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期许
寒假很快就接近尾声。
这一整个假期，程苘度过得无比充实。
回想从前，那些觉得是受过伤的回忆，在此刻都莫名被甜蜜填补上。
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家里人身体健健康康，自己能够考上心仪的大学。
那时的程苘根本就觉得，林嘉晨，这样的愿望是根本不会实现的。
高中时的不期而遇。
偶尔与漫不经心的他擦肩而过时内心波涛汹涌。
忽然对上视线时躲闪的眼神。
每一次上学路上期盼的偶遇。
每次画速写时，快画吐的模特写生；一沓又一沓厚厚实实的素描作业；每次画色彩的瞬间。
回校后难以琢磨的数学题目，冲刺高考的艰难和高考结束后的煎熬和期待......
现在都化为少年兜中时刻为她准备的糖。
她总算通过自己的努力被他看到了。
“你在想什么？”林嘉晨给她递过上飞机前洗好的草莓。
程苘收回往窗外看的视线。
“没事。”
回来时候的状态，以及到现在回去，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生活也可以一滩平静的清水，也可以被彻底颠覆。
悄无声息。
——
飞机到达G市机场。
下了飞机之后，两人先回了趟林嘉晨的家。
先解决午饭。
颐海山庄不似平时那样冷清，反而年味十足，进门就能看到挂着红灯笼的大门，沿路过来的树上、花坛都挂着细细索索的小红包。
林嘉晨拖着两个行李箱独自走在前面，风将他的身形勾勒的高挑又挺拔，他的脖子挂着一条厚厚的白色围巾，是程苘寒假时加班加点织好的，没想到还挺衬他这身。
刚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她帮忙戴上，蛮臭屁。
其实刚刚在机场的时候，就有不少的女生频频回过头看他。
打开有过一小段时间没有住过的房子，依旧很干净整洁。
应该隔段时间就有阿姨过来搞卫生。
刚进来没多久，林嘉晨的电话就响起来。
“阿晨。”电话那头意料之中的吵闹喧嚣，“回G市了吗？”
程苘将背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将他的行李箱也拖进了房间内。
她刻意没去注意听电话的内容，但隐约感觉像是女声。
“干嘛？我没空。”他有些不耐烦的蹙眉，看着客厅上正在一嗒嗒跳动的挂钟，“没什么事情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还没等对方说完，他就撂掉了，手机随手往桌面一丢。
林嘉晨始终站在原地，有些疲惫般抬起手捏了捏眉中。
他停顿了会，才突然想起程苘也在房子内，转过身。
程苘走上前：“想好吃什么了吗？”
直到女孩靠近，他还在处于发懵的状态，她唤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我是不是吵到你打电话了？”程苘轻声问。
他没答，只说：“随便吃点吧。”
只听见“喵”一声。
一只小橘猫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程苘刚开始被吓到了。
而后蹲下身来准备抱它时候，它一下就窜躲进了沙发里。
程苘笑了，看着林嘉晨唇角笑容扩大，疑惑的问道：“这只小橘猫是哪来的啊？”
阳光照在了椅子下面，它重新起了身，茸茸的肉垫向前一耷拉，伸了一个懒腰。
小猫看起来才三四个月大，脑袋和身子却圆鼓鼓的，那两只蓝绿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林嘉晨走过来，在沙发旁蹲下，长手一驱，将它慢慢拖出来。
小猫在他的掌心中很乖，没有乱动，显然很熟络的样子。
小尾巴跟鞭子似的左右摇摆，拍打在他的手背上，透亮的大眼睛里的黑色瞳仁时不时在变化，偶尔发出细微的奶奶喵叫声。
小猫咪是林嘉晨前段时间在公路骑车时，差点撞上的。
当时差点给吓一跳，赶紧把车停在路边。
怕后方来往的车碾压到猫咪，一停下车后，他就急忙朝着小猫跑去。
不过好在后面的汽车也发现了路上的猫咪，一直举手示意前面的车，避免误伤到小猫咪，迎面而来的车也减速改道了。
小猫咪一直趴在马路上，看起来抖抖索索十分害怕。
但是小猫看到林嘉晨过来后没有躲闪，也有可能腿已经被吓软了。
或许它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来救自己的。
从被林嘉晨抱起来，都没有叫一声，只是瞪着它大大的双眼看着将它救下的人。
小猫可能被吓坏了，一旁车上下来了一个大爷，也过来安抚小猫。
可小猫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林嘉晨。
他觉得挺有缘分的，于是将猫放在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将它送到宠物医院后检查，接着才带回家，并决定养它。
林嘉晨在阳光下，一手撸着猫，手肘撑着沙发，勾着一抹笑：“想摸摸吗？”
刚捡到它的时候，还很瘦小，现在圆滚滚的，贼可爱。
程苘小心翼翼地接过小橘猫，一开始只敢用指尖慢慢的帮它顺着毛，后来就敢直接上手了。
“你给小猫取名了吗？”
林嘉晨翘起了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还没。”
“要不你帮忙取一个吧？”他的手指梳着她的长发，显然也是把她当宠物一样逗了。
她打掉他的手。
“让我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听老人说，给宠物取名简单一点的好养活。”
林嘉晨感觉是来了兴致，弯起俊目。
“那你说说，取什么名字好呢？”
“那就叫发财吧。”
程苘望着小橘猫，手却没停下逗着它。
男人宠溺的睨着她，女孩和小橘猫周身与阳光融成一片，煞是好看。
“我死了。”林嘉晨说着。
女孩蹙眉不解：“你在说啥？”
他嗓音清冽冷调：“我人生已经圆满了。”
后面几天回学校后，刚开学，课程多自然忙碌起来。
程苘偶尔会陪林嘉晨吃晚饭，给发财带小零食和婉拒过来，陪它玩。
林嘉晨还是和往常一样，很少去学校。
发财不像刚开始的怕生，反而很黏程苘。
林嘉晨叹气摇头道：
“果然儿子就爱粘妈。白眼猫。”
她去林嘉晨家的频率也不高，有时候作业忙到一两点，到第二天起来又是满课状态。
两人难得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
陆续会有两三个男生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程苘，等他们吃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