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没开始就黯然落幕的初恋
01
凌肆的所作所为实验室的小伙伴们都看到了,真是解气啊,技术域的小伙子们简直要开始膜拜042858了,太爽了!
确认有幕后黑手之后,小伙伴们似乎有些放飞了。时不时的就给那道屏障来一套组合拳,他们也变身成了不咬人膈应人的小强。
他们是圈里人,最知道怎么捣蛋费时费力又费钱。打不过他,让他头疼头疼也是好的。明摆着摆烂到底,他们业务能力差他们啥也不怕的理直气壮。
从那之后,凌肆空间里的监测屏上会时不时的出现“小字条儿”,什么“注意身体”、“快去吃饭”、“今天的衣服好看”... ...之类的。
凌肆看了大翻白眼,既无奈,又无语。
但这也让凌肆发现,虚拟世界的时间和异世界同步了这个事情。这件事情让她隐约感觉到虚拟世界的一些不寻常的变化。
监测域的小姐姐们专门开了一个屏,开始24小时无死角的监视起空间里的海妮耶。这个人起初就是躺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不过空间是可以自动修复的,她养了几天,开始有了一些起色。
她是被非常临时又突然的甩进空间的,身上除了几包毒药和解药之外什么也没带。闲暇时候,如果无聊倒是可以自己喝一包毒药,再吃一粒解药,解解闷儿。
这人痊愈之后,没消停几天就开始躁动起来。起初是低着头,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窝在那里鼓捣什么。
后来监测域的一个小姐姐把画面无限放大,在高清监视下,发现海妮耶手心里藏了一个芯片和一枚铁牌。
铁牌就是实验室发给他们的联络牌,芯片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技术域那边也有了新发现。
他们发现有人在恶意攻击凌肆的空间系统。技术域的小哥哥们倒是对空间系统很自信。这个空间,他们是可以保证非常坚固而稳定的。
虽然他们搞出来的很多周边都拉跨了,但是空间系统是他们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的骄傲,这是他们最后的倔强了,当然不允许失手。
监测域的小姐姐第一时间把发现同步给了技术域,现在实验室里的各个域有什么新进展都会同步给技术域。
技术域的小哥哥们手里握着一大堆消息,闲来无事就向凌肆发送一波,有时他们还会打赌,哪个域的消息能传递过去,还统计哪个域被传出去的消息最多。
他们也不怕消息泄露,被幕后之人知道。因为内鬼也就出在那两方,而两方都能得到实验室这边的项目进度进展,同步给凌肆的消息,对三方来说都不是秘密。
这种行为给实验室带来了乐趣、给凌肆送去了八卦、给那个幕后黑手带去了很多烦恼。
技术域的这些人显然是一帮非常淘气的小作精,坚守在恶心人的第一线,屹立不倒。
凌肆很快就收到了这个被技术域万箭齐发的消息:“J,铁牌和芯片,攻击空间”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字段式沟通法。非常自觉地就着这几个关键词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于是她久违的专程进了一趟空间,还是什么也不说,上去直接扒光了海妮耶。
将衣服一件一件展开、抖抖。正面、反面、侧面的挨个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落之后,又把衣服团吧团吧丢到她脚边。
然后又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检查了海妮耶的身体,确保身上没有任何可疑标记、植入任何芯片,嘴里、头发里、耳朵里等等地方都没藏东西。
检查好一切,凌肆拿着她搜出来的铁牌、芯片、毒药和药丸。铁牌、毒药和药丸她收了起来,芯片她当着海妮耶的面给捣毁了,变成了颗粒状的小渣子。颗粒也没留给海妮耶,都被凌肆拿走了。
凌肆全程一言不发,就是手脚特别麻利的一顿操作。逐辰全程跟着,看到凌肆开始扒衣服,他默默的背过了身去。
异世界,全体人员集中在监测屏前看着凌肆的这一番操作。
绝了。
技术域将信息传递过去,监测域那边反馈对方收到了。
于是所有人都聚到监测屏前等待凌肆的下一步动作。谁都没想到是这样的,都以为还要来一波刑讯什么的,扯皮推锯之间再来一波犀利的言语争辩之类的... ...
没想到啥也没有,干脆利落,干完收工。
果然,技术域得到反馈,外部对凌肆空间的攻击停止了。
果然还是04姐!
