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风起云涌
卓神医是个看起来仙气很重的老人，鹤发童颜，相貌俊朗，实际年龄应该是不小的，但若不是白发白须暴露了些许，看起来还是蛮年轻的。
这样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打眼一瞧与其说是医者，不如说是个道家尊者或很有名望的禅师更能让人信服。
所以当大家知道卓神医还有兼职的时候，最离谱的也都以为他是出去摆摊算命的，或者到寺院里给人讲佛法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卓神医的兼职竟然是知味楼的飞行嘉宾——说书先生！
从卓神医到来后的这一路上，辰司南他们都是带着任务游历的，虽然行进的路程没有那么赶，但在每个落脚的地方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对产业的走访、与属下见面、交际应酬等等等等。
辰司南每天都像个高速运转的小陀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他知道沈冰凌每天除了给他准备药膳和例行施针之外，白日里都是带着啾啾出去搞义诊的。
但对于卓神医这位帮他抑制毒性多年的老者，概念里以为的可能就是找个山头挖挖草药，然后在药房里闭关炼药。
之前在空间里沈冰凌就是这样的，关在药房里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炼成了她想要的东西出来后还能神采奕奕，两眼放光。
所以当他们在知味楼设宴，带着客人走进知味楼时，只听“啪”的一拍惊堂木的声音传来之后，紧跟着一个气如虹中的老者的声音随后而来“预知后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大堂里的掌声如雷，叫好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辰司南和云成脚步一顿，这声音、这气势，呃，好熟悉。
他们扭头一看，大堂中央，应该是说书先生的位置上，正缓缓起身的那位老者，不是卓神医那又是谁？！
两人均是吃惊一愣，没想到卓神医的兼职是说书！
“哎，卓老竟然来咱们启盛了啊，我都不知道。”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客人说。
“你这消息可不够灵通啊，卓老都在这里说了好几日了。每日一场，偶尔老人家兴致上来了兴许还能多讲一场。”另一个客人说。
“啊，真的啊，我都不知道，卓老这次讲的是什么？”
“施耐庵先生的《水浒传》。哎呀，你是不知道啊，真的是精彩呢。”
“嗳？《水浒传》？没听说过啊，新故事吧？”
“说的是呢，当然是新故事。我说卓老也是厉害，出去游历一圈总能带着新故事回来。而且每次故事的作者都是咱们没听过的，不知道哪个山头上猫着的小人物写的话本子，也能让这位卓老给淘来。”
“要说也是他的造化，被卓老这么一演绎，真是太精彩了！百听不厌。”
“叫我说，卓老说书说的好，作者的本子写的也好。这卓老走后，其他先生讲的虽然没有卓老带劲，但总归是本子好，别人说也还是想一再的听的。”
“哎我说云老弟，卓老是你从哪里挖来的啊，真是人才。他一年才来启盛说书几天，真是不够听啊。你得让他老人家多收几个徒弟啊，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耳朵馋了想追着卓老跑都跑不动啊。”
这人把话头引到辰司南那里，一人打趣，众人都跟着大笑着附和。
辰司南他们这次宴请的是京中的几大皇商。他们中有很多人都久居京外，天高皇帝远的，更容易施展。
这次也是听说肆公子背后的东家出现了，逐云山庄云讷这个名字，几天就以暴风之势席卷整个大陆，很多人慕名到京中一聚，都想探探这人的底。
毕竟这些皇商中，很多家都跟他们有原材料的合作。想要更深一步的结交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辰司南拉着几个人研究了一下，决定凑了这么一个局，把这些老狐狸凑成一团一次寒暄，疏通百脉。省的天天应酬喝酒，晚上回去就得看沈冰凌给他甩脸子。
