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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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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烟也没想过自己会冲撞到八公主, 她慌不择路下顺着路道过来,看见那些奴仆时已经躲不开了。

她只听着八公主那一声喝,还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八公主, 就被太监们架起来扔入了水塘里。

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在这濒死的瞬间突然就想明白了,不是她得罪了八公主, 也不是她招惹了荀琮,更不是她逼疯顾明渊。

只是她生来可欺,人人都以欺她为乐。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像他们一样, 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

荀琮远观着沈清烟落水, 那八公主扬长而去,水里的人还在挣扎, 他在纠结, 没有八公主,他也要把她扔下去, 她既然自轻自贱, 就该吃点苦头。

他现在就要冷眼旁观, 等到她喊救命, 同意离开族塾安分的回家,他才会救他上来。

像她这种出卖皮肉的窝囊废, 在水中撑不过片刻。

只是没等来他想到的救命,那岸边急走来七八个小厮,他认得当中的两人,是顾明渊身边的庆俞和扫墨。

顾明渊的人找来了, 他没法再过去抓她上岸。

他看着那边庆俞折进了林子里, 片刻功夫, 顾明渊从那林子里出来,他离得远,看不见顾明渊的神色,只瞧着那几个小厮想下水捞人,但被顾明渊抬手阻止了。

随后那些小厮背对着河岸远远四散开。

亭子这里待不得了,荀琮走下去躲入附近的山石里。

沈清烟被呛了许多水,快沉入水底时瞧见岸上站着人,她朦胧着眼叫了声救命,叫完发现岸边是顾明渊,她将眼合上,在呢喃声里唤他表兄。

起初叫他表兄是父亲的交代,之后唤他表兄是盼他给以庇佑。

这一声声的表兄,最终都变味了。

她跑不出他的臂膀,她终将被圈养在他的手掌中。

耳畔掀起水声,他凫水过来,伸手抱住她,将她带出水上岸。

这深秋的天,落水后是刺骨寒冷,她冻的直哆嗦,纤白秀气的两只手紧紧的攀着他,脸也往他颈上依,整个人缩成团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崩溃的发出泣声,不断的喊着他,“表兄、表兄……”

片时,雪茗从静水居小跑过来,将手里的鸦青鼠灰斗篷递给顾明渊,顾明渊用斗篷将她牢牢裹住,横抱起人沿小道回去。

远处荀琮立在山石间看着他们走远。

从始至终,那两条细腕都抱着顾明渊的脖子,她的身子娇弱无依,以一种极度依赖的姿态被顾明渊抱住,他行走在黑暗里,小厮们悉数在远处,无一人敢回头张望,也无一人知晓,他抱着自己的学生犹如在抱一个女人,视她做掌中之物,任何人敢觊觎都会为他所忌惮。

他道貌岸然的告诫着他们不得欺辱同窗,否则责令严惩。

不过是借口。

荀琮死死瞪视着他们。

是她心甘情愿做自己先生的脔宠,她自己下贱。

她不如溺死在水里!

——

回到静水居,庆俞和扫墨叫人关上院门,叮嘱底下小厮将今晚发生的事情都守紧,不得外传。

厢房这里,顾明渊把沈清烟放下后,就兀自回房稍作清洗。

再出来时,雪茗站在廊下,抖着声说,“小的给少爷换洗过了,但是她睡得不安稳,还、还请小公爷过去瞧瞧。”

顾明渊缓步踱到厢房。

沈清烟确实睡得不好,遭荀琮惊吓又呛了水,时梦时醒中哭着小声的叫姨娘。

她姨娘死了,不会再抱她。

顾明渊在床前静立了会儿,眼望着她抱在怀里的柳姨娘小人,小人面带微笑,感觉不到她的悲伤,他探一只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珠,手指刚触到,她就彻底醒了。

