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归来

01

蛰伏了很久的实验室一直还在蛰伏，凌肆对实验室的这种行为很是满意。觉得只要他们不作，她便都是晴天。

她把技术员小哥哥送给她的假发套转手给了海妮耶，一是给她解解闷儿，她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一个格子，怕她寂寞。二是想告诉她，她的大佬能给她送药片，她的小哥哥们也能给她送东西，虽然那东西是假发套。

偶尔清醒的海妮耶表示很无语，但是因为她大多时候都傻了吧唧、迷迷糊糊的看起来脑子不大好使了的样子。每次清醒过来都会惊讶她的隔间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假发套。

嗯，金鱼的黄金七秒，很新鲜。

实验室那边其实是在闷头憋大招，他们想给凌肆的空间升级，虽然传递东西跟传递话一样很难很随机。除了要靠百折不挠、还要靠运气。

于是他们决定再开一个炉灶，优化空间系统，要像别人家的系统一样争气：来个“无限续杯”功能、再加个畜牧农耕功能什么的。

他们想，如果042858有一天突然发现她储备的东西可以无限循环的出现，永远也用不完、源源不断的，会不会乐疯呢？那么财迷的她发现她的金子和银票一直有、一直有、一直有，会不会特别的激动啊。

然后空间里有了土地，有了牲畜，加上还没解锁的医疗空间目前释放出的修复功能，保证空间内的动植物能够超速生长和拥有更高的品质，她是不是也会很开心呢。

然而，其实现实与想象还是有差距的。

首先那个“无限续杯”功能，他们技术有限，只能续杯资源，续杯不了金子和银票。虽然续杯资源也挺好的，但是后来凌肆知道他们最初的计划之后，还是diss了他们的业务能力。

其次是那个畜牧农耕功能，凌肆表示没必要，她不想要，多此一举，过分要强。这个功能要是放在早些年她刚来的时候出现，她可能还会考虑一下。现在让她再回头去种地，她表示她并不想。

但如果那个时候海妮耶如果还活着，让她去干点活总比整天闲着强。凌肆也不是故意想要这么囚禁她，只不过这人对她们来说暂时没用，放出来又会作妖，所以就只能那么放着了。

反正现在实验室一直苟着，所有东西都在研发阶段，他们也没有预告凌肆。主要预告一次也很麻烦，他们现在人手不足，分出来的小项目组太多，没有精力把有限的时间花在无限的吃瓜中了。

这一边实验室在埋头苦干，另一头的政府部门也在开展自查。

实验室发现内鬼，并且提出证据证明肯定不是出现在实验室范围内的，那么就只剩下他们内部和资方了。

他们找不到那边的大老板霍总，只好先自己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实验室不肯针对内鬼问题展开更深入的沟通，他们一再表示他们只提供事实，也可以提供有据可查的资料信息，但是不会就个人猜测和怀疑部分进行沟通和同步。

政府那边的项目对接人也很头疼，他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是内鬼，但保证不了别人。实验室自证了清白，他怎么证明他这边的清白呢？

于是那个政府方面的对接人在秘书的沟通下，再一次到访实验室。把张博士和袁教授缠在会议室里，逼着他们进行了友好而又深刻的洽谈。

实验室依然坚持立场，只提供客观事实，不同步任何猜想和假设。但是通过对事情来龙去脉的深入了解，这个政府对接人终于还是理清了一些线索。

比如，内鬼一定是有的，这个人的一系列操作导致了实验室对虚拟世界多项权限的失控；对方技术高超，可以完成对虚拟世界的信息和物品传递，并能保证稳定。从海妮耶多年对西域各方面的影响可以证明，她的资源一定是稳定的；另外，因为此项目的重要程度，在系统、空间中各环节的设密、加固是非常严谨和严格的，在这种情况下出现问题，只能是能够参与到信息共享的各方。

！！！

这一点太重要了，几乎明明白白的说了，内鬼只能是出在实验室、政府和资方。

现在实验室自证清白了，那么就只剩下他们两方了。

政府对接人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很想快把资方霍总找出来，留了言，通了电话，但是不面对面沟通有些东西真是不好讨论。