“卓老从不藏私，讲的新本子都会留下来让楼里的先生继续说。众位可不能扣着卓老不让他老人家出门溜达啊，不然他挖不出新的好本子，总有你们听腻了的时候啊。”
辰司南笑着应和过去，继续抬脚向楼上的包房走去。凌肆跟在一旁当然看到刚才他眼中的惊讶，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卓老头应该去保密局当特务，保密工作一定做得好。瞒着辰司南这么多年不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个说书的，哈哈哈哈，辰司南回去非得拉着卓老头让他说专场说他个三天三夜。
辰司南这人真是乐忠于听故事，从小就这样，通过铁牌子让她给他讲了好几年的故事，每次都是讲到三更半夜、口干舌燥的这小子还是不肯睡。
也是因为他这样，凌肆才想到把她从空间监测屏上查到的这些名著小说什么的誊写下来，一是存着打发夜猫子辰司南，二是给卓老头让他去知味楼说书。
要说卓老头的医术是真的高超。年轻时就有神医圣手的名号在外，被好多人，尤其是皇家的人连哄带骗加威胁的喊去治病，次数多了他也是烦。
主要是皇家的猫腻儿太多，治个病也要花花肠子绕三绕。如果单纯治病也没什么，在哪治病都是治，他们医者看病不分三六九等，不歧视穷人，同样也不会歧视皇家。
烦就烦在他们根本就不是奔着好好治病去的，治还是不治，怎么个治法，不听大夫的，竟然还要听那些贵人、皇帝什么的指指点点，光想想都烦。
卓老头才没那个闲工夫去应承那些人。
后来只好隐匿身份，游历江湖，在穷乡僻壤间给一些穷苦人家免费看看病，在当地收收徒弟，交给他们基本的医术，常用的药方。
所以卓老头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的，但又可以说没有什么师门、徒弟。因为他的徒弟都不知道他是谁，就是他随便一走，看到个不错的苗子，教一教然后就走人，再也不见，名也不留。
直到他岁数大了，觉得自己有点走累不太想折腾了，刚好遇到凌肆，本想将一身医术传授给她的，结果发现这人冥顽不灵，整天东跑西窜的也定不下心。
要说学医，她就跟着屁股喊想学毒。让她救人，她就嚷着先等她把仇人杀光再考虑。
去他三舅姥爷的再考虑，老头子烦死她了，好在她酒楼里的餐食对老头子的胃口，连着好几个晚上听她给辰司南那小子讲的故事，老头子也感兴趣。
于是老头子转行兼职了说书，每天在知味楼讲讲书、吃吃饭、喝喝酒，闲暇时间配配药放到凌肆开的药铺里卖卖，药铺里碰到疑难杂症他也会出手帮忙救治一下。
再到后来，他成了辰司南的御用大夫，定期去给辰司南治病。那之后他就一直呆在南疆，白天在知味楼总部说书，晚些时候去辰司南那边施针。小日子过得充实又滋润。
“我竟不治卓神医的兼职是说书啊。”
晚间，大家聚在餐桌前用晚膳的时候，辰司南急不可耐的将这个发现说了出来。在座的也就云卓、沈冰凌和虎子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对于云卓和虎子来说，卓神医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不吃惊，就觉得仙风道骨一老头儿，心眼子贼多，做什么都不意外。
沈冰凌倒是跟辰司南一样意外之余是惊喜，凌肆讲过的那些故事，她后期也跟着听过。凌肆为了贴合沈冰凌的爱好，有一阵子讲的是《红楼梦》，辰司南听着倒是悻悻然，没有太兴奋，沈冰凌听着真是兴致勃勃。
“师父，您的兼职是说书？您都说什么书啊？主子说过的书您都会么？”沈冰凌两眼放光，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打什么歪主意。
“师父师父师父，您也给我讲讲呗。之前主子给小主子说的那些个故事，我都没捞着听。我半道开始听，好多故事都一半一半的。”沈冰凌凑到卓神医身边，两只眼睛瞬间水汪汪的呈哀戚状。
“师父，我从小被遗弃，后来又被收养我的家人转手给我大师父，才跟大师父学了几年手艺，大师父又为了保住药雪莲被黑衣人杀了。师父，您老人家看看徒儿这命苦的哟，孤苦伶仃、孤身一人，要不是遇到您老人家......”
