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蒋知达带着人过去时, 包厢里一片吞云吐雾,犹如进入仙境。
而坐在包厢沙发上的男男女女,面上都带着升仙一样快活的表情, 姿态辣眼,蒋知达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把他们控制住, 报警。”
蒋知达想也没想道, 然后让沈川带着保安和服务员去查其他包厢的客人, 有没有带违禁品进来。
“方式不要武断, 也不要让人看出来我们是在检查, 进去的时候带上果盘点心。”
蒋知达就算担心有人在云梦泽吸du, 也不敢得罪所有客人。
而且等警方来后, 也一定会搜查云梦泽, 蒋知达只怕的是有人在这里私藏违禁品,到时候定云梦泽一个包庇的罪名,场子就完了。
包厢里那群客人还在叫嚣着:“干什么呢你们?我是云梦泽星钻客人,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小心我投诉你们!”
“投诉吧, 我就是云梦泽的老板。”
蒋知达挥手, 没有让保安们松开这些客人,但也没有下重手。
“你们不用紧张, 你们如果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 等警察来了我亲自给你们赔礼道歉。”
蒋知达这样一说,那群客人挣扎得更厉害了, 脸上露出恐慌。
“放开我!”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小心我让我妈查了你云梦泽!”
一句又一句威胁的话从这些客人嘴里说出来, 蒋知达没有看他们,只眉心皱着, 站在门口, 看着那些客人的丑态。
岑淮安三人原本被蒋知达安排在他住的房间, 让他们不要参与这些事。
只要碰了那些东西,不管什么人,他们的行为最后都会变得不受控制,疯狂起来的时候及其恐怖。
甚至有些人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蒋知达不想让几个孩子接触到这些危险。
不过章麓三人根本坐不住,她们也担心事情的发展。
岑淮安和蒋为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心皱着,眼里露出担忧。
章麓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脸焦躁的模样。
“安安,你说他们是不是干坏事了?小舅舅能解决吗?”
岑淮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表叔应该都能解决。”
话虽然这样说,可几个小孩依旧没办法放心。
章麓长长叹口气,坐在了岑淮安的旁边,撑着下巴看向门边说:“安安,我们就这样在这里干等着吗?”
岑淮安看向她,听出来她话里的其他意思。
章麓扭过头,眼里露出想出去想法,握住岑淮安的胳膊说:“不然我们偷偷跑去看一眼吧?就在门口看一眼,小舅舅应该不会发现的。”
岑淮安想了想摇摇头:“我们过去会给表叔添乱的。”
蒋为先听两个哥哥姐姐的,一会儿犹豫想去,一会儿又犹豫不敢去。
章麓一把拉起来了岑淮安:“难道你不担心吗?走啦!我们三个都会武,过去不会添乱的,可能还会帮上忙呢。”
她这样一说,岑淮安没再坚持,蒋为先跟着两人出了房门。
岑淮安三人之前发现不对劲的包厢在三楼,蒋知达的房间在四楼,他们放轻脚步下了一层楼,走向蒋知达在的包厢。
此时整个走廊里的氛围和其他时候完全不一样,每个包厢门口都增加了服务员和保安,还有许多保安和服务员在走廊里匆匆忙忙走来走去。
岑淮安三人朝问题包厢过去时,有服务员注意到了他们,让他们赶紧回老板房间去待着,这里危险。
章麓笑着说:“我们就去看看小舅舅,没事的。”
说着三个小孩跑起来,躲过服务员伸过来的手。服务员还有自己的事情,想着老板不会不管这几个孩子,便先去忙更重要的事。
章麓拍拍胸口:“还好我机智。”
岑淮安拉着她往旁边高大的盆栽后一躲:“姐,这边。”又是一群服务员走过去。
等他们三人终于走到问题包厢时,公安已经过来了,正在里面搜查。
蒋知达一眼看到了三个在门口偷偷往里看的小孩,眉心一拧,瞪他们一眼。
章麓恰好趴在门口往里看,看到被蒋知达发现了,抬头朝他“嘿嘿”一笑。
岑淮安也抬头看向了蒋知达,眼里露出来担心,把蒋知达看得蓦地心软了,手背在后面朝他们悄悄勾了勾手。
岑淮安三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对视一眼,放轻脚步,躲过其他人偷偷走到蒋知达的身旁。
蒋知达伸手在三人脸上一人揪了一下:“你们三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了让你们在房里好好待着。”
岑淮安抬头望向他,神色认真地说:“表叔,我们担心你。”
蒋知达再多的火都发不出来了,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故意恶狠狠地说:“都在我旁边待着,不许乱跑!”
