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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修】生活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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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 “平凡之声”频道里热闹非凡。

播音员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掳走专.制君主,使其公开道歉,听起来颇有送路易十六上断头台的惊世骇俗。但同时我们也可以发现,这位白先生行事坦荡, 风度翩翩, 杜绝了所有流血事件。所以在这种层面上, 我们可以认为, 它和恐怖主义截然不同。”

“在这次演说里, 我们只看到一个冷静愤慨的青年,还有一个昏庸无能的剥削者。相信孰是孰非, 大家心中都有一把尺。”

屏幕前,人们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对啊,白先生有什么错, 他只不过想帮大家出口恶气罢了。”

“支持白司令!”

已经有人带头叫起星际海盗的通用称呼。

画面一转,凯德正站在矿泉水瓶旁道歉。失去了皇帝的华服和冠冕,他整个人肢体僵硬,束手束脚, 说起话来也是吭吭唧唧,结结巴巴:

“呃……我为我之前所做的感到……抱歉。”

屏幕下方一片嘘声,对比之前对白翎的轰动赞同, 实在差异鲜明。观众们纷纷嫌弃道:

“这也太露怯了吧?”

“这是我见过最糟糕的皇帝演讲。”

“没有幕僚长给他审稿子, 他就不会说话了。乐。”

提起那位幕僚长, 许多人对他持正面态度。播音员也客观评价道:

“他们是这个国家兢兢业业的公务员, 在贵族吃喝玩乐的时候, 是他们没日没夜加班, 扛起了这堆烂摊子。”

“其间,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公务员告诉我们, 他已经连续加班长达700天,还因此被迫和自己的爱人天各一方。”

“在记者面前,他絮絮叨叨地抱怨:‘我的小面包因为长期独守空闺,已经抛弃我飞走了。’”

播音员顿了顿,真诚评价道:“显然,加班对人的精神摧残是极大的。而且我们尚未得知,‘小面包’是什么血脉种族……”

声音戛然而止,有人怒不可遏地按灭屏幕。

“海因茨,海因茨,怎么哪里都有他?”金雕元帅背着手,焦虑地走来走去,“绝对不能让海因茨独揽功劳,否则民众肯定会认为我们军方是吃白饭的。”

副官:“那该怎么办?”

金雕元帅脚步一顿,鹰眼锐利:“随便拉个人出来表彰一下,好显得我们在干活。”

副官想了想,说:“保护陛下的那个侍卫好像受伤了。”

金雕立马拍板:“就他了,把他包装包装,送到媒体面前。”

皇宫护卫队宿舍里——

蜂鹰垂死病中惊坐起:“坏了,我成英雄了?”

·

蜂鹰一脸懵逼,搞不清自己怎么就成了“英勇救君”的英雄,跟海因茨一起登上头版头条,彼此分庭抗礼。

军部居然还派专机来接他,要给他颁奖。

媒体咔咔一顿乱照,镜头群魔乱舞,差点把蜂鹰的眼睛闪瞎。这还不算,军部为了显示工作效率极高,坚持要连夜给他办理升迁手续。

连跨三级,从上尉升成上校。

然而,等到半夜,负责签字领导都没来。蜂鹰小心翼翼问:“少将是有事不来了吗?”

“他在审问一个疑似和叛党有染的上校。”

“谁?”

“陆航。”

·

军部审问室的配置极其变态。

里面狭窄得可怕,有且仅有一平方,拿来关小猫小狗都会被控告虐待动物,此时此刻却关着一个身高189的成年alpha。

陆航无法屈膝,只能直挺挺站着。在头顶炽热的强光下,他眼球酸胀,一遍又一遍重复而枯燥地回答着问题。

监视器传来声音:“你是否认识那个叛党。”

“不认识。”

审讯已经持续六个小时,陆航声线依旧稳定。

“你为什么要把机甲让给他?”

“他用枪挟持我,为了保命,我只能交出钥匙。”

那嘶哑可怖的声音又问:“你是否看到了嫌疑犯的长相?”

