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云卓来访
01
凌肆的空间确实升级了，有了山川、河流、草原、树木、农田、花花... ...
整个空间不再是个枯燥的收纳箱，而是变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或者说，像是个巨大的生态园林。
并且，空间里储物的地方还保留着，也确实增加了“无限续杯”功能，所有存进去的东西都会自动再生。
当然，技术员小哥哥们终于悲伤的发现，金银财宝不可再生！
他们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业务能力确实还不行！
因为那个幕后黑手激起的斗志，他们这个新组织起来的空间升级组找了好多有空间的穿越小说看。
人家那些小说里的空间，真是太厉害了，他们看了都眼馋。看了人家的空间，再看看他们只给04姐搞了一个空盒子，而且为了激活这个空盒子还要先送上千两黄金，他们也是十分羞愧的。
他们把所有看过的空间小说里写的功能都写到看板上，决定一项一项攻破。
但是很头秃啊，技术能力实在有限啊，小哥哥们做不到啊，太难啦！！！
想一下子什么都有是不可能的了，眼前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于是好久没出现的传话组又杀出江湖了，再次万箭齐发，在凌肆的监测屏上留下了：笑纳！
凌肆听到空间提示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了空间，她眼前一花，心脏差点停了。
！！！
眼前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凌肆要哭了，这眼前这些花花草草的都是什么鬼，这晒在头上的太阳，这扫过脸上的风，这空气里的花香，这耳朵里听到的流水声，这脚下踩的黑土地... ...
都特么的是些什么鬼啊！！！！
凌肆要崩溃了，看着空中悬着的监测屏上的：笑纳加叹号，凌肆真是要气死了。
哭都要哭死了，怎么笑，怎么纳，还要她笑纳！
凌肆在大草原上一顿跑，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了一通，最后气喘吁吁的累倒在草原上。
跑不到尽头啊！
此时凌肆真的想大哭一场啊，实验室那些挨千刀的死秃头啊，每天都在搞什么啊，把她的宝贝空间还给她啊！
她多年的积蓄啊，她的金山银山珠宝山啊，她的大米小米黄豆绿豆啊，她的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啊，都没了啊！！！
凌肆觉得她的天要塌了，眼前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她满头大汗的出去、又进去、再出去、再进去，试了无数次，都还是那副自然生态园的样子。
她换了几个定位，甚至还看到了有马匹在草原上狂奔，还有野猪在刨地。
她要气死了，朝着猪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
她不想要这些！！！
凌肆恨恨的又出了空间，仰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逐辰来找她，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声。
他怕她出了什么事，直接推门进来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凌肆！
只见她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透了，一早上都没出门，连洗漱都没洗的她身上沾了不知道从哪里沾到的泥，鞋底上还有不知在哪里踩到的不知是谁的...屎？！
主要还是他没见过凌肆这样子，一脸的泪水，气喘吁吁的，脸色通红，嘴唇却发白还在颤抖。
他也从来没见过凌肆像今天这样，一脸绝望、生无可恋的样子。在他们几个最难的时候，生死关头的时候，饿得连硬饼子都没得啃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关键是昨晚她还好好的啊，今早她起床，看着像是刚穿好衣服还没出门啊！
逐辰怀疑过是不是进空间发生了什么，但凌肆的空间他进过，是个透明的密闭的大空间，里面也没有泥土和屎啊？
凌肆看到门口的逐辰，猛地扑向他，逐辰双手长开接住冲过来的凌肆。
此时的凌肆就像个女的一样扑到他的怀里，什么话也不说，放声大哭。
逐辰虽然知道凌肆是个女的，但她从来不像个女的，很多时候，在逐辰的意识里凌肆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性别。就是从来都没想过她是男是女，凌肆就是凌肆，仅此而已。
可此时，怀里抱着痛哭的她，逐辰清楚的感受到，凌肆真的还就是个女的啊！
逐辰一手搂着凌肆，一边慢慢后退，另一只手背后把门默默的关上了。
他不知道凌肆到底怎么了，至少还是先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吧。
“到底发生什么了？”逐辰关好门，这才两只手抱住凌肆问。
