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找到你是我最大的成功
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睛,覆上唇去,他的睫毛在卧蚕上轻轻抖动,吐息渐渐失去平衡,耳朵像是灌了红酒,他看到她木讷地睁着眼睛,那时候他还想,怎么会有人亲吻的时候睁大眼睛的。
他的动作很轻,只要她不情愿,完全可以把他推开,可她没有。
校规还有没有征得她同意就吻她的愧疚感盘旋在他脑中,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克制住自己想要进一步深吻的冲动,停了下来,侧过头在一旁轻微地喘息,等到喘息逐渐平息后,他微垂着头,小声地跟她道歉:“对不起。”
没等她回答,他就扭过头,用微湿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她,哽咽着继续说道:“沈念洲,我喜欢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微微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可等待他的却是一句:“我高中不谈恋爱。”
虽然这句话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丝失望。
他解释道:“我知道…想等到毕业,又怕你被别人抢走。”
她摸摸脑袋,无奈地笑了笑,“我哪有这么受欢迎。”
他眼睛陡然睁大了些,争辩道:“怎么没有!”
在他心里,她就是宝贝,每个男人都像是他的情敌。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在他面前晃了晃:“该上课了。”
他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喊住了她:“沈念洲。”
“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
虽然刚才她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可他还是想跟她确认心意。
“喜欢。”
“书上说,承诺时去掉主语,说的是假话。”
她回过头,眼睛弯起来:“我喜欢你。”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涵盖了少女当时所有的心动,而他的心,也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炽热。
虽然这件事进行的很隐蔽,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被王笑寒知道了,那个课间,老白,王笑寒,沈念洲,还有他,都在。
王笑寒甜甜地喊了沈念洲一声洲洲,可徐逸洛却在她脸上看到了刀子。
“洲洲,你和洛洛在一起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够朋友了吧。”
他歪头看着她,皱眉道:“没在一起,你听谁说的?”
“没在一起啊…”说罢,王笑寒提高音量,“那你们在训练室又亲又抱是怎么回事儿?”
“又亲又抱”这个词的吸引力,不亚于“偷鸡摸狗”。
徐逸洛将笔重重扣在桌子上,骂道:“王笑寒,你他妈在胡说什么?”
王笑寒则继续挑衅:“哟,敢做不敢当啊,那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说,你到底亲没亲,抱没抱?”
沈念洲愣愣地看着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解释道:“笑寒,你误会了,和我徐逸洛…什么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想学习,怎么会谈恋爱…”
王笑寒冷冷笑了两声,“糊弄小孩呢?”
因为学校规定的缘故,他不能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但碍于和王笑寒的家族关系,他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重。
这时,白至野黑着脸来了一句:“你有完没完。”
“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也喜欢她?哦,我算明白了,咱们班沈念洲就是个便宜货,和谁都喜欢不清不白的。”
他眼看着他的女孩紧紧攥着衣角,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许久,她鼓起勇气争论道:“我没有。”
这时,一记耳光扇在了王笑寒的脸上,登时把她打蒙了。
是白至野打的。
“你妈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白至野冷着的脸如同极地的冰山一般,“我不打女人,但你连个人都算不上。”
王笑寒捂着脸,恶狠狠地盯着白至野,咒骂道:“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白至野却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威胁的意思,“别耽误大家上课。”
他第一次很讨厌自己。
那天放学,他跟白至野走在路上,他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王笑寒是什么关系。”
白至野吊儿郎当地背着书包,好好的双肩包,被他背成一根绳拉着的包裹,“...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但你总不能看着念洲受委屈吧,那一耳光并不重,你没看到吗?她脸上都没留手印,她不敢大闹,全班那么多同学看着,所有人都听到了她说得那些不干不净的话,是她先挑衅的。”
他却没想到这一层。
白至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怎么那么蠢。”
“就你聪明。”
他以为经历这件事情之后,她会不喜欢他,可当他鼓起勇气给她传纸条的时候,她却又原谅他了。
“我不是故意不说话的,是因为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虽然很想骂她,但是又怕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对大家都不好,就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
“你生我的气吗?”
“不生气。”
“那放学一起走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要避嫌。”
“带上老白和江瑶,行不行。”
“成交。”
放学路上,他给每个人买了一瓶可乐,有说有笑,误会和隔阂,在一个个的打嗝声中化为空气,全部消散了。
徐逸洛换了个姿势,整个人窝到了鸟巢椅里,椅子被他的长腿挤得满满当当的,从前求和只要他服软主动就能让她重新敞开心扉,现在却无论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她难过和生气。
到了晚上六点,白至野给他发了酒吧的名字,AMZ,他在地图上搜了一下,上面并没有评价,看样子是个新开的店。
徐逸洛在衣柜前挑挑拣拣,最终选择了一件军绿色内搭,裤子和外套则是前几天刚买的同属一套的蓝白条纹系列。
鞋子还是他一贯钟爱的白鞋。
收拾妥当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白至野家楼下。
白至野已经在等他了。
而老白一眼就看到了残留在他车上的咖啡痕迹,徐逸洛看到老白的眼神,才记起来忘记把宋凌骁泼的咖啡擦干净了。
徐逸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还不上车?”
