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推波助澜
随着火药的炸响,与此同时,在很远很远或者可以说是并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缥缈之际的一方天地,这里超凡脱俗,仙气缭绕。如果是有人到来,这里的空气哪怕是被轻轻的吸上一口,都会神魂颠倒,为之沉醉。
三个老头相对环坐,中间还有一位紧闭双眼,几人仙风道骨,不似凡人一般。愤愤的老者,拂尘轻甩,指着眼前的一人说道:“你说他都出去了数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呀,给个反应也好。”
只见中间那位老者,鹤发童颜,正襟危坐,双目紧闭,突然呼吸急促,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环坐的三位老者眼前顿时一亮,如若细瞧,便会发现那人赫然就是陆庄羽陆先生。而正在此时,他身边的一个那个黄色的玉竹笼子,咔咔蓦然响起,出现了裂纹。
“握了颗草,陆鸟这是怎么了,我们几人合力让他分身下凡而去,除非他自己想不开,谁还能让他怎么着,你看司灵大人给陆鸟的笼子都要散架了。”离笼子最为接近的一位老者开口说道。
“朱衣占卜一下,看看陆老头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坐在陆先生正面的老者开口道,他应该是几位之中,年龄最长的一位,头发胡须眉毛一并发白,没有杂色。
只见朱衣老者摊开右手,手心立马浮现了一块残缺的石头。如果风尘三人能够看到,必定震惊不已,因为那朱衣老者手中之物竟然和风尘那块石头原本极为相像,可以极其肯定的是这原本就是一块,但是老者手中的这块石头更为大些,它有四边。
“都尝试了好多次了,一直没有发现陆老头在下面的踪迹,如同蒸发了一般,若不是他的本体安然无恙,我真是怀疑他是不是死了呢。哎,我且在试上一试,陆老头这是去哪里造孽了。”
“我看我们不如向洛远兮打听打听,他和陆老头走的非常近,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再说吧,既然本体没事,不会有大的变故,我们静观其变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向他询问,我们可怎么解释,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鸟笼旁的老者说道。
“都是你们想出来的馊主意,现在可好,神君轮回而去,而司灵大人又不知所踪。”朱衣老者有些后悔当初同意他们的决定。
说话间几人眼馋的看向一盘贡品,垂涎三尺。
“谁都不许有所贪念。没有司灵大人的允许,没有神君的同意,我们可不能擅自食用。”
“圣母怎么就这么小气,每次都准备几个,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寿命把控在别人手里。”
而这时的书院里的陆先生,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竹笼,来回的踱着步子恨恨的骂道:“自从踏进这里,就没过过好日子,天似囚庐,刚从那里费尽心机出来,没想到这里比天上更让人心烦,我得想个办法从这个村出去,不知道怎么情况,我不能迈出村长半步,这里的阵法强大到让我都觉得可怕,即便有他们三个老家伙在,以我们四人合力也并不一定能够破开这大阵分毫。这是什么破地方,谁搞得大阵,马了个蛋-蛋的。”
“这仨兔崽子,这么想着从这出去,要我说出去还不简单,希望你们有朝一日也把我这个落魄神仙带走吧,真是栽面。我若从这里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只能以回归本体的方式抽离出去,但这俱分身就这么草草的回去,会被那三个老不死的笑掉大牙的。也罢,他们不留我便送他们一程。”陆先生暗自思考着。
时间过得好快,年纪稍大的人总会发出感慨,他们在这个村子还没有待够;时间过得好慢,祁名三人,为了几人的的计划,还在实施着,哪怕是跨年的时候几人也要折腾一下。一转眼多半年的时间从几个人匆匆身旁不紧不慢的的流逝着。
这一日。
沉寂好久的陆先生破天荒的走出了书院,而且走进村里的人家,嘘寒问暖,村里又跟往常哪不一样呀,发生了好多异象,还添上一句暗示着祁老爷子家有颗灾星的话,并且是必须赶走他才能消停。陆先生能从几个人的身上看到些许不同于其它的孩子,但是限于分身的缘故,并不能使用过多的法术,如果是本体看到的话,他会发现他的这三个孩子,哪里是与众不同那么简单。
陆先生对于祁名的作恶,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通过挑拨村民的情绪,变相的一雪前耻,报答仇恨。陆老头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你们不是想从这里出去吗,到头来还不是要依靠我出马,就凭你们几个小娃娃,能掀起多大的波浪。祁名小子你能看出洛远兮的本体来,你必定不是寻常人物,有朝一日,你或许能把我从这里捞出去也说不准呢。
其实经过陆老头从中挑拨,本来祁名三人艰难运行的计划,就这样被生生往前推动着。
而这样一来,祁老爷子家的门槛遭了殃,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之前还是在祁名出生之前,现在也是因为祁名。
村里人各形各色,但是没有恶意相加,都是推心置腹,村里人毕竟都是祁姓,外姓少的可怜。
祁老爷子每次都能笑呵呵的应对,心里却怒不可遏。
“这几个小兔崽,准没干好事。”祁老爷子想开口大骂,但是此刻的他却不能,自己在村里要有长辈的样子,在孙子面前也不能脱了相。
祁名自从在老杂毛那试验成功后,稍稍的减少了点分量,捡着闲暇的功夫,又制作了一批爆竹。
