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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捅破伪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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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干么非要刷马桶。”凌云一怒之下,扔下手中的扫把。

“愿赌服输。”凌霜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轻瞟一眼云,淡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怎么能知道,那个女人是真无辜。”凌云没好气道,他那白如鹅羽的绸缎如今已斑驳成糠。

“你刚才要少笑几声,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凌霜冷漠道。

“你刚才要少讽刺大哥几句,也不会在这擦夜壶。”凌云不甘落下话柄,反嘲回去。

“嘿嘿……”这时,两个小厮赔笑着走来,一人手里还掂着一个夜壶,走近,脸上笑得比花还灿烂,说,“二公子,三公子,辛苦了!”

凌云抬头,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揭唇道,“滚!”

两个小厮没有退开,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庄主说了,怕两位公子偷懒,特地让小人过来监工。”

凌霜笑一下,无奈摇摇头。

凌云嘴里嘟囔一下,含糊不清。

“二公子,你说什么?小人没听清!”一个小厮走近,问。

凌云直起腰,墨发滑肩,撩过衣袍半角,然后,露出白齿,邪魅一笑,说,“给我--滚--”最后一个‘滚’字,完全是用吼出来的。

这突然的震吼,惊吓了那名小厮,他的手一打颤,整个夜壶向前飞去。夜壶中的黄色液体,如倾盆大雨一样,浇灌在凌云那白如雪色的绸缎上。

然后,山庄中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震落了刚刚飞上苍穹的大雁。

听说,宫中最近很平静,任何一派的人马都保持着最平常的心态上朝、公干。

听说,关外侗族的首领狼王一直忙着处理草原内乱,也无暇侵吞中土。

在这祥和的外在因素下,独棠山庄也渐渐恢复了往常的安宁和惬意。

春日里,邵阳明媚、鸟语花香。

小厮们时常瞄到两个亲昵相依的身影:一个伟岸英俊的男子轻揽着一个粉颊雪肤的女子在铺满草坪的绿地上慢步。那女子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而男子总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总在她跌倒的瞬间搂起她的小蛮腰。

丫鬟们也时常看到小阁里暧昧不明的气氛:一碗粥或是一剂药,不论苦甜,总是你一口来我一口,羡煞旁人。不同的是,若一碗甜粥,男子总是皱着眉头,却依然喝下;若一剂苦药,女子纵然哭闹不休,也会被硬灌着喝下。

这时,无论是丫鬟或是小厮,总先微微惊诧,然后会心一笑。下人都说,山庄有些人情味了,而人情味的传播者,竟是一向不苟言笑的庄主。

光阴似箭,距冷罗衣初醒已有大半个月了,在凌雷的悉心照顾下,她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断骨是接上了,那断裂的心呢?就不得而知了。

晚间,清风阁。

凌霜整理着一方木柜上的各种药罐,清雅的锦袍穿在他那修长若鸾的身形之上,更显得飘逸而清爽。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微微扬起唇边,嘲弄着,“今晚你提前了半柱香,大哥。”

凌雷看了霜一眼,不语,径自坐在黄木长椅上。

凌霜拿起一瓶药罐,搁置在玉桌上,用银针扎起药罐中的一条蜈蚣浸泡在药酒中,抬头看向雷,问,“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下去?”

凌雷抱臂而坐,不语。

“枭阁又不止一个房间,就算你不想和她同寝,大可在别处休憩,没必要半个月来,天天来我这里度日。”凌霜那一贯冷漠的语气中,又多了几分不满。

“这里安静。”凌雷低语道,单单这张忧郁而沉抑的俊脸,任谁也不会相信它曾在每一个白昼里,温柔而笑。

“就算她半个月来没有记起任何事,你们不也相处的很融洽么,如果白昼里那些欢笑都是真的,你又何必非要让她记起往事,现在这样,不好吗?”凌霜低着眉,用银针剖解着蜈蚣的腹脏,淡淡说着。

“好?”凌雷轻嗤一声,反问道,“如果这半个月来的欢笑不是真的呢?”

席草般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霜抬起头,银白色的月华折射在他的脸上,清淡的几近透明,好看的唇角似弯非弯,“那我只能佩服你和她,演戏的水平更上一层楼。”

凌雷乏味地站起身,“你继续,我睡了。”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霜,轻叹。

“是她在逃避,不、是、我。”凌雷,转过身,一字一顿道。

“那大哥你呢,就这样一直等,等到她觉悟?”

“你有更好的办法?”