岑淮安三人如小鸡啄米般赶紧点头。
那边被压住的客人们还在努力挣扎,想从束缚里出来:“放开我!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我爸查封这里!”
“队长,找到了。”
带着白色手套的男人在警犬的帮助下,从沙发上找出来一包白色的粉末,还有茶几上的各种颜色的药丸。
站在房间正中间的队长脸色更加冷峻了:“继续搜。”
把整个包厢翻过来个底朝天,找出来不止一包这种东西,零零散散摆了一堆。
那些公安的面色显然不好看,看向叫嚣客人的目光里全是冷意。
“把他们控制好,等会儿带局里做尿检。李凡,你带一队的人继续搜。”
幸好之前蒋知达让人提前搜过了云梦泽,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公安们也没有搜出来。
毕竟云梦泽入门就写着,不允许任何客人携带违禁物品进来,违者被发现一定会被送去公安局。
当然客人进来的时候不可能被搜身的,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事发生。
不过因为包厢大部分都有服务员服务,有动静了就会发现,倒也没多少人在这里做什么。
想玩又不是只有这里一个娱乐场所,去其他的不就好了。
但就这一个包厢发现不对的东西了,蒋知达他们也得跟着一起去公安局,证明云梦泽的清白。
蒋知达跟着公安们走时,岑淮安三人也跟着往外走。
到门口,蒋知达转身,准备和岑淮安他们说,让他们回房里去休息,现在天色不早了,今天他没办法送几个小孩回家了。
他刚叫了声章麓的名字,一道惊呼的声音传来:“小心!”
蒋知达猛地转头,就看到一个刚刚被公安束缚住的人,不知道怎么挣脱了他的束缚,直接朝他们这里冲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条腿快速伸出一踹,那人被狠狠地踹倒在地上,岑淮安和章麓反应非常快,踹完人和蒋为先飞速跑过去,把人按在了地上。
公安局的队长狠狠瞪一眼看管嫌疑人的属下:“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看的人?不能干趁早脱了身上那身皮!回去自己领罚!”
其实那个男的本身也没啥伤人的想法,他们这群人都是混吃混喝的二代们,整天只想尝试最刺激的东西,但还不敢杀人。
那男的只是想到自己要被带回公安局了,他不想去,才趁着看管他的人不注意跑的,只想着赶紧跑走。
蒋知达他们只是刚好在他逃跑的路线,所以那男的朝他们冲过来了。
那男的被踹倒在地上还在发懵,完全没想到是几个小孩拦住了他。
被岑淮安三人控制住的男人挣扎得很厉害,但无论如何都没能挣脱开来。
他惊诧地看向岑淮安三人,眼里带着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三小孩力气可以这么大?
公安局队长倒是看着三个小孩眼里露出来思索,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以他们三刚刚的反应和动作,他能看出来,这三小孩有练武的底子,不是寻常的小孩。
“你们抓了人,也跟着一起来公安局吧。”
蒋知达已经反应过来,把岑淮安三人护在了身后:“我是他们仨的长辈,我跟着去做笔录就行。”
公安队长也没有坚持,今天这事的确不适合小孩子参与。
岑淮安把手中的人交给警察,一步三回头地朝楼梯口走去。
岑淮安:“表叔,我们等你回来。”
章麓:“嗯嗯!小舅舅,你要快点回来啊!”
蒋为先也跟着点头。
岑淮安三人回了蒋知达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岑淮安一抬头,看到了外面的天色,太阳早就落下了,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月光洒满了外面的窗台。
岑淮安立马意识到坏了,他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
他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客厅的放电话的桌子旁,蒋知达在房里装了电话。
往家属院拨电话时,岑淮安的心“噗通噗通”跳着,心里有些慌。
等着初夏和岑峥年接电话时,他再没有比这会儿觉得时间过得慢了。
“安安?”
