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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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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整日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简直不把贺兰家放在眼中!”贺兰夫人一脸不悦:“为娘的真不知道你要纵容他到什么时候?”

拓跋焘把玩着贺兰夫人那柄硕大的如意缓缓说到:“母妃,教训使人生出警惕之心,而纵容才是真正杀人的利器。”

看着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贺兰妃有些不高兴:“只怕时间久了别人就认为你好欺负!”

“儿臣不会让贺兰家被任何人轻视的!”

贺兰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忽衍的:“你有何打算?”

“我们就像郑庄公纵容共叔段那样纵容太傅,最后让他的骄纵杀了他自己。”拓跋焘放下如意对贺兰夫人说。

儿子的这番话,贺兰夫人觉得还算有些道理,脸色也转晴了些。但她接着又问:“睿王之事呢?”

拓跋焘为母亲倒茶:“儿臣已从侧面劝了训多次,但他早已迷途不返!”

“谁让你去的!”贺兰夫人这次是真火了,告诉他好几次了,睿王通敌,太子战败,不论是哪边输,最大的受益人都将会是拓跋焘。

拓跋焘满面笑意的说:“母妃的苦心儿臣知道,但父皇、太子也是为国家社稷千思百虑的人。”

贺兰夫人一脸不悦:“我们不是白丢了坐山观虎斗的机会?”

拓跋焘将手轻轻放到母亲肩上:“母妃深谋远虑,也因此福泽儿臣。您的每一句话儿臣都会谨记在心的!但这次不仿信任儿臣一次。”

听到儿子别有打算,贺兰夫人面上略露出丝笑意,但还是训斥他:“你的甜言蜜语还是留给你的王妃去吧!愧她每天都来我这请安,你就知道和小妾厮混!”

拓跋焘行了退别礼:“儿臣谨听教诲!”

****从宫中回来,尚王书房的灯过了二更还在亮着。

“师兄!”拓跋焘正在反思着下午在太学院与太子太傅纥溪政的一番对话,敲门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进来!”

宇文盛希打着莲花小灯笼,枣红的修身长袄,穿在她秀竹一样的身上,轻缓的步履间摇曳着妩媚:“师兄,你不是喜欢盛希绣的花吗?”

宇文盛希从吉红手上接过锦缎小红被,走到拓跋焘书桌旁,把它盖在他腿上:“冬天到了,盛希这条小红被是专门做给师兄的,把它盖在膝上,师兄就可以暖暖的读书了!”说着,她又将锦被的边压在拓跋焘腿下:“这样才不会漏风。”

一抬头,正好迎上了他柔情的眸子。

宇文盛希回了他一个笑,又为他倒了一杯热酪浆:“好了,师兄继续读书吧!盛希先告退了!”

拓跋焘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就坐到了他膝上,然后他对屋中的吉红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你还没告诉师兄呢!”他抚了抚小红被上的鸳鸯图:“它们的寓意是什么?”

宇文盛希的手,香暖柔软,拓跋焘爱不释手的拉在掌中,膝上人略带惊恐的表情,让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好看的小说:。

看着自己温情盈盈的娇妻,拓跋焘却又想到了一进太学院,就看到纥溪政一脸的肃穆。

“小王曾多次从侧面劝说过皇兄,可惜他没能对小王坦白,所以今天小王只能来向老师说情了。”拓跋焘恳求似地对授业恩师说。

拓跋焘仔细观察纥溪政的表情,这老夫子有了重要证据,果然是踌躇满志,一脸严峻地道:“王爷,老夫这里没什么情可讲!”

想到这预料中的表情,拓跋焘有了小战初胜的快感,于是抱宇文盛希坐到了书桌上,打开枣红色的衣衽,温热的柑橘味,飘散在冬日的寒冷中,他伸手进去取暖,在打开底上的白绸衫时,他看到那朵艳红的蔓珠沙华。

撩开衣衽,肚兜的胸口处还绣着个典雅的汉隶“希”字。拓跋焘轻触那光亮的绸缎:“你真是变着戏法的勾引师兄啊!”

“我没有……”宇文盛希正要解释,拓跋焘的吻已阻断了她的话语。

拓跋焘使劲地占有着柔润的香舌,小战初胜毕竟是小战初胜,他要趁胜追击,所以后来他又对纥溪政说:“老师,皇兄与你,一位是小王的兄,一位是小王的师,马上却要对质当场,学生即为皇兄忧心,又为老师担心。”

解下绣着蔓珠沙华的白肚兜,他轻抚着盛希比锦布更细腻更柔滑的肌肤。心潮翻涌中还在回想着中午的事。

听了尚王的话,纥溪政一脸不屑地说:“犯罪的是睿王,王爷用不着为老夫担心?”

那不屑的表情让尚王心中暗喜。

“师兄……”宇文盛希的轻唤,把拓跋焘午间的暗喜延续到了自家书房中,魔药般的催动着拓跋焘。令他直接俯首于她胸前,含住了她胸尖的粉团。她告诫他:“这里是书房。”

的确,这里是书房,放着进万本诗书典籍,也是拓跋焘执行政务的地方,纥溪政不止一次在这里称赞尚王勤于朝务。但今天中午,拓跋焘却在暗喜的心情下,长叹了一口气,对太傅担心的说:“哎!此事一出,您与皇兄就成仇敌了!这正是小王担心的啊!”

