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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一寸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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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可怜, 博同情,饶是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姜娆嘴里偏偏说不出拒绝的话, 红唇微张:“看、看是能看的……但你不能乱来。”

“乱来?”柴青一本正经, 正襟危坐:“你看我像是乱来的人吗?”

不是像。

是你本来就是。

姜娆没言语, 心底想的径自从那对水眸流露出,柴青捂着心口颇为伤心:“你胡说。”

“……”

我有没有胡说, 你心里没点数吗?姜娆眼眸低垂,慢悠悠宽衣解带。

素白的衣裳如开得极大的白花儿堆在细瘦的脚踝,柴青呼吸发紧,不错眼瞧着。

月亮爬上天空,星子争相闪烁, 坐在屋顶的琴魔闲来无事褪了靴子,脚丫子在晚风里晃人眼。

她年岁较轻,比柴青大几岁,比柳眉小几岁,生着一张俏丽的脸, 只不过日常习惯面无表情,和姜娆对外人的冷淡不同, 她的冷漠透着一股子呆,又冷又呆, 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孤傲。

柳眉看得咋舌:“怎么鞋脱了?”

“碍事。”

“……”

谢天谢地, 她还肯齐齐整整地穿着衣服。

柳眉鼻子嗅了嗅,没闻到可疑的臭脚丫子味儿, 看她顿时顺眼不少, 心道:也是个挺爱干净的姑娘。

她朝琴魔投去赞许的目光。

琴魔不解风情, 更看不懂妖女的赞许, 问:“你在闻什么?”

这话问得。

难道柳眉能说“我在闻你脚丫子有没有味道”吗?

她果断闭嘴,不想理人。

她不理人,琴魔惬意地躺在高高的屋顶,那把杀人于无形的横琴好生生放在她身侧,如同恋人依偎围绕。

“知道师父为何请你来做客?”

“大概能猜到。”

“哦?很聪明嘛。”

夏玉睁开眼正色看她:“我怀疑你在骂我蠢。”

“这真没有。”她顶多嘀咕她一句呆。

好在琴魔夏玉不是爱计较的人,当然,能计较的她从没有少计较,一旦计较,都是一些教人伤筋动骨的惨事儿。

“柳茴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担心我对柴青动手。”

“还有一点。”

“嗯?”

柳眉自信满满:“她担心你找不到路,拆了合欢城。”

提到合欢城七拐八拐紧密交织的胡同,夏玉露出痛苦的神色:“来之前我没想过这里的路好难走。”

根本就是在考验她的眼力!

不过她迷路的次数太多了,多这一回,也就不显得多。

“辛苦你了。”柳眉替她哀叹。

夏玉温温吞吞地坐起身,忽然想起这人贼有钱,话到嘴边,卡住了。

她一向对有钱人有种说不出的愤恨和羡慕。

“看我做甚?”

“不能看?”

这话好比江湖上流传甚广的找茬金句——“你瞅啥?”、“瞅你咋地”。

一般说完这两句话,能打起来的都打起来了,打不起来的,路人劝劝,事情也就作罢。

夏玉一出深山便往江湖飘,打过的架和她弹过的琴一样多,她怀疑柳眉要和她动粗,喉咙一动,找补道:“你是有钱人里面我见过最好看的。”

“……”

老实人夸人,被夸的那个其实很爽,譬如现在柳眉眉梢上扬:“你说这话,不怕被我师父打吗?”

夏玉打不过柳茴。

于是她怂了:“那我收回方才那句。”

看她认认真真没一丝伪装的真诚,至此,柳眉对她‘想抢青青当老婆’的芥蒂这才消了。

善心忽起,她警告夏玉:“你觊觎我家青青、觊觎我家青青的老婆,这就罢了,你若敢觊觎我的金钱美色,你就死定了。”

夏玉恍然大悟:“你和你师父有一腿。”

“……”

晚风呛进嗓子眼,柳眉咳得脸都红了,恼羞成怒:“你不要瞎说!”

然而老实人的话不止于此,夏玉继续道:“我只是喜欢你的钱,你漂亮归漂亮,但太老了。我喜欢鲜嫩的。”

鲜嫩的……

柳眉气得一脚踹她下房顶:“滚!死穷鬼!”

