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2.08.19阴
反应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右右是饿了。
还好空间里有狗粮，我假装从书包拿出来喂右右。
米粥和花花闻了半天，喵喵叫。
我迟疑了下，尝试拿狗粮喂，发现它们都大口大口吃下去。
谢浩文回来后，看见这一幕惊奇道：“我说你怎么带书包，原来装着狗粮。”
“猫也吃狗粮吗？”他问。
“这不是在吃着。”我专注看着猫，米粥和花花动作俏皮，着实可爱得紧，可惜这是别人家的。
不一会儿，米粥吃饱后，被谢浩文抱过去了。
谢浩文和杨曦瑶给老奶奶付过钱。
老奶奶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年轻人能穿的衣服给他们，这两人冲洗之后味道总算散去，米粥安安静静待在谢浩文怀里。
接过米粥的时候，谢浩文看见我的手，“嗯？顾七，你的手怎么了？”
我一愣，半转手臂，看到那道被水果刀划到的细伤口，“应该是跑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了。”
我后知后觉摸上那条伤口，没有说出是林柯宇拉了我下，害我被水果刀划到。心里特别奇怪，我怎么记得当时被划的口子还挺大的，怎么就一个逃命时间，伤口都快愈合了。
就在这时，我若有所感抬头，见大家除了陈燕，都一脸警惕看着我，顿时心凉了半截，“你们这是做什么？怕我变成丧尸？”
还是张任驰警惕道：“顾七，麦哥就是一不小心被刘旭真指甲划到，然后就变成丧尸了，别怪我们这样，你先说说你这个伤口是怎么弄的？”
我无语地翻个白眼，“跑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而已，你们有见过用指甲划的伤口这么整齐吗？”
要不是怕这些人把我排挤出店，我才懒得解释。
见那几人还不信，陈燕直接过来扶着我坐地上，很少开口的她毫不留情骂出口，“亏你们还是大学生，也不用脑子想想，麦班长不过几分钟感染成丧尸，可我们现在都进店里面那么久了，七七还是正常的。这要是丧尸弄的，早就突变了，还用得着带你们离开步行街，找藏身的地方？”
对面几人肉眼可见松口气，又紧接着神色尴尬，谢浩文想过来道歉，我理都没带理。
什么啊，前面还觉得谢浩文这人不错，结果看走眼了，帮他带猫，他自己倒毫不留情怀疑我。
害怕异变我能理解，谁不害怕呀，但你这连头都不带回地质疑会不会太难看了点？
开除帅哥籍好吧，是这些男的最丑的那个！
22：06，和老奶奶经过一番交易后，我们可以在靠近店门处休息一晚，但不能开灯，而老奶奶回店里的小房间休息。
店灯关了，手机还亮着。
借着微弱的手机光，勉勉强强能看清周围。
大抵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事情，十几个人窝在一块地方休息。
杨曦瑶洗完之后，恢复不少状态，对救了她的谢浩文很有好感，于是连接男生和女生之间的人便成了谢浩文和杨曦瑶，被不着调的严正打趣。
谢浩文嘴硬反驳，杨曦瑶却是低着头不说话，像是默认自己喜欢谢浩文。
有了老奶奶提供的充电器，大家不怕没电地玩着手机。
到23：24，我最先扛不住熄屏。因为右右需要我，所以我躺在最边上，和右右躺着。
关了手机之后，看其他人在手机前神采奕奕的样子，脑袋有些放空。
大家默契地没有提过聚会上的同学，总找有的没的话题聊，难怕现在，也是摁着手机像是察觉不到似的。
大家其实应该……特别害怕吧。
害怕曾经最亲密的同学真的死去了，害怕110真的拦住剩下同学逃生的道路，害怕丧尸末日的到来。
因为害怕，所以逃避。
我闭了眼，和右右沉沉睡过去。
“邦邦邦。”玻璃被敲响的声音。
大家逐渐醒来，听着外面不知道什么东西敲门，面面相觑，迟迟没有人上前查看。
尤其这敲得那么急促，让人不得不多想。
一群怂包。
我咬咬牙，自己起身过去，偷偷拉开遮光帘，看到是个大叔，不由得松了口气，回头道，“可能是奶奶的儿子来了，陈燕，你去喊奶奶过来。”
陈燕连忙应声。
大家这才放心松了口气，完全把遮光帘弄上去，发现外面天大亮，除了大叔，还有两个男的站在不远处看什么，总之似乎挺安全的。