“至少把误会撇清,是最明智的办法。”

凌雷若然所思,抬步朝门外走去。

屋中儒雅风清的男子,抬起头,望向那沉入黑暗中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低喃着,“终于可以过上没有鼾声的一夜。”

枭阁。

轻纱萌帐,铜黄菱镜,皎洁的月光涌入屋内,在红红的地毯上逶迤成一道亮丽的波影。短短半个月,这里又被布置成貌似女子的闺房,而这座庞大楼阁的主人却每日在外露宿,凄惨。

紫檀为檩,白纱为幔。

绝色的女子慢慢从榻上站起身来,赤着雪足,踩着松软的地毯,一步步走到试衣铜镜前,身披素纱薄透如烟,柔细的身骨比荷塘里的莲花还要婀娜。

白皙的手指,慢慢拉下腰间的系带,纱裙自然地从柔细的肩上散落下来。青嫩的香肩,弧形的锁骨,云锦似艳的肚兜,多么曼妙多姿的曲线。

杏眸闪动着,轻轻然,褪下了最后一层遮拦物。

红艳似血的肚兜慢慢坠落,像一片落叶般,被抛却。

冷罗衣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每一个弧线都那么妖娆,白皙的前臂,沟壑的叠峰,光洁的小腹,每一寸肌肤都晶莹剔透,带着诱人的魅惑。

雷曾说过,她有一副让天下男人为之痴狂的身体。

许久,她慢慢侧过身,皲裂的伤疤狰狞地爬在她的玉背上。灰褐色的伤痕在其他玉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像白纸上的一抹无法褪去的污迹。

这是耻辱的印记!

她的手慢慢抚摸着那些凸凹不平的疤痕,凝视着丑陋不堪的后背,眼神里的笑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暗。

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

那道恨,像一根久埋的刺,扎进她心底的最深层。

她会让它发酵、发霉,膨胀到足以摧毁一切的时候,才把它释放出来。

门无声推开了。

凉风呼呼刮了进来。

冷罗衣抬起头,怔住了。

门前的男子,俊眉如剑,星眸似海。

室内,艳叶旖旎的热流在空气中慢慢浮动……

“啊--”冷罗衣终于反应过来。

她慌忙地蹲下身,胡乱地抓起薄纱去遮挡,她遮挡的不是她美丽,而是她的后背,那丑陋而狰狞的疮疤。

凌雷也怔怔看着。

他没有料到贸然闯入会撞见这香艳的一幕。

“不要看,不要看--”她失措地大喊着,却因为紧张,怎么也穿不上纱裙。

黑色的眸子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一个动作所带来的美感。

“别看--”那灼热而充满欲望的黑眸,像一把锋利的刀,似乎能割破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凌雷沉吟片刻,慢慢朝她走来。

那伟岸的身躯每逼近一步,都给她造成无尽的压力感。

他来到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像包粽子一样紧紧裹着自己的身子。

凌雷一脸兴味地蹲下身,刻意贴近她的脸庞,灼烫的呼吸吹拂在她敏感的肌肤上,邪恶道,“这算是我半个月来照顾你的酬劳吗?”

“胡,胡扯!”她颤抖着,极力否认着。

他玩味一笑,伸出手,勾起她小巧的下颚,仔细审视着这张惊慌失措的小脸,拇指慢慢游刃在鲜红嫩艳的唇瓣上,黑眸逐渐变得深谙起来,“那你,在诱惑谁?自己吗?”

“我…诱惑…我…”该死的,这时候,她的舌怎么老打结。

他看着她,注意着她每一个表情,这半个月来,虽然日日搂在怀里,却不曾对她有非分之想,因为她表现的太纯洁,太无辜,总是用一双清澈甚至不舍人间烟火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忍下手。

但此刻,这曼妙的身子、娇怯的眼神、羞涩的动作,每一个部分都是情欲的催化剂。他凌雷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坐怀不乱。

粗糙的指尖滑过她颤动的睫毛,轻触一下她抖动的鼻梁,再次游弋在那如花瓣般柔软的红唇间,刀茧的指,慢慢摩挲着最细致的肌肤。

老天,她一定是太久没碰男人了,为什么他的手指一碰到她的身体,她的全身都要燃烧起来。

“我替你灭火吧。”他靠近她的耳畔,灼热的呼吸吹拂过她敏感的颈部,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

凌雷低下头,轻舔一下那圆润的耳珠。

“啊--”她惊骇地低呼一声。

反射性地扬手推开他,没想到自己反而被震倒在地。

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不断地后退后退……

薄纱的系带被床角的底环勾住了,她每退离一步,身上的遮拦物就去掉一分,每退离一步,身上的薄纱就撕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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