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因为岑淮安、章麓和曹高聪说过怎么救溺水的人, 三人合作,游到溺水的两人背后。
岑淮安抬手,果断给了那个牢牢抓住救人的溺水者一个手刀, 溺水者晕了过去。
在救人者惊诧的目光中,岑淮安从背后带着溺水者往岸边游,章麓帮着他一起。
一开始的救人者被折腾得有些力竭了,曹高聪帮着他, 他自己还有一点游动的力气,两人也跟着往岸上游。
岸上的其他人见三人把人救了, 赶紧在岸边等着喊着:“往这边游!这边!”
等几人一靠近岸边,岸上的人立马一起帮忙,把所有人都拉上了岸。
“他怎么了?”
有同学看到晕倒的溺水者,着急用手拍着他的脸, 就怕他出事。
岑淮安拧着衣服上的水说:“没事, 只是晕了而已。”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检查了下溺水者的呼吸、嘴巴里有没有瘀堵物,肚子里有没有水。
确定他没有什么事, 只是晕倒了,岑淮安才站起来对关心的同学说:“不用担心。”
岑淮安下手注意着力道,并没有让溺水者昏迷太久,他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手在自己脖子那里揉了揉。
“我这是来地府了吗?”
章麓一个头凑过去, 冲他做了个鬼脸, 故意压低声音说:“是的~你现在变成水鬼了~”
“啊啊啊!”
溺水者吓得大叫,坐在地上往后移动了好几下,看出来他很怕章麓了。
周围围着的同学“哈哈哈”大笑, 指着溺水者说:“房众, 你也太胆小了吧!”
“房众, 你看看我们是不是鬼?”
“房众,我是带你回去的阴差~”
说着他们大笑着,熟悉的同学都在这里,房众再反应慢也意识到了自己被骗了。
他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站起来看着湿透的衣服,有些羞恼地说:“你们别笑了!我都差点淹死了还笑,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曹高聪的衣服也湿着,他用手撸了把头发,朝房众翻了个白眼:“没有同情心!来之前咱们都说好了不下水,谁让你偷偷下的!”
岑淮安看房众一眼说:“你游泳不仅把你自己差点害死,还差点害死救你的蒋正琛。”
房众这会儿脸上更羞愧了,心里还有浓浓的后怕:“对不起,我……”
他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也没办法辩解。
“蒋正琛,你骂我吧。”房众看向蒋正琛说。
蒋正琛这会儿心里的后怕还没有降下去,如果再来一次,他还真没有勇气再下水一次去救人。
他抬起来手摆了摆:“都是同学,而且本来就是咱俩一起下的水,我不救你我还是人嘛!”
“不是,哈哈哈!”其他同学继续笑,现在危险度过去了,大家的心情也轻快了起来。
蒋正琛笑骂着自己同学不做人,房众的心理负担也没那么重了。
他知道是岑淮安、章麓和曹高聪救了他和蒋正琛两人,走到三人面前面上带着感激道谢。
章麓不是很在意地说:“是其他同学我们也会救的。”
岑淮安:“不用和我道谢,你记住这次教训就行。”
曹高聪伸手揽住房众:“口头的感谢太表面了,来点实际的!”
房众立马说:“我回去请大家吃饭。”
蒋正琛在一旁举手:“还有我!我要好好庆祝一下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因为五人的衣服都湿了,岑淮安和章麓提前把烧烤架子架起来,点燃捡来的干树枝,一边烤着食物,一边给自己烤着衣服。
其他同学也不去钓鱼了,围过来一起帮忙串烤串,帮着烤食物。
不过这些同学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只有一个女生一个男生帮家里做过饭,烤出来的东西能吃,其他人烤得都不行。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谁烤的食物谁吃,再难吃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曹高聪最爱烤,但手艺是最差的,他胃里不知道塞了多少烤焦的食物。
他揉着自己的肚子,皱着一张脸说:“坏了,回家肯定要拉肚子。”
章麓“哈哈”大笑:“我不让你烤你非烤,现在自食苦果了吧。”
曹高聪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岑淮安烤肉的手艺也不错,章麓在他那里蹭了很多吃的。
等到烧烤结束,大家才想起来去算钓的鱼。
有同学护着桶不让看:“我自己数,你们万一把我的鱼吓到怎么办?”
“不行,必须一起数,防止某些人作弊!”