“还有辰司南偷偷的醒过一次,还无声的痛哭了一场的事情要不要也告诉04姐啊?”监测域的小姐姐偷偷的问。
“呃,还是算了,少年人的烦恼就让他自己消化掉吧。”另一个小姐姐说。
“是啊,让04姐知道了,非得当着他的面笑话死他的。”一个技术员小哥哥说。
“啊?这么残忍的么?”第一个小姐姐讷讷的问。
众人投给她一个“你到现在还不了解04姐么?”的眼神。那姐姐就再也不吱声了。
“是啊,帮他保密吧,这算是姐姐们给这个小正太送去的第一个温暖吧。”
“第一个?那以后还要有无数个么?”
“哈哈哈,不会是要送上365个祝福才肯罢休吧。”
“这么漂亮的男孩子,365个祝福怎么能够,姐姐们可是很温柔的呢!”
02
辰司南偷偷醒过这件事情凌肆确实不知道,就是天天守着他的沈冰凌也不知道。
那家伙时不时的就开小差,看辰司南没事了就跑到药房里去鼓捣她的那些药材。一进去就不能自拔,经常不分昼夜的熬着,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期间辰司南的所有爱恨情仇的心境变化了。
虽然她照顾辰司南的时候还是非常尽心而又细致的。但是一个一门心思想要藏起自己全部情绪的少年人,每天都是躺着只做这一件事情,瞒住一个心大如斗的女汉子,还是挺容易的。
所以在沈冰凌预估该醒还没醒的辰司南一直不醒,查了又没问题的时候,沈冰凌只做了一个果断的决策,就是掏出金针。
招呼着辰司南全身上下各个通经疏络的穴道都来了那么一轮,在这种“亲切”召唤下,辰司南不得不被她温柔的扎醒了。
“哎呀,小主子,你可总算是醒了。我还在琢磨怎么回事呢。早该醒怎么还睡着。”沈冰凌嘀嘀咕咕的,又开始给辰司南诊脉。
辰司南总觉得沈冰凌叫他“小主子”的时候没有带任何的敬畏感,就好像“小主子”才是他辰司南的名字一样,这丫头就带着直呼其名的心境同他对话。
“嗯,之前迷迷糊糊的醒了,又觉得身体实在是乏。没看到身边有人,就又睡过去了。”辰司南哑着嗓子说。
听他这么说,沈冰凌有点心虚,这是不是在吐槽她擅离职守,偷摸去隔壁捣药捣的把他这个病患彻底忘了个透啊。
于是她果断闭嘴,不再哔哔,专心诊脉,然后狗腿的服侍着辰司南,周到至极。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天,就在沈冰凌要装不下去,想去捣药的心痒到不行,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凌肆和逐辰来了。
再次正大光明的醒着看凌肆,辰司南心中十分别扭和难堪。
就像沈冰凌之前说过的那样,这些日子,他虽然在昏迷状态,但意识还是有的。身边的人说的话、做的事,他都知道。
甚至刚一开始跟凌肆两个人呆在这个她口中说的“空间”的时候,他虽然毒发严重,又是高烧又是低温的,但那段时间他是醒着的,时长都能睁开眼看看,只不过是刻意不让凌肆知道的。
所以他知道空间、知道凌肆身上的肥肉是她的伪装,也知道她其实是个女的,更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不可能,可他就是心里深深的明白着,他们之间就是不可能。
跟凌肆相处这么多年,从没见面到见面,他隐约间能感觉到凌肆身上有很多的谜团。
然而更让他深刻感觉到的是他在凌肆身上感到一股强大的使命感,他不知道扛在她身上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他自己就是她使命中的一个部分,甚至有可能还是挺重要的一部分。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他既心痛又雀跃。心痛的是他只能成为她待完成事项中的一项,重要却又没必要产生任何羁绊;雀跃的是他至少成为了她巨大使命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即使无法成为最亲密的爱人,也是她放在心中最重要位置的人。
他真的是太纠结、神伤了。
被失落笼罩的时候,他甚至想要自杀,想要用那种方式去反击他扭转不动的命运的安排,想要用摧毁自己的方式去摧毁凌肆所谓的使命。
时常回忆起凌肆的时候,想到她为自己做的一切,想到她待自己的真心,他觉得他们之间早已产生羁绊,虽然与爱情无关,但那种感情甚至超越了爱。
那些无私的奉献和支持、那些言传身教和不遗余力的栽培、那些无条件的信任和坚持... ...如果这些都是因为她的使命,那么那些关怀、温暖、理解、包容、倾听......又是什么呢?
如果他只是她的一个重要的任务,她有必要做那么多么?如果他只是她的使命和职责,那么她为什么会给他选择?
