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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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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秾自从那日泼了沈从祁一身后, 就听闻他在房里养伤,许久都没出过屋子,平日里最爱去的戏楼都没再去过了。

楚秾不用见活阎王, 自己松了口气,活得格外自在, 而且似乎因为他跪拜佛像有功,他的偏房日日得了好大一批礼物, 伙食好了几个档次不止,补品半日一送,偏房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连过往从未走动过的沈家的亲戚偏支也都串门,同他一并热闹。

表亲家的白小姐是个读过洋人开的学校的闺秀, 不爱穿百褶裙,喜欢盘卷发穿洋装裙,人长得也高挑, 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白鸽似的,好看又自信, 比楚秾还要小上两岁, 相比楚清清她要健康健壮许多,沈家人许是就是见多了挺拔修长的少女,才没太注意楚秾的身形问题。

她同楚秾年纪相仿,她随父母过来拜访后第一眼看见楚秾就生了好感, 热切地往楚秾这里跑, 还时不时给他带时新玩意, 她不叫他姨娘, 一直叫他清清。

临近沈老爷六十五生辰,他虽然仍旧挺尸在床铺上喘气,但似乎身体好转了许多,双喜临门,沈家特地大张旗鼓地要庆祝一番,前半个月就开始张罗了。

开宴前一日,后花园里沈夫人种了三五年没开的山茶花开了,层叠团荣,望着喜人,她高兴至极,特地在后花园召了一家人喝茶,还特地请了糕点师傅摆了糕点,大小丫鬟伺候着,闲适惬意地晒太阳

沈夫人喜欢极了楚秾,觉得他命带福气,给了沈家莫大的福泽,山茶花像是为楚秾开得似的,一定要楚秾出面。

楚秾不能驳了沈夫人的面子,出了席。

谁知道许久不见的沈从祁也在席面上,就坐在沈夫人身旁,表情淡漠,时不时会露出一点不耐,沈夫人也不恼,满脸笑意温柔地给他夹糕点,好言相劝地才让他夹了糕点放入口中。

似有所感一般,沈从祁坐在位置上直直地就冲着楚秾望了过来,表情微妙变动,却没几分好意。

楚秾皱了眉,他看着沈从祁就有些怵他,他不知道沈从祁还能怎么释怀,但怎么看他都不是好东西。

楚秾还在犹疑着同沈从祁无声对峙间,白小姐就从他侧边扑了过来:“清清!我可算找到你了。”

“清清,阿柔,你们都来了啊?快过来吃点东西!”沈夫人望见他们两个,笑着招呼他们过去吃茶,楚秾点了点头要走上前,却目光不自觉地又晃到了沈从祁脸上,提防地紧了紧脊背,下一刻又松懈下来。

沈从祁上次被烫了手,应当不会再对他怎样吧?毕竟明面上,他算是他的小妈,又有救他父亲的功劳,沈从祁无论如何都会顾及这些的。

楚秾如此想。

他走上前,还没踏出几步,就出了岔子。

沈从祁绊了楚秾一脚,楚秾险些站不稳,他自己连忙贴了一半力在桌子上,他才没有摔倒,他错愕地看过去,又对上那双分明恶劣不屑的眼,自己一下气得脸红,想要指责沈从祁。

然而他一抬眼,看见沈从祁那双有恃无恐的眼,他在好整以暇地看他,甚至他眼里还有几分兴味,对着楚秾,像是要在看他出洋相。

一定是有阴谋,楚秾咬了咬牙。

“怎么了?”白小姐牵住楚秾的手腕,关切询问,楚秾却默不作声地移开手,不让她触碰,他回道:“没什么,就是脚疼了,不小心走偏了。”

白小姐心思细腻,一眼看穿了楚秾神色不对,悄悄凑到了楚秾耳边说:“我一早有耳闻,那沈从祁不待见你,我们不理他就是了,他这人坏得很,没几个人喜欢他的。”

楚秾看白小姐嫌恶神色不作假,他觉得快意,找到了盟友一般,不自觉贴得认真,神色也略微晃了晃,看向了沈从祁,他却看见沈从祁表情变了,再没有多少兴味,反而表情冷凝下来,眉眼凌厉的模样略微骇人。

莫名其妙。

楚秾心里说了句。

他向沈夫人请过安后,就不想再靠近沈从祁,同白小姐去了花园里赏花,白小姐神神秘秘地说要送一份礼物给他,要他跟她过去。

楚秾到了小亭上,白小姐欢喜地掏出一只盒子,递到楚秾眼前:“清清,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快试试!”