得，又来了。沈冰凌就是用这招缠着卓神医收她为徒，一个有名有姓的关门弟子，沈冰凌是也。
“死丫头，赶紧好好吃饭！”卓神医被她烦死了，伸手打了一下举着饭碗凑过来的沈冰凌的手腕。
“欸，好嘞师父。”听卓神医这么说，就是大大的有戏啊。沈冰凌喜滋滋的，端着饭碗坐回去继续干饭，心里在琢磨着之前听过凌肆讲的什么故事没听全。
“卓神医，您晚上就到我的房间离去说。”辰司南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说一件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
“凭什么？！”沈冰凌一听急了。
“反正你晚上都要到我那里施针的。”辰司南说话的表情像是在说，你这不是废话么的样子。
沈冰凌语噎，不想理他，继续干饭。
“卓神医，四大名著我都听过了，您会说《琅琊榜》么？我想听那个。”辰司南兴致也上来了，开启了点播模式。
“哎我说辰司南，你不要太过分了啊，这是我师父！我先跟我师父说的。”沈冰凌怒了，小主子也不认了，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的架势。
“这书先生若是说也是从头说，你我都没听过，谁都没吃亏，有什么不好？”辰司南淡淡的表情，一副我做错了么的无辜委屈样。
这表情太绿茶了有木有！
其他人都无语扒饭，默默偷笑。
卓神医一脸淡然，认真吃饭喝酒，不予置评。
但是当天晚上卓神医还是在沈冰凌给辰司南施针的时候去他房间里给他们说《琅琊榜》了。
辰司南的毒性在两位神医的共同努力下，早就已经稳定住。没有什么特殊诱因，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毒发的。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药雪莲根本解不了辰司南的毒。西域给药王谷老谷主下的是跟辰司南一样的毒，这么多年来，药王谷一直声称药雪莲是救治他们老谷主的解药。这显然是不对的。
反正现在药王谷神隐了，沈冰凌也找不到师门了。他们也不知道真相是药王谷故意放的假消息、还是他们真是觉得药雪莲是解药，又或者老谷主根本没中毒，就是耍西域那边呢。
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有沈冰凌和卓神医在，辰司南体内的毒是得到了有效控制的。
但尽快解毒也是他们紧要的事情。因为毒在体内，还这么多年了，虽然能控制，但毒性毕竟还在，对于辰司南身体的影响也还在。况且辰司南之前几年的生活环境很不好，身体底子本来就被毁的不成样子。
沈冰凌每天给他施针，其实已经跟毒无关，就是在给他调理身子的。
若不是这一路来沈冰凌坚持每天这么跟着补，辰司南也没那个体力坚持下来，当然也不可能又是应酬、又是操劳的了。
“我看你这身子骨大有起色啊。这几天事情这么多，还红光满面的。”凌肆坐在一边，看沈冰凌把针都收了，辰司南整理好自己起了身，如是说。
“嗯，我自己也觉得身子比之前轻松了很多。湿气也没那么重了。”辰司南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好在这丫头也不是个光说不练的，手艺倒是不错的。”辰司南瞟了沈冰凌一眼，不咸不淡的说。
“哼，你应该感谢我，这么任劳任怨的帮你养身子。”沈冰凌在心情好的时候叫叫辰司南小主子，吵架拌嘴的时候对辰司南一向是六亲不认的。
“我倒是觉得你也应该感谢我，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病人。让你这个纸上谈兵的大夫在我的身体上扎来扎去的，除了我谁还敢。”辰司南跟沈冰凌斗嘴的时候，一向保持淡定，声音平静而淡定，不像沈冰凌总是气的直跳脚。
“少来了你，没有......”沈冰凌再次跳脚，意料之中，屋中所有人看着这两人，都默契的笑了。
“小冰，算了，别跟他吵了。”凌肆制止，打断了沈冰凌：“又打不赢，何必每次都送上门让人家寻一顿开心。”
