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诅咒源头
军人的目光，都是很敏锐的。
“怎么，这条项链你认识？”凯宾开口了。
“它不是应该在鬼王大卫身上嘛？”介海洋不会撒谎。
“你倒是有点见识，连鬼王大卫都知道。”凯宾哂笑一声，又转头向站在他身边的队长说了一句：“T，这个小伙子是谁？”
“T?”介海洋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沙里亚跟他提到过的人。
沙城军部白无常总队长，提亚力。
“那么，胡茉莉？不会也是个字母级吧？”介海洋脑中又一转念。
沙城军部白无常，队长级的人物，都是以名字的首字母做代号的，总队长名叫提亚力，代号“T”。除此之外，从“A”到“Z”，还有25名小队长。
“回禀将军，这是一名在红砖巷摆摊的商人，H给大小姐穿的裙子，便是他出售的货物。”提亚力回答道。
“果然，H，胡茉莉，字母级。”介海洋暗道。
沙城军部，最厉害的26个白无常，以姓名首字母为代号，所以被军部的人称为“字母级”。据说，想要成为军部白无常的队长，就得在挑战中，赢过姓名首字母与自己相同的队长，才能把他的代号夺过来。其中，最厉害的那个，便是现任的字母T，总队长提亚力。
沙城军部白无常大队，一共25个小队。26个字母，25个小队长，最后一个，是大队长。
介海洋虽然丧，但是在第一研究所也不是不跟人打交道的，门口那些安保人员聊起军部的事情时，他照样也听得津津有味。沙里亚也会跟他讲一些军部的事情。沙城军部的事情也不都是不能外传的机密，白无常小队长的代号，白无常的队伍编制情况，又不是沙里亚的病毒研究笔记。
毕竟那个“育孤院最阴暗的孩子”，已经慢慢长大了。沙里亚调教得其实挺不错，介海洋现在虽然依旧挺丧，但是毕竟不是以前那个心理阴暗的孩子了，大多数时候，他看起来还挺阳光。
“一个黑无常？知道鬼王大卫倒也不稀奇。”凯宾显然误会了。“你对这颗大卫之星，有想法？”胡茉莉已经给沙雅换好了裙子，把她再次放回了床上躺着，大卫之星便在沙雅的胸前，也没有被塞回到领口里面去。
介海洋没有接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沙里亚曾经教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别人的问题时，就不要说话。
“看来确实如此。”凯宾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介海洋虽然不说话，但是他从介海洋的眼神里，总是能看出来些东西的。“H，把沙雅的项链递给我。”
胡茉莉把“大卫之星”从沙雅的脖子上摘了下来，恭敬地递给了凯宾。
凯宾把项链拿在手上把玩着：“如果你的裙子，真的能救得了沙雅，这条大卫之星，就送你了。”
“你怎么知道它叫大卫之星？”介海洋脱口问道：“还有，它不是应该在鬼王大卫脖子上嘛，怎么在你手里？鬼王大卫被军部杀掉了？”
“见识不小啊。你这个年纪，怎么会知道大卫之星这个名字呢？”凯宾并不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他也是因为军部保管的资料，才知道这条项链的名字的，据说是东皇历时期，也就是末世历之前世界闻名的珠宝，不知道为什么会戴在鬼王大卫的脖子上。或许鬼王大卫便是这条项链的最后一任拥有者，末日来临时感染了病毒，变成了鬼。
“我见过它的画像。”介海洋说的还是真话，他确实见过画像，不过不是大卫之星的画像，而是鬼王大卫的画像。“它的链子怎么是金色的？大卫之星的项链，应该是银的啊？”
“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看起来确实是见过大卫之星的图片。”凯宾惊讶了一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面前这个小伙子，曾经在旧城废墟的某个地方看到过大卫之星的图片也说不定。他本来还以为介海洋跟鬼王大卫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它叫大卫之星，还有，鬼王大卫呢？”介海洋又重新问了一遍。