陆航如旧回答道:“没有。他戴着面甲,我什么也看不到。”

一墙之隔的监视器后,梭子蟹少将咒骂一句:“他妈的,这小子跟练了大脑封闭术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

98%的精神稳定率,绝非浪得虚名。

梭子蟹少将不死心,翻了翻桌上属于陆航的档案。这家伙唯一的污点,只有那个……

“我记得你之前受过审讯。”

罚站六个小时,陆航的小腿都在抽筋。但这不是最可怕的,头顶的镁光灯才要人命。那盏灯瓦数不是一般的高,烤得时间长了,头皮都在发烫,仔细一闻,甚至能闻到一股头发烧焦的蛋白质味。

陆航深深呼吸,莫名觉得有点饿。

他心态不是一般的稳定,还能一边回答问题,一边琢磨早饭:“是的,三年前,我的队友突然失踪了。根据规定,我参加过一次审讯。”

变声器里的声音扭曲而恐怖:“我必须纠正你,那不是失踪,是叛逃。”

“好的长官,叛逃。”

“霍鸢是混进来的间谍,某天窃取资料后消失了,机密处的领导被发现死在了办公桌上。”

陆航娓娓回答:“那位先生死于过劳,我相信军部的尸检报告已经给出说法了。”

“那么,请你再次阐述你和霍鸢的关系。”

“我们是同僚,也是室友。”

“但曾经有一次,你们宿舍的信息素监控指数表显示超标。”

陆航淡定道:“没错,那次我喝醉了。”

“你们做了什么?”

这是第二十四次审问。梭子蟹目不转睛盯着监视屏,试图从他的微表情里找到说谎的痕迹。

陆航额角滚下汗珠,口吻依然平静:“我强迫了他。”

“具体点!”

“我强迫霍鸢,侵犯了他的身体,前后持续时长三小时26分钟。天亮之后,我主动向军事法庭自首。”

少将冷嗤一声。玩就玩了,还自首?假惺惺的,装什么正人君子。

“霍鸢也是alpha,你和他势均力敌,他为什么不反抗?这不合逻辑!”

陆航微不可查地扯动嘴角。是啊,他也觉得不合逻辑。

正是因为不合逻辑,他才会主动自首,向军事法庭提交材料,把一切原因都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我用残忍的手段锁住了他,他无法逃跑。”

“况且,他也不是没有反抗。”陆航淡然说着,顺便抓着军服领口,往右一扯,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脖颈:

“他咬了我的后颈。”

“牙印已经结疤了,长官需要过来查看吗?”

监视器上,受审者情绪波动的数值始终是一条蓝线,笔直而稳定。少将死死盯着档案,想看出些端倪,可调查报告写得明明白白,和陆航所口述的一字不差。

滴水不漏,毫无死角。

除了当场释放,没有其他办法。

陆航走出审讯室,腿脚踉跄了下。他回头看向逼仄窒息的小屋,无奈地笑了笑。

以后……可能还要经常回来光顾。

走廊死寂无声,陆航扶着墙慢慢走着。窗棂外,天色泛起鱼肚白,淡色的云层零零散散,仿佛庞然大物穿凿而过的古老遗迹。

他望向遥远的天际。那艘船已经走了9个小时,算算时间,应该快到跃迁点了。

陆航唇角微松,疲惫的俊脸上,多了一丝安心恬荡。

绮丽的鹰,应该属于天空。

·

穿出大气层后,荷鲁斯之眼号便最大限度展开折叠区。现在的它比之前大上三倍不止,然而在无垠宇宙中,它也只是横渡海洋的一叶扁舟。

半小时前,飞船已经发动聚变引擎,完成了第一次跃迁。

白翎打了个哈欠,从驾驶舱走出来。他正准备找个地方小睡一会,却视野一晃,被气息冰冷的团长堵在半途。

“我以为我们是同伴。”

白翎诧异挑起眉:“怎么了?”

团长戴着黑面甲,让人猜不出表情。他不悦道:“你没说过我们会和伊苏帕莱索合作。我不喜欢和权贵打交道。”

尤其是伊苏帕莱索那种怪物。

即便幼年生活在遥远的野星,信息不通畅,团长也听说过伊苏帕莱索统治的恐怖事迹。

比如把不听话的alpha送去种土豆。又比如,控制欲滔天,暗中监视全人类。

在团长看来,伊苏帕莱索比暴君凯德更值得忌惮。

暴君不过是吃吃喝喝,挥霍国库,充其量就是个国家蛀虫。然而伊苏帕莱索可是大独.裁家,当年他跺一跺脚,星际局势都要抖三抖,满身的心眼子比蜂窝煤上的洞还密集。

星际盟一群首脑尚且玩不过他。

这只游隼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拿捏住伊苏帕莱索?

而且此番转移,伊苏帕莱索也带了不少人,粗略估计,起码有100多号。要是双方一言不合打起来,运气好是团队分崩离析,运气不好,那估计就要血流成河。

团长越想越心惊,觉得有必要和白翎强调与虎谋皮的危险性。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白翎心头微松。

他本想直接告诉对方,伊苏帕莱索是自己的监护人,两人本就是利益共同体,无需担心发生冲突。

但他转念一想,团长虽然可靠,带的那群人却并非全都知根知底。要是哪个动了歪心思,悄无声息给他设套,想拿他来要挟郁沉,也会防不胜防。

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隐瞒两人的关系。

或者,半真半假,部分坦白。

“伊苏帕莱索在你那里到底是什么身份?赞助商,合作者?他跟我们合作,究竟图什么?”团长皱着眉头问。

问题太多,白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有选择性地说:“其实,我和他有点私人关系。”

团长不理解:“哪方面的关系?”