这句话像一缕细软的羽毛,轻轻撩动了纥溪政的心,却是明显的在告诫纥溪政,睿王是皇子,即使通敌叛国,也未必能获死罪。同时也真正的击中了老夫子最大的信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而拓跋焘此刻的手,也像一缕细软的羽毛,轻轻撩拨宇文盛希的细腰,却让敏感的她微颤,但她的颤抖也触动了他,让他随之颤抖,令他的声音变得吵哑:“师妹,你好暖啊!”说话间,已退下她的下装。然后吻她,从肚脐一直往下。

下身传到的湿滑挑逗,令宇文盛希身子一软,几近沉沦的她,缓缓拒绝道:“你不看书了?”

把她放倒在紫檀书桌上,抬起她的腿,拓跋焘轻睨着腿间的风光道:“师兄现在只有心思看你了。”

“咝……”突来的入侵让宇文盛希倒吸了一口冷气。宇文盛希的这声叹,就像中午纥溪政最后的那句:“通敌叛国是死罪,睿王不会有机会与老夫做仇人了!”直击拓跋焘的快意神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

早朝上,又传来了太子战败的消息,热血沸腾的纥溪政又想起了昨天在太学院,尚王对他说的一袭话。于是他从百官群中站了出来:“皇上!臣下已找到叛国之人。”满朝震惊的消息。在纥溪政心中,王子犯法一定要与庶民同罪!拓跋训的是皇子,但他犯下如此重罪,他必须得死!

纥奚政竟在众臣百官面前说这件事,!丞相丘穆林荀上前阻止他,当初把证据交给他,并不是让他这样闹的:“此事重大,太傅再核实一翻吧!”

“老夫已有确凿证据。”一如拓跋焘所料,纥奚政的刚正让他名满天下,今天也将推他入墓:“敢问睿王,太子在大漠风餐露宿、浴血奋战时,你在做什么?”

皇上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皇上!”纥奚政行了个五体投地的礼,语重心长得天地动容般:“睿王糊涂啊!睿王糊涂!”

“儿臣冤枉!”通敌叛国是最最大恶极,拓跋训跪地喊冤。

“铁证如山!”纥奚政咄咄逼人的呈上了证据:“这是王爷的心头好吧!”纥奚政先是拿出了一串红宝石珠琏:“你总是向同一个西域商队购买它们,而那支西域商队每次离京不久,贺兰御使便会收到前线失利的消息!”

“父皇冤枉啊!父皇冤枉啊!”拓跋训虽资才平庸,但身为长子,他深知燕皇还是颇为眷顾他的。

纥奚政之话如离弦之箭:“你看这个!”一封拓跋训写给柔然可汗的亲笔信。

没有这封信,太傅所知道的一切不过都只是猜想,而这封信正是来自贺兰家,他们发动了所有人脉,

上自官方,下由民间,在每一条可能通往柔然的地方布下天罗地网,悬以重金,监视、搜查每一个商队、旅人,甚至不惜杀害有重大嫌疑者和反抗者,最后才获得了这个珍贵的证据,就在昨早,拓跋焘第一时间把它交给了丞相。

魏皇一句:“够了”!示意纥奚政不要再说了,通敌判国已是罪大恶极,皇子通敌,谁都能猜出与皇储争夺有关。

铁证如山,丞相、拓跋焘、贺兰苏朋纷纷跪下为拓跋训求情,但历朝历代通敌判国都是诛灭九族,魏皇当着百官的面,赐了拓跋训一死。

宇文盛希播下的菜种已经出芽,天气晴朗,她和吉红正在给菜畦浇水。

下朝回来,拓跋焘看到这闲情逸志的优美场景,先前在朝上的紧张与算计就像盛希瓢中的水,被泼了出却。

他让吉红拿过瓢,和宇文盛希一起浇水。

看着他略为生疏的动作,宇文盛希笑了:“师兄,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在林荫寺时,宇文盛希要照顾寺中菜畦,那时拓跋焘觉得最新鲜的事就是种子竟然会发芽,芽又会长出叶……所以他经常跟着宇文盛希去菜畦边。

看宇文盛希笑得如此开心,拓跋焘把瓢中的水泼到她脚上,惹得她跳起躲闪。她也不示弱,也将水泼到他脚上,他也跳起来躲。你来我往,欢笑盈满了整个希悦轩。

前线军营。

魏皇赐死睿王,这出乎拓跋语的意料,这件事情如果能换个地方呈报,皇上本应对纥奚政青眼有加的。说到底是自己太过青睐刚正的太傅,反而害了他。军帐中一盏暗淡的灯火,拓跋语闭眼倾听帐外呼啸的风声。毫无疑问,尚王这次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即让贺兰家族表现了忠心,又避免兄弟相残的嫌疑,还顺便给了纥奚政一下,可惜他千算万算,竟没算有算到睿王引来了柔然死士,也引来了叛将屹山。想到这,那日他和宇文盛希大闹酒楼的事又浮上心头,没想到救的那对母子竟有那么大的用处。

拓跋语拔了拔灯心,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皇兄,想不到此行一别,竟会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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