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2.08.18晴（4）
谢浩文见我居然还带着猫，一脸吃惊，“谢，谢谢？”
只可惜他身上的味道又臭又腥，米粥怎么样都不肯回到主人怀里。
老奶奶被打断了也不介意，可能难得看到那么多年轻的面孔，她没去整理搬进来的衣服，反而友善地去拿一次性杯子，“看你们跑的，累了吧？要不要喝口水？”
店里有饮水机，倒出来就能喝。
陈燕不好意思让老人家做这些，自告奋勇上去接水，等大家都喝了水，张任驰好脾气地再问了遍。
“外面？我不知道啊，不是跟以前一样嘛。”老奶奶坐在椅子上，“今天还格外热闹呢，年轻就是好啊，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笑。”
“笑？”张任驰奇怪反问。
“对啊，啊啊啊的笑。”
“……”大家听见，表情如吃蚊子般怪异。
见从老奶奶这得不到什么信息，我们只好自己讨论起来。
“你们觉得那是什么……玩意儿？”张任驰。
“狂犬病？前些天还有新闻报道，那什么什么变异狂犬病。”谢浩文不确定道。
“你确定吗？”严正提高声调，“那刘旭真差点要把刘衡生吞下去……呕，狂犬病会到咬人这种地步？”
周林却脸色惨白道，“他们肯定不是变异狂犬病人，专家说狂犬病人是有生命体征的，可我前面碰过刘旭真，他身上冷冰冰硬邦邦的，就好像…就好像死了一样。”
听到这话，我头一下抬了起来，回忆起刚才那群疯子，虽然没碰过，但疯子们无一例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个个骨瘦嶙峋得像干瘪瘪的尸体，确实很像死人。
与这医院看到的那些还保留身形大小的变异狂犬病人确实不太一样。
大学我读的医学专业，课外有专门去看过人死亡后变化的书籍，真的是越想越觉得像死人。
“……”谢茗茗小声呜咽，听到这话不由得哽住，“不会吧……”
和我一起过来的同学有十六个人，其中男生讨论得很是激烈，我比较熟悉的就张任驰、谢浩文、严正、马健豪四个男生，还有陈燕和杨曦瑶两个女生。
陈燕沉默着听讨论。杨曦瑶手环抱着腿，身上脏兮兮的，表情呆滞得好像还没缓过神。马健豪趴在地上拿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说实在的，我跟班上的男生来往不多，这次聚会高中舍友就来了关婷，可她已经噶了。
本以为自己那一声提醒，会跟来的人应该是平时说得上话的同学来得多，没想到反而是平时不怎么接触的同学来得多。
杨曦瑶、谢浩文、马健豪、陈燕，这四人我还能理解，前三者接触多，后者是救了她一命，那剩下的同学呢？
难道纯纯因为我个人魅力？
不是吹哈，虽然平时在高中时期表现不多，但因为长相还是有不少人追的，哈哈哈。
不过男生除了谢浩文长得清秀点还看的过去，其他人实在不是我的菜。
自恋了会儿，心态放松不少。
我一手撸右右，一手摸米粥和花花，听谢浩文讲他在厕所的奇遇。
大约就是谢浩文听到隔壁女厕有声音，过去看发现关婷疯狂拍门，门里是杨曦瑶惊恐叫喊，他上去如何如何制止，然后救出杨曦瑶。
过程我感觉有些离谱就暂不多述，大抵男孩子都扛不住自己想要炫耀的心。
杨曦瑶看着好像有点反应了，她慢吞吞挪到谢浩文旁边，细声细语，“谢谢……”
“……不用，”谢浩文挠挠头，“你自己没事吧？”
杨曦瑶摇摇头，不说话。
还是陈燕突然开口，语出惊人，“你们难道就不觉得他们像丧尸吗？”
“……”大家无声片刻。
张任驰嘴唇抖了抖，“真的会是丧尸吗？”
都大学生了，没看过丧尸类的影视，也知道丧尸这个东西，一直没提出丧尸，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敢说出，这种足以引发世界末日的东西，想想就觉得有些……窒息。
我终于想说几句，“我看过的丧尸片不少，他们完全符合丧尸的特征。”
“……”刚打开话茬的几个男生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沉默不语。
我提醒他们，最好现在打电话跟家里说一声，他们才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和家人通气。
大抵事情才刚刚开始不久，家里那边都还正常，并且非常中气十足地骂了一顿，诸如孽子休要找借口不回家、我看你是皮痒了等之类的话语比比皆是。
一通电话打完，家里人信没信还不知道，自己倒先被骂了顿，连女生也不例外。
“要不打110吧？”严正话刚出口就后悔拍自己一脑瓜，“我傻了，那110不就在那，也没见来救人。”
而马健豪翻手机像是看到不得了的东西，此时突然出声惊道，“南半球沦陷了？”
？？？
我看过去，就见马健豪把手机举过来，“你们看，我刚刚去翻墙了，某推上面都是求救信息。”