没有办法，他赶紧向上级汇报。

这件事情，从世界级官方层面来看，确实就是一个非盈利性质的民生项目。当初“虚拟世界计划”是个全球性项目，在他们所在的国家立项了一百多个，在别的国家也都是同步进行的，每个参与进来的国家都立了成百上千的项目，都失败了。

最后是走投无路了，才有人把这个早已夭折却成功率最高的项目又捞出来重新启动的。这才集合了全世界的尖端力量聚到他们国家的这个实验室来集体攻坚。

这才有了他们国家来牵头组织这件事情，这才有了他成为了这个项目的对接人。

他把事情了解清楚，赶紧回去汇报。

上级要求他们自查，并且同步给资方全部情况，要求他们也同时进行自查。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命的小事情，关乎整个异世界所有人人命的事情，他们不敢也不想拿来开玩笑。

政府对接人这些日子很是煎熬，之前这个项目一次次失败都没有现在让人揪心。决定传送真人干预者去虚拟世界开始之后，每天他都忧心忡忡。

因为之前这个项目跟其他所有失败的项目一样，都是没什么希望的。可是项目重启之后的每一次小的成功都似乎在告诉他们离最终的胜利越来越近了。

老百姓们什么都不知道，期待的可能很少，但他们这些站在真实事件中心的人却体感强烈，每天都被巨大的新生即将到来的希望牵引着、激动着。

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睡得着，怎么能不激动呢？！

在这种时候出现内鬼，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觉得也是情理之外。他想不通这些人的目的，趁着这个时候捞一笔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他们不去虚拟世界？要跟异世界共存亡？不然现在积累的财富，极有可能是带不走的，那么他们这么做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02

凌肆他们进西域进的匆忙，出西域倒是悠闲了一些。

终于踏上启盛国国土的那一刻，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离开的时候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回来之后才觉得有些事情，其实没有那么难。

“别高兴的太早，你还不能以真实身份回到这里，面具戴上，在启盛，你的身份就是‘肆公子’的主子。”凌肆将面具递给辰司南，那是一个鬼怪面具，凌肆亲手画的，仍然是出品于空间硅胶，非常亲肤舒适。

辰司南拿着翻来覆去的戳了戳，感觉这材质，呃，会不会是从凌肆身上那坨肥肉上抠下来的？

这种想法一起来，辰司南脸色瞬间一变，感觉有点yue，从心理上有点接受无能。

关键是辰司南想到凌肆穿着那坨肥肉风里来雨里去的，经常跑的一身臭汗不说还又被箭戳，又被刀砍的，血呼啦的，这从那上面抠下来一块....嗯....能是从哪个部位取材的呢.....

一想就要歪楼，辰司南收敛了心绪，把那软乎乎的一张轻薄鬼面丢给了凌肆。

嫌弃道：“你为何不给我弄一个人皮面具来，这个，额，我不想要。”

“哎呀，你可别不识货啊，我这个可是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特殊材质，对皮肤很好的诶。我跟你说啊，这个东西可比那些人皮面具好多了，戴人皮面具多难受啊，还不如就戴着这个鬼面，轻薄舒适、不烂脸......”凌肆开启了推销模式。

“都不知道你从哪里抠下来的，多臭啊...”辰司南小声的嘀咕道，还是嫌弃。

“啊？从哪里抠下来的？”凌肆愣了一下，然后非常坦荡的说：“当然是从原材料上抠下来的啊！”

她还把面具贴近鼻子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都没人用过，怎么会臭。你闻，一点味道也没有。”

说着，她把面具怼到辰司南脸上，比划了一下。

然后又收回手，展开，非常得意的展示起来。

“我跟你说啊，就是这个绝对没味道。你的那些人皮面具才有味道，还有那种金子、银子、铜啊、铁啊打造的鬼面绝对有味道不说、戴着还沉，累死你。而且搞不好还会过敏，烂脸蛋的喔。天呐，你想想你这俊俏的小脸脸...”