大家吵吵嚷嚷,最后还是所有人都数清了自己钓的鱼。
章麓和岑淮安都不是钓得最少的,两人成功躲过野炊后的善后工作。
章麓特别开心,哼着歌去收拾自己的钓鱼工具,还示意岑淮安去看她桶里的鱼:“看到没,这都是我的战利品,回家我要让我爸妈尝尝。”
岑淮安也在收拾他的鱼,他都放进小桶里,小桶里装点水盖上盖子,然后用绳子绑在后车座上。
“我的鱼也会给我爸妈吃。”
回去的路上,大家一边骑车一边说话,有人问起来为什么岑淮安和章麓救人的姿势那么娴熟。
章麓知道岑淮安不爱说话,她直接开口说两人专门学过游泳急救的知识,还把那些知识都和自己同学说了一遍。
之前在班里,章麓和岑淮安的同学也听她说了这些知识,可那会儿他们不以为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经过了今天房众和蒋正琛的惊险瞬间,这些同学都认真去记章麓说的话。
特别是房众和蒋正琛,两人听得最认真,估计他们再也不会去水库里游泳了。
章麓不知道自己的话能让多少同学记在心里,但她想着,能多一个记住的也是好的。
岑淮安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初夏和岑峥年都在客厅里等着他。
他一进家门,岑峥年便站起来说:“我去端饭。”
初夏走到岑淮安面前去接他手中的水桶:“今天钓了多少鱼?”
岑淮安打开水桶给初夏看:“有十来条,只有一条大些。”
初夏探着头往水桶里看,那些鱼挤在水桶里,被自行车晃了一路,感觉都是晕头转向的模样,精神不太好。
“没关系。”初夏看着那些鱼,语气欢喜地说:“正好用来炸鱼干吃,到时候我再买一些,多炸些你带去学校。”
“嗯。”岑淮安想着小鱼干的美味,眼里露出来开心。
中午岑淮安吃得挺多的,可骑车一路也饿了,今天初夏炖了萝卜排骨,他一个人就吃了两碗。
吃完之后,岑淮安进厨房和岑峥年一起刷碗:“爸。”
岑峥年低头看他,声音温和问:“怎么了?”
“今天我救了两个人。”
岑淮安不敢和初夏说这件事,他怕她担心。他知道,这事瞒不过家里,章麓一定会和她爸妈说,因此他决定先告诉岑峥年。
岑峥年听完之后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眼角露出笑意说:“你这是让我帮你和你妈妈说呢。”
岑淮安真诚地看向他,点了下头:“嗯。”
“行。”岑峥年没有犹豫地说:“我是你爸爸,我先替你踩一遍雷。”
岑淮安眼里露出些小愧疚,悄悄看一眼岑峥年说:“爸爸,如果妈妈太生气,你可以叫我。”
“你妈妈不会生气。”岑峥年笃定说,他了解初夏的性子:“她只会夸你,然后在心里担忧。”
岑淮安又犹豫不想和初夏说。
岑峥年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用毛巾擦了擦手,拍了拍岑淮安的头说:“不要想太多,难道你想让你妈妈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
岑淮安立马摇头。
初夏听完之后确实没有生气,甚至很为岑淮安自豪。但同样的,她也的确会担心。
“峥年。”初夏看向岑峥年说:“以前小时候的安安,他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安安懂事、有责任心、还会帮助别人,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岑峥年伸手,轻轻将初夏搂进怀里:“我知道,你把他教得很好。”
“可是有时候我又在担心,是不是把他教得太好了,他帮人的时候会不会考虑自己的安全?”
岑峥年轻抚着初夏的头发,一下又一下,语气温和地说:“你要相信安安,他不是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孩子,他也不会做超出他能力之外的事。”
初夏“嗯”一声。
不过身为父母,不管孩子再会照顾自己,也依旧不会完全放心的,就如初夏和岑峥年。
*
国庆节结束,岑淮安带着他和妈妈一起炸的小鱼干来了学校。
刚进班级门,曹高聪立马像看到救星一样大喊:“岑淮安!作业!快快快!你的假期作业让我参考参考。”
岑淮安走到自己座位上,往外掏着书和卷子,把作业和卷子给他。
曹高聪高兴地不行,打开数学第一张卷子,愣在了原地。
“淮安,这就是你做的卷子?”
