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蟒蛇真身
拐杖作为库赫族的传承之物,此刻再一次发挥其作用。
巫师将它插进巨门右下角的一个小洞里,扳动之后,巨门中央的庞大太阳图形的同心圆的最中央的部分,缓慢的顺时针旋转,它的外面的一层,则逆时针转动,再外一层又是顺时针,如此往复,七八层一起转起来,看得我眼睛发花,头晕目眩。
当同心圆的转动达到一定速度,巫师取回拐杖,重新站在我的身边。石门逐渐深入地下,迎接我的并不是通道或者空间,而是一道向上缓慢打开的石门,当石门打开到一定程度后,我又惊讶的发现,里面还有一道向下打开的石门,依照这个情况,似乎门后还有门。
“祖先认为,假若有外人入侵到此处,不同方向打开的石门可以延缓入侵者的速度,为了加深这样的效果,石门的打开速度也是不尽相同的。”巫师说道。
在进入太阳巨门之前,巫师做了一些小动作,猴石像熄灭了高处的灯盏,狼石像守护在巨门的外面。
巫师递给我一粒药丸,说道:“里面就是逆生蟒蛇的所在地,恐怕毒气熏天,再吃一粒药丸吧。”
咽下苦涩的药丸,问道:“有关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前一任继承者告诉你的吧?那么这些药丸的制作方法,也是他告诉你的?”
“库赫族有很多值得继承下去的东西,我前面的继承者并没有教我太多,就意外去世了,我所汲取的知识,都是从尽头房间中的资料里学来的。”巫师说道:“如果你有兴趣,那些都将属于你,至于可以掌握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陪伴着你。”
“兴趣?恐怕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吧。”
“我喜欢你思考责任这件事情,艾吉奥,看来我和你的父亲选对了继承者,你或许会是好样的。”
想到赤鹿原对我的看重,我苦涩的说道:“关于继承、传承一类的责任,我并不感到陌生呢。”
“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很小,巫师并没有听清楚。
“我有些紧张了,叔叔。”我说道。
“你若没能想到办法杀死逆生蟒蛇,或许将来要与它相伴一生,不要恐惧,不如把它当做宠物,体验调教的乐趣吧。”
调教宠物?那可是逆生蟒蛇啊,说得倒轻巧。
石门一道道的打开,我和巫师缓慢前行。当最后的石门缓缓地降入地下,一股惨烈的气味扑鼻而来。这里的毒气比山里飘荡的那些强烈不知多少倍,幸好有巫师的药丸,只要鼻子不因气味的难闻而抗议,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只不过问题是,毒雾实在太浓,火把的光亮根本穿透不过去,举步维艰中,又该如何对付逆生蟒蛇呢?
当然,我的问题并不是巫师的问题,他将火把递给我,而后向前一步,高举拐杖,像极了勇猛的斗士。只见那些遮挡视线的毒雾,竟然从四面八方靠拢到拐杖周围,就像老鼠看到奶酪,吝啬鬼看见金币,贪婪舍不得离开。
毒雾流动后,身旁的一个石头台子便露了出来。巫师把拐杖插在上面,毒气如同拖拽着尾巴的墨绿色云朵,逐渐聚集,停留盘旋。
“尾巴”的另一头,一定就是蟒蛇的嘴巴了。
“拐杖是库赫族祖先研究出来的,至于原理,已经考察不到了,恐怕整片大陆只此一把。”巫师说道。
“既然拐杖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用它吸引库库山的毒雾呢?”我问道。
“拐杖的吸引力只能在小的范围,对于库库山一带的广袤,实在力不能及。并且在外面使用,有些招摇了,我该如何对大家解释?”巫师说道:“跟着我,咱们去找蟒蛇。”
我们一前一后迅速的往前走,巫师对于这里的熟悉程度,就像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在这个过程中,我想到很多画面,残暴的蟒蛇,不停吐着毒雾,我在巫师的教诲下学习如何面对,当一切结束后,我就会成为库赫族新的继承者。
绕过一个拐角,前方传来熟悉的明晃晃的光晕。我所面对的一切,重新由之前接触的那些发光的白色石头制造。不远处的一个水池,吸引了我的注意。
巫师说道:“看见那个水池了吗?那里就是毒雾的源头。”
“毒雾从这里而来?我还以为是从蟒蛇的嘴里吐出来的呢。”
我们绕开水池,继续前进。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张棕褐色的石脸,厚厚的嘴唇,细长的眼睛,圆圆的鼻孔,长有一对牛角,十分诡异。我们似乎就要见到蟒蛇了,巫师十分紧张,没有心情对我解释任何问题。
“艾吉奥,咱们到了。”
这里似乎是库库山峰内部的人造尽头,逆生蟒蛇,比我想象的更加巨大,更加夸张,也更加可怕。它很长很粗壮,身体被铁链束缚,呈笔直的形态,而不是平常所见的那些盘在一起的蛇。由于它是逆生术的成果,因此整个身体都是石头质地,在它的腹部固定着一块东西,巫师说,那就是石头夹子。
“你看起来并不十分吃惊啊。”巫师说道。
我点点头:“我的吃惊,都已经留给炎硫火山内部的金属蜘蛛和数以万计的人形石像了。”
“孩子,你经历了平常人不会经历的事情,这对你来说是锻炼,或许是祖先对你的考验,你经历了过来,注定要成为库赫族的继承者。”
如果加上赤鹿原对我的信任,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寻常的家伙。
巫师咳嗽一声,说道:“正是由于固定在弱点上的石头夹子,才可以让逆生蟒蛇老老实实的关在这里几百年,不要看它现在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当年就是它,如同碾死蚂蚁一样,秒杀了很多库赫族人呢。”
逆生蟒蛇与正常的蛇类有很大的不同,不仅仅在于其石头质地的身体上,更多的不同来源于面部。蛇没有人类的复杂多变的表情,但是它们依然能够表达情绪,可是面前的逆生蟒蛇,神态永远都是一副样子,让人心寒。
我们的到来,激发了它的攻击欲望,但是在弱点被制约,身躯被锁的条件下,它的几次挣扎,均已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