辰司南一把抓过凌肆手中的鬼面，戴在了脸上。是新的他就放心了，实在不想再听凌肆继续啰嗦下去。

“咱们直接去京城吗？”云成问。

“当然不是了，别的国家都各地走走看看的，没道理你自己的子民不到处去看看啊。”凌肆看着辰司南笑着说。

“欢迎回家，主子！”凌肆递给辰司南一块金色的令牌，说：“纯金打造，实心的。”

辰司南看着那块小巧的令牌，非常的精致，背面是一个大大的“令”字，下面还半弧形围了一小圈图标，分别是一个小饭碗，一把小团扇，一本小册子和一个飞镖。

一看了然，代表了知味楼、狎春亭、秋实馆和金银庄四大产业。

翻到正面，精致的双龙戏珠分居两侧，中间，中间？

这是个啥，没看明白。辰司南凑近了仔细看，那东西倒是非常大气的刻在中间，但就是怎么看也没看明白那是什么。

看着像个符号，倒是简洁，但不认得。

“这个是什么？”辰司南指着中间的那个东西问。

凌肆瞅了一眼，说：“ne啊。”

“ne?”辰司南还是不明白。

“对啊，ne，那是一个拼音字母，等我以后教你，你先知道你自己的这个ne。”凌肆摆摆手，辰司南凑到她身边。

她手指沾了沾水，在马车里的小桌子上写了“NAN”。

“nan，南。这是你名字里那个南字的拼音字母。首字母N，就代表了你。”凌肆说。

“那你呢，你是什么？”辰司南问。

“S”凌肆又在小桌子上写：“Si，肆。凌肆的肆。”

“所以你的令牌上是S？”辰司南问。

“当然咯。”凌肆说着，从怀里掏了一下，其实就是从空间里把她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辰司南。

辰司南接过那枚令牌，是黑色的，看不出来什么材质。背面跟他的一样，也是一个大大的令和代表着四大产业的小图标，正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中间一个大大的“S”。

“这是什么材质？”辰司南问。

“玄铁。”凌肆得意的说。

这是她刚换的，从海妮耶派来的那些暗卫那里搜集来的小玄铁块，凌肆找人给锻造成这一块小令牌。她觉得十分满意。

他们一行人还是一路慢行，不用查账了，没有什么任务的他们开启了游山玩水模式。走走停停，对于辰司南来说像是一次朝圣之路一样，一步一步的用脚丈量着自己的国土，这个他从没机会好好看的河山。

他辰司南，真的回来了！

可以看出凌肆是非常用心的打理了启盛国的产业，虽然四大产业是在南疆起家的。但启盛国分布在各处的庄子密度和规模不仅不输南疆，反而有更盛的趋势。

尤其是那些散着的没对外公开的产业，也比南疆国经营的更多、更好。辰司南一路走下去，几乎每个庄子都是独成规模的大庄。

每个散着的产业也都分布在各个城池中的繁华要害之地。

最重要的是，那些散着的产业几乎涵盖了各行各业。凌肆对启盛的掌控，可以到了掌握于股掌之中的程度。

不仅从经济上对各行各业都在领头的位置上有一席之地，在某些原材料上也做到了垄断。也就是说，如果凌肆在启盛国倒了，单她自己的产业就足够影响到启盛的国本，再加上部分原材料断供给诸如皇上和其他头部经济巨鳄带去的影响更是不堪设想。

也许早有聪明人看到“肆公子”的商业布局对启盛的影响，有很多人也打过他们的主意，但一是肆公子背后的势力确实强悍，他们不知道四大产业背后的暗线，但动过歪主意的人都吃过很大的苦头，知道肆公子的背后高手云集，不是他们能觊觎的。

另外一点，是肆公子的产业发家不在启盛。他在各个国家都有大规模的产业，虽然也分大小、好坏，但都是动一下能让国家抖三抖的存在。

除非他们能联合各国一起攻击肆公子，不然一旦他的某股势力进行反扑，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而且盘子太大，他们摸不透，一下想吃还吃不下去。他们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抢到手里，还一下子弄撒了，后果他们能不能承受，他们也得好好想想。

辰司南一路走过来内心十分震惊，他真的不懂凌肆这个人，5岁到14岁，十年不到的时间，怎么一点一点做到今天这一步的。

年龄小、时间短、还是个女孩子。好像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也没有她不敢做的。

怪不得她这么嚣张，她有足够的资本。

以前通过小铁牌听她讲她做的事情，体感不强，并且她口气过于嚣张，听着就很像在吹牛。

现在眼见为实了，他不得不惊叹敢想敢做的肆公子。

他觉得老天真是赐给他的是神兵神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他又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成为跟她相爱的那个人。

谁能成为她的爱人呢？这样一个神奇的女子，是怎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呢？

辰司南看看站在凌肆身后的逐辰，他之前还怀疑逐辰对凌肆存了坏心思。但今天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过虑了，逐辰连他都比不过，至少自己年轻又好看，以后还能成为帝王，主要还是年轻，更新鲜。

逐辰就是一只癞蛤蟆、牛粪、大猪蹄子....

