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晨

姜妁白了他一眼，踢了一脚，说道：“暖床可以，只怕你以后要做独臂人喽！”

顾玢揉了揉又酸又麻的胳膊，笑而不语，“博卿一笑，我乐意！”

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一月有余，顾玢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便是舒缓又酸又麻的胳膊。最近上京城又多出了一则传闻，据说顾小王爷喜好男色，这么多年从来不碰女人，府上连姬妾都没有，他日日与男子同榻而卧。这传言都传到滋善楼每月一说书的说书大爷的耳里。

今日滋善楼说书人讲的是战国四公子的故事，但不知为什么讲着讲着到了后边，变成了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的故事。

顾玢与姜妁吃着酒，正在听说书人讲着此故事。每到说书日这几日，滋善楼都人山人海，朝武没有订到二楼的雅间，两人便在一楼的僻静角落里落了座。

隔壁坐的一男子说道：“你们听说最近的传闻了吗，顾小王爷竟然喜好男色，他日日与一男子交颈而卧到天明，夜夜笙歌。”

旁边的人附和着说道：“这顾小王爷长这么大，你们何时听说过他流连于女子石榴裙之下的风流韵事，我看最近的传言不虚，铁定是真的没错了。”

姜妁听到这句话，一口酒卡在喉咙里还没咽下去，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顾玢掂了掂扇子，瞅了瞅被酒呛得不轻的姜妁，凑于耳旁，温声说道：“看来这群人所言的确不假，你每日男装出行，我想喜欢女子都喜欢不得，原来与我夜夜长眠的男子我竟不知是你。”说罢摊开扇子，喝了一口酒说道。

“大冬天的带扇子出门，我看你的癖好的确不若常人。”姜妁吃了一口栗子糕压了压酒，回道。

“那你今夜可是要着女装而眠？”顾玢笑笑。

“我又不是男子，何必一定得着女装？就为了给你正名吗？也可以你着女装而眠，反正也没人知道。”姜妁望着他说。

“可我知道啊，今晚要试试吗？”顾玢咧了咧笑着凝望她。

冬日还未过去，屋内的暖碳呲呲作响。

姜妁今夜穿着女装缓缓走来。

瓷白的肌肤在鹅黄的薄纱下若隐若现，顾玢将她揽入怀中，她声音轻柔，低声说道：“你这人怎的说话不算数呢。”

顾玢笑而不语，覆上了她的唇。肌肤冰凉的触感，激起了他心中的燥热。他的手掌拨开鹅黄的纱衣，落了一地的花蕊。

一宵才起，一宵熄，怀中的人被折腾坏了，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鹿。顾玢将她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道：“你要找的东西在这，他全部属于你。”声音低哑。

顾玢问她：“还不困吗？”姜妁抬头轻轻啄了他一下，回道：“不困。”

事罢，两人都累极了，没有沐浴，相拥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今日上朝，朝中并无大事，顾玢哈欠连连，无心倾听。等到一如往常散朝后，被太子叫到了跟前。

太子李辛成说道：“原来我竟不知渊成喜好男色，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挑选了不少女子，打算在你寿诞的时候献给你呢！看来我得重新物色人选了。赶在你明年寿诞之前送去。这多可惜啊，惜儿，本来可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以后陪他玩耍看来是没戏了。我看你今日面容憔悴，是昨夜没睡好吗，看来你要懂得适可而止。”

顾玢回想到昨夜，他们旖旎在一起，不由得口干了起来。

顾玢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回道：“殿下也信那些坊间传闻吗，我听说坊间传，圣上病重，要传位于三皇子，你在宫中可得事事当心，不要轻信李秉颛的话，你要切记。”

太子李辛成说：“我与他毕竟是亲兄弟，他难道会害我不成，如今朝堂安稳，百姓康乐，你莫要多虑。”

冬日的阳光温和地洒在了巍然崇举的兴庆宫上方，流光溢彩的琉璃瓦铺于上端，大殿四角的鸱吻沐浴在日光里，更显宏伟庄重。

大雍的开国皇帝李昰曾在兴庆宫中修建了桐花、漳柳、旻枫三台，即大雍朝之“雍三台”。高阳台位于西边，漳柳台位于东边，旻枫位于北边，贺兰殿位于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