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孙策南下
无终城内，曹操望着自许都而来的加急书信沉默不语；而那送信之人更是一直跪立不敢出声，整个前厅竟无一人敢上前向曹操谏言；良久后曹操抬起冰冷的双目注视着眼前的斥候。
“侍中当真没有话让你带给吾吗？彭城是什么态度？郿侯可有反应？”
那斥候被曹操的连续提问吓得直接跪伏于地面之上，微微的颤抖的躯体一直在思考；而曹操也并未着急，而是将书信递给杨修后静静的等待着斥候的回报。
“回……回主公！侍中大人只说了安东、安西两位将军欲投靠袁绍，并未提及郿侯少将军；朝廷一致认为可让马岱驰援彭城……郿侯……郿侯……”
“如何？”
“郿侯对此并未有所反应，只是与孙策不再交战而坚守彭城；如今孙策已然退兵却未见郿侯回信朝廷……”
“喔？这个马儿……行了，退下吧！”
“谢主公！！”
那斥候急忙起身离去，而曹操也并未在意而是转身向着身后的杨修与田畴；静静的等二人阅读完书信后问道:
“德祖与子泰以为马超对此毫无反应是为何啊？况且这韩遂、马腾是否另有异心呢？”
“主公！这韩遂、马腾思乡之情为真而投效袁绍之事为假！叛出我许都为真而反叛我大汉为假！”
“喔？德祖所言为何吾有些听不明白呢？”
曹操并未对田畴的默言感到失望，毕竟田畴尚未接触过许都以及西凉势力；只是杨修所言让曹操有些疑惑。
“主公且看，此司隶右扶风之郿县为马家所占；而袁绍并未出兵讨伐反而以礼待之！其目的必然不会是马家，而是凉州！那么既然只关注马家又为何要颜良、文丑与马腾次子、幼子压境开封欲让韩遂一同投效呢？”
“德祖之言让吾茅塞顿开，此番袁绍并未想要韩遂、马腾二人为其所用；而是希望二虎相争罢了……”
“且对且不对，此计不论何种结果都对袁绍有益处而无弊端！韩遂、马腾既上书朝廷一同返回凉州，那么司隶便容不得马腾所在！如果韩遂、马腾投效那么凉州便不容韩遂、马腾二位将军所据，降则凉州尽入其手；不降则凉州二虎相争袁绍伺机而进！”
“德祖所言与吾心甚合，只是德祖遗忘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细节！”
“成公英只身前往邺城！”
曹操话语刚落，田畴突然抬头向二人说出“成公英”的名字；曹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向二人道:
“韩遂麾下谋士成公英只身北上，其目的不难猜测；定是为此而去！袁绍过于小看成公英，此番谋划必定因此而坏！只是韩遂与马腾久待一处必起争端，这是谁也不能阻止的事情！”
“主公，那是否要……”
“不必！这西凉势力或许吾北征之前尚可倾心，如今韩遂、马腾二人离去反而更利于吾之大计；若马儿离去吾必阻之！马超之勇猛吾军中无人能敌，既然其对韩遂、马腾之事毫无反应便表示其愿留于许都……”
“主公！这马超留不得啊！此人与并州之时便敢无视主公之令，于许都朝堂之上更是大胆举剑直视主公！此人……”
“吾自知此人忠于刘协，然只要其忠于吾大汉朝廷！那么便能为吾所用！”
见曹操这般坚定，杨修只好闭口坐下；而曹操则是转身静静行至府门，望着慢慢集结的乌桓族人曹操缓缓上前。
“尔等既得踏顿单于所指，习吾大汉文学懂我大汉之礼节便应该知道本将军此行为何！尔等难道还要回到那飞沙走石、荒无人烟！冬季时连种子都没有的大漠吗？随吾南迁进入中原！吾向尔等保证，定会让尔等饱腹！当然了！尔等定不会如奴隶一般，吾会将尔等视作汉民；分与尔等田地耕种！只不过既为汉民那么耕种所得必会由我大汉朝廷进行税收，毕竟天下可没有白来的粮食！尔等可愿意？”
原本有些躁动的乌桓族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听到有粮食已经让很多乌桓族人眼中流露出心动；毕竟大漠之上以放牧为主，粮食根本种不活；一到冬季不知饿死多少老幼，随着一人的举手发问；越来越多的人相继举手向曹操提问，而曹操则是非常耐下面对笑容的向乌桓族人解释着。
“即刻传信回许都给元让，让其着手准备耕牛、农具！将兖、豫二州所有未耕种之田地进行统计，并将乌桓族人人数以及幽州百姓人数报与元让！此事全权交于元让即可！”
“这……主公莫不是打算一次性全部迁入不成？要是这般这幽州可就……”