她侧过脸压住他的手,眼泪都流到他手里,她没有力气,小小的抱着他胳膊,就像落水者抱住唯一的浮木。

她喊了最后一声姨娘,接着开始喊表兄。

断断续续的磨人心。

被衾落了一角在床下,顾明渊抬手将被衾拉起来,她倏地睁了眸,眸里尽是破碎泪光,她发着颤,只知道喊他,“表兄……”

已经发不出声,凭着口音分辨出来。

羸弱的谁都能伤害她。

顾明渊抿紧薄唇,最终躬着身躺到床侧,她立刻趴到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腰,她仰着脸等他亲自己,脸白如琉璃。

漂亮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戳碎。

顾明渊凝视着她,蓦然低头吻她,他吻的很轻,沈清烟着不住力的倒在他肩头,入梦前他吻到她脸上,一下两下三下。

她在这一刻放松了。

昏昏然睡过去。

沈清烟这一觉睡到隔日晌午才醒,醒来时手里攥着顾明渊的捻珠,这捻珠她听庆俞说过一回,她因着林逸景跟顾明渊吵架,那天他的捻珠就断了。

庆俞说,这串捻珠是宝相寺大师的赠物,顾明渊已经带身上有七八年,那次捻珠断了后也依样重新串起来戴手上,不曾丢弃。

沈清烟卧在床上,举着手看捻珠,通体剔透如玉,凑近了嗅可闻见一股叫不出名儿的香。

是个好东西。

捻珠是比照着顾明渊的手腕大小做的,戴在她手腕上显得特别宽松,她绕了一圈才勉强戴好。

雪茗进来服侍她穿衣,她还给雪茗看捻珠,炫耀着说是顾明渊给的。

雪茗摸一下她的长发,笑着夸了几句好看,但心底在叹气,一夜的同床共枕,顾明渊是真不知道她是姑娘吗?

沈清烟刚落了水,还有些发虚,用过早膳后又躺回去睡了。

到下午时,她终于睡饱了,才想起来今儿是月末,照着道理,她父亲应该会派人来接她回家,但是到现在也没见人来。

她让雪茗出去问一声。

过不久,雪茗回来说,沈宿派人来过,但是被顾明渊叫人打发走了,她可以不用回家了。

不过扫墨赶了马车停在外面,说要带她去城郊拜拜她姨娘。

沈清烟还以为听差了,追着扫墨问,“我姨娘被我父亲扔出城外喂狼了,扫墨小哥是不是诓我啊?”

扫墨扶她上了马车,跟她笑道,“小的岂会诓您,那回您带着礼儿过来,小公爷也没同您说,转头就把礼给送回永康伯府了,正好您姨娘被人裹着草席抬走,小公爷不忍心,便叫庆俞带着人让您姨娘入土为安了。”

沈清烟垂着眸忍住泪,原来顾明渊还帮她安葬了姨娘,她终归是欠着他的。

沈清烟坐上马车去了城郊,沿途很荒芜,不见人家,她之前也听说过城外比不得城里,但也没想过会荒成这样,路道旁时而能见着枯骨,扫墨说都是丢在这里的尸首,被野兽吃的只剩下骨头了。

沈清烟一阵心悸,还好还好,她姨娘没有被吃掉。

马车停在一处荒坡上,那里有座坟,立着一块无字墓碑,是真正的荒坟枯冢。

扫墨在坟前摆上祭品,再烧些纸钱,沈清烟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捂着自己闷哭,即使是到现在,她仍无法释怀,她的姨娘被她父亲害死,姨娘死后都只落得个丢弃的下场,如果没有顾明渊,连这么一座坟都不会有。

她哭过后,起身上马车,回头时,那座坟孤零零的落在荒地上,远处依稀能听见寒鸦凄厉叫声。

她想着,她若是死了,会不会比姨娘还惨,都无人给她烧纸钱。

——

扫墨驾着马车从英国公府的侧门入内。

沈清烟刚下马车,就见雪茗过来,告诉她,她大姐姐沈玉容在傅音旭住的采杏园做客,想要见她一面。

永康伯府里,就数沈玉容性子最娴静柔和,沈玉容还没出嫁时,沈清烟身上用的小件儿还有衣物,沈玉容都有给她做过,沈清烟也对沈玉容甚喜欢,只是碍于嫡庶,到底不可能像亲姐弟那般要好。

