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盛年不从来,一岁难再晨
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声音，一个个烟花在不远处带着红红的火星窜上了天空，几声脆响，夜空绽放出了美丽的花朵。
它们的形状和颜色各不相同，在空中爆开后，金光闪闪，成一道星光瀑布慢慢坠落下来，漂亮极了。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放烟花。
女孩被吸引过去的侧脸，被映照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林嘉晨看出神。
对她的记忆就犹如最璀璨的烟花，一次便可以成为永恒。
程苘唇瓣微弯，温柔的嗓音不断使他回过神。
天生一双媚眼，眼角那颗泪痣更是妖冶魅惑，一颦一笑皆牵动着他的心。
“林嘉晨你快看！沙滩那边是有人在放烟花吗！哇，我也好想玩啊！”
程苘的小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饶有兴趣。
接着又开始吃着手中的冰糖草莓。
整个腮帮子鼓得满满。
林嘉晨看笑了，亲昵地捏了捏女孩的小鼻子：
“你看你，吃得跟只金鱼似的。”
“你才像金鱼呢！”
她哼声道。
程苘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一团不正常的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盛年不从来，一岁难再晨。
林嘉晨替程苘裹紧衣服，一道走在冬天的寒风中。
靠近小区大门时，林嘉晨松开手。
已经凌晨三点了，是时候告别。
他垂下眼睑，身旁是她恬静的容颜。
夜幕明月，清风徐徐，岁月似乎一片静好。
然而是从今年开始，他与她的距离已然拉近。
林嘉晨揽住程苘的肩膀，带进怀里，低声：
“快回去吧。不早了。”
小姑娘的脑袋在怀中点点头，明亮的眸子笑吟吟望向他，只是一瞬。
她悄悄吻上他的侧脸后，错开眼，抬步离去。
走几步回望一下，见林嘉晨还在原地。
他站得笔直，两手插兜，深邃晦暗的眸子仿佛穿透了她，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可怜兮兮的。
她心中不忍，又折返回去，往他的方向小跑几步。
“你不回去吗？”程苘嗓音怯怯的，带着点喘息。
林嘉晨下意识心头一顿：“等你进去后我就走啦。”他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戏谑地说着，“怎么？舍不得我啊？还是看我可怜？”
他轻而易举猜透了她的心思。
程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茫然又无措的点点头。
林嘉晨轻叹一口气，没办法，自己的宝贝还得要自个宠着啊。
他抬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走吧。”他很快就收起手，牵过她，“我送你到楼下。”
程苘睫毛颤了颤，慢吞吞地，然后缠住他的手臂：“走慢点。。”
林嘉晨扯扯唇角，笑道：
“知道啦。”
就这样，在程苘的“恃宠而骄”下，林嘉晨把她送到了家楼下。
“快上去吧。”他下颌往门口方向抬了抬。
此刻的程苘不似刚刚娇怯：
“你为啥老赶我走啊？难道你不想跟我多呆一会吗？”
林嘉晨伸手戳戳她的脸蛋，抬手搭在她的肩上：
“程苘，你要是不想回去呢，我可以带你一块回家。”
语气轻浮又懒散。
她抿了抿唇，直接摆烂：
“那好啊，你带我走吧。”
“真的？”
林嘉晨转为掐脸蛋，真的准备作势将她扛在肩上强行抱走：
“那我就把你抱回家了哦。”
程苘连忙后退两步，两手插进外套口袋，调皮道：“才不呢，我开玩笑的！回家了。”
话说完后，她快速转过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林嘉晨笑出声，真不知道这小姑娘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程苘眼眶微微发涩。
好舍不得他啊。
不知道是不是林嘉晨察觉到了。
他叫住了她：
“这几天降温，明天穿厚点。有空的话，我带你出去玩。”
程苘回头，终于才高兴了些，朝他摆摆手。
她用手指给他比了个心，脸有点烫。
就一会后，快速跑进电梯里了。
林嘉晨被这一幕看得莫名心头发软，明明是寒冬深夜，他的心腾一下燃起暖意。
第二天，两人约好了一块看电影。
刚见到。
女孩是跑过来的，外套拉链敞开，风灌进去鼓鼓的。
程苘整理着被风有些吹散的刘海，开口：
“走吧，等很久了吧？”
林嘉晨眼睫低垂，没什么表情。
他钳住程苘多肩膀，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直接一把，帮她的拉链拉上了。
外套是Oversize风，拉上后，下摆直接盖过膝盖，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看她这副打扮，他半晌侧头笑了笑：
“你多高啊？”
程苘鼓了鼓嘴，说：“一米六！”
林嘉晨显然不相信的挑眉，还特别刻意地退后一步，佯装观察：“有么？”
“......”
程苘板着脸，不悦道：
“我有！”
两人就这么争论起来，直到进影厅，还在各执意见。
影厅内有些闷热，林嘉晨脱掉了身上的冲锋衣。
拎起来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口袋滑落下来。
在漆黑的光线中，程苘能看到是一张粉色的卡片，上面有几个娟秀的小字。
她心一惊，没有看清是什么。
林嘉晨却快一步捡起，塞到了裤袋里面。
明明是一张很普通的卡片，他这一举动，倒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急需隐藏起来一样。
程苘忍不住撇撇嘴：
“什么东西还怕被我看到？”
林嘉晨像是愣了下，随即笑意更浓：
“没什么，侄女生日给的生日邀请卡。要不要给你看看？”
意识到林嘉晨是在跟自己解释，程苘也不想小题大做：
“我才不看呢。”
就这样，林嘉晨也没主动拿出给她看。
“你要是不喜欢。”林嘉晨语气懒散，“以后我都不收，你给我写好不好？”
程苘盯着大屏幕上的广告，假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随你。别人用心给你写的，不收也不好。”
林嘉晨笑起来。
亲昵时，总是觉得对方在自己的世界中。
没有沟通、交流的时候就会变得很不自信。
她觉得没必要用，要求和索取对方的方式，来逼迫对方。
这样的压力感和负担感，会直接导致两人的关系更蒙上一层灰，而且这样的关系太累了。
她是这么给自己安慰，洗脑。
但是有些东西就像根倒刺般，会扎进来。
不碰时不痛不痒，一旦触碰就无法避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