变成了两校之间的棒球对战。
而借着魈的伤还需要修养, 自己也不擅长棒球规则的理由, 荧婉拒了伙伴们的邀请。五条本就乐的减少因为这次击杀了特级咒灵，而开始投注在魈身上的视线, 自然也不会做什么阻拦。
于是这场终于可以说参与者皆是正常经历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的交流会, 在虎杖悠仁打出一击漂亮无比的全垒打后，以东京校的连续两场胜利作为结束。
姐妹校交流会就像是为夏天画上了尾巴, 自那之后原本炎热的气温开始一天天的转凉，东京终于迎来了舒爽的金秋时节。
当时的热闹气氛随着交流会的结束慢慢淡去，高专众人似乎也重回了以前那种打打闹闹, 虽然算不上平淡，但也总归算是平静的日常。
不过, 今天似乎有了什么新变化。
“唔？！唔唔唔唔！！！”
“……笨蛋，都说了叫你慢点吃了。”
“噫, 好蠢。”
伏黑和钉崎看着刚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炸虾后，突然涨红了脸,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虎杖, 权当他是噎住了, 直接开始很大声地嘲笑起同伴。
“咕噜咕噜——咳啊！不是的！我要说的是, 这个炸虾，这个炸虾——”
虎杖往嘴里灌了口可乐，顶着同伴嫌弃的眼神咽下口里的食物，接着眼里宛如爆出星星一样瞬间变得无比闪亮，
“超好吃啊！！！”
伏黑/钉崎：“……哈？”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另外两个人如临大敌地盯住盘子里的炸虾。
“看上去跟以前的好像没什么不同……”
“也没有皮卡皮卡的发光，除了闻起来香一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呢……”
“不，钉崎，现实里的食物是不会发光的。”
“啰嗦！纱织的手作点心都会发光！”
“……怎么看那都是因为你记忆里自带滤镜吧！”
虎杖看两个人自顾自地就在那争论了起来，表情忍不住变得有些微妙，身为体育第一的樱发少年沉思了下，趁他们两个人不注意直接用公筷夹起炸虾，手疾眼快地塞进了同伴的嘴里。
“唔唔！”
“唔唔！”
声音戛然消失，两个人虽然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但还是一边瞪着虎杖，一边开始咀嚼刚刚被极度好评的炸虾。
空荡的食堂因为没人说话，一时只剩下极微弱的咀嚼声。
“这个味道……”
“好好吃！！！虾肉好嫩！外壳也好脆好香！！”
虎杖看着拿起筷子直接开动的两人，咬着嘴里的炸虾，露出了安利成功的笑容，“唔就吸很好期吧！”
“但是……”
伏黑吃相是三个人中最文雅的那个——至少他知道先咽下嘴里的饭再说话，“虽然几天的菜品还是一样，但以前的菜都不是这个味道。是换人了吗？”
“管他是谁提议的，我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个提出更换的人，还有这个超棒的厨子！”
钉崎说着又夹了一块切得方方正正的玉子烧放入嘴中，接着眯着眼睛幸福地扶住半张脸，“唔唔，好好吃~”
“说起来，荧和魈今天不在吗？”
“说是出任务去了，这两天都不回来。”
“真遗憾……那我就把他们的份都吃掉吧！”
“不是前天才说要开始减肥的……好痛！”
就在一年级的三人在这里吵吵闹闹，大快朵颐的时候，那边刚要进入食堂的二年级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般扎堆站在了门口，迟迟不进去。
“我说……”真希一言难尽地挑起半边眉毛，
“这是校长的新作品，你弟弟浣熊吗？”
“虽然很想同意你……但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
没有加入讨论的狗卷正蹲在地上，从被高领口掩住的半张脸下，不断蹦出姑且可以称之为是打招呼的词汇，
“金枪鱼蛋黄酱……海带？”
“……”
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不明生物听着白毛人类的词汇，小小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迷茫，“卢？”
被二年级围住的是只通体橙橘，唯有肚子和额头各有一抹白，看起来胖墩墩的小熊——刚刚它就是迈着短短的步伐，从食堂的后门蹦蹦跳跳地绕出来，正好与几名二年级碰上的。
在众位二年级眼中，眼前的小胖熊毫无疑问，是被赋予了咒力才能自由行动的咒骸——只是有制作拥有自主意识乃至人格的咒骸能力的，整个咒术界目前也只有夜蛾正道一人。甚至即便是他，制造出panda也实属偶然……
熊猫看着站在它阴影之中，与它同为熊形自走咒骸的小胖熊，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难道正道真的背着它搞了个二胎出来？
没在意到熊猫独自站在那边纠结二胎问题，看着狗卷和小胖熊一来一回的非自然对话，真希便也干脆地蹲下来，伸出手捏捏小熊的爪子，脸上跟着挂起若有所思的笑容，
“手感还挺软和的嘛。”
被陌生人捏住爪子的胖熊吓地“卢！”了一声，圆滚滚的眼睛也因震惊瞪成了椭圆形。不过即便如此，它依旧很好脾气地任由对方对自己搓搓揉揉。
“真希，差不多可以了……这个咒骸的制作者还不知道是不是正道呢……等等你要做什么？！”
熊猫语气虚浮地劝着，接着就惊悚地看见真希一把捞起小胖熊，又理所当然地转头对它挑眉，
“这只熊不是从食堂里走出来的吗，我们去后台问问就知道了，再说现在也正好该吃饭了吧？”
“鲑鱼！”一旁的狗卷猛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那，我们进去问问吧……”
··
“卢卢！”
“啊！锅巴！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才一进食堂，就见到到一个打扮异常中国风的藏青发少女正与一年级三人组说着什么，而一见到那个少女，被真希悬抱在半空的小胖熊瞬间激动地叫了两声，用与它身材完全不相符的敏捷轻快，一蹦一跳地向少女那边跑了过去。
“锅巴？我记得这道食物好像也是从中国传来的……”