沈清烟换了身衣裳便匆匆去了采杏园。

采杏园是表姑娘的住处,沈清烟也不敢贸然入内,在屋外等了些时候,园内出来个丫鬟,笑盈盈的引着她入了花舍。

沈清烟拘谨的立在花舍外,丫鬟挑着毡布请她进去,她还是摇头,只说,“我不能乱进屋子,你叫我大姐姐出来吧。”

丫鬟听着笑,下了毡布往里去,没会子,毡布又挑开,竟是表姑娘傅音旭出来了,她噙着笑冲沈清烟招手,“清烟弟弟别见外,我跟你大姐姐相熟的,快进来,外头冷,仔细冻坏了。”

外头是冷,沈清烟手脚都冰凉,脸也冻红了,听她这么说,才跟着她进了屋。

沈玉容坐在炕上,一见着她就把她拉到跟前,先是上下看了看,才道,“烟哥儿瘦了。”

沈清烟瘪了瘪唇,道,“大姐姐也瘦了。”

沈玉容确实瘦了很多,比她在闺中时还瘦,面上也隐隐有苦相,不知道她在婆家是不是过得不好。

沈玉容道,“你在这里读书苦,我是知道的,父亲今早上给我带信,说没接着你,我这才来瞧瞧。”

沈清烟垂着眼不做声。

沈玉容叹了声,也没再提沈宿,让丫鬟拿来包袱给她,道,“眼看着要入冬了,我怕你在这边衣服少,给你做了几件冬衣冬靴。”

她停住话,又斟酌着道,“你是我弟弟,我自然盼着你好,你现今是小公爷的学生,跟着他我也不愁你会学不成文章,只是我昨儿瞧那八公主像是对你不喜,你以后若再和她碰上,记得躲开。”

沈清烟沉住脸,她昨夜就是被八公主扔下水的,这里有傅音旭,她不敢当着傅音旭的面说出来,只得嗯着声接过了包袱。

她抬手时,腕间的捻珠露出来,傅音旭望到上面微定,又移过,像没看见。

沈玉容也瞅见了捻珠,拉过她的手问,“这珠子哪儿来的?”

沈清烟吞吞吐吐道,“……是表兄给的。”

沈玉容失笑,“小公爷倒是疼你。”

她观摩着那捻珠,又转头问傅音旭,“我记着,你是不是也有一串捻珠?”

傅音旭浅笑着点头,“是有这么一串,前些年宝相寺大师赠的,不过我不常戴,压箱底了。”

她招呼丫鬟去取来,那串捻珠是用金珠打造出来的。

沈玉容拿在手里先闻了闻,赞道,“这味儿好闻,跟烟哥儿这串的一个香味。”

又跟沈清烟的捻珠比着看,除了金珠细些,这两串捻珠几乎一模一样,沈玉容倏尔面上有几分尴尬之色,把金珠还给了傅音旭。

她对沈清烟笑,“烟哥儿,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能收,回头记得把捻珠还给小公爷。”

沈清烟点头说好,心里却不服,凭什么要还给顾明渊,是他给的,就是她的了。

正巧有丫鬟进屋,说是老夫人那头叫傅音旭过去。

傅音旭便先出了花舍。

沈玉容等她走了,才说,“我瞧你神色就是不愿意,可你看着那金珠了,跟你手上的珠子是一对儿,这捻珠你断不能要。”

沈清烟不信道,“大姐姐,这怎么是一对呢?表兄给我的珠子像是玉做的,表姑娘的是金珠,不一样的。”

沈玉容点点她的脑子,“亏得你是读书人,金玉良缘也没听过么?”

