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普吉米米
蘑菇帽子被取来交到了介海洋的手里，上面的火焰花都没动。
介海洋把蘑菇帽子戴好了，在钢琴上弹了几个音。
很好，几乎听不到。
“我们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介海洋对着胡茉莉喊了一句。
“你喊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大声点！”
“你喊什么？”
“再大声点！”
“你喊什么？”这次不光介海洋听到了，门口的人也听到了。
“搞什么鬼？”提亚力伸了个脑袋进来。
“我问你准备好了嘛？”介海洋根本就没听到门响，更没听到提亚力说什么，他依旧在大声地问胡茉莉。
把蘑菇帽子戴好了之后，介海洋说话都不自觉地很大声。这其实很正常，他说话小声的话自己都听不到，这蘑菇帽子的隔音太好了。
就是得如此设计才行，这顶帽子，蘑菇伞飞回到头顶上的时候，会发出“哐”一声巨响。
介海洋半夜里趁着没人试验的时候，没戴好伞柄帽子，结果蘑菇伞飞回来的时候不光是把帽子碰掉了，而且把整条街的人都吵醒了。
蘑菇枪子弹爆炸的声音跟蘑菇帽子比起来，差了整整一条街。介海洋还以为蘑菇枪的子弹爆炸会很大声呢，结果比鞭炮的声音还小。蘑菇帽子飞回来那“哐”一声，比用最大的力气敲锣还响。
可不是差了整整一条街？
试验蘑菇枪，只吵醒了嘉嘉。
试验蘑菇帽子，整条街的人都从床上爬起来骂娘了！
“准备好了！”这次胡茉莉总算是喊着回答了介海洋的问题。
叮咚的琴声立刻响起，提亚力忙不迭地把头缩了回去，把门关上。
“胡茉莉你就自求多福吧。”
房间里两个傻孩子，万一诅咒生效了，不是又要躺倒两个吗？
提亚力摇了摇头。不过这是将军决定的事情，他也不便多言。
可惜了。胡茉莉虽然是个傻大姐，但是人还是很不错的，是个有用的部下。
但愿那小子的裙子会有效。
至于介海洋？
提亚力并不担心。
他好歹是个军部的白无常，见惯了死亡。这个黑无常小子那么贪心，为了两剂“古”病毒，连命都不要了，如果被诅咒了，合该如此。
正好，送去给帕特尼尼做实验，说不定有了这个活体材料，帕特尼尼还能研究出来解救大小姐的办法。
介海洋并不知道门外有人正在心里给他规划昏迷后的用途。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跟沙雅一样，昏迷过去。他弹奏的，是一首《普吉米米》。介海洋虽然丧，但是脑子却不笨，他刚刚看过了沙雅平常学习的乐谱，这么凑巧，是《催眠曲》，心里便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这架钢琴怪，虽然连弹奏的人也会一起诅咒，但它释放的诅咒，应该和乐曲有关，不可能摸到它就出问题的。如果摸一摸就会和沙雅一样昏迷过去，那它根本就不可能被运回来。
再说了，这里是将军府邸，凯宾他们肯定也已经做了很多的实验，只不过因为沙雅的原因，不敢拆掉这架钢琴罢了。
诅咒如果跟乐曲有关，那就弹一首特别的乐曲。
《普吉米米》也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叫做《把懒鬼从床上叫起来》。
戴着蘑菇帽子，介海洋还特意放轻了弹奏的力度，依然有乐曲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不过，介海洋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出现。
“或许，是要把整首曲子都弹奏完，诅咒才会出现？”介海洋边弹奏，边猜想。
《普吉米米》，或者叫《把懒鬼从床上叫起来》，是一首短曲，介海洋已经快要弹到尾声了。这首曲子在东皇历，曾是被设为闹钟的手机铃声第一名。
可惜，现在，可以随便设定铃声的智能手机可是极其昂贵的东西，也只能从旧城的废墟里面才能寻到，而且，还没什么用。天上的通讯卫星虽然没有瘫痪，但是交流基站早就全部废弃了，现在能够使用的，只有有线电话和卫星电话而已。
而且，这两样东西也不是一般得贵，尤其是后者。
功能比起末世前的智能手机来，却差很远。
不过，东皇历的智能手机，现在从废墟里面寻回来，也只能当个照相机或者是录像机来使用了。
这样的话，是否能被称为“电话”，还有待商榷。
“拼了！”介海洋一咬牙，为了沙里亚的传家宝！最后一节音符，被他的手指飞快地在琴键上面按响。
弹完了一曲《普吉米米》，介海洋把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搁在了琴凳上，扭头问胡茉莉：“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你呢？”胡茉莉反问道。
“好像觉得我一点都不困了。”介海洋仔细地想了想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你弹的是大小姐曾经弹的那首曲子吗？”
“不是。”
“那怎么行？”
“我要是弹那首塔基布克曼，你会不会中诅咒我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会和她一样了。”介海洋朝着床上的沙雅努了努嘴。
“什么基什么克？”
“塔基布克曼，平常大家都叫它催眠曲。”
“你弹的曲子不一样，这种实验，有什么效果呢？”
“要不我教你弹催眠曲，你来弹？”
“你为什么不想着自己穿裙子弹一遍呢？”
“那样我弹没弹你们也不知道啊。”
胡茉莉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岂不是说，除非能找个会弹钢琴的人，穿着这条裙子弹一遍什么催眠曲，才能够测试出来你这条裙子究竟是否能够抵挡钢琴怪的诅咒？”想了半天，胡茉莉才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我刚刚弹的也是一首完整的曲子啊，而且，我也感觉到了，确实和弹奏之前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不困了啊。”
“你弹曲子之前困吗？”
介海洋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有一点，又好像没有。”
“那你说半天，说了个屁啊？”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你把那个什么催眠曲，弹一遍！”
“我不。我睡着了醒不过来怎么办？”
“你不弹就证明你这条裙子没效果。”
“我弹了昏过去怎么办？我都说了我教你弹，很简单的。”
“我不学，万一你的破裙子是假货，睡过去的不就是我了？”
“那你可以找个会弹的，穿着裙子弹一遍？”介海洋提了个双赢的建议。
“我去哪找个人弹？”
“军部这么多人，还没个会弹钢琴的？”
“会弹的不就都在这里了吗？一个在床上睡着，一个在跟我胡搅蛮缠！”
“我可不是军部的人。”
胡茉莉咬牙切齿，过了半天，从牙齿缝里吐出来一句：“你再说一遍，那首曲子叫什么，我去找人弹。”
介海洋把乐谱从钢琴上取了下来，递给了胡茉莉：“这里不是写着呢？塔基布克曼。”
“我是问你，你刚刚说它的另一个名字。”
“催眠曲。”
“摇篮曲。”床上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胡茉莉愣住了。
介海洋也愣住了。
刚刚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