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咫尺之遥
楚云谦甩了甩头,现在是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了,尽快奔逃是首要的事情了,袁泽等人就在身后。
刚逃离的这个山拗口是位于剑屏山脉中的一部分,正好位于潇水平原与武关之间,其他书友正在看:。剑屏山脉绵长广阔,群峰巍峨屹立在元蜀宋的边境之上,山势又恰恰在武关与临关之间的这一段猛地收缩,相对于武关前段的山势来说。虽然险峻依旧但却是少了南北扩张之势。至于到了宋蜀边关剑阁那里,已然是山势首尾阶段,延生到盘江便戛然而止了。所以如果在高空俯瞰,整个剑屏山脉呈现出一个东西偏南走向的走势,如果将它比作一个扭曲的花瓶的话,那门剑阁、临关、武关一线就是瓶颈;而从武关之后到蜀元北边最后的边城顾沅城这一线,就好比是花瓶的腹部及收向尾部的部分;再往后便是山势起伏逐渐首尾部分了,好似花瓶底座,只不过这底部却是逐渐呈现出戈壁荒滩,再往前一点便是无垠沙漠,罕有人烟了。
这剑屏山脉之中地势变化复杂,山中有的突然出现千亩平地,有的却是山间泥沼,更有数十座山峰高耸入云终年白雪皑皑。山间是悬崖绝壁措生,溪水沟壑纵横,有的是豺虫虎豹横行,有的是瘴气四起。往往山高林密之际,极易迷失方向。所以这剑屏山脉中只有一些侧向城镇人烟的的地方或是边关通途中有些人迹,而深入之后便是人迹罕至了。
而楚云谦在动身之前便已经是将这里现有的山川地理研究了个透彻,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楚云谦很清楚,在这山间小径之间,无论是怎样走,想退往潇水只能最后归结为一条路径,在大蜀的山川地理图上明确的标注着是:驿马道。只有这条道才可以通向潇水常备渡口,那是最为简便的退军之路。当然楚云谦也知道这驿马道现在必然凶险重重,袁泽不会不顾及到这点的,再说还有熟悉此地山川的石从玉在。但楚云谦还是决定退向那里,因为他坚信刘静安在得知自己遭袭之下,必然会考虑到这些,在此接应,所以楚云谦必须要冒险一搏,搏得便是在这山脉之间谁可以更加灵敏迅捷!
楚云谦顺着这山势加快了速度,长平公主已经是疲惫不堪,不得已之下楚云谦只得将她背在身后,以便于与迅速穿行。楚云谦根本没有顾忌行迹,因为他知道一行近三十人的行走根本不可能做到隐蔽行踪,单单那踏平的撞折的枝枝草草便是不可能做到隐秘了,现在比的是双方的耐力与耐心。
天色现在已是放亮,已是卯时中刻了。一轮旭日正在冉冉升起,山间的早春透出秀美的姿态,鸟鸣阵阵溪水潺潺,时隐时现的一点翠色让着寒冬之后的山林增加了一丝活力与生气,白云与雾气交接之下,秀美绝伦。
楚云谦一行人还在不停地奔逃,长平公主已经是伏在楚云谦肩头悄然入睡了。从昨天至现在,楚云谦等人丝毫没有休息,在不停的血战奔逃,楚云谦只觉的双腿如贯重铅。这也是亏得他早年在山中狩猎数年,那时候楚云谦为了锻炼自己的体能往往在山间狩猎奔跑之际不断地加重沙袋,久而久之他在山中奔走的最大的负重量已达百斤之重;加上近几年他在武学修为上也是不断提高,所以虽然现在是疲惫不堪又背负着长平,但是脚下却是依然矫健,丝毫不落于众军士。这让这些跟着楚云谦的一行士卒暗自咋舌不已,心道这位楚中尉大人确实不凡!所以虽然众军也都是身疲力竭,身上伤口火辣辣的作痛不已,却是咬紧牙关疾步向前。
袁泽此时也是难熬。虽然他所带领元军有半数并未参加昨夜血战,可以说是养精蓄锐。但是北地多是平原,很少有山脉,更别说是像剑屏这样的延绵群山了。所以虽然元军也是精锐之士,但是如此上下攀登之下,也是体力消耗极大,叫苦不迭。只是袁泽、石从玉这两个领军主将不停歇,众人也只得苦苦跟上,先前对蜀军决死的钦佩之情早已化为乌有,现在有的只是无尽的咒骂。
前后一行人就这样前后奔袭在山间,太阳也是逐渐的提高着转到天空中央,有红转白再为炫目;而众人也是身上寒意重重转为温暖再到挥汗如雨。两队行列间除了粗粗的喘息之声便是小径上传来的莎莎擦擦声。