风中传来柳大宗主戏谑的笑声。

挨踹的夏玉抱着她的琴施施然落地,侧身生闷气。

打不过柳茴,还要被她的大徒弟欺负,穷鬼就穷鬼,前面还要加一个“死”字,简直欺魔太甚。

躲在暗地看热闹的柳茴懒得冒头,时不时喉咙溢出一声短促的笑,沁凉的声调听着怪渗人,夏玉抱紧她的横琴,四顾心茫然。

合欢宗之大,大到一眼望不到头,大晚上,星星月亮顶在头顶着实炫目,她识趣地按兵不动。

打算最后跟着柳眉找到属于她的院子。

她的住处就夹在柳大宗主和现任宗主中间,师徒俩合伙监视她一个。

晓得柳眉住哪儿,等同于找到她的房间。

柳眉气得火冒三丈,有气没处撒,又想到她宝贝的坏侄女。

“青青呢?”

宗内弟子弱弱道:“小主子回北院了。”

“姜姜呢?”

“姜姑娘也跟去了。”

“……”

臭兔崽子!又想趁她不在胡来?

“准备准备,去北院抓人。”

.

北院,姜娆后腰抵在窗前,身子正对心上人,两人各自红透小脸。

“你还想……还想看哪?”

柴青心晕乎,眼也晕乎,心说:这可太多了。

凑近了看她红软的耳垂,想咬上一口。

气氛再次变得粘稠。

情意织成细细密密的丝缠住两名坠入爱河的年轻姑娘,柴青翻过她的身子,低声道:“姜姜,你喂我。”

喂?

姜娆脑子迷糊:“云水丹吗?”

云水丹放在寝室床一侧的柜子,柴青没空去拿,下一刻,不等人回过味儿来,她将美人托起。

一声低呼跑了出来,姜娆慌慌张张双臂扶在花窗,猜不透她又想到的坏法儿,脸色红红,全身上下失了气力。

“我说的喂,是这样。”

话音未落,仅有的那段绸也脱落。

娇艳的花儿淋漓晨露,颤巍巍打着哆嗦,柴青笑迎上去。

袖风吹灭烛火,天地唯余暗色。

姜娆迷蒙的神魂愈发迷蒙,细长的手臂挨不住一寸寸难熬的时光,撑在花窗,隐隐起了酸。

四围俱是不够浓沉的昏暗,姜娆睫毛轻颤,不敢想自己此刻的样子。

外面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她心里忽感不好,又气定力不够再次上了坏胚子的当,以至于如今‘骑虎难下’。

是真正的骑虎。

春水镇昔日的瞌睡虎,醒在她身.下,姜娆急得额头出汗,担心姑姑再来,咬紧下唇,腾出手来捶打柴青的背。

她心想,快点,再快一些,免得在姑姑面前出丑。

念头在脑海绕了半圈,一股难耐的感受汹涌而来,姜娆眼眶泛泪,哽咽着逼回唇边的喊。

乱糟糟的铜锣声虽迟但到。

合欢宗的弟子又被宗主使唤着当‘鹦鹉’。

柳眉噙笑大喊:“姜姜回南院啦!姜姜回南院啦!!”

底下的人也跟着喊:“姜姜回南院啦!!!”

不上不下的姜姜急得哭出来,可算懂了昨夜这人的尴尬,她恼柴青不给她痛快,又无比需要她,心神前所未有地绷紧。

一来二去,竟比柴青春水镇初回调琴还要绝妙。

敲锣打鼓的动静估计整座城都听得到,琴魔踩着风飘过来,一脸懵懂:“这是在做什么?”

柳眉不拿正眼看她,道她坏了自己逗侄女、侄媳妇的好心情,一记眼刀飞过去:“关你什么事?”

“……”

琴魔遭受冷遇,四处张望:“姜娆住在南院吗?那她来北院干嘛?”

合欢宗的宗主鼻腔发出一道冷哼:“你不会还是个雏儿罢?武痴。”

她嗤了一声,夏玉再次恍然大悟:“她们有好多腿。”

‘好多腿’对应着她之前说的‘有一腿’,柳眉一愣,大怒:“去你的好多腿!你说的那是螃蟹!”

柴青不是螃蟹。

但柴青横起来,比螃蟹厉害多了。

姜娆哭哭啼啼地要她停下来,又哭哭啼啼地求她给个解脱,春水沾满脸,柴青浑然不理外面敲锣打鼓的动静,抱人下来在窗前站稳,顺顺利利地试音弄弦。

合欢宗的“鹦鹉”要喊哑了,不见姜姑娘现身。

柳眉摸着下巴,偏和柴青较劲,铜锣敲响,余音荡开,占满偌大的北院。

“你好无聊。”夏玉名声响亮的琴魔,勉强说了句人话:“你这样,柴青还认你吗?”

“我有钱。”

“……”

一语拿捏了夏玉的软肋,她嘶了一声:“有道理啊。”

北院亮如白昼,静默几息,她又道:“看起来你很享受折腾你的侄女、侄媳妇,怎么的,你是害怕侄女有了老婆忘了姑姑,所以存心捣乱?”