“哼，那是我让着他。”沈冰凌不服气。
屋里人听她这么说，都很够意思的笑了。
“说正事。”凌肆跟辰司南说：“我看你现在身体还好，启盛这边的关系和生意也都上手了，有云成在你身边，外面的事情有云卓和浮云阁，还有咱们的兄弟都在我也放心。”
听凌肆这么说，像是要先离开的样子。屋子里的人都静下来看向她，听她接着说。
“东夷国是我们的下一站。现在他们国内汛情严重，咱们的几个庄子和产业都影响很大，同时引起的内乱也让咱们折进去好几个钉子了。我和逐辰得先出发去东夷看看了。”
听到这里，众人都表情凝重。
北狄、西域、南疆、东夷是与启盛接壤的四个国家，启盛在中间，四国呈包围之势分布启盛各边。
在几个国家之中，东夷的国力一直都是最弱的，国家小，人口也不算多，但地处沿海地区，个别几个海上通商的沿海城镇非常富庶，内陆却又非常贫困。贫富差距极大。再加上每年都会来一波的洪涝灾害，致使东夷内部一直处于很不稳定的状态。
东夷的这种情况倒是救了启盛。北狄、西域、南疆曾经一度非常想联合一起围剿启盛，当时他们三国勾结，也想拉东夷下水，几国联合呈包围之势，趁着启盛内部各个皇子皇位之争，内乱正值顶峰之时，借势瓜分了启盛。
当时东夷也是同意的，就是因为一年一度的洪涝加上自己也同时内乱了而突然掉队。
辰司南的外祖父霍老将军当时兵分三路，力压三国压境，成功退敌后火速返京支持当时还在夺皇位的当今圣上，力挺他登上了帝位。
护国大将军的威名自此一震天下。
这也是老将军有自认为深得帝心，一切尽在掌握的原因。他可能致死也没想到，光长心眼不长手腕的景帝，有朝一日能将他当做弃子，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的将他弃了。
此次东夷内乱和洪涝爆发看似一年一度，如期而至。却又更有不同，一是汛期来的太早，比起天灾，更像人祸。二是关于西域预言，北狄、西域、启盛和南疆都或多或少的牵扯其中，只有这个东夷鸟悄儿的看起来并未参与。
但从狎春亭暗线得到的情报来看，西域圣教隐约有一种要在东夷重新崛起之势。
凌肆总感觉异世界的那个背后之人，被她毁了他的计划，他不可能就此无声无息的放弃。按照套路来说，反派总不会轻易死心，不狠狠折腾个几轮，应当不能善罢甘休。
可她既不知道这反派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本是想就那么苟着，等人家找上门来的。但这人偏偏又露出了一点蛛丝马迹，让她的心怪痒痒的，就想去抓那刚冒头的小尾巴，瞧瞧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这次东夷内乱表面上还跟往常一样，看似是洪涝引起的朝堂动荡，然后又是皇子间的皇位之争。”凌肆将得到的情报同步给大家。
“但据我们调查，实际上这次几个皇子反常的老实，朝堂之争的点在于新起之秀西域圣教的教主和老皇帝之间的秘辛二三件。”
“什么，是花边新闻么？”八卦冰上线中，眼神亮晶晶。
“花倒是没有太花的，主要是东夷老皇帝确实很老了，属实没什么力气折腾那方面的事情了。”
“情报里主要还是说这个教主每天跟老皇帝凑一起就是练神功、磕神药。弄得老皇帝五迷三道的，自己每天不理政事不说，还把一切政事委托教主，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这... ...
众人被这种操作骚到了。老皇帝这是被教主大人下药了嘛！
“所以这次朝中反倒是出奇的步调一致，齐齐讨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却深得老皇帝欢心的教主大人。”
“老皇帝喜欢老橘皮么？”沈冰凌突然问。
“额？啥？没懂。”大家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西域教主，跟小主子的母妃的母亲，圣女大人是一个年代的。也就是说，跟老将军差不多一个年龄的吧。那么这人现在不是应该很老了么？”
额，原来是这个老橘皮... ...
