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狗子和狗熊及三赔父亲
苟荀从小就有两个外号。
一个是二狗子,来自他小学一年级时的外语老师。
这个老师留洋归来,母语不熟,点苟荀名时喊了声:“苟苟。”
少一横的事,苟荀有了个“二狗子”的外号。
另一个是狗熊,也是来自老师,数学老师。
这位数学老师说话带口音,每次叫苟荀,都像在说:“狗熊。”
小时候,二狗子是苟荀的主要外号,这要归功于他亲爹苟存理天天这么喊他,不管家里家外,不分有人没人。
苟存理也是气的。
他觉得,自己小时候,已经是个够不听话的熊孩子,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能青出于蓝!
从一年级到四年级,苟存理给苟荀足足转了七次学,上了八所学校!
世界末日那一年,许多人放飞自我,认清人生只要活着就要尽兴的真谛,人口出生率大大增加,炎龙国从人口负增长,骤然出生率翻倍。
到这些孩子上学的时候,学校不仅要增加班级,每个班的学生也都给塞满。
以前,一个班三十来个学生,现在,五十几个。
学生多了,老师自然精力不济,管不过来,要求家长配合教育不说,对于不听话的孩子,更是想方设法劝着去祸害别的老师。
苟存理也想配合老师搞好教育,问题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这儿子,简直是简直了!
这么说吧,在苟荀看来,教室的门有五扇,一个前门,一个后门,还有三扇窗户门。
而窗户门,肯定是最方便的,因为它直通操场!
这还不算,苟荀最爱惩恶扬善,打抱不平,班级里只要有敢欺负同学的同学,这个同学一定被作为同学的苟荀欺负。
赔钱,赔礼,赔不是,基本是苟存理到学校的三赔任务。
虽然是世界上有数的豪门家族,但苟家的家训就是低调,非必要不能仗势欺人。
要不是家庭条件不错,苟荀也不会连着转学七次。
而苟荀,随着不断的转学,也从打遍一个班,到打遍一个年级,最终成为打遍一个学校。
还有用阴狠手段体罚他的老师。
直到他升入四年级的时候,转到三条船小学。
三只船小学的文校长本来也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可是他听说了一件事。
那是苟荀被上一所学校无情驱逐之后,这个九岁的小家伙,拿着个大喇叭,自己跑到教育局。
清脆的童音,在喇叭中循环播放:
“享受九年义务教育,是国家规定的,我应该拥有的权力!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上学?如果真的是我犯错,犯法,犯罪,你们拿出证据来啊!我惩恶扬善,铲奸除恶,行侠仗义,什么错都没有,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上学?你们公然违背国家法律,你们不让我上学,才是犯错,犯法,犯罪!”
苟荀虽说惹事不断,但每次都占理,而且苟存理把各种证据收集的非常完备。
在事情闹大之前,教育局的局长屈尊降贵,亲自接待苟荀,这个著名的二狗子。
就这事,苟荀还在短视频平台上火了一阵。
要不是后来他配合说,这是个为了普法九年义务教育而专门录的短视频,恐怕南枫市的教育部门都要遭殃。
于是乎,三只船小学的文校长就成了替全市小学教育遭殃的那个,不得不在局长的劝说下,咬着牙接收了苟荀的学籍。
没想到的是,自从来到三只船小学,四年级一班,并和滕菲做了同桌之后,苟荀竟然痛改前非,再不捣乱,简直可谓洗心革面。
苟存理一直怀疑,狗儿子之所以一直闹腾,不停转学,就是想找到滕菲那个小姑娘。
你早说啊!你早说,老子早给你转过去了!开个学校都行!
他对熊欣欣说:“大号看来是废了,咱们练个小号吧。”
举世无敌的熊欣欣这些年也打腻了比赛,正在读书养性中,闻之欣然同意。
都老夫老妻的,孩子都快十岁了,苟存理早放弃上位计划了。
躺平才舒服,对吧。
从上高中开始,狗熊,成了苟荀的主要外号。
十六岁,身高一米九二,对外宣称一米八九;体重一百七十八斤,对外宣称七十八公斤。
你少说了一百你知不知道?
肩膀很宽,一边肩头上坐一个小孩一点问题都没有。
胳膊很粗。
滕菲来到教室最后一排,一脚踩在苟荀的桌子上,比划了一下,这货的小臂竟然跟自己的腿一样粗!
正趴着睡觉的苟荀被滕菲踩桌子的声音吵醒,扭头问她:“你想干么?”
滕菲再一抬腿,踏着苟荀的肩膀把他推到墙上:“发音请清楚些,是‘嘛’,不是‘么’!”
“哎呦喂,进步这么快?”苟荀坏笑着问:“最近看什么小作文补习了?介绍介绍,哥也学习学习,咱们共同进步嘛~~~你听,我这个‘嘛’的发音对不对?”
“你简直是贱完了你!”滕菲评价完,收回长腿,一把扫帚扔到苟荀手里:“今天咱俩值日,赶紧搞卫生……你干嘛?你回来!”
已经背着书包走到教室门口的苟荀头也不回的潇洒挥手:“我这种帅哥竟然要搞卫生,你也不不问问那个姓卫的配不配得上哥!走了,拜拜,你加油嘛。”
蹬上心爱的山地车晃悠回家。
进了电梯,按亮十八楼,把车子放到电梯里,苟荀迅速跑到楼梯间。
听到电梯门关闭,电梯开始运行的声音后,苟荀两腿发力,沿着楼梯往上跑。
急促的沉重的咚咚咚脚步声消失后,苟荀喘着粗气站在电梯门口。
六秒后,“叮”一声,电梯门开,接回心爱的山地车,往鞋柜边一放,准备换鞋开门。
“格拉”一声,家门自己开了,里面冲出来一个六岁的小丫头。
“狗熊狗熊,你肥来啦!”小丫头兴冲冲张开手臂往苟荀怀里扑。
苟荀接住小丫头,二话不说给她抛了起来,背部堪堪挨到天花板时,小家伙咯咯笑着往下落,再次掉到哥哥怀里。
抱着小丫头进了家,隔着三四米,把她扔到沙发上,看了一圈,问她:“熊蕊,老爹呢?”
小丫头满脸鄙视的指着衣帽间:“臭美呢。”
刚好,苟存理从衣帽间出来。
苟荀一看,老爹穿着身笔挺修身的西装,戴一副黑框眼镜,脚上皮鞋擦的锃亮,便打趣道:“爸,有情况啊你这是?我妈知道不?”
苟存理身姿笔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在脑后扎了个小辫。
他眉尾修长,眼角柔和,眸光温暖,鼻梁挺而不锐利,嘴角挂着些得意又亲切的微笑。
怎么看,这都是个儒雅温和的俊秀文艺青年。
才三十五岁,虽然有个十六岁的傻大儿,苟存理也年轻着呢。
文艺青年一开口,就露了馅:“我这种幸福圆满的人生赢家,跟你这个二狗子没话说。蕊蕊宝贝,你看爸爸这套怎么样?”
熊蕊干笑两声,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拨弄她的宝贝平板,口中应付着:“帅,靓,好看。”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苟存理推了下眼镜,顺便闻了闻袖口,返身又回到衣帽间:“不行,我得喷点香水。”
苟荀对老爸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眨眨眼,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妈,我最近身体有点不对,总觉得有些奇怪的能量自己往我身体里钻,你赶紧回来帮我看看。”
熊欣欣一听,立刻表示:“我跟你爸……行,我马上回家。”
粘豆包一样的老公,哪有高大威猛又帅气的儿子重要。
约会什么的,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