最醒目的便是两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空无人烟的公路上汽车凌乱摆着，或开门或撞击痕或烧过糊黑，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尸体，又红又黑，一点也没有想要马赛克的意思，血腥又恶心。
另外一张是评论里发的居家图，照到家里的空空如也橱柜，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吃的了，能不能先过去救他。
“什么沦陷？什么时候沦陷的？”谢浩文问。
张任驰拿过手机仔细翻看，已经看过内容的马健豪脸色极差，“是丧尸，就在上个礼拜天……难怪这几天国家不开放国际航空。”
“不开放国际航空？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谢浩文问三连。
马健豪一脸无语，“你个不经常刷网只知道打篮球的无脑肌肉男怎么可能知道？那个消息刚出来就被国家公关压下不谈，到现在内部还在吵呢。”
“？”谢浩文拿脏手拍他，“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
“应该不可能真的全面封锁国际航空吧？”严正看完手机，提了嘴。
马健豪点点头，但没有揪着这无意义的话题，而是继续讲道，“本来这几天翻墙翻不过去，还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可以看了，才发现国外已经一团糟。我看这些评论说，似乎最先出现丧尸的地方就在米国东南境，不过他们发现得快，将丧尸和疑似感染者都抓起来了，秘密运输到别的小国治疗，结果路上没控制住，造成尸毒传播，仅仅一个星期多，南半球各个国家都出现丧尸事件。”
“嘶。”众人倒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国外爆发了这么大的事，而且直到现在，他们几乎都没在国内有听过什么相关风声。
“不是说红月食引起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尸毒了？”谢茗茗捂着嘴唇，不敢相信。
“……这些说法都是国外流传的，那些评论都那样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马健豪突然有点迟疑道，毕竟自己国家报道的新闻是科研人才真材实料研究得出来的结论，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大家不约而同刷起手机，想在国内找找蛛丝马迹。
几分钟下来，还真找到不少最近时间丧尸事件贴子，描述得很真实，但就是太真实了，这种帖子反而像投放小说推荐的兴趣类文贴，估计没多少人信。
谢浩文突然直起身，“你们看，这里有个帖子说国外已经乱了，呼吁我们国内做准备。下面还有几千人点赞评论。可这个帖子是我在好后面才翻到的，一点热度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逐渐相信事情开始乱套后，于冬崩溃地抓自己头发，“为什么不早点放出这些消息，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国家封锁国际航空的时候没说明为什么要封吗？”一个平常爱打游戏不看时事的同学问道。
“说了，只说了国外有流行传染病，没说这个传染病是丧尸。”马健豪道。
国外流行传染病，这个我倒是听爸说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本来打算海外代购东西的，都没找代购了。
而且当时爸爸的说辞是，只是一场传染性强又不太致命的疾病，我就没放在心上，也没去特意关注国家大事。
每天除了医院实习，回家还要补学业课业，平时能多睡午觉都是懒惰放松，实在没精力去刷什么视频和某博。
我突然想到，好像自己好几天没学习过了。
“……”
没事没事，马上就要末日了，还学什么习。
我安慰自己。
“诶，有人说，米国想出动男孩。”
“这么夸张？”严正。
谢浩文，“毕竟是丧尸啊，天，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些是丧尸。”
我心里默默点头，进店之前我还称它们为变异狂犬病人呢。
“话说，就算不是尸毒缘故爆发的丧尸，但传播到整个南半球这件事，我怎么感觉米国是故意的？哪有那么恰好，他们控制住丧尸，然后在路上传到其他国家？”严正开始阴谋论。
几人叽叽呱呱，老奶奶听不懂但很快乐。
谢浩文和杨曦瑶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终于受不了找老奶奶去借厕所，冲洗去了。
右右突然呜呜汪了声，拿狗狗眼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