卓神医觉得自己好像被刮到了，内心有被冒犯到。
沈冰凌吐了吐舌头，不敢吱声了。
“确实，我们知道的那个西域圣教确实是几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不过这人听说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我估计不是个骗子就是那毁灭的西域圣教前教主不知在哪里欠下的桃花债。”云卓说。
确实，这么年轻的教主，怎么也不可能是之前那位返老还童了吧！
但如果他要是这么对外说的话，那还真是蛮有说服力的。关键是他怎么证明现在的他是原来的他呢。
凌肆觉得，东夷老皇帝可能就是新鲜出炉的下一个受害者了。又是长生不老、返老还童、到达极乐这种骗人的招数么，真是百试不厌、屡试不爽啊。
老皇帝们真心是好喜欢上这种当的喔！
“总之，这次东夷的情况有些不寻常。宫内应该已经都被那个教主掌握了，朝堂之上朝臣们还有机会打机锋，相信不久也会被教主掌控。”逐辰补充说。
“确实，如果这件事情影响范围只限在东夷境内，也就随他们折腾去吧。我想要是父皇和太子哥哥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还会打着趁机拿下东夷的心思。”辰司南想了想，突然冷笑着说。
“按照那两人的尿性确实是能干得出来的。”云卓吐槽道。
“我们先去看看吧，跟西域那边沾上边的看起来都不像会发生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先去打探一下再说。”凌肆说。
辰司南思索一番，也点头道：“也好，先去看看。不到必要之时，还是不要掺和进去。如果太子这次想要借此机会拿下东夷，那么我觉得他可能会主动请缨。”
大家都看向他，不知他为何会如此说。太子一向怕死，让他亲自领兵去打东夷，即使胜率99%，他也会因为那1%的不确定性而却步。
除非是有大利可图！
“父皇收回的外祖父的兵权，还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辰司南淡淡的说。
众人相视之后，在心中默默的肯定了这个说法。
确实啊！
当年老将军兵分三路守三方边境，最后还都获胜了。可见他手下的强兵有多少。要知道当年虽然启盛处于强盛期，但周围的南疆、西域也都是非常强盛的。尤其南疆，在南疆老皇帝的铁腕治国下，当时正处于一个非常强盛的阶段。
能将这样两个劲敌击退，跨老将军一句战神，真是不为过的。
“当年那场大战，虽然成功退敌后，各地都留了一部分兵力继续戍守边疆，但因为还要支持景帝夺皇位，老将军当时是带了大部分兵力回京的。”云卓说。
“所以到老将军去世，他手上的军权含金量非常之高，启盛国的大半兵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这也能看出来，景帝在此之前确实是十分信任和依仗老将军的。”云卓进一步分析。
说太子觊觎这兵权，确实太对了，这么雄厚的势力，谁不眼馋，谁又不想咬上一口？
“当年合力端掉老将军一系的是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后来合伙人四皇子被太子算计死了，太子顺手想把二皇子也干掉，结果淑妃娘娘和她的外家刑部尚书里应外合化解了他的算计，保住了二皇子。”云卓回忆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同步给大家。
至此刚结盟不就的铁三角，撕破了脸皮，三角剩两角。另外两角开启了暗斗模式，几年来争斗的厉害，互不相让。
“但这二位的争斗也给了其他几个皇子喘息的机会。太子应该没想到淑妃和二皇子那么难缠，景帝一直病病歪歪软弱无能，要不是老将军扶持，在外人看来他真的啥也不是。他可能想着，联合老二和老四把老将军干掉。再处理掉老二和老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云卓说。
当时成年皇子只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三皇子的母妃德妃是罪臣之女，外家被抄斩之后他们母子没了依靠，风评也极差，根本与皇位无缘，谁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三人当时还小，他们仨同岁。而且，八皇子失势。七皇子亲生母亲齐嫔，外家就是个小官。六皇子母妃静妃，大理寺卿之女。
“现在太子斗倒了四皇子，但皇上和二皇子却没像他计划中那样轻松解决。不仅二皇子意外的难缠，就连景帝，虽自断了老将军这一臂，却没想到还真是非常认真的跟皇后太子母子周旋了这些年。”云卓边说，边还有那么点赞许景帝的意思。
“他可能是想咬牙挺着，等到我二十岁到来的那一天吧。”辰司南自嘲的笑笑。
“如果这样，那么太子会以这个机会为引，领兵出征。”云成边思考，边默默的咕哝。
“其实，这个诱惑不够大的。想借此机会把兵权拿下，太子派一个得力的手下领兵就好了。不要说老将军一家覆灭后，有不少将领也投靠了太子。四皇子的死外界并不知道是太子下的黑手，他的母妃贤妃和外家兵部尚书目前都是支持太子的。随便安排个自己人领兵出战那也是太子一系的啊。”云成一点点分析道。
所以。众人心中自有想法。所以！
“所以太子此行如果真的亲自出去了，那么他的目的一定是...”云成还没说完，几个声音同时出来。
“谋反！”
确实，当年还是小孩子的几个皇子也都渐渐长大。皇上还健在，二皇子也没除掉，新生代劲敌也将横空出世。
景帝若要制衡，完全可以在几个长大了的儿子中扶持一两个出来跟太子对峙。虽然这些人的势力过弱，都不够看。但如果背后支持之人是皇上，那么那些保皇派，定然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太子如果不想节外生枝，确实应该早做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