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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终于答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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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柒给的那张谱,是一首人人都会唱的流行歌。周霁觉得太简单了,左手按和弦,右手弹单音,练了几天就弹唱自如。她打算录个视频发给贰拾柒。

【哥!我会弹了!!你看!】周霁在微博私信发了条消息。

【你这叫会了?好一个掐头去尾啊。重新练。】贰拾柒回复。

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弹个532123 632123 432123倒不算什么难事,但是弹段好听的前奏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毕竟它需要变换着同时弹响几根弦,谱上还有代表滑音的括号s以及代表击弦的h。周霁看了好几个视频,也没太学会。

不过,在论坛上她看到别人推荐了一个叫PX的音乐app,据说上面的老师都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只要付几十块钱就可以看教学视频。

周霁赶紧下载了一个。果然,跟着老师教的方法练习一整个下午之后,总算有点进步。然后,她又重新发了视频给贰拾柒。【哥,这次是完整的。】

【嗯…勉强过得去。不过你弹的杂音很多。注意按弦的时候,靠近品丝。要不然弹出来的曲质量不高。】

周霁看到这个回复,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贰拾柒这老师要求够严格的,能让他说一句“勉强过得去”要是在其他老师那里估计就变成“很好”了。

周霁看看弹了一下午琴被钢弦磨黑的手,又用指甲使劲掐掐指尖,没什么感觉,已经磨出老茧了。这拜师的第一关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她把练好的视频发给贰拾柒,收到回复:【今晚十点,来Hedgehog】

周霁开心得在宿舍跳起来:“啊!他终于答应我了!”

李诗雨问:“你这是表白啦?” “当然不是。他答应做我老师了!”

晚上,周霁一个人到Hedgehog见贰拾柒。刚进门就正好看到上次那个胡子拉碴的胖老板,看来还记得她:“诶?您是上次来没看成演出的那两位美女其中之一吧?”

“啊对对对。”周霁笑着说。

“今天来对了,我们驻唱歌手已经在后台了。一会就开始。”老板介绍起来。

“好的,先给我来两罐风花雪月吧。”

“配薯条?”

“Bingo!”

周霁吃着薯条喝着啤酒,美滋滋的等演出开始。手表秒针走到9那,还有十秒。她马上就可以见到那个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的男人了。

“欢迎大家来到Hedgehog,我是驻唱贰拾柒。”舞台上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说。

周霁当时感觉这声音有那么点熟悉,但也想不太起来是哪位。伴随着非洲鼓声,灯光亮起来。舞台中央椅子上坐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即使戴着个黑色鸭舌帽,周霁也认得出来,那是肖霆。【不是吧,所以贰拾柒是肖霆?】周霁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十点四十五,演出结束。肖霆把吉他放在舞台上的架子上,在吧台拿了一杯威士忌和一罐可乐,就径直向周霁这边走来。

“怎么样,徒弟。今天的演出还满意吗?” 肖霆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周霁嘟了一下嘴,说:“大叔,所以你上次在咖啡馆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没错。”肖霆拿起周霁喝的酒看了一眼。“你还挺会喝的。我们菜单上没写,这边的客人都不怎么知道这款酒。”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周霁完全不接肖霆的话,还沉浸在发现贰拾柒就是肖霆的惊讶之中。

肖霆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不是现在告诉你了?”

周霁想起之前还跟贰拾柒说认识了像流氓的一个大叔,是真的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尤其是在网上。这不,把坏话还直接跟本人说了。但是,肖霆没提这件事,看来也不打算计较。

“大叔,我想问你个问题。”周霁看向刚喝了一口威士忌的肖霆,问道。

“为什么,你微博上没有发过一点有关Summer酒吧啊?”说完周霁准备再开一罐啤酒。但是被肖霆抢走了,他递给她一罐可乐。

“你喝这个。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肖霆皱着眉头说。

接着,肖霆就开始回答周霁的问题:“这么说吧,我把这里当天堂,把Summer当地狱。”这句话直接把周霁听懵了。

“Hedgehog的老板是我的哥们儿,徐哲。你知道我自己平时也搞点创作,但是民谣还是小众。喜欢的人真不多。只有在这儿我可以随便唱什么歌,不管是最近听到感觉比较喜欢的,还是刚写的没来得及填词的旋律都可以咿咿呀呀得唱一小段。但在Summer就不一样了,我是去赚钱的,他们客人喜欢听流行的口水歌,一首120,点了我就唱。”

肖霆又喝了口酒,继续讲:“虽然,我做音乐不是为了变成明星赚大钱,但是没钱真的很难走下去。可能你现在还没感受到生活的残酷,就是人有时候还得向现实低头,连个唱片都没有,怎么能把我写的这些歌呈现在听众面前呢?”

周霁问道:“所以出一张唱片要多少钱啊?”

肖霆摇摇头:“怎么也得四五十万。”

周霁忽然就想到PX音乐App上那些老师,随便录短视频教个小方法,几十块钱就到手了。所以她对肖霆说:“诶?大叔。你知道PX音乐嘛?”

肖霆正准备端起玻璃杯喝一口酒的手忽然停了一下,问道:“知道。你在哪看的?”

周霁回答:“就是在评论里面看到别人推荐的。上面很多教弹唱的老师,都可以赚钱的。我觉得你比他们厉害太多!你要是入驻了,高低也得是个金牌名师吧。”

肖霆瞥了周霁一眼:“首先,我不是什么人都教。其次,这个App的老板之前找过我,但是我非常不认同他们公司的理念,所以我不可能加入的。”

周霁那八卦的劲儿又来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嘛?”

两人杯中的可乐和酒都已经见底,其他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肖霆站起身说:“不早了,回学校吧。我喝酒了没法送你,让阿哲开车送你回去吧。”边说着,他招手示意坐在吧台的徐哲过来。

深更半夜的,周霁一个人确实有点小害怕,所以就没有拒绝。向肖霆道谢之后,便坐上徐哲的车回去了。

刚刚在酒吧里只顾着听肖霆说话,都没有看手机。周霁坐在车后排逐个回复收到的微信消息。徐哲在前面开着车窗哼着小曲

徐哲忽然抛出一个问题,“美女,你跟阿霆怎么认识的?”

周霁回道:“呃…我开车把他撞了。”

听到这,徐哲哈哈大笑:“所以是不打不相识喽?按他的暴脾气,当时肯定没少刁难你。”

周霁想着肖霆刚才说徐哲是他哥们儿,从他这或许能套点关于PX音乐的事儿:“哲哥,有个问题想请教您。PX这个App怎么样啊,正好我最近学吉他,看别人推荐说不错诶。”

果不其然,徐哲真就上当了:“幸亏你没问阿霆,之前他跟PX老板大吵一架,具体发生什么我不太清楚。他不愿意提,我也没敢问。虽然他脾气一直不好,但我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火。更何况,那老板还是个女人,叫王佩希。”

周霁听到这名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PX就是佩希?”

“不错。”徐哲通过车内后视镜向后排的周霁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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