凌肆终于等到逐辰问了，她一早上提着的心，就想跟一个人分享一下此刻的悲痛。要是逐辰不来，她都想冲进逐辰的房间，把他从床上拎起来。
只见凌肆猛地抬头，一脸的鼻涕眼泪，一脸的悲痛欲绝和绝望，她放声喊道：“逐辰，都没啦！”
然后又是大哭。
“什么都没了？”逐辰一脸蒙圈。
凌肆二话不说，双手环抱着逐辰的腰，逐辰眼睛一花，一晃眼跟着凌肆进了空间。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清风拂过面庞，扫起发梢，空气中还有丝丝微甜。
！！！！
逐辰知道凌肆怎么了。
她的金山银山珠宝山没了。
当年凌肆拉着逐辰进空间，有多嘚瑟、多嚣张、多得意的给他展示她吭哧吭哧存下来的各种山，今天就有多绝望、多崩溃、多悲痛。
逐辰也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空间会变成青山绿水的。
给了凌肆这空间的人，如果不能雪中送炭，那么锦上添花也行啊，可现在这不是火中添油、万箭穿心嘛！
“快，你骑马出去转一圈。看能不能找到我原来的空间。”凌肆病急乱投医，让逐辰骑马出去试试。
出去，出哪里去？这现在还不够出去嘛？
逐辰心中哀叹，凌肆已经麻爪了。
他抓了匹马，把凌肆抱到马上，然后也翻身上马。
他不可能放心把这样的凌肆留在原地，只能带着她，骑着马一直走下去。
然而真的好像没有尽头。
怀里的女孩子哭的都抽抽了，逐辰看了有些心疼。他其实真没想到凌肆会这样，即使空间里的东西没了，以今天的他们来说，也不会变成穷人。
那些产业还在，金银都是源源不断的进账的。这里存的几乎是她个人的钱财，可以算是她的私房和小金库。银庄里，账面上，他们的资产多到想饿死都难。
她是怕再回到原来的苦日子么？即使失去这些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他逐辰也不会让她饿死的啊。况且她鬼主意多的是，也不会这么一下子就被打败了啊。
他一直以为天崩地裂都会面不改色的凌肆，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能难倒她的。没想到活久见，还能有机会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他本想安慰她不要怕，这些没有了也没事的，大不了把钱庄里存的都换成金子再给她堆一座金山好了。后来想想这可能安慰不了她，只能先帮她想几个办法试试再说。
“你之前都是心中念着你说的‘定位’就能到达你想到的地方是吧？”逐辰放慢了速度，让马在草原上慢慢悠悠的走着。
“嗯。”凌肆此刻不再大哭了，但还是抽抽噎噎的，缩在逐辰怀里不肯抬头。
“那你这次心中念着东西呢？试过么？”逐辰低头看窝在怀里的凌肆说：“比如你说你想去金山银山那里？”
凌肆抬头看逐辰，眼中一亮。
立刻口中念叨：“我要去看金山银山。”
二人和马瞬间移动到了原来的空间里，面前就是金山银山。
“草原。”凌肆又说。
二人和马移动到了草原上。
！！！
“金山银山。”
眼前又是金山银山。
“啊！！！！”凌肆兴奋的大喊着跳下了马，侧身的一瞬间逐辰看到凌肆又开始飙泪了，但他知道这次是开心的眼泪。
他也慢慢的下了马，站在那里，看凌肆像只快乐的小狗一样顺着这一堆堆的山从头跑到尾，从尾跑到头，哈哈大笑着。
他也笑着看着她，看她从远处跑来，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近，看着她向他长开双臂。
他也长开双臂准备接住她，谁知她向他猛扑而来，到了近前，双腿一跳，跳进了他的怀里。
她双腿缠在他的腰上，他的双臂条件反射的环住她的屁股。她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头微微高于他的头，她低头看着他，兴高采烈地对他说：“我说逐辰，你的小脑袋瓜真是太聪明了啊！”
说完，她就在他的脑门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啵”的声音。
然后她又笑着从他怀里跳出去，继续来回“哇哇哇”的兴奋的跑着了。
凌肆可能兴奋到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逐辰知道。
逐辰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脑门，心跳不由的加速。
逐辰心想，不知道今天早上来找她的人不过不是自己，凌肆是不是也会展现出这样的一面。如果另外一个人帮她找回了这里，她是不是也会兴奋抱他、亲他？
逐辰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
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盯紧了这个丫头。
实验室里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懵。技术域这才发现空间指令的一些代码有BUG，赶紧进行了修改，让凌肆出入和转移场景更方便一些。
另外他们还隐隐觉得这感情线，哦吼，怎么好像有新的CP要诞生的样子喔。
虽然他们盼着凌肆完成任务之后能如约回来，但有些事情，做了是责任和情分，不做也是个人的选择。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干涉或者道德绑架别人。