“妈妈。”岑淮安松口气喊道:“今天我和麓麓姐她们玩得有点晚,表叔有事,我们准备在云梦泽住一夜。”
初夏原本也猜到了,岑淮安没回来是在章麓生日会上玩得忘了时间。
云梦泽有蒋知达的安排,初夏很放心,而且还有章麓和蒋为先陪着他,初夏开口说:“好,你们晚上睡觉时记得关好门。”
章麓、蒋为先在那边和初夏打招呼,初夏知道她们是想让自己放心,也笑着和她们说话。
等结束通话后,初夏看向身后的岑峥年,朝他伸出手。
岑峥年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温声问道:“怎么了?”
初夏皱着眉,摇了摇头:“我总感觉安安那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岑峥年说:“应该没有大事。既然安安不想告诉我们,你就不要想了,他大了,也会有自己的秘密。”
初夏想想也对,安安现在这个年纪,开始进入青春期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只要确定他没有遇到危险就好。
*
岑淮安打完电话之后,章麓和蒋为先才想起来也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顺带说今天不回家的事,都是用的岑淮安说的那个借口。
蒋知观本就心大,女儿在弟弟那里哪有不放心的,直接摆摆手说:“行,我知道了。”
白含没蒋知观那么放心,她问了蒋为先很多,确定他今天真的没办法回来才勉强说:“行,你今天睡在你堂叔那里,不过明天一早你就要回家。”
蒋为先“嗯嗯”乖巧应着,挂了电话之后,才吐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章麓拍拍他的肩膀,她知道蒋为先怕他妈妈,但没想到怕到这个地步。
三个小孩坐在沙发上想等着蒋知达回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咔嚓”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客厅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蒋知达意外了下,走进客厅,就发现三小孩在沙发上躺着,睡得东倒西歪。
他心一下子软下来,先把客房的门打开,然后把三个孩子抱进房里睡觉。
这一天他们又玩又遇到云梦泽出事,身心都累,章麓和蒋为先这会儿睡得很熟,被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打了个滚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只有岑淮安,蒋知达一碰他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表叔?”
“是我,安安去房里睡吧。”
“嗯。”岑淮安确定是信任的人,跟在蒋知达身后,进房躺床上,闭上眼继续睡,蒋知达给他拉拉被子,关上灯走出房间。
这一天蒋知达也累坏了,在公安局一直提着心,等终于解决所有问题后才放心回来,云梦泽这次的危机过去了。
不过蒋知达也从公安局的朋友嘴里知道一个消息,在他报警后,还有人报警说云梦泽纵容客人吸du。
蒋知达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岑淮安、章麓他们提前发现不对劲,那么云梦泽被这样一搞,绝对要停业整顿。
停业损失钱还是最小的,最怕的是名誉损失了,到时候客人就不会再来云梦泽,云梦泽很快会被替代。
京城现在很多娱乐场所,云梦泽只是有先吃螃蟹的红利,还有各种其他娱乐场所不具备的一些特色。
但这些东西都是能被人学走的,看来云梦泽被人盯上了。
蒋知达坐在客厅里,一个个电话打出去。这个亏云梦泽不能白吃,他蒋知达做生意这么多年,就记一条,那就是够狠!你要是不狠,迟早会被别人吞吃入腹。
确定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蒋知达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他揉揉眉心,从椅子上站起来,进屋倒头就睡。
接下来蒋知达和云梦泽的股东开始忙起来,查针对云梦泽的人,查最近京城新出来的娱乐场所,还有谁在活动各种关系。
很快就查出来了谁在针对云梦泽了,有点棘手。
对手不是普通的人,也有背景有手段,想开一个和云梦泽一样的娱乐场。
可云梦泽珠玉在前,不把它搞下去,他的娱乐场开起来也不会有云梦泽的生意好。
“艹!老子最烦这种搞阴招的人,跟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恶心,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来!”沈川烦躁地一拍桌子,恨不得跑去那人对面揪着他揍一顿。
蒋知达捏着手中的资料,眼里带着狠意:“他知道光明正大来,生意比不过云梦泽。”
其实京城很大,如果他在其他地方开娱乐场不会比云梦泽差。
但那人看上了西单这个好地方,不把云梦泽挤下去,怎么干他的呢。而且其他地方也都有已经站稳脚跟的场子了。
屠红孝说:“搞阴的,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几人商量应对的方法,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背景,云梦泽能开出来,蒋知达找的这些股东,就没有弱的。
一群人行动起来,那人被针对得很快向云梦泽这边求和了。
蒋知达看着那人送过来的东西,冷笑一声。
沈川抬脚就要踢,被屠红孝拉住了。
蒋知达说:“东西你带回去,告诉你老板,事情不会都按他的意思发展,现在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这些事情初夏都不知道,岑淮安几人已经开学了,他们去云梦泽玩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们。
章麓心思大大咧咧没看出来,但岑淮安发现了云梦泽戒严了很多,安保人员比之前增多了,巡逻的次数也增多了。
这对云梦泽来说是好事,岑淮安喜欢这样的变化。
*
“岑淮安,周日我们几个约好骑车去水库玩,你去不去?”