“幽州此刻极为动乱，百姓于此吾放心不下！兖、豫二州荒弃田地众多，容纳这数十万异族百姓轻而易举！耕牛、农具不够便向两州士族租借，待丰收之季再还些粮食便是！”
“这恐怕会引起两州士族的不满，主公此事是否略有不妥之处？”
曹操并未答话，而是转身环视了一眼此次北上所获的数十万众；随即转身后冰冷的话语传出。
“不妥？令君与公达之事这些个所谓士族可曾替吾想过？甚至吾在朝堂之上被董承、马超挥剑直指之时这些个士族可曾帮吾？匈奴、鲜卑合军五万、公孙度派遣而来的长子公孙康率军三万，集合吾军总计十一万！不支持便以天下令将其剿灭便是！”
“是！”
程昱回复后静静的望着离去的曹操背影，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离曹操越来越远；而曹操亦是与渭水之时大不相同，荀彧叔侄的行为导致近乎整个颍川士族对曹操起了疑心；哪怕是有钟氏一直支持，曹操此刻正欲找机会收拾这些个所谓高高在上的士族；荀氏、陈氏或许曹操目前还暂动不得，但是其余中坚士族自己还动不得吗？
“过来！”
回到临时住府中，曹操坐于厢房卧榻上静静的说出两字；围绕着的数名女奴瞬间心领神会的蹲下静静的为曹操行动着，而曹操则是享受的同时仰头沉思着。
“玄德！吴郡之事倒是给了吾不小的启发！或许你是对的！这些个士族如腐肉之上的蛆虫一般，若不连根祛除只会愈发增多！只是这数百年的沉积又怎能这般轻易，况且吾如今又依世家所助……”
随后曹操闭眼不再为此烦恼，仰头缓缓倒下；包裹的温热自下而上直击灵魂，微微嘴角上扬的曹操将手伸出；身下的温柔见状急忙将那其交与曹操伸出的双手……
徐州彭城城门下，马超亲自前来迎接马岱及其率领而来的五千西凉铁骑；马超原本有些愤怒的面容见到马岱率军而来后微微缓和了不少，只见少年面容坚毅脸上从容不迫；或许是独自领军的原因，马超似乎于马岱身上看到了昔日率军直入凉州西北荡灭氐族与羌人的自己。
“兄长！！马岱见过兄长！！”
“哼！你只身不随父亲返回郿县，反而率军来我彭城作甚？若非此些皆为我麾下铁骑！若其心不齐又亦或……”
“兄长！兄长此话马岱受之！但是马岱绝不能坐看兄长一人在彭城啊！那曹操北征回来定会因此而迁怒兄长，马岱定以死……”
“好了，随我进城吧！”
马超随即翻身下马扶起单膝跪地的马岱，轻轻为其拍去肩上灰尘；不难看出马超对于马岱的亲近与关注比马铁、马休要高出许多。
“都随我进城！本侯亲自为尔等接风洗尘！！”
“喝～”
就这样，在马超的认可下马岱终于如愿以偿的跟随在了马超身边；彭城也迎来了马超麾下的一万铁骑……
“如何？可够过冬之用？”
面对孙策的提问，吕蒙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秦松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此刻吾粲与阚泽上前道:
“主公，如今我二州粮草不济；广陵张氏与庐江朱氏手中亦有不少之钱粮……何不？”
“是啊！主公！此刻不是逞能之时，若此番不能顺利过冬怕是……此刻已近春耕末时，哪怕此刻加紧耕种也不足以产出两州百姓过冬之用！可与张氏、朱氏相商……”
“孔休、德润，你二人所说本侯早已明了；此前广陵所余粮草尽数运往青州，如今徐州之粮便是倚靠张、朱两家支持……”
在孙策苦恼之际，自青州返回的阎象、袁涣二人匆匆而至；顾不上歇息便直入下邳太守府中向孙策汇报。
“主公！如今已然大力鼓动青州百姓耕种，只是这春耕尾声怕是集不出这数十万众过冬之粮草！”
“这该如何是好啊？若是失信于青州数十万百姓，那么我孙家还有何颜面于青州立足！更无需谈争霸之业！”
于广陵截获袁术淮南之粮草的孙策并未想到竟然会这般困难，只是于广陵尝到百姓自发入伍并拥戴自己的孙策此刻自是不愿放弃；此番神情被阎象与袁涣捕捉，深思熟虑之下二人上前向孙策道:
“主公若是为这青州百姓放下颜面，我二人尚有一计！”
孙策闻言急忙上前向阎象、袁涣二人行礼，随即邀请二人入座并亲自为其送上茶水。
“此番孙策有些焦急，还望二位先生勿怪！若能解决这青州过冬之事，孙策这微不足道的颜面又有何放不下！”
“南下寻求扬州牧刘备的资助！”
孙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愣后缓缓放下；随即收起面容静静的思索一番后向阎象与袁涣问道:
“为何二位先生断定刘备会借粮于我青州百姓呢？此番困局乃曹操扼住我青州与冀州的交流导致，不论与曹操还是袁绍借粮都比刘备要更加顺利才是……”
见孙策并未第一时间发怒，而是静静的思虑着三方的情况随后做出疑问；阎象、袁涣二人心中一定的同时也更加坚定追随孙策的决心，阎象起身为孙策解释道:
“主公以为曹操此刻北征目的为何？”
“除了收复幽州，曹操还能做什么？有天子在袁绍必不敢阻拦曹操北征，因此才会毫不犹豫的让出渤海通道于曹操！”
“主公所说乃其一，主公所望乃其表非其里！曹操北征并非只为收复幽州而行，而是为了将幽州兵源纳入麾下为北方即将到来的争夺战做准备！曹操与袁绍都知道此战意为着什么！”
“北方兵源？可是这幽州被袁绍与公孙瓒连年征战，加之袁绍联合异族共击公孙瓒！异族趁机劫掠幽州，幽州百姓可以说是十不存一；又何来兵源一说……难不成曹操要南迁异族入我汉朝中原腹地不成……”
孙策被自己话语震惊的同时目光死死的盯着阎象与袁涣二人，希望二人给予否定；仔细观察后发现二人并未否定自己，孙策急忙挥手让秦松、吕蒙、阚泽、吾粲四人先行退下。
“主公以为曹操若当真迁入异族，可还有多余粮食借与我青州百姓？以曹操的为人，怕是会……”
“曹操定会表明答应本侯，实际一拖再拖来逼迫本侯妥协！甚至以天子威严让本侯与其交易！曹操生性多疑，若是突然让其得知青州百姓食不果腹；其必然想方设法引起百姓抗议并向陛下提议亲自收复青州，甚至上书问罪我孙家！”
“这便是了！主公看似坐拥北方整个东部，实际青、徐二州皆为四战之地且如今又被曹操以彭城、平原完全扼杀；若非得扬州牧刘备归还九江结为同盟，恐一直沦为袁、曹两家之掌上玩物！”
“袁绍！曹操！实在是欺人太甚！区区颜面何足挂齿！本侯不日便亲身南下为我青州向皇叔借粮！”
“这！主公三思啊！虽说这曹操与袁绍如今急需时间来各自发展，但是此刻我青、徐二州初定；主公怎可贸然离去！况且这扬州虽说是主公旧地……但……”
孙策自知阎象、袁涣二人之担忧，但是思前想后孙策还是决定亲自南下前往曲阿向刘备借粮；将阎象与起身的袁涣二人请入座后孙策向二人说道:
“二位先生莫要这般惊慌，以刘皇叔之为人定不会纵容麾下对本侯行出格之事！皇叔他日不过依附刘表而生却能不顾一切率军顺江而下驰援太史慈，这份仁德孙策自问此生未必能做到！况且孙策若不亲自前往恐扬州各郡有怨言，孙策不在的期间便有劳二位先生替孙策打理好青、徐二州！”
“主公！！”
见孙策轻轻摇头并挥手示意，阎象与袁涣二人得知孙策心中已定；欣慰的同时也快速冷静下来为孙策想出南下却又能使青、徐二州不受危害之策。
“主公！主公南下之前可将此消息传播于青、徐二州，不必避讳彭城与平原！”
“没错！主公将此消息散播而出，可言明奉陛下之命与扬州结盟至今尚未得空与扬州牧商谈！并将借粮之事尽数散播而出！”
“好！那便依二位先生所言！此事与孙策所说之事一同交由二位先生，二位先生着孙策之佩剑领本侯之印绶！若有不从者二位先生可速斩之不必与孙策告知！”
闻言阎象与袁涣赶紧起身于孙策身前下跪，二人久久不愿接受孙策手中的佩剑与印绶；孙策力大扶起二人后还是将二物交于阎象二人，二人无奈接过后行礼拜之。
“阎象、袁涣，定不负主公所托！若青、徐二州有失，愿以死明志！！”
“好！有二位先生之言，孙策便可安心南下！！”
徐州九江城门下，朱治率一少年于城门处不远迎接孙策；身后少年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道。
“父亲，主公何时到我九江啊？为何此时南下曲阿，莫不是我青州百姓钱粮紧缺？那我朱氏……”
“然儿，你尚年幼！虽聪慧力压常人但是所思所想过于表面，主公虽能力压我朱氏与张氏；命我两家交出所余之钱粮勉强撑过这个冬季！但是我二家既已全力资助徐州便不可再望想青州！”
“这是为何啊？相互扶持方能……”
朱治挥手打断了朱然所言，随即转身有些凝重的向朱然道:
“然儿，虽看似我朱氏所得九江不如广陵那般宽阔！但这里是扬州北上进攻我徐州主治下邳的要道！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非是主公不愿，而是不能！此番相当于主公已然放权将徐州交由我二家把持，若再不知进退！恐与江东四大家无异！”