更何况，大家一起走到今天，042858作出的努力和贡献是大家都看得到。
她能在虚拟世界把推演跑通，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之后的路，总不能也让她一个人去扛起来吧。
而且这个逐辰，如果04姐真的喜欢，那这对CP他们磕！
实验室里突然腾起了一丝甜蜜的粉红泡泡，让这个一直走冷硬线条风的满是科学技术的实验室里多了一丝丝的细腻和柔和。
02
云卓！
辰司南和凌肆立刻抬眼去看对面站着的人。
凌肆只见过云卓一次，当初她到达虚拟世界之前，异世界那边本来是给他们都安排了单独的身份和故事线的。
谁知道后来传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所有都被打乱了，不知是变成了随机传送还是怎样，她的身份就变成5岁的凌肆。
凌肆这个名字是在异世界时定好的，还是她自己起的名字呢，但是身份和年龄变了，那条定好的故事线也没有了。
在异世界设置的虚拟世界角色网中，其实是没有凌肆这个角色的，对凌家本来的安排就是一个事件的导火索，然后全家被灭门，然后引发了后来的事情。
但是因为她的出现，一并多了凌肆这么个人。她一落地就被丢到浮云阁训练暗卫的密林中的狼群里，被一路追赶之后，跟那群饿狼缠斗了好几天，出去那天云卓见了她，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印象不太深，她当时吃了好几天烤狼肉，有点吃恶心了，一到虚拟世界就那么刺激，连着好几天没休息好，一直晕乎乎的，根本就没注意眼前的大叔在说什么。
而且当时她觉得跟着辰司南会大事不妙，正谋划着逃跑呢，哪有心思管云卓。
辰司南小时候跟云卓感情甚笃，云卓一直跟在老将军身边，从小他就知道，云卓是老将军最信任的人。
当初云卓少年从军，那个时候因为家境不好，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参军，家里人也是没有办法，饥荒之年，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舍不得把那么小的孩子丢进军营，可是他们家实在是没有吃的了，也不想把儿子卖了。
当时正好赶上边境打仗，听说是老将军的军队征兵，家人想着老将军威名在外，善待属下的传闻也时有听说，把儿子放到老将军麾下，若有朝一日能给自己拼个出路，也是他的造化了。
本来云卓太小，军队是怎么也不会要的。是他爹娘给人跪下、头都磕出血了，还是粮草官看他们家可怜，把云卓带了回去，安排在火头军里帮忙。
后来有一次老将军领兵出战，他们后方遇到敌袭。营地中本来就没多少人，他们为了保住粮草，所有人都出去御敌，云卓也不例外。
老将军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存放粮草的地方前，一个小小的少年如一匹小狼一样骑在一个敌军士兵的身上，一刀扎在那人心脏上。旁边还躺了两个敌军尸体。
老将军救下了少年，起名云卓，送到浮云阁培养。直到成长成浮云阁首领，再也没有回过军营。
云卓的故事辰司南从小就听，是他母妃没事的时候，就抱着小小的他，给他讲她在将军府生活时候的事情。
有老将军、有云卓、有军中的那些小将军和将士们... ...
辰司南的母亲是个非常温柔活泼的人，眼中看到的人都觉得是好人，眼前发生的事情也都觉得是美好而愉悦的。
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在走过很多地方之后，辰司南每每想到自己的母妃，在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开始怀疑，父皇和外祖父的用意。
为什么会把一个女子培养成这个样子？深宫之中阴私事情那么多，波云诡谲的后宫争斗之中，这样的女子怎么能久活？即使不入宫，像他母妃这种心思单纯到有些蠢的女子，在勋贵人家的后院里恐怕也活不久，以将军府的地位，母妃怎么也不可能给人家当妾。
一府主母他母妃也不胜任，总不可能外祖父一开始还想把母妃低嫁，要求对方绝不纳妾吧？
如果没见到云卓，辰司南已经不太去想那些陈年旧事了。
事到如今，万事只能向前看，他的目标，很清晰，没有必要再去想那些只能让他更加疑惑的过往。
就像凌肆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想不通就放着，必须知道的原由，有一天自然会送上门来。如果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那就说明不知道也没关系。
可是今天见到云卓，好多往事重现，牵起了他的好多回忆。他甚至有种预感，这次云卓的到来，就是送上门的答案吧。
“属下参见小主子！”云卓如云成一样，向辰司南跪拜下去。
“都起来吧。”辰司南冲云卓和还在跪着的云成摆了摆手。
二人听令起身。
云卓听云成说鬼脸少年是辰司南，心中震惊。多年未见，他不知道小主子长成了怎样的少年，也震惊辰司南不在南疆，怎么又回来了。
“呃，那个，咱们还是出去找个地方谈吧。”凌肆打断几人的互相打量说道。
几年未见，这次碰面实在意外又突然，辰司南和云成长大了，云卓老了，逃跑了的凌肆又回来了... ...