不同于真希的自言自语，熊猫简直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大口气，“果然不是正道的啊……嘿嘿嘿……”
“嗯？panda，是不是刚刚又在脑补什么啊？笑声很变态啊。”
“嘿嘿嘿……”
··
在经过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高专的几人知道了眼前少女的名字叫做香菱，那只跟在她身边的咒骸名叫锅巴，他们是由五条悟介绍来当体验生的。
“「体验生」……那是什么，喂伏黑，你知道吗？”
“不知道，估计是五条老师随便想出来的新词汇吧。”
“喔，不得不说那个白毛混蛋总算干了件好事啊，”
一旁享受美食的真希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往嘴里塞着炸虾，
“香菱你干脆就常驻下来算了，手艺也太好了吧？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做的这么嫩的炸虾呢。”
“你们喜欢就好。其实最开始我还有点担心大家会吃不惯我的菜，所以是先按照高专食堂往常的餐品准备的，”
香菱松了口气，橙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的，
“今天晚上，唔，我想再做些特色菜品……那个，先提前问一下，你们中有人不能吃辣吗？！”
··
“难以想象。”
站在一条破旧巷子的道口，七海建人在掩饰性地推了推护目镜后，还是没忍住地开口，“那些诅咒，会寄居在这里吗？”
不过，比起这个……
“非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吗？”
从七海的视角，只能看见顶宽大的遮阳帽，随着其主人的动作微微摇晃，“没办法，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但总觉得这样打扮更可疑了呢……”
吐槽的是站在旁边的少年，他戴的是顶鸭舌帽。他的个子虽然相比少女要高一些，但还是能看独属于少年的青涩。
而这两个人全身上下，或许只有帽子款式有几分差别了：除此之外，他们的脸都被大大的墨镜和黑色口罩遮挡住，身上穿着同色系的黑色便服——看上去确实十分可疑。
“唉，都说了没办法，重云你就再忍一忍吧。”
在场唯一靠谱的成年人看着他们交头接耳，虽然面不改色地目视前方，实则在心底长长地叹气。
至于为什么往生堂的两人要冒着被咒术界追杀的风险回到东京，又为什么会和七海建人一同出现在这里，事情就要从前一天说起了。
··
“娜娜米——”
沉默。根据经验，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对这个男人做出任何反应。
于是有着偏向外国面孔的男人只是淡定地将手中报纸又翻了一页。
“娜娜米——我说娜娜米，听得到吗——”
……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界了。
七海“啪”得一下合上手里的报纸，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什么事？”
懒洋洋趴在沙发上的白毛大猫伸了个懒腰，拉成长长一条，
“昨天呢，我收到了条短信。”
“是往生堂那边发来的，说是想跟高专合作诶。”
“嗯。”
这件事他也知道。
看着一脸冷漠的七海建人，五条翻身从沙发上坐起，一脸不满，“一点都不惊讶嘛。”
“……然后呢。”
深知面前这股根本没法让人尊敬的前辈到底有多难缠，七海只得无奈地顺着对方的暗示问了下去，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敷衍。
“我同意了，不过还没跟校长说。”
七海叹了口气，把报纸放在沙发上，端起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继续问道，“他们是准备怎么合作的？”
“他们那边有根宿傩的手指，说是没用就做个人情送给我们了。除此之外那边还会派个代表来高专待一段时间，方便交流促进感情之类的……哈。”
装作没听见五条最后那声不屑的气音，七海：“其实我最近就在往生堂打工。”
……
空气突兀地静下来了。
五条：“……”
五条：“？”
五条：“？？？！！！”
“什么时候的事？！”
五条悟现在总算有几分为人师表该有的严肃样子了，虽然他现在的架势完全就是在cos审讯犯人的警官，
“听你的语气，看来时间并不算短，应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接触了。也就是交流会之前吗？”
不给七海回答的机会，名侦探五条悟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嗯，应该比那还要早。以七海你的个性，应该不会主动跟已经被划分进通缉名单，象征着麻烦的「往生堂」再有任何接触……加上悠仁以前的经历，真相只有一个！”
“……就算是模仿漫画也未免太夸张了，请快点适可而止。”
七海抖了抖报纸，明白现在他是不可能安静地把这张报纸看完了，
“是在先前横滨影院的案件与他们有接触的。那个叫重云的少年跟荧和虎杖关系很好。”
“这样啊……”
在五条悟意味深长的附和声中，七海建人回忆着从他答应胡桃的邀请后的变化。
实际上，或许是因为那件事结束后往生堂转头就被咒术界通缉了，与他达成雇佣关系的往生堂很少联系他。即便偶尔联系，也不过是请他代表往生堂，解决几桩在东京范围内的咒灵事件——唯一固定的，就是在每周末的结算，他的账户里总会多出一笔赏心悦目的数字。
单从这点来讲，他对这份钱多事少的兼职还是挺满意的。
直到昨天，他收到了来自往生堂的两条短信：
一条如五条悟刚刚所抱怨的那样，是告诉他往生堂与高专合作的计划。而另一条，则是让他如今站到先前所提到的那条破旧巷子外的原因——
［找到真人和其他两只咒灵的老巢了。］
真人——那个缝合脸人型咒灵的名字，是和交流会期间偷袭高专内部，又被魈所祓除的咒灵的同伴。
——先前亲手抹去的变异咒灵的泪水，仿佛还残留在手上，微微发着烫意。
七海静静注视着手机上的讯息，过了良久，他回复道：
［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