“你想要什么?闲云野鹤的生活?还是王位?无论你选哪一个,我都会全力帮你。”凌肆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音调他都记得。
这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千千万万个日夜、千千万万遍,震撼了他,也鼓舞了他。
他确定凌肆说这话时不时在骗他或者敷衍他。他确定他接收到了凌肆的真诚和真心。
虽然无关情爱,但他也知道,凌肆对他的一切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任务、职责和使命。
这就够了,难道不是么?
无论派她来的人给了她什么样的指令,在指令之外,她也将一颗赤诚的真心给了他。
这还不够么?
在沈冰凌没有看到的时候,辰司南痛哭出声。
他先是隐忍,哭的涕泪横流,哭的肝肠寸断,他越来越抖的肩膀泄露了他的不甘与落寞。
他想说,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说,他爱她,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爱都给她。
他想问她,是不能、不可能、还是不愿意?
他想问,她是谁?她的任务是什么?他们可不可以抛弃一切,天涯海角、远走高飞?
他想说,她一直那么厉害,什么都能解决,那么为什么不能冲破一切桎梏和枷锁,带着他,他们一起,去反抗那该死的命运。
如果她是爱他的,他们为什么不能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哪怕战死,也一起?
陷在太多太多情绪中无法自拔的辰司南在沈冰凌又熬了一个通宵,睡死在药房里的时候,终于绷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这段属于他自己的爱情,终于要以一个不算隐秘却轰轰烈烈了他自己的方式无疾而终了。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段感情的落幕,不仅仅是因为什么使命,还有凌肆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可能是爱情的位置上。
恐怕把他当儿子般看待的可能性更高吧。
辰司南死死地抓着最后的念想,不想松手却又不得不松手。
他想,再醒过来时,他的这份感情就只能随那个过去的自己永远沉睡了。
他想,她不是有的她的使命么,那么再醒来时,他就要成为那个助她完成使命的人。
成全她,将是他对她表达爱意的最后方式。
... ...
辰司南虽然给自己加了一场本无声又放声的大戏之后艰难的做出了抉择,但是他还是不想醒来。
私心里,他觉得只要不醒,他就可以继续沉浸在他自己的爱情世界中,赖着不走。
但是就像错过了他的放声大哭一样,也错过了他的情感纠葛的沈冰凌,在什么都没发觉、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用金针把活生生“装死”的辰司南给强制扎醒了。
辰司南对沈冰凌真是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这人真是神经、感官、所有一切都大条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就在隔壁,竟然没听到他痛哭;天天守着他,竟然没有发现他情绪的变化。
他都不知道这人是装的还是真的,作为医者,能粗糙到这个份儿上,真是医学界的奇迹了。
他也不知道,这沈冰凌就是只对他一个人这么心不在焉,还是对谁都这样。
他是不知道,除了沈冰凌和她师父以外的人都不知道,辰司南是沈冰凌接手的第一个患者。
哦,沈冰凌的师父已经死了,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徒弟终于拥有第一个患者了。
说来惭愧,自从沈冰凌拜师学医之后,就一直跟她师父藏在北狄的深山老林里,研究药雪莲、配药和一些医术。
几年来,她见过的唯一的人类就是她师父,每天接触的其他活物就是植物、草药和一切飞禽走兽。
所以她是一个没有任何临床经验的纸上神医。
这是一条被所有人都错过的信息,对于沈冰凌来说却不算什么,她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她对自己的业务能力非常自信,所以她也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能给病人治好就行啊!
于是当她把辰司南扎醒之后,是得意而喜悦的。
还有那一副求表扬的表情,辰司南看了真是辣眼睛。
03
当凌肆和逐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辰司南和一脸嘚瑟的沈冰凌。
看到他们两个来,辰司南的表情了多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尴尬、纠结、心酸、难过...说不清楚,总之很复杂。
相反,沈冰凌看起来就非常单纯了,就是兴奋、开心和嘚瑟。
这两天她一直在研究西域的毒药,有之前从黑衣人牙齿里抠出来的,也有后来凌肆送给她的从海妮耶那里搜到的。
经过这些天几乎闭关的研究,她的成果非常显著而丰硕。不仅把毒药研究的明明白白,甚至都研制出了解药。
所以她能不高兴、不嘚瑟么?!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不跟凌肆叽叽喳喳分享个几天几夜根本就释放不出去啊!
所以,凌肆把辰司南一看到他们就垮着一张便秘脸的表情扣在了沈冰凌这个工作狂照顾不周的头上了。
所以辰司南的这一段轰轰烈烈的还没开始就黯然落幕的初恋似乎只有实验室里的小伙伴们被同频到了,但是他们决定给她们的乖乖宝辰司南第一个温柔,就是帮他守护住这份小心思,不告诉042858。
“哎,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啊,看着脸色,呃,这是好还是不好啊?”凌肆有些困惑了。
这一张红润且便秘的脸是怎么回事?