哼，滚蛋吧，你不配！

辰司南心里这么想着，狠狠地瞪了逐辰一眼。

逐辰收到这一记眼刀，轻嗤一声，回敬的眼神里似乎在说：“安分点，小屁孩！”

敢嘲笑我，不礼貌的问候你七舅老爷！

你大哥我没有七舅老爷！

两个幼稚鬼就这么刀来刀去，暗中较量了一番。沈冰凌从一边走来，看到挤眉弄眼的两个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问。

“你们两个的眼睛不舒服么？紧鼻子夹眼的干什么？需要我帮你们扎两针么？”沈冰凌关切的问。

“不必！”两个人同时说着，冷哼一声扭头朝两个方向走了，不欢而散。

“有病啊？！”沈冰凌嘟囔道，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那你给治治啊。”从后面走来的卓神医神补刀。

！！！

03

凌肆就觉得他们在启盛的行程不会那么安安稳稳的进行。果然，变故就发生在他们距离去京中还有一半行程的时候。

那日风和日丽、春风十里，他们从一个大庄子出发，准备去两个山头外的另一个大庄子。正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呢，一支箭从侧前方射来，正中云成腿边的车板上。

擦着腿插进板子上的，吓了云成一跳。只要云成颤颤一下，那一箭就进云成大腿上了。箭来的那一刻，云成不仅在动，而且还是在来回扭动调整坐姿中。

这个射箭的人，一是高手，二是如果不是特别了解云成的习惯，就是观察了云成好久的人。

干嘛！！！

他们赶紧把车停了。

进了启盛国之后，一直都是云成逐辰驾车，凌肆和辰司南一辆车。

虎子驾另外一辆车，卓神医、沈冰凌和啾啾坐里面。

此刻前车一停，观察了一阵子觉得附近没有杀气。所有人都聚拢到他们这里，云成拆下箭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子时。

？？？？？？

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现在留字条都这么随意的么？

给谁？在哪里？干什么？都不交代清楚的么？

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这字条留给谁的啊？”云成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

紧接着又是一箭，老地方。

这个人的技术真是绝了，因为云成的身边还围站着几个人呢。这人能见缝插针的把这箭再次射到他的腿边，不是炫技就是想跟他云成嘚瑟叫板的吧。

云成表示很气愤，不能忍。他拔起箭就想冲出去找射箭的人，被逐辰一把拉住。

“先看字条。”

字条展开：“你！”

众人一脸问号，云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怒气冲天的冲进了箭来的方向。

因为刚才云成嘟囔了一句“这字条留给谁的啊？”

所以那人回了一个“你”。

这你还是新鲜出炉的，纸上还有留言人的温度，纸上的墨汁都没有干，一蹭还有痕迹。

你大爷的啊！这是在调戏你云成爷爷嘛！

云成不能忍，在林子里一顿折腾之后，除了惊起了一片鸟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大家看着云成骂骂咧咧的从林子里走出来，还拍打着头上、身上的叶子。

他坐上马车，一脸不悦。

他看着大家，大家也看着他。一时相对无言。

“你这是被仇家盯上了？”沈冰凌问。

“我怎么会有仇家，我这几年都是跟在小主子身边的，跟你们汇合前连客馆的门都不出的好么！”云成愤愤的说。

“那之前在启盛呢？”沈冰凌问。

“之前在启盛我都是暗卫啊，打探消息什么的也从来都没暴露过身份，也没执行过刺杀任务。”云成说。

“就是因为我面孔生，人情关系简单才被选中跟着主子的啊。”云成接着说。

“哦，闹半天不是因为武功好啊。”卓神医神补刀。

云成一噎，要不是这话时卓神医接的，他一定要锤那人一拳，哪有这么说话的！

“哎呀，别管了，既然只写了时间没别的，那人家就是告诉你今晚别睡了，等着人家找上门吧。”凌肆摆摆手，让大家散了。

她和辰司南坐回车里，云成随手关上门，一行人再次出发。

“哎我说云成，这人功夫不错的啊，晚上看看能不能策反他，让他进金银庄暗线喔。”凌肆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云成没有应声，心里在想，不管这人是谁，晚上都要做好迎接他的愤怒之锤的准备，能活下来再说吧。