好多好多人和事都变了，感觉几个人的重聚，几年来的经历，几天几夜都讲不完，总不能都躺在云成的床上说吧。
一行人跟着凌肆到了她的书房，沈冰凌去烧水房里取了热水给几个人泡了热茶。
辰司南坐在上首位，凌肆坐在他身边，云成站在辰司南侧后方，其他人分别入座。
似是预料到这次谈话会很久，辰司南指了指一边的座位，让云成过去坐着。他伸手取下脸上的鬼面，抿了一口茶。
好烫！
辰司南瞪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沈冰凌，女孩子接收到他的眼刀，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云卓看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心中有些思量，对于一直对他不咸不淡的辰司南，云卓在想，小主子终于还是长大了。
“说说看，为什么找上云成？”辰司南看着云卓问。
“回主子，属下是... ...”
云卓觉得眼前的辰司南跟记忆中的小主子差别太大，眼前的少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奶甜奶甜的八皇子，也不是出发到南疆前那个哭唧唧的小孩子了。
眼前的少年周身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虽还不至于气势惊人、足以震慑住他这样的老江湖，但这样的改变，还是让他意外的。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抽不出精力去关注小主子在南疆的情况，但辰司南刚去南疆的时候，浮云阁还能抽得出人手时不时去南疆探听消息。
他得到的消息是小主子很消沉，但因为足不出户也不惹事，存在感很低，也没有人再针对他。
云卓本来也暗暗着急小主子的消沉，但至少能够保证安全，才让他能放心的去做其他事情，
这几年南疆那边有股势力一直在针对浮云阁的人，他们不能把手伸太长。另外，皇后和太子也一直针对他们，让他们不得不先保存实力，等到时机到了再去找小主子。
意外相见，让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眼前的辰司南相处，有些局促，回起话来也显得客气和生疏。
“不必如此生疏，放松点说话就好。”辰司南看得出，自己对于云卓来说很陌生。
“是。”云卓应声，继续说：“属下是收到线报，在启盛国境内看到云成了。属下是疑惑他怎么没有守在您身边，刚好也在附近，这几天快马加鞭赶来，跟了几天，发现真的是云成。这才联络他想今晚见面问问。”
“属下没想到您也一起回来了。”云卓说完，转头看向凌肆：“还有她。”
呃。。。 。。。
凌肆被点名，有点尴尬，她在云卓那里是个从浮云阁逃跑了的小姑娘。对于云卓来说，她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云卓心里回忆着记忆中的小姑娘，这眉眼确实很像凌家人。此时凌肆男子打扮，倒是有几分凌家人的英朗之气。
“她是凌肆，你知道的，凌将军家的...公子。”辰司南顿了下，还是说了公子。
“公子？”云卓有些疑惑。
凌肆不得不当着大家的面，把当年编出来骗辰司南和云成的话又掏出来说了一遍。她都有点不记得当年故事是怎么编的了，硬着头皮大致糊弄了一下，打算蒙混过关。
云卓不是云成，凌肆说什么他都信。
而且刚才凌肆他们又是啃肩膀又是抱大腿的时候，他就早就知道身上挂着的几个人谁是男的，谁是女的，谁是女的装男的。
但是看着凌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屋子人除了他，其他人都很信服的样子，他也没有打算拆穿。
先不论这人女扮男装到底要干什么，但她能自觉地这么做也算她识时务。当年小主子点名要带她走，他就怕有什么不妥。
将来小主子是要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的，如果有这丫头几年的相伴，让小主子对她产生了什么多余的感情，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本来那丫头逃了，他还觉得挺好。虽然还没人能从浮云阁活着逃走的，但当时也没有时间给他们节外生枝。
再说她是凌家唯一的后人，就是抓回来，他们也不可能对一个承受不住压力的小姑娘做什么。
谁能想到她又回到了小主子的身边，还编了一套瞎话骗过了小主子，这样暂且也行。
云卓打算先观察观察凌肆这人到底什么底细再说。
“小主子，这人当年从浮云阁叛逃，现在又回到您的身边，是否可信还要仔细探查。不如属下先带她回... ...”云卓想说先把凌肆带回浮云阁审问一番。
“凌肆是否可信，这个不用浮云阁操心。”辰司南打断了云卓：“而且对于凌肆来说，在我身边并不算是叛逃后回来。”
云卓有些疑惑的看向辰司南，只听他淡淡的说：“她是肆公子。”
！
肆公子的威名，谁不知道？！
浮云阁的主要势力都在启盛国。这几年启盛国发生了什么，皇室、京中，国内各地的大事小情，都在浮云阁的掌握之中。
肆公子在启盛国的崛起，不仅引起了皇室和许多商业巨鳄的关注。他们浮云阁也暗中调查了很多。
查清楚肆公子和他背后的产业跟启盛国皇室和朝臣没有任何瓜葛，起家还在南疆。云卓当初还起了拉拢的心思。
他手中不仅有浮云阁，还掌握了一支老将军留下的私兵。人数虽然算不上多，但却是老将军训练出的精兵强将。