岑淮安点头:“有些题太简单,不值得做。”
曹高聪不信邪地往后翻,每张卷岑淮安都是只做了附加题,其他的题要么没做,要么就写了一个答案。
岑淮安敢这样做是因为他都会,曹高聪可不敢这样做,他会被班主任劈了的。
曹高聪只能默默把岑淮安的试卷还给他,赶紧去借其他人的试卷借鉴。
章麓也没有把所有的作业写完,但她剩得不多,都是一些抄写的作业,做不完也没事,她低着头奋笔疾书,其他的作业都被同学们给借走了。
整个班级,除了少数几个完成了作业,比如岑淮安这种,悠哉地看着课外书,大部分人都埋头苦抄,恨不得变成一条有八只手的章鱼。
班主任江老师进班,对于班里的开学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面月考考不好他总有收拾这些学生的机会。
“岑淮安、章麓、唐颂……”
江老师叫了几个同学出来,都是数学竞赛班的成员。
“今年的京城市高中生数学竞赛快要开始了,你们都填一下这个报名表。”
章麓拿着报名表,不解地看向江老师:“老师,你不是说不赞成我们高一高二参加这些竞赛吗?”
江老师点头:“是啊,我是不赞成。这次参加我只是让你们去试试水,不用全部精力都放在上面。”
也就是说,他们过去竞赛里打个酱油,感受一下竞赛的氛围就回来了。
至于能不能得奖,江老师并不在意,四中重点的数学竞赛生都在高三。
岑淮安低头写表,去年他没有参加竞赛,今年他围棋定完段了,高二的学习还没有开始忙起来,正合适参加竞赛,正好把多余的时间利用起来。
江老师让章麓她们先回去,他把岑淮安留下来,给他倒了杯水,像朋友聊天一样让他坐下来。
“你围棋还学着吗?”
江老师去年问过岑淮安关于围棋和数学的取舍。
之后岑淮安没再因为围棋比赛请过假,江老师就没再因为这事找他谈过话。
岑淮安点头:“学着呢。”
“那你是准备走职业围棋的路?”
江老师问完又皱了皱眉:“如果你要是走职业围棋的路,现在应该在围棋国家队了,而不是在四中。”
“嗯。”岑淮安肯定江老师的猜测:“学围棋只是我的一个兴趣。”
江老师听他这么说,立马来了精神:“那正好,你来学数学吧,跟我学习这一年,有没有感受到数学的魅力?”
接着江老师用梦幻又有些狂热的表情,说了许多学数学的好处,他是真的很爱数学了。
岑淮安摇头:“我还没有确定,现在我对数学的兴趣是很大的。”
江老师这就已经很满意了,没有几个孩子能在高中生就定下未来的发展方向。
“现在喜欢就行。市数学竞赛你好好准备,说不定还能帮学校多拿个奖回来呢。”
岑淮安“嗯”了一声,和江老师告辞。
岑淮安一回班级,章麓就拿着一张假期的奥数卷子问岑淮安:“安安,这道题怎么做?我问了好几个人都不会。”
章麓问的都是刚刚被江老师叫去办公室的奥赛班成员,他们这道题同样没有解出来。
章麓一问,那些竖起耳朵听的同学走了过来。
岑淮安低头看一眼题,拿过来演草纸,一边演算着,一边给章麓讲解。
写出来答案后,岑淮安停笔看向章麓:“这是用高中数学知识的最优解,还有一个比较复杂的解法,会比现在的容易理解些。”
章麓摆手:“不用讲了,这个我已经听懂了。”
倒是有其他同学没听懂,请岑淮安讲一下那个容易理解的接法。
岑淮安没有拒绝,翻了一页演草纸,继续给其他同学讲。
*
西北部队。
蒋胜男带着岑父的警卫员收拾小楼里的东西。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家里的东西都是她亲手布置的,哪一样都不舍得扔。
岑父和她一起收拾,看她连床都想搬回京城,拉住了她的胳膊:“断舍离,断舍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到了京城什么没有,这些东西便宜卖给家属院的人吧。”
蒋胜男非常不舍:“这张床是我当年专门找人用好木头打的,睡了这么年了,我不舍得就这样卖了。还有峥年和峥时屋里的东西,都是以前的回忆啊!”
