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攻心为上
“尔等皆是我大汉的臣子，怎可以贼自称？只是备无颜面对你们……”
刘备见状也将司马懿的嘱咐抛之脑后，赶紧下去与一众山越乡勇相拥；不断的劝解他们，鲁肃见状想要上前被司马懿轻轻拉住。
“仲达……这……主公这般怕是要……”
“子敬先生！主公这般怕是比你我之商要好上数倍！”
原来众人的计划是打算让刘备高呼，然后得这些山越乡勇的民心然后让他们各自回去鼓动当地的百姓与山越乡勇；民心所向之后不仅孙策焦头烂额，将来只要刘备一起事；那么扬州基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入驻。
“仲达不是说希望主公言明利害关系，收服扬州与并州的山越乡勇为己用吗？主公若这般依自己性子……”
“子敬先生～”
“先生就是太老实了些！”
太史慈也看不下去了，鲁肃啥都好就是太老实了；两人劝住鲁肃后，不久与刘备诉苦的乡勇中就有人提出:
“皇叔，皇叔还未有自己封地与领地吧？现在扬州牧被孙策赶出了扬州投靠了荆州……要不，皇叔来做我们新的州牧吧！”
有人提出之后，就像开窍了一般；原本各自吐槽的乡勇竟统一口径一起邀请刘备做扬州的主子。
“仲达……这……”
鲁肃有些惊讶，这事情的发展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才相处几日，这些城中百姓与山林中落草的山越居然希望刘备来做扬州的主人。
“子敬先生，主公自出世以来以侠义、仁德处事；有时候我们的谋略、方针或许应该转变思路……”
“仲达是说……”
“没错，让主公放手去干～我们不就是为主公之所想提出建议以及不同的看法，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于主公本身；不是吗？”
“子敬明了～”
鲁肃向司马懿轻轻行礼，这时刘备架不住百姓们的热情退了回来；司马懿赶紧上前然后在鲁肃旁边轻语:
“现在便是主公需要我们的时候～”
“仲达，这……备有感而发现在好像……又搞砸了……”
司马懿哈哈一笑，往前走去；鲁肃则是留下劝解刘备，司马懿上舞台后手轻轻一压；底下的乡勇与百姓便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一老者在百姓搀扶下慢慢走出……
“小校尉，是不是我们年迈所以皇叔看不上我们？没事的，我儿子、孙子都可以为皇叔、为天子出力的！”
“老人家，不是皇叔他不愿意；实在是州牧乃朝廷亲赐，你们可以将自己的想法与朝廷述说……如果皇叔就这般据扬州岂不是和那孙家一般了……”
司马懿说到最后有些犹豫，最后挣扎一番才将话完全说出来。
“是啊，林伯！皇叔不惜从江夏来救我们！我们可不能陷皇叔于不义呀！而且皇叔可不能也不可能像孙家！”
“就是就是，皇叔礼贤下士；而且还愿意帮助我们，前些天还亲自上山给我打吃的！”
“你们不知道！当时孙策从寿春过江而下，一路上约束手下士卒；长的美貌为人又好相处！所以一路下来百姓都爱戴，结果一到历阳就趁夜过江霸占吴郡！起兵将刘州牧赶了出去……还将一直在吴郡、会稽帮百姓看病的于吉仙人痛斥一顿……后来屠戮严白虎家眷，最近又听说屠戮了陈瑀陈大人手下所官吏及家人……”
“这也太过分！就算陈大人有错！严白虎是当地豪强不错，可是抵抗的是袁术啊！再说了，祸不及儿女……”
“这孙家也太过分！”
“小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名叫小虎的山越乡勇听言自是仰头，拍了拍胸脯自信的说道:
“林伯可莫要老是将我们山越当做贼匪，那你们泾县被围攻；太史慈将军一声令下我们不就赶过来了！我们山越遍布极广，自徐州一带顺着扬州山地一直到交州的南海甚至还要下去都有我们山越的势力！打听这些事还是很容易的！”