曹高聪在章麓说过她们春天踏青的地方后,就经常和朋友们约着去骑车过去玩,在那里钓鱼,野炊。
夏天的时候去的最多,那会儿水库不少附近村里的小孩游泳,曹高聪他们也会去游泳。
水库很大,水凉凉的,游起来特别畅快。
岑淮安听曹高聪得意地说着在水库游泳的经历,眉头越皱越深。
“你们知道那个水库多深吗?”
曹高聪不在意地说:“我们在上游游泳,那里水没多深。我知道下游水深,我们没去过下游。”
岑淮安说:“那条水库弯弯曲曲,水浅水深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上游不代表每个地方水都是浅的。你们的行为很危险。”
曹高聪看岑淮安的语气这么严肃,挠挠头说:“不至于吧,我们都会游泳。”
章麓在旁边随口接了句:“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曹高聪:……
“这事概率太低了,就算一人有事,我们都在那里,人多也能救上来。”
岑淮安看他一眼:“会游泳和会救人是两码事,你救溺水的人是正面救还是背面救?”
曹高聪犹豫着:“正面?”
章麓看着他摇头:“错了,救人从后面或者侧面接近托起身体,从正面救人,你会被他死死抱住,一起沉进水里。”
曹高聪惊得跳起来:“这么可怕?”
“对。”章麓点头:“救人者被溺水者抱着一起死的不在少数。”
岑淮安把他知道的案例一一讲给曹高聪,班里其他同学也围过来一起听。
这是初夏在岑淮安和章麓他们学会游泳后,特意和大人们商量搜集来的,就是为了给几个孩子敲警钟。
不能去水深危险的水库游泳,也不能去无人不知深浅的河里游泳,遇到溺水者要会正确的施救方法……
如果仗着艺高人胆大,非要去危险的地方游泳,一次两次不会出事,那十次八次呢,这种概率不能赌。
还好几个小孩比较听话,对初夏这些大人专门找时间给他们做的安全教育都牢牢记在心里。
曹高聪被吓得脸都白了,出事案例里那些人做的事,他和朋友们很多都做过。
他捂住自己被吓得心脏直跳的胸口:“这……这也可怕了吧。”
岑淮安幽幽来一句:“都是真实案例。”
曹高聪跳起来,后怕不已地说:“以后我再也不去危险的地方游泳了。不过水库你们还去不去玩?秋天正好可以吃烤玉米了。”
章麓正想说话,曹高聪立马又接一句:“只去那里玩,不下水。”
“安安你去不去?”
“等国庆节吧。”
开学了一周只能回家一次,岑淮安更想这天可以陪陪爸爸妈妈、太姥爷这些亲人,不想一天都出去玩。
“那就国庆节!”
曹高聪一锤定音说:“到时候定好国庆节哪天,我和你们说啊。”
*
蒋知达在解决了云梦泽的危机后,又替厂子接到了一个大订单,正好他也需要再去一趟羊城了,便带着订单过去了。
羊城是电子产品最发达的地方了,只要是新兴的电子产品,这里都能找到。
蒋知达一到羊城,钱然就给他看了最新款的BB机。
“哥,咱们厂子做这个吗?”
BB机这玩意蒋知达以前就见过,前几年华国市场就出现了,不过BB机的市场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有一些老板因为需要时常联系人,才会用这个。
蒋知达也有一个,他平时在羊城的时候用得多。
“怎么忽然说起它了?”