岑父也不舍得,但西北距离京城那么远,东西不可能都带回去的,托运也没法托运床。
“我找运输队,让人帮咱们运输。”
岑父:“那运输的钱比新买的还要贵。”
“我乐意。”蒋胜男说什么都不愿意卖掉那些东西,岑父阻止不了她,由得蒋胜男去找人了。
蒋胜男最后找的是部队运输货物的火车,正好回程有空出来的车厢,她又愿意花钱,小楼里的东西能带走的她全让人帮忙运走了。
两人只带着一个小行李箱去坐飞机。
他们年纪大了,因为以前工作的原因,两人身上都有留下的病根。
坐火车时间太长,虽说岑父两人坐火车会有人照顾,不过两人更想要快点到京城。
而且岑峥年和初夏也觉得他们坐飞机回来比较好。
初夏本来想着和岑峥年一起准备到西北去接两人,只是蒋胜男和岑父给他们打电话说回来时是晚上,第二天他们就要来京城了,初夏和岑峥年根本没办法再过去接了。
初夏和岑峥年非常不放心:“妈,你们来京城应该提前和我们说的。”
提前说了,她和岑峥年可以做更充分的准备,给蒋胜男和岑父安排好回京的一切。
蒋胜男爽朗地笑了一声说:“接什么?我和你爸自己还能回不到京城啊?况且我们也不是一个人回来,有部队安排的照顾的人。”
他们属于军中高级干部退休,岑父和蒋胜男都有不少功劳,两人回京城,部队里不会什么安排都没有。
到了京城他们也有部队安排的住的地方。
初夏和岑峥年这才勉强放下来心,问清楚她们坐的哪一趟飞机,准备明天提前去机场接他们。
翌日,岑峥年和单位请了假。初夏把今天的班调给了冯小圆,等冯小圆有班那天,她帮她去上。
两人到机场时,岑父和蒋胜男还没有下飞机,初夏和岑峥年在大厅等着。
初夏看着出口,忽然开口:“爸和妈回来住东城区那个四合院吧,平时也都是空着,爸妈不住那房子也没人住。”
初夏和岑峥年他们工作都在研究院这边,肯定要住在研究院家属院,不管是东城区还是西单的四合院,都没办法住。
岑峥年点头:“好。”他也在想父母回来了住哪里。
原本东城区的四合院是父母的,现在给了初夏,岑峥年就没想着和初夏说那个房子,只是想着能不能在东城区距离蒋外公近的地方再找处房子。
他没想到初夏先提出来了那个房子,岑峥年握着她的手,心里升起感激:“初夏,谢谢你。”
初夏踮脚看着出口的方向,不在意意地说:“谢什么?那本来就是爸妈的房子,让他们住多正常。”
她低头又看看手表,飞机落地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是出口没见人出来。
初夏有点担心:“是不是飞机又晚点了?”
这会儿的飞机晚点很正常,后世也经常会遇到晚点的情况,毕竟天气的事情,总是说不准的。
岑峥年:“应该是。”
他让初夏靠在他身上等,一直站着很累。
在机场又等了两小时,就在初夏和岑峥年非常担心的时候,岑父和蒋胜男终于提着行李箱出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警卫员。
“初夏!峥年!”