司马懿听言则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心中一庞大计划的骨架、主心、目标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他转头与鲁肃对视，鲁肃自是心领神会。
“小虎，你们山越乡勇一直这般多还是？”
“这……自然不是一直这般多人……一开始不过是几人为了逃命，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逃上山；人才越来越多……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若是有人能……！！”
鲁肃点到为止，轻轻的看着小虎；小虎双目闪过兴奋的转身在林伯以及更多的山越乡勇耳旁轻语，司马懿则是走回了有些微微皱眉脸上还有些许担忧的刘备身边。
“主公可是为这山越乡勇忧虑？”
“知我者，仲达、子敬也！一路下来，扬州有江又有山地！若能收复解封山中落草的山越百姓，能为其入户籍分与天地……扬州定能更近一步！”
“主公！主公竟能为扬州百姓想至这般，子敬替扬州百姓谢过主公！”
刘备赶紧扶起鲁肃，微微的叹息；而鲁肃则是与司马懿对视一笑；其实两人早已想好计划，只是这一步需要刘备自己发现！
“皇叔！还请皇叔上来，我等有事与皇叔商讨！”
刘备就这般被司马懿与鲁肃拉上舞台，在刘备有些疑惑的眼神下；台下百姓纷纷下跪，孩童却还懵懂的站着；但是母亲却没有强制要求孩童下跪。
“请皇叔做扬州之主，我等愿为皇叔鞍前马后！”
“这……这使不得呀！扬州乃大汉亲封给刘繇兄长……备岂能……”
“皇叔放心，我等自不会让皇叔这般不义！我等今日之后便会游遍扬州各地，联名上书迎回刘繇刘州牧……”
“那这……”
“我等希望能为皇叔麾下！若迎回刘州牧后，州牧也希望皇叔能做扬州之主！还请皇叔同意！”
“请皇叔同意！请皇叔同意！！”
“这……诸位快快请起！林伯、张婶、刘妈，怎么连小虎你也……你们这是……这是要逼迫刘备做不仁不义之事啊！”
就在刘备有些想要生气之际，一小娃娃扯着小裤兜俏生生的走到刘备跟前；刘备赶紧压下微微泛起的怒意，小朋友俏生生的伸出小手；手中是一颗红彤彤的枣子。
“伯伯～益儿请您吃枣～益儿听娘亲与爷爷说，伯伯是大好人～分了好多吃的给我们，益儿请伯伯吃枣～益儿……益儿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
刘备赶紧抱起强忍泪水的小娃娃，张嘴吃下小娃娃喂来的红枣；虽极为甘甜却不知为何刘备心中更多的是苦涩……
“伯伯，甜吗？”
“嗯～可是益儿给了伯伯，那益儿吃什么呢？”
小娃娃笑嘻嘻的从小裤兜又抓出几个塞进刘备的嘴里，然后还很炫耀的跟刘备讲:
“嘿嘿～我娘今早给了我可多了～以前都是我求好久娘才给，娘说有位皇叔来了～分了好多好多粮食～益儿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
“这……是妇人没有管好孩子……还请皇叔恕罪……”
本来还算不错的展开，妇人抬头看见刘备低头沉思赶紧上前跪趴在刘备身旁；刘备抬起头看着小娃娃:
“那益儿喜欢那个皇叔吗？”
“喜欢～益儿好久都没有见到娘亲与爷爷跟益儿一起笑……”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刘备目光变得的坚定，心中的某些枷锁好似找到钥匙一般；刘备将小娃娃轻轻的放至夫人身旁，挺直腰杆:
“备无能，而立已过有六！尚未有一立足之地！若蒙百姓不弃！备愿为百姓请命！”
说罢刘备向跪趴地上的众人深深行礼，众人眼中闪过光亮；纷纷再度行礼:
“见过主公～”
很快，在小虎与诸位山越乡勇的指挥下，各自散去做好准备；而刘备则是缓缓的走至司马懿等人身前。
“望仲达、子敬能为我出谋划策！子义、叔至能为我征伐四方！”
夜晚，鲁肃、司马懿偷偷来到刘备的休息之处；刘备邀请两人入座:
“子敬、仲达，这般时辰不歇息来找备何事呀？”
“主公稍等～今晚的主角稍后便至！”
司马懿与鲁肃卖了个小小的关子，刘备也不着急；亲自为二人煮茶驱寒，不久后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来人正是小虎。
“霖虎见过主公～”
刘备赶紧让其入内，霖虎接过刘备手上的热茶；刘备让其慢慢温暖身子再说也不迟。
“霖虎今晚前来便是代两千多山越乡勇向主公告别！”
“这……你们不打算随备回新野了吗？”
“主公！主公可希望这山越所有的匪贼重新恢复大汉百姓的身份？”
“这是自然！备心中的匡扶汉室可不仅仅是解救天子于贼人之手，天下的百姓更是解救的根本！”
“那便好！我等此次散去正是为主公解决山越匪贼而奔波！”
“这……”
霖虎看出了刘备眼中的担忧，还以为刘备是怕自己一行人散去后再度成为匪贼；欲要表态司马懿便打断了他。
“小虎多虑了，主公担心的是你们！山越一事不可急躁！”
“主公，此事当缓缓图之；并且现在的时机由小虎一行人实施正合适！”
“这……小虎当缓图！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是！多谢主公！”
“我记得小虎说过山越匪贼遍布徐州蔓延至交州对吧？”
司马懿的提问让霖虎有些意外，但是他没有隐瞒如实相告；当晚四人商谈近一夜，临走时霖虎从司马懿处拿走一信封；次日刘备同样率领大军在泾县百姓的欢送下返回东阿。
“唉……大哥这一去都一周多了，啥时候回来……在这都淡出鸟来了……”
“主公这不是特意留三将军下来领军了吗？要是三将军不在这两万多的兵马怕是还真镇不住～”
刚刚训练士卒回来的甘宁急忙上前抢过张飞手中的水壶痛饮了起来，急的张飞赶紧抢回来。
“兴霸你小子！俺现在每日就得宪和先生给的这点酒水续着了……你倒是给俺留点啊！”
“哈哈～主公应当不日便返，翼德到时候不就可以痛饮了？”
“痛饮啥呀！都赌输给仲达那小子了！俺张飞既然答应了可做不来吕布那般背信弃义……”
说完张飞就拿起手中水壶痛饮，想了想又放慢了一些；惹得甘宁大笑不已，这小校尉竟然能把这暴烈的张飞治的服服帖帖的。
“丹阳太守吴景见过皇叔。”
周瑜为了避免孙策与刘备争锋，特意安排性情较为温和的吴景来招待刘备留下的两万八千兵马；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这几日多谢太守帮备照顾这数万兵马了，备谢过太守～”
“这……愧不敢当啊……”
吴景赶紧上前扶起刘备，自己这方本就理亏；刘备没有死咬不放就已经让吴景很是感激了，哪里还敢受这番大礼；他只希望刘备早些返回江夏……
“怎么不见周县长和会稽太守呢？”
“会稽太守前些日子从钱塘返回，正在曲阿休整兵马……”
“好的～有劳太守了。”
刘备与吴景相互行礼后便前往了兵营，而吴景则是为刘备准备酒宴去了；一进到兵营就听见张飞在与甘宁抱怨……
“兴霸，你这是咋了？今日下水眼里进沙子了？”
面对甘宁的挤眉弄眼以及脚下乱踢，张飞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司马懿发话张飞才吓得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三将军倒是好雅兴，今日怎么改用茶壶豪饮了？莫不是里面……”
“诶嘿嘿嘿，大哥和仲达回来了啊！这……这就是普通的茶水……真的……”
说罢张飞还将茶壶收至背后，刘备倒是有些无奈与好笑；整个大营也就司马懿让张飞这般服服帖帖的，自己不生气有时候还真奈何不了这急性子的三弟。