“逐辰，晚上咱们埋伏在云成屋子里吧，合力逮住捶一顿先。”凌肆又说。

云成本想拒绝，说他一个人就能收拾那个疯子，但一听凌肆也要捶那人，倒觉得这主意不错，多一个人多一拳头，他不亏。

“好！”逐辰回答。

哼，狗腿子！云成被人调戏了，此时心情不佳，看谁都不顺眼，在心里疯狂怼怼怼。

一行人赶在入夜前到达庄子，这还归功于云成迫切的想要赶紧找个地方定下来，好会会那个给他两箭的人。

他一路驾车像飞一样，脑子里虽然想的是“主子在车里，驾车要稳”，手里却自然的发力，马车一路狂飙。

逐辰也没有制止他，他觉得大家都挺好奇的，应该都想会会那人。

后面的虎子驾车也跟着一路狂飙，颠的车里的几人七荤八素的。

到了地方，云成迫不及待的让庄头把他带到了他的房间，进去就不肯出来，几个人没办法只好也一起进去，吃饭都在他屋里吃的，出恭也快去快回，生怕错过了什么。

卓神医年纪大了，吃了饭就回去歇着了。啾啾和虎子年纪小，奔波一天，收拾好东西也都让他们赶紧洗漱睡觉了。

剩下的人都聚在云成的屋子里，快到子时的时候，在凌肆的组织下，藏桌底、藏床底、藏屏风后、藏柜子里的，说是都藏好了，其实手法很拙劣。

别说人家功夫深的在外面都能知道屋里有几个人，就他们那个藏法，只要长了眼睛的，一进屋就能看到，就差脑门上写着“我在这里哦，抓我啊”凑到人家跟前了。

子时一到，那人准时出现。

“混小子，几年不见，连自己见人的胆量都没有了么？！”

一个挺拔的身影进来，高大强壮，一身军人之气。声如洪钟，沉稳内敛。

云成都准备好拳头，一个箭步冲出来就要上手凿了，看到来人，脚步顿住，怔楞当场。

！！！

“你！”一个你字发出，云成抖着唇，作势就要下跪。

这时几个藏起来的人分别从各处冲出来，辰司南薅头发，凌肆咬肩膀，逐辰抓胳膊，沈冰凌抱大腿。

几人看到本该凿拳头的云成收了拳，作势要献出他的膝盖，给眼前之人跪下了。

几个人都是一愣。

最气愤的还是这子时来者，本来没把这几个小毛头当回事，谁知道竟然有个带鬼面的小子胆敢薅他头发。

哪有男孩子大家用薅头发这一招的，娘们儿唧唧的。

还有那个咬肩膀的小子是怎么回事，也是娘里娘气的，额，还娘的有点眼熟。

他低头一看那个抱大腿的，嗯，是个姑娘，那就抱吧。呃，怎么看着也眼熟。还眼熟的不太讨喜的那种....

也就扯胳膊的小子还行，内力深厚，武功应该很深。

来人选中了两个娘娘唧唧的家伙，想给点教训。

于是他伸手就要去抓薅他头发的小子，云成正要下跪呢，看到他要对辰司南动手，立刻急的跳起来，伸出尔康手，大喊：

“别，那是小主子！”

！！！！

众人一惊，云成在这人面前叫辰司南“小主子”！那这人的身份，几人对视：老将军身边的旧人，而且身份应该不低！

众人赶紧从来人身上下来，溜溜的站到一边。

那人听了一愣，急忙转了方向。手伸到另一边要去抓凌肆。

“那是凌肆。”云成又说，声音弱了很多。像是在暗示来人，这人要揍也是可以的。

那人听了又是一愣，收了手。仔细打量起屋里的人。

“属下见过首领大人！”云成郑重抱拳，单膝下跪，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