朱然虽年少却才智过人，很快便从朱治的言语中明白其中要害；非是孙策不愿，而是本就两州之地已然交出立足的徐州让与张氏与朱氏；若再许之青州怕是孙策麾下要叛起，毕竟这青、徐二州哪怕占领的再轻松也是人家孙家与麾下诸将浴血奋战而来；张氏与朱氏不过是弃扬州北上的流亡之族罢了。
“朱治、朱然！见过主公！！”
孙策勒马而停，随即翻身下马将朱治、朱然二人扶起；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朱然后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真有那么一丝公瑾少年时的模样！唤何名？”
“回主公，朱然字义封！”
“好！不知太守可舍得将公子交与本侯？此番南下归来后本侯欲带少公子一同返回下邳！”
朱治闻言心中大喜，随即谢过孙策之意；但是思虑一番还是将决定权交回朱然身上，见朱然深思有些犹豫不定；孙策也并未强求，轻拍几下朱然肩膀后对着朱治询问道:
“船只可准备妥当了？”
“准备好了……只是主公只身前往当真无需朱治派人护送主公吗？”
“无需这般麻烦，江东乃本侯之故乡！岂有携兵归乡之道理？”
“那不如主公歇息一晚再行南下如何？此番于下邳奔波……”
“无妨，有劳君理安排船只！本侯于船仓之中歇息便可！此番青州事态之紧急！由不得本侯耽搁了！”
见孙策这般坚定，朱治不好再行阻拦；只得亲自护送孙策至九江渡口，安排了几名朱氏心腹跟随孙策南下；随即再三嘱咐几人一定要照顾好孙策周全。
“有劳君理操心了！本侯去去便回！！还请君理安心镇守九江才是！”
“朱治谨记主公教诲！”
朱治向孙策行礼后目送孙策离去，而船板上孙策望着朱治安排的几人；心中对此感到十分满意，几人见孙策目光所视赶紧上前单膝跪地。
“主公！”
“无需这般，尔等既为君理所嘱托必是能被本侯托心之人！本侯有些困乏了，有劳几位巡视！本侯入船仓歇息一番！”
“是！请主公放心！！我等必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状孙策不再停留，缓缓行入船仓之中；孙策走后几人便又迅速恢复之前渔民般的模样，看上去与普通出行的百姓无二；孙策则是于船仓之中坐靠而眠。
刚刚率军至雍奴的曹操接到斥候急报，细细查看后曹操有些不解的望向南方；随即将书信交与跟在自己身旁的杨修与田畴，二人细细查看后向曹操道:
“主公，孙策昔日为让刘备归还九江不惜上书与扬州结盟！若是因盟约之好又何必亲自南下曲阿？”
“非也！德祖所言不假，但是若其青州当真如来信所说！粮草告急，那么孙策为了向扬州借粮南下便情有可原了！”
“可是我兖州、豫州以及袁绍的冀州都可为孙策救济之！何故这般行事？况且以目前的情形我军与袁绍愿意借粮的可能性不是更高一些吗？”
“如今主公新得这数十万众，又怎会有粮草借与青州……虽渤海通道大开但是平原却被我军锁死！孙策此举并不奇怪！”
杨修欲言却被曹操举手制止，随后曹操将信收回；缓缓策马至那斥候身前。
“回去禀告侍中大人，此事不必理会！那孙策喜欢便让其南下，哪怕是住在曲阿吾也无心顾及！一切等吾回到许都再做定夺！”
“是！”
那斥候走后曹操微微仰头望向天空，忽然一云朵遮蔽天空中耀眼的烈阳；曹操低头间双目仿佛射出光芒，喃喃自语道:
“刘备、孙策！你二人究竟意欲何为？这黑暗中涌动之物到底目的是什么？”
扬州曲阿州牧府前厅中，刘备将司马懿交给自己的密信传阅下去；诸葛亮、庞统、鲁肃、陆逊以及周瑜五人相互传阅后并未着急上前答话。
“主公以为乌程侯此次南下所为何事呢？”
面对司马懿的提问，刘备并未思索多久便张口回答道:
“借粮！”
……
……
感谢“我只是个卖唱的”赠送的用爱发电～诶，话说你还在读书？读书咋卖唱？什么价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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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月又开始了！大家也要各种努力啊！毕竟又快临近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