很快，张飞便听从司马懿的指示将留守这里的臧霸一行人喊了过来；最后还笑嘻嘻的问司马懿今日能不能多加一些“茶水”。
“三将军喜欢的话，一会主公吩咐完今日可自行痛饮。”
“见过主公！”
虽然臧霸等人只是在此带领士卒未曾参与战斗，却也没有松懈；刘备查看了一下拍了拍几人的肩膀对几人进行夸奖，然后想了想说:
“我已决定顺江而下巡视扬州顺便前往交州，你们准备一下可以带兵回江夏支援一下黄祖太守。”
“这……主公……”
“无妨，有叔至与子义护我便可。”
“宣高，你们现在返回江夏是最合适的；仲达与子敬觉得袁术不日便会南下扬州！尔等回去帮助黄祖，必要时可调集新野的兵马。”
“好！宣高领命！”
“什么？大哥你们还要南下？而且为何不带俺一起？还有这位先生是？”
“翼德！不得无礼！子敬先生与仲达一样！”
“咳咳……张飞见过子敬先生……”
张飞本来还有些不满，一听与司马懿那小子一样赶紧行礼；一个就够自己受的，还一样？
“三将军跟着也不是不行，就是这南下至交州之前饮酒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只是巡视基本没什么仗打的……”
“这……大哥什么时候回江夏啊？俺已经等不及戳袁术几个大窟窿了～”
“哈哈哈～”
张飞的一番行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当晚张飞过足了瘾；几名武将喝得伶仃大醉，唯有甘宁、魏延、臧霸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训练士卒；刘备亲自为三人送去一些吃的之后才与司马懿、鲁肃二人前往曲阿。
“主公！此刻我等应休养生息！体恤民情！而不是再做杀孽！这于吉仙道在吴郡、会稽颇有威名！连主公的母亲也……”
“张子布！那于吉妖道蛊惑人心！算什么仙人？他若是仙人！这乱世为何不见其济世救人？”
“那主公也不应该当众砸毁他人店铺……诬陷于吉……”
“我如何诬陷？他所谓的丹药有用吗？”
“好了，伯符、子布！一会刘备该来了，应该要准备一下……”
“来？我不是都把东阿给他了！还提供了粮食！他还要怎样？”
一提刘备，孙策心中就忍不住大怒；太史慈没得到不说，还搭了足足八千兵马给了那贩履小儿！
周瑜与张昭二人不再说话，自从刘备顺江而下孙策与其交锋失败后；孙策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易爆，特别是与陈瑀钱塘一战回来后；一刻后一小卒送上信封，孙策看后勃然大怒；周瑜捡起孙策抛于地面的信封:
“备自知南下打扰太守已久，不愿劳烦太守过多；望太守为备准备船只、粮草，备不日便返回江夏！备谢之！”
“混账！这刘备简直是欺人太甚！”
然而孙策也就大怒罢了，起兵打刘备不说自己战不过张飞；其麾下魏延、甘宁本就勇武，现在还加上了个太史慈！
自己现在能调动的兵马还不足两万，根本拿不下刘备；而且自己这样做……
岂不是第二个袁术……
“伯符……此事还是交由我与子布安排吧……”
“罢了，劳烦公瑾与子布忧心了……退下吧……”
“是……”
会稽城中，鲁肃作为向导为二人述说当地风情；而三人此行的目的便是于吉。
行至不远处，司马懿看见了与在江夏见到张机时的场景；一样是大排长龙，鲁肃赶紧询问路人是何情形。
“回主公，是于吉仙道在前方不远处布施并为百姓问切。”
“喔～有些意思～我们不妨上前看看。”
很快三人行至长龙顶端，看见一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士将手轻轻的按在一妇人手上；为其把脉，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