红润是天天在具有修复功能的空间里养着,不是吃就是睡,再不就是喝沈冰凌这个神医配出来的养生的汤汤水水,别说红润了,再养几天他都要冒油、流鼻血了。
便秘脸?单纯因为失恋了。复杂因为刚失恋,暗恋的初恋就上门送关怀了。
再外加被扎醒、被忽略.......通通都是一言难尽的事情,辰司南真的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不想说话。
“你们主仆两个真是一个德行。醒了也不吱一声,闷葫芦一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肆说着,非常自然的在辰司南脚边盘腿坐了下来。之后她还招招手,让沈冰凌和逐辰也自己找地方坐。
关键是辰司南是躺在铺在地上的硅胶垫子上的,整个隔间都被垫子铺满,像榻榻米一样,没有一处留白。
这导致所有人都得盘腿儿坐在他的身边。然而这些人,竟然是大条合集,谁都不在意这些,不仅都自然的盘着腿围着他坐着,还都没有脱鞋!
虽然比起闻这三个人的臭脚丫子味,还不如让他们就保持现状,但就这么被一个男、一个女和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围在中间,俯视他,他可真是尴尬的都忘了自己无疾而终的那段情了。
“云成怎么样了?”辰司南决定躺平,不再跟这些木头白费力气了。
凌肆伸手非常嫌弃的推了他的脚一下,说:“你不都好了么,怎么还躺着。你这么躺着跟我们说话,你自己舒服么?”
她这样子真是太像嫌弃自家蠢儿子的农妇了,辰司南在北狄住的庄子里的家生子就这样,干干活被自家母亲各种嫌弃、吐槽。
他有些无语,别别扭扭的坐起来,背靠着后面的隔断,视线终于跟大家持平了。
“云成也好的差不多了。有卓老头盯着,他伤口愈合的很快。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啥事儿。”凌肆又看了看辰司南的脸色,觉得看起来还行。
“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我们打算出发去西域了,你能行不?”
“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都能出发啊。”
“哦。”
“哦?”
“我能行。”
“妥,那你再休息休息吧,我们准备好了就上路。”
辰司南皱皱眉,回忆一下刚才的对话,总觉得像娘亲跟儿子的日常。他就是觉得莫名的生气,但还没来得及好好气一气,就突然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这一下把凌肆和逐辰吓了一跳,以为他又犯病了。凌肆蹭的一下跳起来,伸手就要去掐人中。
一旁的沈冰凌倒是很冷静,她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金针,对凌肆说:“主子别担心,是我扎了小主子的睡穴。”
凌肆和逐辰两人傻眼。
“您不是打算等小主子睡了再把我们弄出空间嘛。那多麻烦,还得等到深更半夜,要是小主子激动到失眠了,还得想别的办法。你看这下多简单。”
辰司南要是醒着,一定会想,你们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我早知道这是凌肆的空间了。
凌肆此时瞪着沈冰凌,心中在想,这丫头可真行,拿辰司南扎着玩呢。
逐辰这是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西域么?!
!!!
不得不说,还是逐辰更接近真相的。沈冰凌确实对西域怀有很多美好的向往和期待,她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磨叽的事情上,所以采取了在她看来非常高效的手段。
“放心吧,小主子还没感觉到痛就睡过去了,没有任何影响的。”沈冰凌说着就跑出去收拾东西了。
她进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肩膀头子都是皮肉外翻的,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了。出去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像逃荒十年,路上攒了一堆舍不得扔的破烂一样。连耳朵上都恨不得挂几个包袱。
凌肆算是看出来了,沈冰凌对她空间里的这个简易药房里的东西是真的爱不释手。她有点想快点找到女主了,解锁医疗系统之后把沈冰凌带进来,这家伙肯定能乐成个傻子,像个乡巴佬一样这瞅瞅、那瞧瞧的,说不定还会赖着不走吧。
云成再次看到自家主子,激动地不行。因为辰司南还在睡着,云成就盯着他家主子的睡颜露出了一副慈祥老父亲的表情,眼含激动的热泪,但凡辰司南睁开眼唤他一声,他就能立刻哭出声。
后来辰司南醒了之后,主仆二人互诉衷肠,说了彼此分开后的生活,但是云成也没有被同步到辰司南决定失恋了、决定告别初恋了这件事情。
总之很奇怪,辰司南的这份感情来的时候,好像身边的每个人都隐隐约约的觉察出这一丝情谊,但当辰司南决定让这份感情离开的时候,却被所有人都忽视了,就好像这份感情从来都没有来过,也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主子,我们先出发去西域庄子那边了。”逐月逐星跟凌肆告别。
“嗯,你们先去吧。到了那边就直接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用每日都来找我。”凌肆说。
“我们的行程不会很赶,如果你们提前做完了事情也可以提前出发到下一个地方。”逐辰补充了一句。
“是!”逐月逐星同时回答。
“主子,还有一件事,海妮耶公主无故失踪了,这些日子西域皇帝和三皇子一直在暗中寻找,但是今早突然发布消息宣布她病逝了。”逐月说。
“嗳?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了。按照皇帝对她的重视,不会为了个公主搞什么国丧之类的吧?”凌肆问。
“没有,今早宣布,今早就下葬了。就是按照正常公主的规格,应该是早有准备的。”
“这么仓促?有遗体么?总不能是空棺吧。”
“有遗体,而且确实是海妮耶公主本人。”
“本人?!9年前死掉的那个?”