钱然和蒋知达说羊城最近的变化:“我觉得BB机的市场应该要来了,羊城现在很多人用。”
钱然也是有野心的,他们的厂本来也就是做电子类产品,多一个不多,为什么不做呢。
但增加新产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蒋知达接下来和钱然一起做市场调查,忙碌了几天,两人一致决定,开这条产线。
BB机这东西也不能随便做,需要接单子,如果不想接别的品牌的单子,就需要自己研发。
“这玩意儿做起来没多难,我们自己搞呗。”
蒋知达说:“自己搞一开始容易失败,先接单子做,后面再慢慢独立。”
之前他们做其他电子产品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些比BB机更难做而已。
钱然没有意见。
BB机的单子国内没有,得在羊城找外国老板,蒋知达便没有回京城,一直在羊城忙。
云梦泽步入正轨了,有其他股东看着,不会出大问题。
*
国庆节第一天,天公不作美,天阴沉沉的,一直想下雨的模样。
初夏看着外面的天,问岑淮安:“如果明天下雨,你们还去水库玩吗?”
岑淮安和曹高聪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国庆第二天,正好第一天可以休息,第三天在家补作业,非常完美。
“应该不会去。”
岑淮安他们准备骑车过去,下雨了根本没办法去。
“那就希望明天天气好一些。”
初夏医院的排班和国家法定节假日不同,她们不按这个休,不然到法定节假日,医院所有人都放假了,病人怎么办?
今天初夏没有班,她看看天色,又看向屋里静静看书的岑峥年:“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看现在下不了雨。”
岑峥年难得休息一天,他放下书站起来,拿了一把伞说:“走吧。”
初夏感觉不会下雨,但岑峥年认为还是有备无患好。
岑淮安看着出门的父母,转身进屋写作业。高二的作业更多了,除了各科作业之外,岑淮安还有奥数作业。
他不会所有作业都做,比如早就记住不会出错的语文文言文,他就不会再抄写。
数学题有些太简单了,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他一般也只会写个答案,不会写详细过程。
只有奥数题最难,是岑淮安最认真做的。
别人需要写三天的作业,岑淮安在学校已经写了一部分,剩下的用不了一天也会做完。
初夏和岑峥年漫步在研究院外的田野上。此时郊外地里的玉米长得正好,正是丰收的时节。
因为天不好,大家怕下雨后地里泥土黏,不好收玉米,这会儿所有村民都在用最快的速度掰玉米。
初夏和岑峥年两人没往那边走,而是顺着大路朝城里的方向走。
尽管是郊区,可通往城里的路建得还是不错的。路两边长着高大的树木,它们没有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肆意地生长着,带着一股野性美。
岑峥年握着初夏的手,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看,我就记得那有棵银杏树!”
初夏指着前方的路边道,她每次坐车去城里都会路过这边,一路上的风景不一定都记得,但刚出发时有棵很大的银杏树她印象深刻。
岑峥年看着那棵银杏树,神色忽然柔和下来,他想起来当年在西北时收到的初夏和安安做的银杏书签。
现在他还保存着,虽然书签已经失去了色泽,也变得很脆弱。岑峥年把它们放在一个盒子里,就算书签破碎了,也不会丢失。
初夏已经松开岑峥年去捡银杏树叶了,她也想起来当年做书签的时候,举着一片银杏树叶,朝岑峥年笑得开心地说:“这次你可以跟我和安安一起做书签了!”