老实人说实话某些时候是要挨揍的。

“我知道了,你嫉妒姜娆,不适应她夺走你侄女的注意。”她忽视对方渐渐阴沉的脸色,胆子一如既往地肥:“看不出来,你挺看得开的女人,怪依赖人的。”

柳眉神情冷厉,眼神不耐烦:“你也很自以为是。”

她侄女的心都被人拐跑了,当姑姑的发泄发泄又怎么了?坏东西都没来怪她,你一个琴魔,也太不拿自个当外人了。

她挥挥手,示意夏玉有多远滚多远。

夏玉还指望跟着她能找到‘家门’,杵在那不动,只是约莫也知道说话讨人嫌,不再开口了。

“姜姜回南院啦!”

“姜姜回南院啦——”

旧事重演,姜娆伏在心上人肩头,身如扁舟,随海颠簸,一浪浪的风雨拍打而来,她闭着眼,俏脸布满浅浅的泪痕。

这一闹,竟也在漫天锣鼓声中得了趣。

紧咬着柴青不放。

“喜欢?”

“嗯。”

柴青笑眼迷人:“姑姑真是爱玩,昨儿个听她的是给她面子,今次再来,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我敬爱姑姑,也疼爱我的姜姜。总不能厚爱了这个,薄待了那个。”

姜娆喜欢得不能自己,颤声问:“那、那我和姑姑,你,你偏爱哪个?”

一为亲人,一为爱人,哪能相提并论?

柴青故意道:“我当然更爱姑姑了。”

“你说谎……”姜娆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低头与她索吻。

.

“这个坏东西!”柳眉忍不住哈欠连天:“非要和我作对不成?”

这般说着,琴魔同样打了个哈欠:“人出来了。”

柴青横抱着‘熟睡’的美人不紧不慢赶来,见了柳眉,眸子含笑,甜甜地喊:“姑姑!”

柳眉心肝一颤,也觉得屡次坏小年轻好事不厚道,只是到底是她养大的孩子,一下子成别人家的了,她不痛快。

这不痛快在见到坏侄女笑吟吟满目孺慕的眼睛时,又痛快了。

她转过身:“散了散了。”

合欢宗的弟子呼啦啦撤走。

以小见大,可见整座宗门令行禁止到达何种程度。

夏玉心想:难怪合欢宗一个全部为女子的宗派,会凌驾北方各大宗门,成为无冕之王。

柳眉瞪了她一眼,夏玉足尖一点,飞到远处,留给姑侄俩说悄悄话。

“姜姜这是累了?”

柴青精神气十足,眉间活泼:“嗯呀。”

还嗯呀。

柳眉见多识广的合欢宗妖女,哪能看不出姜娆是在装睡?

累是累了,但她眉梢沁出的慵懒餍足也骗不了人。

可恶。

到底是让坏坏的侄女得逞了。

姑侄一同将姜娆送回南院,出了房门,她道:“你要得狠了,再这么没休没止下去,她这体质……”

“会很适合修合欢宗的内功心法,不是吗?”

柴青这会满身姜娆身上的味儿,迎立风中,如一朵俏生生的花儿。

受情爱滋润的人,举手投足会浸染鲜活的生机。

欲.念,也是生机的一种体现。

不得不说,姜娆的出现,把青青从颓丧里捞了出来。

“你心中有数就好。”

柴青狡黠一笑:“姑姑今晚这么一闹,赶明姜姜可不敢见你了。”

她这话说得柳眉老脸一红:“好了好了,以后随你们闹,我都不烦你们啦。”

孩子大了总要成家,身为明事理的长辈,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你爱怎样怎样好了。”

小傻子。

她搂着柴青回北院,走到一半,柴青脚底抹油,溜了。

“坏兔崽子!”

柳眉愤愤。

.

夜晚静悄悄,姜娆歇在南院的大床不能寐。

窗户露出一道缝,缝隙变大,柴青悄摸摸溜进来:“姜姜?”

姜娆心弦一紧,故意不吱声。

坏坏的柴柴姑娘计上心头,撩开帷帐,熟门熟路地沿着床尾钻进香软的被衾。

“姜姜……”

被衾下美人冰肌玉骨,不着寸.缕,极大方便了来做坏事的坏种,柴青喉咙传出一声低笑。

昏暗的夜里,姜娆面容羞红,小腿作势去踹。

踹到人掌心,被柔柔握住。

她低下头,满怀眷爱地寸寸描摹。

“姜姜。”

姜娆眼皮微动,仍不回应,柴青爬到她耳边,轻笑:“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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