看到出口的儿子儿媳,蒋胜男加快脚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初夏的手,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你们等多久了?飞机晚点了,我和你们爸想和你们说一声都没办法。”
岑峥年上前想去接行李,被警卫员躲开了:“我来就可以。”
初夏和蒋胜男说话:“也没多久,就是有点担心你和爸。”
蒋胜男听到这话,眼睛笑得更加看不见了:“不用担心,我和你爸坐过飞机。”
她们坐的还不是这种民航飞机,而是部队里的各种作战类型的飞机。
对于坐飞机,蒋胜男和岑父都有经验。
初夏听着蒋胜男这自豪的话,笑着道:“我忘了,部队也有飞机。”
回程的时候,有车的方便就体现出来了,直接开着车就可以走了,不用找车,也不用等大巴车。
岑峥年开车,蒋胜男拉着初夏的手不放,和她说不完的话。
“西北小楼你和安安屋子里的家具,我也一齐让拉回京城了。初夏你不是在西单买了一个四合院,正好都放那里。”
西单的四合院因为初夏近期没打算去住,因此她也没有找人收拾整修,不然修整好了不住人,那些东西又会很快破败下来。
“好。”初夏自然没有不愿意的,那都是婆婆的心意,专门花钱拉回来,她听着心里都暖洋洋的。
蒋胜男还好好问了她蒋外公现在的身体情况。
初夏每个月都会给蒋外公把脉,确定他身体是否还健康,她也是如实和蒋胜男说的。
蒋胜男“哼”一声:“我爸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那会儿喜欢背着我妈喝酒,被我妈骂得很厉害。自从我妈走后,没人能管住他了。不过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我看着他。”
蒋胜男又问初夏现在京城时兴的是什么东西,兴致勃勃计划着之后和初夏去逛街买衣服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初夏和岑峥年也说了让岑父、蒋胜男住东城区四合院的事。
被两人一口拒绝:“我们去部队干休所。”
蒋胜男和岑父的职位都够,干休所里面有专门的军人站岗,还有照顾退休干部的工作人员,配备的有医生、护士,比自己在四合院住还舒心。
初夏和岑峥年一听,也不再劝他们继续住在四合院里了。
蒋胜男怕他们担心四合院不住人会破败,立马又道:“就算我们不去住,我天天要去你们外公家里,到时候也会去四合院看看,不会让它没人气的。”
干休所岑父和蒋胜男已经提前申请好了,车子直接开了过去。
岑父和蒋胜男出示证件进去,有专门的人负责安排他们的住处还有各种东西的领取。
初夏和岑峥年一直陪着他们,直到把所有事情办好,岑父和蒋胜男住进干休所的小楼里,她们才回研究院。
“以后抽空我们也多去看看爸妈。”
其实岑父和蒋胜男的年纪也不小了,两人身上还有伤病,和蒋外公一样,都是需要好好调理身体的人。
初夏离开前给他们把了脉,给蒋胜男留了调理身体的药膳方子。
蒋胜男主要是孕期和生产后没有养好身体就工作了,才有腰酸的毛病。
而岑父身上的暗伤就多了,他参加过战争,在战场上又拼命,受过数不清的伤。
有些伤当时根本没有条件养,稍微包扎一下就继续打仗,也就导致那些伤都没有养好,因此他比蒋胜男更需要调理身体。
初夏和岑父说,如果他愿意,她会用针灸加吃药帮他调理。
岑父一开始还嘴硬,说不要,他身体好着呢,完全不用调理。
结果第二天他的胳膊老毛病犯了,疼得抬不起来,蒋胜男一边笑话他,一边给初夏打去了电话,另外还有京城其他有名的医生也在。
初夏过去的时候,干休所的医生正在帮岑父看胳膊。这种暗伤他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吃药先止疼,等着这波复发过去。
初夏没有说话,等那些医生出去了才说:“爸,我给你针灸一下吧,西药吃多了对你身体也有负担。”
岑父这时候不嘴硬了,躺下来让初夏给他扎针。
蒋胜男继续笑话他:“你不是说自己身体好吗?怎么刚到京城就旧伤复发了?”
岑父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和她说话,绷着一张本就严肃的脸,藏住了他心里的尴尬。
初夏给岑父把了把脉,抬头看向他说:“爸,别紧张,放松,扎针不疼。”
岑父看一眼初夏抽出来的长长的针,身体不仅没有放松,更加紧绷了。
岑父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以前胳膊也疼过,医生都说治不好,只能慢慢养着,疼了就吃止疼药。
这会儿初夏给他扎上针,他就能明显感觉到胳膊上不一样的感觉,不再是一味的疼了,疼痛下去很多。
随着时间过去,胳膊上暖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之前胳膊里阴寒发疼的感觉越来越轻。
到快起针时,岑父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初夏看着时间,到时间了起针,一根根长针从穴位里被拔出来,看得岑父还面带疑惑,那么长的针,是怎么扎进他身体里去的,还一点都不疼。
等初夏收完所有的针,蒋胜男走到岑父面前,握着他的胳膊往上抬:“还疼吗?”
岑父自己动了动胳膊,眼里露出惊诧的神色:“不疼了。”
比吃止疼药还管用,他看向那些针,更觉得中医神奇了。
初夏笑着说:“我扎的针有止痛的效果。不过这只是一时把疼压下去,想真的把胳膊上的暗伤治好,没那么简单。”
闻言蒋胜男心中升起希望:“那你爸的暗伤能扎好吗?”