岑峥年“嗯”一声,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抬腿朝初夏走过去,和她一起捡树叶。
两人出来是随机决定的,也没有带什么装的东西,因此初夏就把树叶全装进岑峥年的风衣口袋里。
装好后还说:“你要小心点,不要把银杏树叶压坏了。”
“好。”岑峥年语中带笑说。
两人正捡着,初夏忽然感觉脸上落下一滴水,凉凉的。
她摸了下脸,抬头看天,水珠又落下几滴,她抓住岑峥年的胳膊:“别捡了,下雨了,我们快回家。”
因为雨这会儿下得不大,因此初夏和岑峥年只是撑开伞往家里走,并没有很着急。
谁知道走到半路,雨一下子大起来,岑峥年护着初夏往家里快走,等进了家门,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了。
“这雨怎么说下大就下大了?”初夏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头发,这下子得去洗澡了。
岑峥年比她湿得更厉害,因为他把伞都给了她,他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岑峥年把伞合拢好走过来,看着初夏依旧被打湿的衣服,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水珠说:“你先去洗澡。”
“那你呢?”初夏看着他全身几乎没有干的地方的衣服。
“我没事,你洗完我再去。”
初夏没说话,进屋拿了干衣服,看岑峥年站在客厅门口正拧着袖子上的水,拉住了他的胳膊。
在岑峥年还没反应过来时,把他一起拉进了浴室里。
初夏打开了水,热气在浴室里岑升腾起来,犹如岑峥年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沸腾起来。
如果刚刚岑淮安在客厅里写作业,初夏不会这么大胆。但客厅里只有她和岑峥年,看到岑峥年可怜地站在门口拧衣服的模样,她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不过进来之后她就后悔了,脸上的红晕怎么也消不下去。
“你……你转过身,我先洗。”初夏推着岑峥年的身体。
而这时的岑峥年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把,几根头发没有上去,不听话地垂在他额上,少了几分温柔,多了些不羁。
初夏望着他的脸,忽然失了声,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岑峥年低头注视着初夏的眼睛,低沉喑哑地说:“刚刚的话我没有听清。”
“你先……”
初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岑峥年忽然低头,把她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唇边。
浴室里更热了,初夏身上刚刚被雨水打湿的凉此时全都消失不见了。
从浴室出来时,初夏脸红得好像二月的桃花,连耳朵都是粉的。
她出去前特意打开门往外看了看,确定客厅里没有人才走出来,然后敲敲浴室的门让岑峥年也赶紧收拾好浴室出来。
到晚上吃饭时,初夏还不敢和岑峥年对视,一看到他含笑的眼睛,就想起来在浴室的胡闹,脸瞬间变红。
岑淮安能察觉到父母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好像在冒粉红色小泡泡,让他吃完饭就立即进卧室了。
至于做银杏叶书签,初夏已经忘完了。
第二天她醒来终于想起来银杏树叶时,因为雨水打湿了衣服,她以为那些银杏树叶全不能用了,没想到岑峥年将它们都拿出来擦干压进了书本里。
初夏语气诧异:“你什么时候做的?”
岑峥年嘴角噙着笑说:“洗过澡你看电视的时候。”
初夏接触他的眼神,脸又想变红,赶紧移开目光说:“嗯,你做得很好,压两天就可以做书签了。”
说完拿上包赶紧去上班。
今儿的天倒是很好,岑淮安和朋友去水库的计划可以实行了。
他坐公交车先去云梦泽,他和章麓的自行车假期都放在那里。
章麓和曹高聪他们已经到了,等岑淮安一到,他们便骑着自行车出发。
西单距离水库并不近,几人足足骑了两小时车才到,中间没有休息。
得亏这些小孩正是体力最旺盛的时候,骑两小时车也不觉得累,到水库还十分兴致勃勃准备钓鱼。
今儿的天确实好,完全不像昨天刚刚下过大雨的模样,还有点热。
骑了两小时车,岑淮安他们更热了,到地方都把外套脱了,穿着短袖去水边洗脸。
岑淮安拿着钓鱼的工具找了个平坦的岸边坐下,他们钓鱼也打赌呢,等会儿谁钓得少谁就负责野炊所有的后勤工作。
章麓看岑淮安已经开始了,也连忙找个不远的地方坐下。
曹高聪几人也连忙物色好的钓鱼的地方。
岑淮安专心钓鱼,眼睛一直盯着水面上的浮漂,等着它动了把鱼勾上来。
他没有注意到,原本一起钓鱼的同学,有人脱了短袖下了水。
他们来水库游泳习惯了,看到水,特别是出了一身汗的情况下,就忍不住想下去。
男生们知道避开女生,因此下水的地方距离章麓她们有点远,不过站起来依旧能看到。
岑淮安的浮漂动了,他停了几秒才猛地往上一提,一条二十来厘米长的鱼被钓上来,他忙用网兜去捞。
鱼刚进网兜,岑淮安听到了惊恐叫救命的声音。
“救命!咕噜噜!救命!”
岑淮安网兜朝岸上一扔,站起来就朝喊救命的地方跑。
只见距离上游挺远的地方,他同班的一个同学在拼命喊救命救人,而被救的同学在拼命挣扎,多次把救他的同学带得往下面沉。
“扑通!”
“扑通!”
几个跳水的声音响起,岑淮安、章麓、曹高聪从岸上跳进水里,用力朝两人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