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登门求教
秦月茹和萧瑶都换了男装，只有金吾卫大将军程尚贤随驾护卫……
刚开始萧瑶也不知道母后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可是当走到朱雀街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老妈要去找谁了！
“阿母……”
“叫十三叔！”
以前她们母女也曾像今天一样微服出宫，男装打扮自然就有各自的假身份。
萧瑶在秦氏族谱上是秦珩的“嗣子秦安乐”，秦月茹在家排行十三，自然就成她的“十三叔”了！
秦月茹早年崇拜司马相如，所以就用其表字，给自己起了个别号“长卿”。
“十三叔……那个曹沐他……他也是为了帮我……”
“哼！你当我不知道……他不是和你提过与突厥重开榷市的主意吗？他搞出这些麻烦事，不就为了这个目的吗！”
曹盈当年最令人诟病的就是和突厥开了榷市，给庭州之战埋下了隐患。
她也知道庭州之战的起因是黄澄重的贪婪，背后还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对曹盈的指责只不过是某些人委过卸责的手段罢了。
但她现在要搞清楚的是，曹沐为什么要重提旧事？
难道就是为了证明他老子的做法没错？
说话间她们就到了天一阁，站在门口看着这间酒楼的“气派”，秦月茹冷哼了一声说道：“竟然用先帝和陛下的御笔充门面，还真是狂妄的很！”
听着母亲的话，暗含着不满，萧瑶忍不住分辩道：“天一阁原本就是先帝御赐的匾额，父皇的御笔……是用那首将进酒换来的……”
“你现在是处处替他说话了！”
其实，真正令秦月茹不满的是，女儿的魂都要被那臭小子给勾去了！
“秦公子？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啊！阿呆在楼上呢……这位是……”
虽然樊湘云早就看出“秦安乐”是女儿身，但曹沐和所有人都交代过不要说破，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叫她秦公子。
不过今天跟着她一起来的这位同样男扮女装的“贵妇”，倒是让樊湘云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虽然秦月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但她身上那种久为上位者的气势，确实令人有种望而却步之感。
“这是……我家十三叔，听说天一阁的茶好，特意来瞧瞧！”
因为早朝从凌晨五点就开始了，一般人都还没起床，今天朝会结束的又早，所以此时才辰时刚过，正好是很多人来天一阁“喝早茶”的时候。
樊湘云听说是秦安乐的“十三叔”，态度立刻变得冷淡了许多。
“原来是秦家十三爷啊！润哥儿，给贵客引路……哎哟，黄老爷啊！您可是稀客……”
哪怕这个女扮男装的“秦长卿”是当朝圣后又如何？
老娘不愿意伺候就可以不理你！
秦月茹也没想到樊湘云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她正有些纳闷的时候，萧瑶凑到她耳边把秦瑞逼婚的事说了……
这倒不是萧瑶要告舅舅的黑状，确实是她当初听说这事的时候也很愤慨，只是一直都没机会说，正好今天遇到了，就把这件有损秦家声誉的丑事给戳破了！
秦月茹自然知道秦瑞在外的风评不好，只是她以为那都是年轻时的荒唐，可没想到三哥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搞这一套！
“回头你和二爷说一声，就说我说的，请他老人家好好约束晚辈……”
虽然秦氏家族以秦叔宝的爵位最高，但一方面是子孙不肖，长子秦怀道袭了国公爵位，五年前死在老家历城，没有嫡子继承爵位，胡国公一系就算断了。
而且原本秦叔宝这一支也不是嫡系，族长一系一支是由其兄秦伯安传承的，如今的族长是秦伯安的次子也就是秦月茹的“二伯”——虞乡侯秦炎。
秦瑞是秦炎的第三个儿子，也是秦氏族人中最有“出息”的，但秦家人都知道，秦氏家族的靠山是谁！
所以，秦月茹这话的分量自然是很重的。
“清华兄，你可把我害苦了！”
来的路上秦月茹已经把话都交代过了，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找曹沐讨个“说法”。
萧瑶一直想知道曹沐曾说过的“对付突厥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但是几次谈到这个话题，他都顾左右而言他，总是不肯把底牌亮出来。
今天秦月茹都亲自出面了，他总得给句实话了吧？
所以“秦安乐”一上来就抱怨曹沐坑人！
“姑母说都怪我，现在朝堂里吵翻天了……清华兄，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吗！说半句藏半句的有什么意思啊？”
曹沐看着萧瑶急切的样子，却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
“秦贤弟，我这里的茶好喝吗？你知道天一阁的茶食、酒菜定价如此之高，为何每天都还有这么多的客人吗？”
曹沐瞥了一眼她旁边的“秦长卿”，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她从坐下来看了菜单就非常好奇，只是没机会问而已。
什么“十三叔”，为什么不叫“十三姨”？
其实曹沐从开始排演《昭君出塞》，出手搅黄和亲之议，所有的布局都在等着圣后“登门求教”。
可以说，他现在才算是真正达到目的了！
对于曹沐意有所指的发问，萧瑶想了想说道：“大家都习惯了，而且……除了你这里，也没地方有这些东西啊！”
“说得好！看来贤弟早就看出来我这酒楼的生意经了……说到底就是养成习惯和独家垄断！”
曹沐轻轻拍了拍桌子，笑道：“其实对付突厥人，也就只需要这一招就可以了！”
看着秦月茹若有所思和萧瑶一头雾水的样子，曹沐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贤弟可知，突厥人为何不惜开战要挟，逼大梁重开榷市？”
这个问题之前曹沐曾经说过，她想都没想答道：“你说过的……他们要的是铁器！”
“所以，如果朝廷重开榷市，但不卖他们铁器……依然是没用的！”
“卖铁器给突厥人？你想资敌吗！”
沉默的“秦长卿”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