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绝地翻盘的筹码

苏铭，先行将哑巴张翰，押回了衙门。

并安排小五，继续留在这里。将这里的古玩字画打包起来带走，并替自己保管起来。

毕竟这些东西还是值些钱的。有了这些钱在手，在这长乐县也能做些人际沟通，打点一下上下级。

将来，还可以拿这些东西来换取钱财，作为办案经费和福利，发出来，犒劳众衙役兄弟们，另外一部分则是发展线人，需要的备用金。

上次，杨九韶薅羊毛，从他手里拿走了五块金锭，这些，可是自己从镇南侯府带出来大部分家资了。现在搞得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小五，很快就将张翰家值钱的书画清理装点完毕，放到安全的地方保管起来了。

另外一些不值钱的，张翰自己写的书法作品作为物证，小五将它送到了衙门。

等刑部的明堂失火案的案卷调过来，拿到那封绝笔信，就可以进行笔迹鉴定比对了。

如果字迹一致，就说明这人有可能就是死去的张翰。

但光凭字迹相似，肯定不能定罪。还需要，工部安排熟悉张翰的人过来认脸，如果这张脸跟张翰一样，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很快外出走访的巡捕都回来了，提交了很多新的证言证词。

可惜的就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关于死者的身份鉴定的证言证词。

主簿将所有证言证词分门别类，归入存档。

苏铭因为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必须得和卢永年拉近关系。

所以，他选择直接向卢永年汇报工作。

因为需要和京城的人对接一些事，通过他的渠道来获得，还是比自己直接走常规流程要快的多。

“卢大人，这么清闲啊。我是来找你汇报工作的。没有打扰你看花的雅兴了吧！”

“哪里啊，我不过是太子的跟班。到这里来，既不能协助办案，又不能参与决策。只能闲得在这里看花遛鸟咯！”

“大人既然说起案子，我还真要麻烦你一些事情了。第一，你要负责帮我弄到十年前明堂纵火案的卷宗原件。第二，你要帮我从工部找到当年和工部给事郎张翰相熟的人，让他来这里见见熟人。”

“你这什么态度啊？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你怎么搞得像命令我一样。我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利吗？”

卢永年被苏铭说话的态度和方式，弄得有些不爽了。这其实是苏铭故意为之，主要用来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

“卢大人如果不愿意帮这个忙，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按察使柳大人帮忙咯！到时你可别后悔。”

卢永年见对方要和太子的对头合作，马上慌了，自己来就是要替太子问路来的，不能让对方把人拉走。

“苏县尉，快人快语，做事爽快。不藏着掖着的。你吩咐的这两件事我马上安排加急处理，最迟明天下午，证人和卷宗都可以交到你手上。”

“但是你也要跟我交底，根据现在查出的案情和绥远侯有没有关系，绥远侯和当年的明堂失火案的修缮款失踪有没有瓜葛。这也是目前太子最担心的问题。”

“卢大人，现在我已经找到一个关键人物，我怀疑他就是当年明堂失火案中被确定为自杀的张翰。他当年精心伪造了绝笔信和明堂纵火自焚的自杀现场。然后金蝉脱壳在长乐县隐居起来。”

“他卷走了部分赃款，剩下的大部分，都被当年的施工队长朱大富和他流氓犯罪团伙瓜分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十年前突然来到这里，携带大量财富。靠着这些不义之财的投资，朱大富直接摇身一变，成为了长乐县首富。而几个流氓兄弟也跟着混得人模狗样的，躺着就能赚钱。不过这些人都被神秘杀手杀死。死无对证。”

“杀手，杀死这些人，有很明确的目的就是为了绥远侯。一旦太子的竞争对手，在朝堂上发出这样的质疑声，十年前明堂失火案的所有当事人都被人通过灯笼怪杀人的方式灭口了，而当年直接督办明堂的绥远侯却安然无恙。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想这样的质疑声，已经在朝堂上传开了。现在的绥远侯已经百口莫辩，因为他已经无法自证清白。天子也会质疑他的忠诚，怀疑他另有私心。当年就是他私自倾吞了那比巨款，而这些被杀之人就是当年收了他封口费的人。他们选择不约而同逃离京城，就是为了躲避绥远侯的追杀。十年过去了，绥远侯终于发现他们的踪迹，于是策划灯笼怪杀人案，将所有知情者一概杀死，掩盖真相。”

“这就是现在天子，作为正常人的想法。换我也会有这样的怀疑。”

苏铭帮助卢大人分析了一下案情，梳理了一下当前太子面临的严峻形势，凸显了自己手中情报的价值。

“苏兄果然是探案的大才，分析的头头是道，经你这么一分析，绥远侯处境堪忧啊！苏兄你手上的关键证人是太子翻盘的唯一希望。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不，我安排专人的来保护他，任何陌生人都不得靠近。直等明天京城的人和信一到，我马上和你一起提审这个死而复生的特殊犯人。”

“卢大人，今天我跟你透露的案情，保证没有透露给柳大人。这个关键证人现在是太子和绥远侯绝地翻盘的最重要的筹码，我把他透露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我要求你办的事，事涉机密。必须立刻马上处理。我该讲的都讲了，多说无益。”

“另外太子那边需要你替我多美言几句。这个关键情报值多少钱，你应该懂的。我冒险告诉你这个情报是有巨大风险的，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苏兄，你的意思我懂了，先给十金以表诚意，剩下四十金，等你把事情办成了，我再足额支付。我就喜欢结交苏先生这样爽快的人。精明干练，思维敏捷，机智过人。太子殿下礼贤下士，天资卓越，如能得先生这样有大智慧的人辅佐，定能如虎添翼。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卢永年已经有了招揽苏铭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这么快答应。

要先学会迂回。表面上拒绝，实际上接纳。如果一开始就痛快的答应，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卢大人，这件事，等我把五十金都拿到手的时候，再考虑。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而且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走漏任何风声。我希望明天案卷和人，能平安带到这里。”

苏铭离开了卢永年的庭院，临行前卢永年的下人拿出用黑布裹着的十金，偷偷塞给了苏铭。

苏铭为何要索要好处费，就是因为人情世故。如果不收点好处，人家一定对你提供的情报，抱有警惕之心，效果就不好了。收了卢永年的金子，就等于在为他办事，也就是变相给太子办事。苏铭虽然没有明确表态要加入太子阵营，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的自己的态度。

这就是人生阅历和经验。做个间谍，事事都得考虑得全面一点。苏铭做这种工作，好像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看来组织交代的任务又要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