“我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是老杂毛,他出现的正好,现在燃起村民的恨意了,但还不够,我要再给他们添上点响声。”
于是村民又是彻夜的不眠,不眠的当然还有三人、六畜、祁老爷子,祁家父母。
几经而下。本想本着为老而尊的祁老爷子,靠着厚脸皮,任由他们说去吧,事后就会消停下来。但不曾想坏事连连,这次真的收敛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祁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烂了。
而这天祁老爷子的暴脾气一时也收不住了,对于敲门的人都是一顿破口大骂。
不曾想今天来的人正是陆先生。
“我说祁老先生,您这脾气得改,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发这么大的火,让人看到多不好,关键伤了自己身体可不值得。”陆先生阴阳怪调的说着。
“噢,陆先生,来来来,我这里有刚烧的茶水,给您沏上。今天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哪是您一贯的作风,这么多年,您可是不曾迈出书院半步的主。”祁老爷子也不甘示弱,心里本来就想着生气的事情,但是对于陆先生的到来,还有刚才的辱骂并没有做出解释。
“你家的孙子,这几日在我书院没少作妖,水猴被他蛊惑的经常下水,他的娘亲来过书院好几趟了,让我看管着你家的三人,你也知道没有特殊情况,我平时不会走出庭院半步,他们三个太不像话了。你瞧瞧哪里还是个孩子,那心智恐怕不在你我之下吧。”
陆先生和祁老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虽说陆先生这话是说祁名的不安生,但在祁老爷子耳朵里,就像是对他的褒奖一样,爱听,受用。
“我那也是不安生啊,祁老哥,你是村里辈分最大的,好多人忌讳,在您面前那是怒不敢言。结果都跑到我这里来,让我好生劝导你一番。哎,村里这么多年的平静都给打破了。我还听水猴说,是祁名告诉他,谁的坟头埋着好东西,还让他去挖。你说这哪里是孩子干的事情吗?而且村里稍大的人,也隐晦的向我说起,必须让外家姓离开村里,还有就是祁名必须离开。不能再待下去了。”陆先生眼看祁老爷子这样的护犊子,只能加点猛料了。
“什么!谁家说的,我这就去找他,我看谁这么大胆,敢骑到我头上来撒野。”祁老爷子撸起袖子,站了起来。
“陆先生,你的学问最深,我们都是一身的粗俗不可耐,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自从祁名出生以来,村里人就没有上过好话,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甚至疏远了太多。我也想让他能够快快长大,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你说,村里都是这么大个人了,跟个孩子生气个什么劲。我也不隐藏,村民很少有能像我这样外出的人,谁都不能离开这里太久,这也可能是我们祁家人的命吧。你说把几个孩子赶走,村民们他们忍心吗?”
祁老爷子踱着步子,两手背在后面,显得很平静,但是这语无伦次的话语道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我有个好主意,你也知道我有个得意的门生,他还有不长时间就要到来,我可以让他带着这几个孩子们出去,他那里安全,而且能够保他们一世平安。”
“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
“我都把自己当做咱们村庄的一份子了,你的孙子有个好歹,你拿我是问。”
“这事我还要考虑一番,即便我同意,祁名爹娘又该怎么办,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的同意的。”
“这事我从中当做说客,你呢强硬一些,问题不大。还有就是这些日子,晚饭过后让三人来我这里,你那孙子不是寻常人,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慢慢的孤独终老,那样对他还有对他们都不公平,金鳞岂是池中物,金磷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您说是吧老哥。”你别说陆老头来的路上就把说服祁老爷子的话想了个遍。
“其实我也有私心,你看我们二人年纪相仿,我就把祁名认作自己的干孙子,咋样?这样一来你我都有所想,我无子嗣,这样岂不更好。”
“好……好……”
“老哥,我再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你家孙子,那可不是寻常人,这不假,但是他将来必将有大作为,我认他当干孙子,我也是有私心的。咱们可说好了,每天晚饭过后让三人来我的书院,我要对他们好生调教一下。”
两人秉火沉谈许久,另一房间中,祁家父亲安慰着祁家母好久,祁母哭泣的声音,让祁名担心起来,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火了,让一家人都跟着遭罪,不得安生。
灵儿的房间灯还在亮着。
祁名风尘屋里的灯也在亮着。
无眠。
“我的离开对于母亲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风尘,你给个反应,不要总爱站在窗户前,默不作声。”
“我是为了能见到自己的母亲,你确实要活生生的远离他们,哎,心里乱,你要我怎么说。”
祁名也来到窗户前,轻轻的挑起窗户,月光趁机撒进房间,冷硬的风不合时宜吹过,捶打在二人的身上,无孔不入。
“灵儿此刻也没有睡下,难为她了……”
“爷爷始终没有对我做出惩罚,就算是知晓村里的事情和我有莫大的关系,也只是草草的一问。哎……他对我的疼爱,让我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