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调查的起点
“怎么办？雷冰雨看来很生气。”杜传碰了碰唐倩的肩头，笑着说道。
“恩？”唐倩看了一眼杜传，轻轻说道，“不知道。”
杜传顿时撇撇嘴，“我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早应该知道你的答案的。”转念一想，似乎自己还没告诉唐倩应该帮忙什么吧？“对了，唐倩，你应该明白了我要做什么吧？”杜传问道。
唐倩点点头，“恩，调查这连续四起的凶杀案，我明白。”
听着唐倩的话，杜传心中又是一阵无奈，虽然没说错，但唐倩这种平淡的语气怎么就像是说“恩，借你抄作业嘛，我明白”这种事情一样，来点激烈的反应不行么，好歹也是凶杀案唉！
暗暗腹诽一番后，杜传收拾好心情，将自己的一些推测说给了唐倩听，并把刚刚与那李成刑警的对话也简略地告诉了唐倩。
“目前的可靠结论就是这些了，你有什么看法？”杜传期待地问道。
“去找那个板寸混混。”唐倩几乎没有思考，径直说道。
果然和我想得一样！杜传一笑，心中暗暗赞许。在这起系列案件中，最起码前三起都是针对于混混的凶杀，不同于警察完整的情报结构，唐倩和杜传甚至连一点那三个死者的信息都没有，不知道动机，也不知道行凶地点，而这些又都是必须知道的线索。
白道的线索得不到，那就去找黑道！那个板寸男子明显是老百货巷一带的混混，而第三个死者则是被发现在老百货巷附近。有很大可能性板寸男子知道一些第三个死者的信息，甚至更多。而且杜传从那天的接触觉得，这个板寸男子也是个很有头脑的人，所以去找他肯定是第一选择！
越是聪明的人，思维的破绽就越大！
“恩，那现在我们就去老百货巷吧！”杜传说道，毕竟刚才为了博取信任，已经向李成交代了那板寸男子的事情，虽然这个线索对两人的意义完全不同于对于警察的意义，不太担心警察的干扰，但是毕竟夜长梦多。而且，杜传也不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有待在学校的心情。
“现在？”唐倩却是一愣，“现在是上课时间啊。”
“……”杜传一阵无语，“你这种天天上课睡觉的人居然和我说现在是上课时间？现在我们出去和你在教室里睡觉有区别么？”
“恩，可是上课时间就应该待在学校，这不是规则么？”唐倩说道，“如果是规则，那就不能随意打破！”
“又是你姐说的么？”杜传无奈了，有时候唐倩在一些事情上简直有原则得惊人。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试探着问道，“那我们等会儿补个假行不行？”
“恩，这个理由可以。”唐倩点点头，满意了。
“……”
……
在老百货巷，板寸男子并不是太难找，随便扯过几个商家，便知道了这板寸男子的身份。
张海，人称“海哥”，初中毕业后就开始在外面混，为人胆大心细，粗豪又不失义气，在长源也是小有名头，后来在老百货巷旁边开了一家烧烤店，也算是正经人了，虽然还是混混脾气，带着一帮弟兄游来荡去，但很有原则，也没有太涉黑。
杜传和唐倩很容易便找到了那家“海哥烧烤店”，现在时间还是上午，烧烤店虽然没有关门，但看上去也是空空荡荡，门可罗雀。
两人推门进去，却见里面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青年正随意的坐着，百般无聊地看着录像。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几人还以为是早起的顾客，回头一看，却是两个学生打扮的少年，都是一愣。
其中一个眼力好点的男子却是认出了杜传，叫道，“哈！原来是你这小子，看你昨天那么狂，我们没去找你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敢找过来？嘿嘿，还真是自投罗网啊！”
说着，几个男子也顿时都明白过来，站起身子，面露凶光便准备动手了。
见状，杜传顿时上前一步，将唐倩拦在身后，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意，说道，“诶诶，几位兄弟，我今天来可是找海哥有一点事，也算是客人，你们这样直接揍我们一顿不太好吧！要不，先让我和海哥聊几句，事情办完之后，你们再找我四四六六算清楚不行么？”
看着杜传这种神态自若的样子，几个男子顿时有些搞不懂了，但转念一想，其实和杜传也没多大仇，看杜传这样子说不定真找海哥有事，顿时都按捺下来，看着这学生能和海哥谈什么，只要一句没谈拢，那么再一起上，狠狠揍这两小子一顿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一打眼色，当即就有个马仔上楼去叫海哥了。
不多时，板寸男子海哥便下了楼，一见杜传和唐倩两人顿时一笑，拉过一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说道，“呵，昨天见面才这么不愉快，今天你们又找过来干嘛？皮痒了讨打？那你们可就进来容易出去难喽！”
杜传也是灿烂地一笑，说道，“昨天那是我们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不就过来赔礼道歉了么？海哥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算了。而且，今天我们过来，是有件事想要告诉海哥。”
听着杜传服软的话，海哥也是一笑。他们这些混混，说白了都是顺毛驴，给他天大的面子，又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他们又怎么会纠缠着几个学生不放？不过，听着杜传后面的话，海哥又是一愣，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们哥几个也不能和你们学生计较太多，不过，你说有件事想告诉我，就说来听听吧！”