沈清烟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哦一声。

屋外又有脚步声,有丫鬟入内,是拂冬来了,“沈六公子,小公爷回来了,您快回静水居吧。”

沈清烟背着沈玉容给她的包袱,转步朝外走,又顿住回头问沈玉容,“大姐姐,大姐夫对你好吗?”

她想着之前见到王承修的情形,他敢持刀伤人,不像个好东西。

沈玉容笑容不变,温温的对她笑,“对我好的,你尽管读你的书,不要想着我。”

沈清烟便心里一松,跟着拂冬回了静水居。

静水居来了客人。

沈清烟进厢房后,扫墨叫她去茶厅。

沈清烟到了茶厅,茶厅里除了顾明渊、徐远昭,还有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沈清烟见过他,她被八公主扔进水里的那一晚,这个人就跟在八公主身后,是个太监。

沈清烟走到顾明渊身边,先叫了表兄,又和徐远昭见礼,转向那太监,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太监一看见她神色瞬变,但立刻恢复成笑貌,“昨夜这小公子冲撞了八公主,八公主素来是个急脾气,当时生气推了小公子下塘,只是回去后又担心小公子会出差池,如今瞧小公子安然无恙,八公主也放心了。”

沈清烟听的想呸他,她被推水里差点就淹死了,到这个太监嘴里倒成了件小事,这公主心狠手辣,还装出一副善良大度的样子。

她的命就不算命了。

顾明渊交叠着手,表情凝肃,眼睨过她,她很乖的退到顾明渊左手边,顾明渊跟那太监道,“男女有别,八公主想拜我做先生于理不合,宫中既有教习嬷嬷,八公主不用舍近求远。”

太监看了看沈清烟,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他走后,顾明渊示意沈清烟出去。

沈清烟走出门口,心下又打起了小九九,八公主都知道她在课艺中得了上佳,太子殿下必然知道,徐远昭是东宫洗马,她如果跟他打好了关系,应不愁接触不到太子。

她摸了摸手上的捻珠,以后她要做什么事都不跟顾明渊说了,他不会放她走的,他要是跟表姑娘成了亲,这里再无她的容身之处,她必须要早做打算。

沈清烟想了会儿,跑去找扫墨,说要玩投壶。

扫墨便帮她搬了器具到院里。

沈清烟现在投壶已得心应手,执着手中的箭轻轻一投,便能多中,这次她一样连中了两箭。

恰时徐远昭从茶厅里出来,看见她投的这么准,立时拍手叫好,“小表弟竟然把投壶玩的这么好,真叫我刮目相看。”

沈清烟腼腆的笑了笑,眼望到他身后,顾明渊在看着她,她不能乱说话。

徐远昭走过来,也抽了一支箭朝壶中投去,只得了贯耳,他侧头朝她笑道,“我技不如小表弟。”

沈清烟脸红的更甚,揪着手轻轻道,“是、是表兄教的好。”

徐远昭眼转向顾明渊,他神色不明,徐远昭道,“小表弟有这般能耐,景略你应该带他出去跟人打打交道,也是为他以后着想。”

沈清烟一时对徐远昭有些感激,他帮她说过不少话,之前是他告诉她太子选伴读,后来也让顾明渊带她去见熟人,如今还劝顾明渊带她出去。

他和顾明渊不一样,他心地很好。

徐远昭和她弯眸浅笑过,便出了院子。

沈清烟也没心思再玩投壶,放下箭见顾明渊转进了书房。

她又抚一下捻珠,咬了咬唇,也进到书房里。

顾明渊站在书架前,在拿书。

沈清烟走近了,贴着书架钻到他两臂间,她仰头瞪着眸软软的叫着表兄。

顾明渊拿书的手抵在书架上,微低下颈跟她接吻。

她眯起了眼,长睫一颤一颤的拂在他脸侧,身子站不稳,要他空一只手揽起来,她浅浅的皱起眉,人被他抱到藤椅上,她在藤椅上坐不住,需要他勾着她的腰扶住,她腰上的手缓慢栓紧,她也被挤到椅背上,张着嫣红的唇瓣给他亲,亲重了些又朝边上倒,他一掌托住了后颈,她的眼睁开一点缝隙,用鼻尖触了触他的鼻尖,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谢谢表兄帮我出气。”