大叔看见一店铺的人也惊了，“怎么那么多人？”
张任驰代表上去解释，陈燕刚好扶着老奶奶过来。
“那正好，现在这边已经安全了，你们快走吧。”大叔接过老奶奶，细心询问奶奶状况后，毫不犹豫赶人道。
安全了？
大家都不相信，昨晚那么多丧尸，怎么可能说安全就安全。
大叔接到人，脾气有点不耐烦，“是真的，步行街上的丧尸都不见了，不信的话自己去看。现在不太平，你们再不回家，估计以后都别想回去了。”
“……”
大家无言以对，外面两个叔叔接了个电话后，走过来跟大叔说了什么。
大叔闻言脸色微变，不欲和我们拉扯，急匆匆背起老奶奶，跟在两个叔叔后面离开，竟是连店也不要了。
我只依稀听见几个字眼，说什么飞机，人多的。
张任驰几次出头，大家下意识把张任驰当成领头人，见三个叔叔离开，纷纷问张任驰，“张哥，现在怎么办？”
张哥也很慌啊，但他没表现出来，都是半个社会人了，他吞咽口水，强定心神，“我们也走吧，那个叔叔说的没错，现在不太平。他们走那么快，说明外面有事情变化，这里没有吃的，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受困，不被丧尸发现，都会被饿死，还不如回家，家里总比外面安全。”
我混在最后面，听他们说话，趁机将挂架上的一些衣服收进空间，人家都不要店了，这些衣服虽然是老太太穿的，但不要白不要。
我偷偷收起部分背包里的东西，好减轻书包重量，放花花进背包，拉链留了口呼吸，而猫包留给谢浩文背他的米粥。
这个时候再用牵引绳牵右右就不太方便了，好在右右不知道为什么变聪明了许多，取下牵引绳后，暗暗交代右右跟好自己，右右很认真地低声咕噜回应我。
就这样，前面十五个同学跟上大叔离开的方向，我留了几秒才跟上去。
很快从小道离开了步行街区范围。
马路上，大叔刚好开动汽车扬长而去。
来到外面，才发现早变了天，虽然没有见到丧尸，虽然还有人，但好像一夜之间没了秩序，到处乱糟糟的。
一路过去，总能看到有人神色慌乱抱着一大袋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黑色塑料袋。
有人从小超市推出手推车疯狂往外跑，手推车上装满了七七八八的东西，报刊亭里的报纸满天飞舞，公共垃圾桶歪倒洒出垃圾，有人不看红绿灯不要命地跨马路，时不时有车鸣笛而过。
总之，他们手里总抱着些东西，神色慌张害怕。
比起昨晚的步行街要更让人心乱。
同学陆陆续续分开回家，还有同学机灵地跑去商铺跟着抢东西，一离开步行街范围，队伍仿佛散了架，突然都有自己的主见，都有自己的事干。
高楼大厦挂的巨大银幕亮起画面，时常出现当地报纸上的H市市长穿着正装站在画面中央，面容严肃。
“请所有市民注意，以下内容非常重要：国外丧尸危机沦陷，国家截至目前作出非常措施，尽可能防止境内外可疑人物出入，但不幸的是，我们刚得到消息，该丧尸变异源头来自天象异变，所有见过红月食而引发肠胃不适等症状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失去生命体征，变成吃人的行尸走肉。请所有正常市民远离该类群体，及时隔离有发病症状家人，早居家、少出行、保持安静，或待在安全地方，等待政府救援。”
“请所有市民注意，以下内容非常重要……”
银幕循环播放录播。
街道上的人不由得停下脚步。我心微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半拉开看了眼，发现是弹出来的市区红色预警。
剩下五六个同学脸色苍白，连招呼都没打声，脚下飞快地跑了。
我也不敢继续留在原地，带着右右朝家的方向徒步跑去。车被留在步行街停车场，但我是万万不敢回去取车的。
不过可以感受到，市里真的一团乱。
在市区各个地方银幕或广播市长通知后，逐渐开始出现抢闯红灯，抢卖货物。
甚至有车辆相撞也没有人管，司机倒在驾驶位上，血迹流出车外一滩，路过的人好像看不见似的，快步路过。
我心下寒意微升，匆匆绕过，拐弯去别的路时，居然看到三四个人套着黑头套，持刀抢劫。
跪倒地上的人被威胁得痛哭流涕，我心里默默念叨着，默默低头着，默默带右右绕过去。
好在回头看的时候，那人为了保命交了东西，黑头套放了他，没有伤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