老白盯了一眼咖啡痕迹,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和人打架了?”
“我是那种人吗?”
老白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眼神里尽是鄙夷,“你可太是了。”
“你到底上不上车?”
老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坐上了副驾驶。
上车后,车载蓝牙自动连接上白至野的播放器,车内缓缓响起《找到你是我最大的成功》的前奏,车载香水已经见底,在黑夜的霓虹灯下,白至野修长而白皙的手握着香水瓶,青筋若隐若现,他灵活的手指抚摸着香水的身体,在不甚明亮的光下,像是一场暧昧的舞蹈。
到了红绿灯口,白至野瞥了一眼正在倒数的红色数字,问道:“难不成是碰到情敌了?”
徐逸洛舔了一下嘴唇,紧紧盯着即将变换的颜色的红绿灯,说道:“算是吧。”
“是不是叫宋凌骁?”
徐逸洛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料到白至野竟然会猜到。
“你认识他?”
“绿灯了。”
伴随着身后的喇叭声,徐逸洛踩了一脚油门。
白至野将香水收起来,慢悠悠地回道:“不太了解,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他是我表弟。”
白至野笑了一声,打趣道:“看来你们家眼光都差不多。”
“我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亲戚,这孩子从小在国外长大,后来大概是想回国发展,就回来读了个私立高中,也考上了北淮,结果没想到,他正好是沈念洲的直系学弟。”
“怪不得之前一直没听你提起过他,”白至野看了一眼手机导航的预计到达时间,“就快到了。”
徐逸洛“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而且这小子还两耳不闻窗外事,整个北淮谁不知道,沈念洲是我女朋友,要不是那天我及时赶到,他差点就跟沈念洲求婚了。”
白至野抿抿嘴,敛住笑意,纠正道:“那叫表白。”
“不是,”徐逸洛皱起眉头,“谁家表白准备戒指啊?”
“你怎么发现的?”
“我那天下课去找沈念洲,在北教学楼那边就看见这小子抱着一捧花,手里拿着一个戒指,那戒指上的钻还发光,闪得我眼睛疼,我也没在意,找到沈念洲之后,她跟我说,她要去见个学弟,我问她去哪见,她说去北教学楼草坪附近的空地,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我就跟她说,能不能先别见,我饿了,她说不行,那学弟已经在那等她了。”
徐逸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我就不让她去,她还不以为意,嫌我管太多,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我能不管吗?再不管我就绿了。”
白至野的手挡在嘴巴前面,努力掩盖脸上的笑意,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说行,既然是普通朋友,那就带我一起去,我顺便请他吃个饭。”
“沈念洲确实把他当普通朋友,也没拒绝,就带着我一块去了,后来聊着聊着就攀上关系了,那小子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可亲。”
白至野瞥了他一眼,见他耳朵已经微微泛红了,看得出来,这件事确实让他有些生气,“原来当时你染绿头发就是因为这个。”
徐逸洛打了转向灯,语气里尽是无奈:“别提了。”
“下车吧。”
酒吧并不大,门牌的灯是红绿色调,看上去颇有年代感。
刚进门,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就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高开叉抹胸长裙,女人身体的韵味被她完美展露,在黑色裙摆的映衬下,她的皮肤白得耀眼,让人忍不住被禁区所吸引。
“那边还有卡座,两位帅哥往那边走。”
她拨弄着漆黑的大波浪,轻舔了一下明艳的红唇,一颦一笑间,不知多少男人早已为她神魂颠倒。
“老板,三号卡座想请您喝个酒。”
原来她是这儿的老板。
她嗯了一声,微微低了低头,以示礼貌:“失陪了。”
他们两个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始终没说一句话。
两人去了卡座,徐逸洛才松了口气:“好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至野扬了扬嘴角,说道:“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
“明明刚才某人眼睛都直了。”
徐逸洛撇撇嘴,反驳道:“受到视觉冲击的正常反应罢了。”
白至野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今晚上真不喝酒?”
“不喝,今晚给白总当司机。”
“行,喝什么?自己点。”说完,白至野把手机递给徐逸洛,抬头的空儿,美女老板又过来了。
“帅哥加个微信?”
徐逸洛纠结喝哪个饮料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他愣了一下,发现美女老板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试探着问道:“我?”
“嗯。”美女老板顺势抛了个媚眼。
白至野打趣道:“怎么不找我要?”
“一个一个来,别急。”
徐逸洛刚想拒绝,美女老板嗔道:“帅哥,别这么不给面子嘛。”
事已至此,再拒绝就是他的不是了。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美女老板就加上了他们两个的微信,而且通过备注得知,美女老板叫做齐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