浮云阁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即使老将军一家覆灭，浮云阁也还在他云卓手里。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手里还有一支精兵队伍。
外人一直以为老将军去了，他的兵权都被皇帝收回去了。可连皇帝都不知道，还有一支精兵在他的手中。
如果有了肆公子这个钱袋子的支持，那么他既能解决他手上这两股势力的财务问题，又能成为小主子回归后有力的财力支持。
云卓算盘打的是好，可浮云阁曾经多次尝试联系肆公子，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凌肆？！
“对于你和你的浮云阁，我倒是有很多疑问和疑虑。”辰司南接着说。
云卓和云成听到他这么说，都是心中一惊，他俩齐齐看向辰司南。
云成的表情是错愕，看起来心中满是不解。
云卓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似是打量、似是若有所思。
他们两个都沉默着，好一会儿谁都不说话。
云成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小主子不是冲着他。如果对他怀疑，他不会留他到今天。尤其凌肆归来之后，如果他有问题，小主子一定会让他离开，就是凌肆也不会留他在小主子身边。
那么就是小主子怀疑浮云阁？怀疑首领大人么？
小主子是怨浮云阁这么多年对他们不闻不问么？他是怀疑浮云阁归顺别人了？
云卓显然淡定很多，这种淡定，应该是基于他听懂了辰司南的意思。他知道很多幕后之事，如果辰司南还是从前的辰司南，还像小时候一样软弱无能，那今天看到云卓，可能就是抱着云卓激动、委屈的大哭，或者木讷呆愣、一副郁结于心的模样？
见云卓久久不回答，辰司南又说。
“需要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些么？”辰司南问：“你们的主子，是皇上，还是老将军？”
听到这个问话云卓和云成又是一震。
皇上和老将军？
小主子的称呼不是“父皇”和“外祖父”。
这意味着小主子怀疑到这二位了么？
其实要说云成心中没有一点疑惑那是不可能的。就不说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贵妃和八皇子为什么会被养成那个样子吧；从皇贵妃和将军府被设计死，到八皇子被送去做质子之后一切突然就平息了下来，这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
背后之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是这局还没走完，在等待着什么？
云成心中疑惑，却不知该如何询问，或者说，他只是个护卫，负责保护小主子的安全。其他的，并不应该他来干涉。
云卓心中却是风起云涌，过去发生的种种，八皇子殿下对皇上起了疑心倒是正常。可如今听着话的意思，他连老将军也一并怀疑了。
云卓看向凌肆，心想如果她是肆公子，那么以她背后的势力，有些事情，想查大概瞒不住的吧。他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没想到辰司南的改变和成长，没想到凌肆的成就，也没想到凌肆有了如此成就却又回头支持了辰司南。
云卓看着凌肆，他不懂这个女孩子的心思，她女扮男装，显然是不想以辰司南的女人的身份跟在他的身边。
可她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辰司南？
云卓还依稀记得当时有人把小小的女孩带到老将军面前，小女孩一脸平静的说着她想报仇的样子。
瘦瘦小小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哭、不悲痛，平静的像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木偶。
以肆公子现在的实力，想要报仇，绰绰有余。曾经害了凌家的那些人，此刻就在皇宫里，肆公子动动手指，是想通过经济牵动国家命脉让王朝覆灭，还是想用背后的杀手组织把皇宫里的人一个个杀掉，都是她一句话的事。
为什么选择辰司南？
难道也是因为那个预言？
云卓打量着凌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久久不语。
“总归你的主子不是我。”辰司南叹了一口气，似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纠缠。
“做个选择吧。”辰司南看着云卓，一锤定音。
“选我，就交代出一切。不选我，现在离开，我不会对你和浮云阁出手的。”辰司南淡淡的说。
云成听到辰司南这么说，立刻站起来，走到辰司南的身后站定。
这是云成的选择！
“小主子，”云卓艰难的开口，不知应该如何表达：“属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看看一旁的凌肆说：“可能你们已经查到了，或者我不说，以后你们想查也能查得到。”
“老将军有机会活过来的。”云卓突然这么一说。
？？？？？
屋里其他人都是一愣，凌肆听了倒是觉得天雷滚滚。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那个预言不会跟重生、借尸还魂什么的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