她知道他在那个太监面前说的话是故意的,他把她叫来茶厅,就是要给她看看。

即使是公主,只要他想给她撑腰,公主也不能欺辱了她。

可是她见不得光,她不想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她伸着手摸他的脸,手指划过他的眉眼、鼻尖,再到他的下巴,她有点晕,用指尖戳他的嘴角,想让他放过她的唇,可是他显然不会如了她的意,唇覆到她指尖,她脸一下子红起,匆促的缩回去,把头埋在他颈下,眼睛里起了雾,“我不想长见识,我想表兄一直养着我。”

她最会说讨好人的话,这种话他一定爱听的,她扬起头,却见他俯视着自己,眼里的情绪她看不透。

她眨了下眼,觉得自己没说错话,她取下了捻珠,交还给他,“我不想要这个呢。”

“你想要什么?”顾明渊问。

她想要嫁给一个对她好的夫君,顾明渊给不了她。

沈清烟把头低下去,雪腻后颈露出来,她轻声道,“不想要了。”

顾明渊将捻珠套回她的手腕,直起身来,垂视着她道,“今晚起,把你屋里的书带来。”

沈清烟咬住嘴唇,眼泪滚下来,“不带。”

她不想知道什么大道理,知道的越多,只会感到羞耻,没有别的用。

顾明渊直接走了出去。

沈清烟揩过脸,把捻珠抹下来想砸地上。

扫墨一脚踏进来说,“沈六公子,小公爷吩咐了,您要是碰坏了捻珠,晚上不准用晚膳了。”

沈清烟气的牙痒痒。

这还没完,扫墨又说,“小公爷让您带您隔房里的书去请教他,您要是不愿意,夜宵也不许吃了。”

沈清烟想哼声,可又哼不出来,她的夜宵没了,他真的是欺人太甚!前头的好话都白说了!

沈清烟是有点倔性的,她说不带书就不带书,晚上在顾明渊处做完了功课,极硬气的回去睡觉了。

她倒是能睡着,就是半夜醒了习惯性嘴馋,都给忘了顾明渊禁了她的夜宵,还找雪茗要吃的,雪茗一脸为难的告诉她,厨房下晚就停火了,不给做吃的。

沈清烟太生气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心里念叨着,夜宵算什么,她根本不当回事。

可是一日两日,这后头夜里再醒,她就已经忘了骨气,满脑子都是什么冰糖燕窝羹、玫瑰莲蓉糕、水晶肘子等吃食。

转天就老老实实的拿着书去让顾明渊教了。

这般过了些时日,学堂那头忽然又要课艺。

沈清烟这段时日因为有隔房里的那些书分神,在功课上难免不尽心,沈清烟自己也清楚,这回课艺不会像上次那样,能让她这么容易拿到上佳。

但她也不想拿末等,现在满燕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在上次课艺中是上佳,如果这回她成了末等。

她会受尽耻笑,她也不用再肖想着会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

晚间时,沈清烟没有去顾明渊的屋里,她让扫墨把书房里上回她看过的那些书都搬来。

可是扫墨去了一趟书房,再回来时告诉她,“沈六公子,那些书已经被理出来送人了。”

沈清烟问,“送给谁了?”

“送给了平昌侯府的周二公子,上次徐洗马过来,就是问小公爷要这些书,那周二公子学业太差,遭太子殿下的先生数落了好几次,太子殿下这才让徐洗马过来取书,”扫墨道。

沈清烟前前后后回想着,心神震颤。

她急忙出了屋,直冲到顾明渊房里,眼见他如往常般淡然的看着公文,她怔怔道,“你是故意的,你想叫我得末等,想让我丢脸。”

她看不得他这般淡然,心底恨意流露。

“我才不想要你养我,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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