“是!”
凌肆嗤笑一声,心想,我们厉害的J护士不会是把海妮耶的尸身当成投名状了吧?她是怎么忽悠西域皇帝的?她能保存好尸体不腐,等到时机来临就能死而复生?
哼,可千万别让我猜对啊。利用虚拟世界还处在代码状态来篡改代码么?这可是非常非常违规的操作啊。
这也太欺负这些现在还不是生命的未来生命体了吧。当这些人是玩具么?莫不成那人还真的望向操控世界,成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
“西域皇帝这可能是终于承认他自己被人耍了吧,美梦破灭,他可能要低迷个一阵子了。”凌肆冷笑着说。
“主子,小包打听们那边也有消息传来。他们说西域境内现在有些异常。好多地区都干旱好久了,个别地方还有死人的。”
“又不是夏天,怎么会有旱情?”凌肆有些疑惑。
“嗯,大家都觉得这很不正常,那些地区夏天的时候雨水就不多,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雨雪。小包打听们说,好多地方就是干下冷风,干冷干冷的。好多人都不得不迁徙到有水源的地方。”
“现在西域有很多顶着冷风逃荒的人?”
“是的,虽然还算不上是大规模的迁徙,但因为天气冷,冻死病死的也不少。”
“密切关注这件事情,我们各个庄子的情况也盯紧点。让有旱情的庄子的人避开难民,早点启程到情况好的庄子。”
“还要注意疫情!”沈冰凌嘱咐道。
“对,听小沈大夫的。”
“是,主子!”
... ...
逐辰和逐星离开之后,他们几个也收拾好东西,启程了。
他们这一批,本来是云成驾车,带着辰司南和沈冰凌;逐辰驾车,带着凌肆、卓神医和啾啾的。
但是辰司南还在记恨沈冰凌把他扎醒又扎晕了,非常的不待见她。
于是在云成非常积极的运作下,变成了云成驾车,带着辰司南、卓神医和啾啾;逐辰驾车,带着凌肆和沈冰凌。
这种变更,表面上大家都觉得无所谓,但凌肆却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的视线落在云成和啾啾身上,啾啾倒还是那个啾啾,可是啾啾面前的云成... ....
呃,怎么说呢。凌肆觉得云成在啾啾面前变得又油腻又狗腿。一看就是会遭到无情嫌弃的样子。
果不其然,一路上,明显陷入爱河的云成在乖乖巧巧的啾啾面前不停地吃钉子。但他乐此不疲,毫不在意。
辰司南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还刚刚拜别了自己的初恋,对这种事情似乎格外的敏感。
他敏锐的发觉了云成的心思,又非常敏锐的得出一个结论:云成现在虽然是自己瞎折腾,但啾啾此时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要是知道了,他们成为一对儿的可能至少也有一半,比他那段绝无可能的暗恋要明朗不知多少倍。
有了这个认知,他马上做了一个决定。叫停了马车,把沈冰凌叫了回来。
于是队伍又恢复了初始状态,云成心爱的啾啾去了他最烦的死胖子过去式凌肆那里。
云成急的抓心挠肝的,就怕他的好啾啾被凌肆教坏了。本来卓神医上了马车就不想挪了,他的意思是就跟沈冰凌和辰司南坐一辆马车,啾啾到凌肆那里就好了。
结果被云成背着送去了啾啾那里。
凌肆看着云成折腾,就觉得好笑。她还比较疑惑辰司南,他一向和善,跟云成也亲近,不可能看不出云成的心思,又为什么不成全云成这一丢丢的念想呢?
没别的,辰司南就是自己不好,也不想吃别人的狗粮,预备狗粮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