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不值钱
“少油腔滑调！”大冬瓜脑袋可不是好糊弄的，一把寒光闪闪的突击匕首直抵他喉管。喉咙顿时有窒息的压迫感，张超一哆嗦，感觉尿裤子了。
“不说实话，今天是你的忌日！”这家伙说话也是舌头僵直的港腔。这家伙可不是闹着玩，喉管有股寒气直透肌肤，一股勒破皮肉的生痛传来，张超早吃不住劲了，他熊了：“我说，我说，他不叫雷浩然，真名叫雷小龙。”
“嚯！我们找的就是雷小龙。”两人对视一眼，狞笑了起来。
雪亮的灯柱子划破了雷岭的平静，偶尔惊起一只山鹰，惨叫一声，翅膀拍打着枝叶消失在阴森森的树林之中。
一辆迷彩涂装的悍马直接开到雷旺老爹的前院，引起老黄狗的强烈抗议，冲着这台怪物狂吠不止。一个身材魁梧的黑汉摸出了黑亮的枪械，另一个扎着发鬏的黑衣男子按住了他：：“罗哥，咱们先礼后兵。”
院门给拍得山响。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伯，雷总雷小龙在家吗？”
“哦，你们来得不巧……”那老爹咳嗽了一声，忙扬声说，“他收拾东西上班去了。你们找他有事吗？”
“雷总上班去了？雷总不是约我们到他家里谈生意吗？老伯，我们是雷总的客户，有笔生意要谈。”
“你们会错路了。他回公司了。”老人家并没有开门的意思，只是拿话搪塞，显然猜出了八九分。
“老伯，我们打雷总电话，雷总电话关机，你知道雷总还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啊，他就一个电话。”老伯的话可不好套。历经苍桑，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可是说话间，雷旺老爹感觉背后有阵凉风袭来，脖子一阵生痛，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是狼的战术，一人诱使你说话，另一人翻墙进来了。
门一开，车上下来四个黑衣彪形大汉，冲进屋便搜，结果只搜出一个蹲在屋角的农妇，再也搜不出其他人了。
扎着发鬏的男子不再隐瞒身份：“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讨债的。你儿子欠了我们百得集团的钱，他竟敢跟我们玩人间蒸发。这可是太不讲江湖道义了。看看，这是你儿子亲笔签下的借款协议书，押了指模的，可不是我们冤枉他。”
“欠你们多少？我来还。”老妇人伸手去抓，扎着发鬏的男子眼疾手快，马上收了回来，知道老妇人想毁掉借据。
扎着发鬏的男子鬼笑道：“大婶，撕了没用的。这是一份复印件，原件，我怎么可能随便出示呢？”
满脸横肉的冬瓜脸凶神恶煞地说：“废话少说。叫你儿子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想躲，门都没有！”
小玉婶娘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儿子回公司，他不在家。不信，你可以到左邻右舍打听打听。”
“雷小龙，你听着！要你父母死的话，你尽管给我躲给我藏！”发鬏男子可能猜测到雷小龙就在家里某个隐秘的地方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他提高嗓门大声喊话。
“你喊吧，把我们邻居喊醒，你们想走出我们雷岭，算你们本事。”
“叭”一声，冬瓜脸随手一个大耳瓜子甩过去，大婶脑袋嗡地一声，脸上一阵灼痛，嘴里一咸，松落的牙齿掉落了。大婶低估了这些人的来历，他们是持有枪支的跨国套路贷集团组织。他们是内地套路贷的祖师爷，在东南亚一带，他们甚至是拥有地方武装保护的地下钱庄。
“老子放把火把你们烧成烤肉，看有不有人敢来送死？”冬瓜脸从后背摸出一支锃亮的便携式冲锋枪。
“雷小龙，老子数三个数，不出来，老子就点火烧！”
“我不是说了，我儿子不在家。”
“一！”矮冬瓜一声嚎叫，开始到处浇燃油了，一股刺鼻的油气味弥漫在屋内。
“二！”
矮冬瓜可不是吓唬人，“咔达”一声，打着了打火机，他只要往浇过油的家俱上一扔，那就是一个火海！
“三——”矮冬瓜拖着尾音，手中的火苗呼呼地响，映亮了他扭曲变形的满脸横肉。
“罗哥，庄哥，手下留情。”
雷小龙像是变戏法似的，突然出现在二楼的楼道上，他高举着双手，表示手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他没招了，只能现身任由他们处置。
“小龙，叫你走，你怎么不走？他们能把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吃下去吗？他敢烧吗？孩子，你这是何苦？”
小龙的举动，气得雷旺老爹捶胸顿足，原想用这条老命换来儿子的解脱，哪存想小龙狠不下心来！
后面两个黑衣人手脚十分利落，一脚踢翻小龙，便将他反手双扣，用绑扎条扎牢了，推至罗总面前，罗总暴跳如雷，“嘣”一声，一脚将小龙蹬翻。
“害老子三个月不得安生！不给点厉害给你瞧瞧，你认不得马王爷是几个眼！”
小龙在父母的惨呼声中，痛苦地倒地，蜷缩成一只虾米，像一头给宰了一刀的猪，在地上滚来滚去。
罗总还不解恨，飞脚上去连踹了几脚；雷旺老爹和小玉婶娘拼命护着儿子，罗德生喝令手下将两个老不死的架走，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小龙已经不知疼痛，绝望地哀求：“罗哥，看在我们多年合作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的。钱没有，只有拿命抵债了。”
“瞿！你这条烂命值得了那么多吗？”庄家豪冷笑道，“不过，我们帮你想好了，你如今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献出你祖上的宝藏。你的账可以一笔勾销。”
“别听他们瞎说，我祖上隐居深山岭坳，哪来的宝藏？只有我历代祖宗的坟墓，一堆白骨……”
雷小龙的话再次遭到罗德生的暴揍，幸亏庄家豪比较理性，他拉住罗哥，用眼神告诉他，再暴打下去，我们可能要吃内地的官司了！出了人命案，他们这伙人想脱身，门都没有。
“最后给你想几分钟，交不交出你祖上的藏宝？你放聪明点！”罗德生点燃了一支烟，“抽完了这支烟，那就由不得你了。”
雷小龙神志还清醒，他在挨打的时候，可能谨记九公传授的内功心法，运真气护住了周身大穴，否则，罗德生暴踢那几下，不踢断几根肋骨，也要踢暴你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