“他是我的……我的生活必需品。”白翎突然理直气壮。

团长:???

白翎严肃指出:“你们出门不也带着生活用品吗?”

团长被他的逻辑弄得匪夷所思:“我带的是牙刷子,那能一样吗?”

“那你就当他是我的高级电动牙刷,日夜两用的。”白翎认真跟他点头。

团长更迷惑了。电动牙刷,这是什么身份定位?他见白翎转身要走,连忙叫住:

“你去哪?”

白翎头也不回,朝后摆了摆手:“刷牙。”

正巧萨瓦从走廊路过,赞赏地竖起大拇指:“电动牙刷,会享受啊,臭鸟。”

团长一头雾水:“电动牙刷到底怎么了?”

萨瓦夸张地问:“这么纯洁,难道你军队的室友都没教过你吗?”

团长:“……我室友是正人君子,不教这种污七八糟的玩意。”

萨瓦神情意味深长,他抱起双臂,大发慈悲科普道:“电动牙刷嘛,不仅会嗡嗡响,还便于携带,是军O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器。”

团长脸一红,不小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萨瓦上下打量他:“哦,你是alpha。你们alpha比较缺水,还得多几道工序。”

“你怎么知道我就……”团长话音一窒,连忙澄清,“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哪种?零号?”

“……”

萨瓦揪起自己头顶两根耳羽,吓唬他:“看到我头上这两根毛没有,这是0号探测器。”

之后两人具体是怎么打起来的,白翎不太清楚。

白翎只知道,团长排班时再也不肯和萨瓦一组,甚至在小食堂吃饭,两个人都要隔着六张桌子互相龇牙。

白翎见怪不怪。

这两人前世就是一对活冤家,不是今天我拆你碉堡,就是明天我打你飞机。

怪只怪小母鸡的嘴太欠。

人家打架都是狂轰滥炸,干就完了。暗夜小母鸡不是,他轰上头的时候,必须开公屏喊话,喊就算了,还给黑翅鸢起了个外号:

“哟,小白鸽来啦,咕咕我啊,今天中午还没吃饭呢。”

极尽嚣张之能事。

要知道,黑翅鸢虽然是鹰科,但只能算小型猛禽,羽毛雪白翅膀灰黑,个头却比鸽子大不了多少。

属于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鹰。

黑翅鸢和白翎还不一样。白翎在底层摸爬滚打惯了,见惯了各种流氓,有时候他自己流氓起来也相当不是人。所以萨瓦骂他“臭鸟”,他能毫无芥蒂骂回去“臭鸡”。

黑翅鸢不行。

他好像那种一辈子怀揣正义的理想主义者,每根毛孔都泛着正派的气息。开佣兵团的时候,讲究公平正义;在野星搞革命,也要追求师出有名,连偷袭的事都很少干。

仿佛在他心里一直有根准线。

一条无法逾越的线。

可惜,在那样的乱世里,理想主义者总是死得最快。

白翎靠着瞭望台,望着下面互相拌嘴的两人,渐渐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温醇低磁的声音。

在那场全国性的信号大入侵后,人鱼原因不明地昏睡了两天。直到今天,他才神思倦怠地起来走动。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白翎转过身,改为背倚着栏杆,灰眸里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没想到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同样的人,却以截然不同的方式重新聚到一起。

这一次,命运似乎在暗中眷顾,分外宽容。

只是不知道到了野星之后,他们这群人是不是还会重蹈覆辙,如前世一般,落得个身死陨落的下场。

郁沉伸手撩开他的碎发,温声问:“你在担心未来?”

“当然得担心。”白翎吁出一口气,侧过脑袋,顺势贴进人鱼的掌心。

他不容乐观地说:“打回首都星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白翎上辈子倒是成功杀回去过,但坚守不到半个月就被包抄了。

追根究底还是兵太少,后勤也跟不上。打得下来,但守不住。

郁沉捏了捏他热乎乎的耳垂,唇角漾起温度:“Bird船长,你不能奔月亮而去,就让月亮为你奔来。”

白翎怔怔抬眸,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让首都星奔你而来。”

“首都星又没长脚,怎么朝我跑——等等!您的意思是?!”

郁沉用鞋尖轻轻点了点地,他眉眼矜贵,身姿笔挺,雍容华美仿佛创世纪的神。

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郁沉说:“我们在哪,首都便在哪。从你的脚下,原地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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