袁泽心中暗恨楚云谦,这人也太能跑了,眼看都要巳时末了,这楚云谦愣是没有丝毫停留。自己原本是想急急追袭之下,让楚云谦不得休息,生生的拖垮他,己方昨夜毕竟是人多,体能上是占有优势的。可到现在愣是没追上,再看看己方军士,无不是疲惫以极,想来现在就是追上了,恐怕也是无力交战了。更为可恨的是这楚云谦不断地交替留着斥候,每当自己率人赶到一地时,总是会有斥候激烈的鸟鸣示警,让自己烦不甚烦。几次自己派出斥候悄然急行以求围杀这对方斥候,不想总是被对方发现遁走,这下倒是对方斥候短时间的养精蓄锐,倒使得己方围杀斥候累的趴在地下,到后来袁泽索性放弃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石从玉此时也是苦恼不已,他心中暗恨这袁泽也真固执,楚云谦的逃向一直是潇水方向,这很明显就是奔往驿马道。自己已经安排伏兵了,这袁泽也是知道的,还要这样拼命追赶,这煮熟的鸭子到口只是早晚的事,干嘛还这样拼命追赶?只是他昨夜受袁泽斥责,现在可是不敢随意开口,只是不时地用眼光瞥向袁泽。
袁泽哪里又会不知道众军心意?心中不禁暗叹一声道:“罢了!”随即说道:“传令,到下面山脚扎营休息!”一时间群人暗自欢呼,不由得脚下生风呼呼的向山下奔去,袁泽见状只是苦笑。刚到山下,众人停住便四散倒卧在地下。这时迎面的山峰顶上传来了几声舒缓的鸟鸣,袁泽顿时气的失笑道:“好你个楚云谦!这鸟叫真是阴魂不散!”说罢他抬手召来两名斥候道:“你二人转向那山腰上侧,从侧面轮流监视蜀军营地。”二人应诺而去。
楚云谦在听见那舒缓的鸟鸣之后,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扶着身旁一颗树木喘息的说道:“诸位兄弟,停下来吧!抓紧时间吃饭、休息。”众人停下脚步,一名军士道:“楚大人,元军停下来了,我们还是再敢一程吧!好甩开元军。”
楚云谦摇手道:“不用了,我们扎营休息吧!准备生火造饭。”说罢将黑丝绦解开,轻轻地放开长平公主。楚云谦正要急速转身扶着长平靠树躺下,不想长平已经惊醒过来开口轻“哦”了一声,游目四顾之下说道:“楚大人,我们到哪里了,是否已经逃脱元军了?”
楚云谦忙到:“殿下,我们已在这群山之中正赶往驿马道渡潇水以回潇湘州,此地微臣也不知道具体地名。元军就在我们身后休息,目前尚未摆脱。”
长平一听之下心中一惊,面露骇色旋即转为平复,只是神色慵懒静静地看这楚云谦。也难怪,长平对楚云谦的信任可谓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刻印在心间,他既然要停下来,即使是追兵在后,那也是安全的。
楚云谦见此时的长平刚刚睡醒,神色慵懒中却华贵已极,依树而坐黑裙之下半露莲足。虽然鞋面污渍但不失可爱;长平白皙秀美的瓜子脸上虽有黒渍,但洁白之处却是有若白玉晶莹剔透;半醒之下,柳眉凤目流转在清秀绝尘之下多了一丝慵懒的妩媚;琼鼻微抽,朱唇微合惺忪睡意未消之间露出雪齿如贝;倚坐树下是不自觉的微微升了一个懒腰,只见长平微挺的腰是纤细秀美,盈盈一握间又映忖出她挺拔高耸的酥胸;一双素手却是洁白如玉,修长的纤纤十指交叉抱膝嫩如春笋,更显得一双**修长纤美轮廓隐现。直看得楚云谦险些失神,心中暗道:“亏的是现下情况危急,否则可能自己真的要饱餐秀色而失神了!长平公主果真是如同民间所言丽若天仙,绝代倾城!”
楚云谦唯一愣神之际,长平公主也在看着楚云谦。长平见他如此神色,不禁脸上微微一红垂下了眼帘。楚云谦也是心中一惊有些尴尬,连忙转首对着军士们,好在大家都是彻夜奔逃,现在停下来是浑身剧痛四肢欲裂,均是散坐在地喘息不已,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楚云谦暗叫侥幸说道:“大家迅速休息,扎营造饭饱餐熟睡。”
一名军士不解的道:“大人,元军不知何时再行追击啊?这样做是否危险?不若我们再赶一程?“
楚云谦柔声:“无妨!山峰上有斥候轮流监视,元军追袭我们,当会示警。同时元军也是疲惫以及,也需要休息。元军休息之下必然会派出斥侯以监视我们,我们若是继续脱逃,必然引得元军继续追击。对方毕竟人多力大,连续奔逃力竭之下我们只有覆亡,不如休整养足精力以图周旋,伺机脱逃!”
楚云谦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再说北人不善于山地,所以元军不会在夜间来追袭我们,应当是明日清晨我们又要竭力奔走了,同时要防范夜间,元军人多必然前来袭扰,所以大家趁现在抓紧时间休息。”诸军听后恍然大悟,纷纷行动起来。
楚云谦心中还有一事没有明确说出来:那就是驿马道的元军伏兵,他只希望刘静安在他赶到那里之前便已经击杀了这股伏兵已接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