“?”楚秾看着少女的兴奋劲,也染了几分雀跃,在白小姐催促下打开了盒子,却一下愣住。

盒子里赫然是一件佯装,束腰团裙,蕾丝纤薄,堆叠的花束像是天空中的白云一样雪白,脖领处却是悬空的,胸膛处紧束不已,几乎可以想见着装后,裸露贴身的模样。

白小姐显然想让他穿,而且两眼放光:“清清,你快试试,这是我特地为你订的蕾丝长裙,你穿起来一定好看。”

白小姐无比期待楚秾穿西洋长裙的模样,她就从没见过像楚秾这样好看的女子,她觉得楚秾如果穿上,一定比她好看数倍,柔弱纤细的模样定然惹人艳羡,她在一边急得催促,一边铺开长裙介绍款式。

楚秾望着那件时新的洋装略微为难,他根本穿不了这件洋装。

他从来都是穿长立领的上衫用来遮掩自己的喉结,再不济他也是要用长发遮住的,裙褂大多宽松,不会过多的暴露内里身形,再加上旁人都只会看着他的脸,不会往别的地方乱观察,他如果把头发卷起来又换了束身洋裙,只怕干瘪的身形再加一块喉结,会突兀得让旁人不注意也不行。

他是男是女,就瞒不住了。

“不……我不能……”楚秾摇头推拒:“抱歉,我不想穿。”

白小姐隐隐失落,热情却仍旧不减:“你是不喜欢吗?这一件可以改款式的。”

“不是款式的问题。”

楚秾绞尽脑汁想要找理由,和白小姐纠缠着。

忽然,天空上冲下来一只海东青,伸着爪子直直地撞过来,楚秾和白小姐连忙一躲,然而那鹰的爪子却扑在了桌子上,爪子勾住蕾丝裙,一爪就牵了丝,腰身部位全都变了形。

白小姐脸色都红了,气急败坏地要去殴打海东青,鹰却扭动了一下脖子,拍打翅膀,迅速飞出了亭外,找到了指挥他的主人,气势凌人地盘旋在上空,落在了他的肩头。

鹰同它主人一样,形如走卯,威严而望。

这只坏鹰是沈从祁养的,他连遮掩都懒得遮掩,喂了一块糕点,放老鹰走了,自己走进了亭子,对上亭子里的两个人。

他没有丝毫歉疚,只望着桌面上那件长裙,淡淡说:“这件裙子坏了……上不了身。”

白小姐立刻怒了,站起身怼沈从祁道:“沈从祁!你就这般坏吗?”

“好好的一件裙子,你都要派了鹰抓坏?”白小姐瞪着眼对上沈从祁,楚秾连忙去拦。

楚秾相比义愤填膺的白小姐,他并没有太多气愤,他甚至隐隐庆幸,沈从祁的鹰抓坏了那件蕾丝长裙,折了白小姐的念想,才不至于他露馅。

“没事的,阿柔,一件裙子而已。”楚秾不想对上沈从祁这个瘟神,只想快些走。

白小姐却义正言辞:“有些恶人就是如此,你一旦忍让,他就会踩着你的头爬上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沈从祁骨子里就是个坏的,他非得逼得别人忍让自己才会满意。

“走吧,别折腾了。”

白小姐推开了他,挺直了腰板对沈从祁骂:“你就如此厌恶三姨娘?她哪里得罪过你?”

“他好歹还是你的长辈,是你亲自迎进门的长辈!”

“……”沈从祁脸色一下变得不悦,几乎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他一下呵道:“他才多大,算什么姨娘?”