初夏把针往包里放着说:“我也不确定,因为我只有理论,还没有实践过。”
岑父现在的情况在她搜集的一本医生行医手册上有记录,她研究过那个治病的方法,有效果。
可是具体的效果也是因人而异,能不能治好,初夏不敢保证。
岑父拉住蒋胜男的胳膊,语气努力不那么严肃说:“现在能止住疼已经让我惊喜了,能不能治好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总归再差也不过如此了。”
蒋胜男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了,她赶紧笑着接道:“对,初夏你不要把我的话当真,能治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初夏看着两人,站起来脸上笑着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就是不能完全治好,但病症也会有减轻。不过爸你一定要遵医嘱,该忌口的东西一定忌口,一口都不能多吃。”
蒋胜男马上点头保证:“我看着你爸,不会让他偷吃的。”
岑父无奈地看她一眼:他又不是嘴馋的人,能忍住不吃。
从蒋胜男和岑父的房子里出来,初夏背着医疗箱往外走,她的车子停在干休所外面。
在快到干休所门口的时候,初夏忽然听到一道急切的声音:“等一等,前面的医生你等一下!”
初夏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气喘吁吁跑着,还在不停朝她招手。
初夏停了下来,等着女人过来。
女人一跑过来,就抓着初夏手说:“快快快,我爸刚刚摔倒了,医生你快帮忙看看。”
“我不是这里的医生。”
女人看她一眼:“那你是医生吗?”
初夏点头。
“是医生就行,现在人命关天。”
初夏被她拉着往前跑着,嘴里说着:“那你应该先叫救护车!”
“我叫了,那不是车来得慢嘛。”
初夏被硬拉着来到一处和岑父蒋胜男住的差不多结构的小楼里。
“你放开我吧,现在我不会走了。”
女人朝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太担心我爸了。”
女人的爸爸此时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敢动。
初夏走过去,先给老人把脉,又看了看他摔的情况,眉心皱起来:“他有中风的前兆,而且这一摔,他的脑部有出血的情况,现在你们应该等着救护车过来,立马带他去医院。”
老人的情况太复杂,初夏对于老人的病没有妇科和儿科精通,她不敢随便治。
“那医生,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爸这可咋弄啊?”
救护车过来需要时间,初夏也不能任由老人的情况发展得更严重,她抬头对女人说:“我只能用针暂时稳住你爸的情况,让他的病情不再恶化,具体的治疗你们还是得去医院。”
“好好好!拜托你了。”女人抓着初夏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最后一根稻草。
但客厅里站着的不止女人一人,还有老人其他的小辈,他们皱眉看着初夏,又看向女人问:“大妹,你哪里找来的医生,我怎么没在干休所见过?”
“对啊,这么年轻会针灸,靠谱吗?”
“中医越老越有经验,她这个年纪一看就没学过多少年。”
初夏没有施针,对女人身旁的几人说:“我确实不是干休所的医生,我是来给我爸妈看病的。你们如果信得过我,我就帮忙,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走。”
这时候出去找医生的其他人也进来了,拽着干休所的医生到老人面前:“医生,你快看看我爸怎么样了?”
那医生同样看出来了老人现在病情严重,他摇头说:“没有仪器,我没办法治疗。”
他和初夏刚刚在岑父的小楼里见过,朝她点点头问:“罗医生,你怎么看?”
初夏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又继续说:“我不扎针,等救护车来了,最坏的结果老人会半身不遂。”
当然也会有生命危险。
女人一把抓住初夏:“罗医生,你施针吧,我给你做保证,不管结果怎样我都承担,绝不会怪你!”
女人的亲人还要说话,女人怒吼道:“你们真想看着咱爸瘫痪甚至死吗?”
那些人不说话了,初夏蹲下来开始施针。其实这会儿老人的病情是有些被耽误了的。
可初夏也没办法,她如果不管病人家属的想法就施针,人家说不定直接打断她,到时候老人的情况更危险。
刚刚施完针,救护车过来了,初夏作为施针的医生,也跟着一起去往医院。
等医生要把老人推去手术室时,初夏看看时间,把针取了。
她没有先走,等着医生救治完老人,而且老人的亲人现在也不会让她走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初夏怕岑峥年担心,借了医院的电话给他说了这里的事,继续等着。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说:“手术很成功,病人的情况稳定住了。你们得感谢这位医生,如果没有她施针,老人的病情会更加严重,到时候结果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