“恩。”杜传点点头，依然拉着唐倩站着，说道，“敢问海哥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个学生在回家路上被死了？”
“有个学生被杀了？”海哥一愣，惊道，“居然有这事？你没有骗我吧！不过就算是真的，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敢骗海哥您呢？”杜传故作惶恐地说道，“这事千真万确，就刚才，警察都找我们班上的学生问话了。说到被杀的那个学生，海哥其实您也见过，就是昨天被你一脚踹翻的那个学生，名字叫郝峰。”
“什么！”海哥闻言顿时大惊，虽然来不及回想，但他也依稀记得的确踹翻了一个讨厌的小子，没想到那小子昨天晚上居然被杀了，那他的嫌疑岂不是最大？
转念一想，海哥怒目一瞪，对着杜传怒吼道，“小子，你什么意思？要是你今天来是为了骗我寻开心，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轻轻摇了摇头，杜传拉过一张长凳和唐倩坐下，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骗海哥你呢？今天刑警了解情况的时候，就有人把我们昨天的冲突交代了上去，如果海哥你有耐心的话，可以和我等一等，最迟今天晚上，警察就应该会找你来了解情况了。”
看着杜传的表情不似作伪，海哥顿时心中惶恐不定了。虽然他的确没有杀那个什么郝峰，但是像他这种混的人，最不愿的就是和条子打交道。而且这事的确太巧合了，自己的嫌疑恐怕不会小，如果最后那些条子拉他去顶罪，那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不过，海哥惶恐之中，却没失了理智，明白眼前这小子告诉自己这些肯定不会是看自己的窘态，恐怕还有下文。
一念及此，海哥勉强镇定下来，向杜传问道，“你今天来肯定不止是为了告诉我一声而已吧？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哈哈。”杜传大笑道，“海哥你果然聪明，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帮海哥你的，因为昨天和你起冲突的是我带头，只要我向警察证明你和我们只是小矛盾，再加上海哥你自己有不在场证明，警察肯定不会太为难你的。”
“你要帮我？”海哥皱了皱眉，心中却微微放松了一点，“你不会是单纯这么好心吧？”
“海哥说笑了。其实我今天来呢，主要就是不希望海哥你被冤枉，另一方面呢，我是想向海哥你打听一些事，还希望海哥你能如实相告。”杜传说道。
原来还是有事求我，这样一来，至少可以确保杜传没有什么歹意。海哥心中顿时舒心了很多，挥手问道，“既然你这么厚道帮我，那我也不能太不知好歹，你有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隐瞒。”
“海哥爽快！”杜传看着对方的思路一步步走进自己希望的局面，心中暗笑，嘴上却小小恭维了一句，“海哥你知不知道最近的三起死者都是混混的凶杀案？”
海哥点点头，说道，“当然知道了，昨天发现的那个被杀的小子我还认识。这事闹得挺大，最近道上一些兄弟都因此人心惶惶，晚上甚至不敢单独出门了。”
“哦？海哥你给我详细说说昨天被发现的那个人吧？”杜传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小子啊！”海哥回忆道，“花名叫黑皮，也是附近在混的一个，还来我店里吃过几次烧烤，算是有些交情。”
“他怎么会被杀呢？海哥你知道什么内幕么？”杜传追问道。
“我哪知道什么内幕？”海哥摇摇手，说道，“不过我其实也奇怪，黑皮那小子也不过只是个小混混罢了，平时在这一带混着，偶尔醉酒生事，收个保护费，敲诈些学生罢了，虽然和人结怨是常有的事，但也应该不至于闹到死人的地步吧？”
“这样么？那最近海哥你见到黑皮的时候，他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么？”杜传点点头，继续问道。
海哥皱眉一寻思后，摇摇头，说道，“也没有啊？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哦？那海哥你还知道其他两个死者的情况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海哥摇头，看着杜传有些失望的样子，说道，“不过我有几个朋友和那两个人挺熟的，就在花街那一带，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要不等会警察来盘问完了，晚上我带你们过去找他们问一问？”
“这感情好！”杜传大喜，“那就太谢谢海哥你了。”
“小事。”海哥挥挥手，“你帮我，我帮你嘛！不过我很奇怪，你一个学生，关心这种案子干什么？”
听着海哥的问题，杜传莫名的一笑，轻声说道，“虽然这个案子是连续三次针对于混混的凶杀案，但其实，在昨天晚上，这个案子第四个死者已经出现了…”
海哥先是一阵不解，然后面色转为不可置信的大惊，“你是说…”
杜传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我的同学，郝峰！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牵扯进这件案子，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一个真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