“你自己倒从没唤过几句姨娘。”

荒谬。

什么姨娘。

什么长辈。

这话听着就是刀锯在割耳朵。

他像是被人踩在了□□上似的,失控得暴躁:“自己穿得跟只白猪似的,也好意思拿出来胡乱给人。”沈从祁上一回见白小姐,就是这么把人惹哭了。

白小姐穿的洋装,的确是离经叛道,新潮得过分,在□□院里一直被说道,沈从祁一句话直接逼她到了崩溃的地步。

白小姐一下歇了语,气得失声。

“你自己还穿得像个小开呢”楚秾却在一边怼了回去,把白小姐护到了身后。

他皱着眉,沈从祁对他厌恶捉弄,他都可以忍着,但沈从祁苛责白小姐,就无异于欺辱他的妹妹,他原先一腔庆幸反而成了怒火:“你浑身上下就没有好东西。”

这当然是假话,沈从祁英俊得极为完美,身挺腰直,肩宽腿长,穿什么都挺拔好看。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坏水泡过一样,一句话吐出来还带着八分恶意,嚣张自大得好像全世界就他是块金疙瘩似的。

要真是金疙瘩,也是金疙瘩做的王八。

沈从祁脸色沉了,眼睛直直的对着楚秾,气势威压,凌厉愤怒,旁人和楚秾看着,都像是厌恶至极。

沈从祁很厌恶楚秾。

楚秾气上了头,也不怕他,三两下把长裙塞回了盒子,带着白小姐就转身走了。

两个人走了一阵,冷静下来后,面面相觑着后怕。

沈从祁不是好人,是北都城里的坏霸王,他们两个已然把他得罪透了,只怕沈从祁不定在想什么坏主意对付他们,尤其是楚秾,白小姐好歹是表姑娘,楚秾却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妾。

两个人都担忧得很,等着沈从祁使手段,然而他们再没见过沈从祁,晚上围桌吃晚饭的时候,沈从祁也没出现,旁人没有诧异,他们也不多问。

吃饭间,沈夫人接到了一份驿站发过来的书信,说是沈大少经商回来,已经到了外省口了,预计明日就可以赶回来,沈夫人高兴坏了,沈大少已经两年没回过家,今日却要回来了,她觉得这是楚秾带来的福报。

楚秾几乎被捧成了大红人,周边亲戚看他的眼神也十分热切,楚秾自己反而拘束,沈夫人捏着帕子握了他的手说:“这是你应得的。”

“赶明儿,我一定当众介绍你这个福星。”沈夫人说得实在热切,保养得怡的脸红润不已。

楚秾无从言语,只握了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茶,白小姐都替楚秾高兴,撞了撞他的肩膀:“只要姑母喜欢你,沈从祁就动不了你。”

“……”楚秾笑了笑,低头继续吃东西,直到吃得饱了,才擦了嘴,摸了摸自己算不得大的腹部,心满意足地弯了眼,对着某个无人的角度笑。

桃花眼是一双容易柔情的眼,眼尾纤长微翘,过于专注的看着人时,垂眸低眼时,甚至只是看人时,都会有一种柔软的意味揉在其中,烛火明亮,眼眸映着光,他像是望着自己的爱人,深情看望。

餐桌上仍旧各自细语,纷乱嘈杂。

没有人发现,藏匿在无形中偷窥小男妾的邪神,红了脸。

可随即他就又皱了眉,脸色继续沉着,看见白柔下了桌,他下一瞬就离开了。

深夜,人静物眠时,一直藏在暗处窥视的邪神潜入那间偏房里,偏房外虫鸣清脆,时不时会有几声鸟语,半开的窗子略微吹进来几缕风,新装的珠帘子被吹得略微摇曳,碰撞作响,里面沉睡的人在帘子里若隐若现。

有无形的东西拨开了帘子,床面换了凉席和薄被,一团雪白就睡在里面。

他掀开了薄被,又缠了缠那双交错晃眼的腿。

小腿还是细得他轻松就可以绕住就可以握住,平日里明明已经送了大鱼大肉,各种补品,却半点都没补起来。

像是惩罚一样,无形的力道缠那双腿留了印子,腿的主人下意识挣动了一下。

居然和白柔那个女的走怎么近。

还骂他。

他又险些失控了,他那一瞬时的沉寂已久的恶念全都涌了上来。

他很厌恶失控,所以他要惩罚这个时时刻刻引得他失控的罪魁祸首。

可他又想到今晚自己窥见的那抹笑意,楚秾的脚被略微松了松。

今天,居然对他笑。

还笑得那么好看。

无形的东西整个缠上了纤细的小腿,把那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略微抬起来在空气中,才心满意足。

如果门口守夜的丫鬟推门进来,就会看见,阖眸深睡的少年,姿势诡异地躺在床铺上,薄被悬空,小腿微红,像是被人贪婪地把玩着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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