“这条项链在东皇历时期也是有名的珍宝，军部有相关的资料也不稀奇吧？”凯宾倒也不介意介海洋的态度，军人嘛，在这些事情上，不会那么注意细节。“鬼王大卫？你身为黑无常不知道嘛？鬼王大卫十五年前就失踪了。”
“我不知道。”介海洋很老实。十五年前？介海洋脑子里算了一下，沙里亚跟他说关于安迪的事情，是在前年，他工作了以后。
也就是说，军部拍到鬼王大卫的照片之后两年，它便失踪了？
“鬼王大卫失踪了，那这条项链怎么没失踪？”
“那我怎么知道？”凯宾笑了起来：“这个坠子是军部的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捡回来的，链子是我后来配上去的。”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前。”凯宾脾气够好的，介海洋咄咄逼人的问题，他都回答了。
沙里亚已经去世了啊，要不然，这条“大卫之星”，他没理由认不出来的。
“沙雅昏迷，是因为它？”介海洋皱起了眉头。“大卫之星”是沙里亚家的传家宝，按道理的话，应该可以算是沙里亚的遗物，如果变成了有不良效果的“怪”……
“当然……不是。这就是个普通的项链坠子而已，虽然挺名贵。它要是能让人中了诅咒昏睡不醒，我怎么会让沙雅一直戴着它？我自己也不敢碰它啊。”凯宾哈哈大笑，把手里的项链甩来甩去。
东皇历再名贵的珠宝，放在末世历，一文不值。
也还是值个一文的，毕竟女人什么时候都喜欢这东西。
黄金之所以在末世历依旧保持硬通货的地位，并非是因为它贵重，而是因为它别有用途。
当然，这是军部的秘密，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
介海洋也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让沙雅中了诅咒昏睡不醒的，是那架钢琴。”凯宾指了一下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置着一架钢琴。
“那你们还把它放在这里？”介海洋很吃惊。
“别害怕，它只会诅咒长期弹奏它的人。”
“可是胡茉莉说大小姐是感染了病毒。”介海洋不小心把胡茉莉给卖了，他怎么看那架钢琴也是一架普通的钢琴。怪，跟变异之前比起来，总是会有些细节上的变化，这架钢琴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你还见过钢琴？”凯宾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不过说这句话之前，他狠狠地瞪了胡茉莉一眼。沙城军部最高长官家的女儿感染了“魑魅魍魉”，这种话也敢在外面乱说！
“将军，他是个孤儿。”胡茉莉也没责怪介海洋出卖她的意思，反而帮介海洋解释了一句。
“哦。”凯宾恍然大悟。
沙城育孤院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架钢琴，整个军部的人都知道。
那架钢琴，是第一研究所前所长沙里亚，花了大价钱，请一名会制作钢琴的老匠人制成的，之后便送给了育孤院的院长。院长去世后，钢琴也一直留在了育孤院。
沙城军部的人都知道，育孤院的第一任院长芬妮，便是沙里亚的母亲。
凯宾自然知道这件事，沙里亚是整个沙城军部唯一一个敢骂他“流氓头子”的人。沙里亚要再晚两年去世，那就是整个沙城军衔最高的人了，比他这个最高长官军衔还高。
不过现在也是。
沙里亚去世之后，被军部追封了中将。
凯宾也知道，这其实是军部在收买人心。沙里亚连个孩子都没有，财产最后都收归沙城军部了。
胡茉莉这么一提，凯宾才想起来，育孤院还有台钢琴。
“我去，还让你们跑去勒拉尔，最后给我弄回来这么一台钢琴怪，找人去育孤院把钢琴搬回来不就行了。”凯宾一顺口，把心里的话也说出来了。
“将军。”胡茉莉连忙喊了一声。这里还有个育孤院出身的黑无常呢，你当着他的面就说要搬育孤院的钢琴……
“当然，要付钱的。钢琴留在育孤院也没用。”凯宾被胡茉莉一提醒，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误。“育孤院现在不也没人会弹钢琴嘛？”最后一句话，他是冲着介海洋说的。
介海洋表情有些古怪。
好像凯宾也没说错。
育孤院最后一个会弹钢琴的，正在这里发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