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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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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屿是怎么察觉到不对的?

从那次拳击场回来之后, 身体就开始不正常的发热,呼吸变得炙热滚烫,像是体内蕴藏着一整块熊熊燃烧的火石, 让血液都变得沸腾。

中间冷静过一段时间。

也让曲尽屿单纯以为只是信息素使用过度导致的身体反噬。

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可是后来当他一靠近洛曼,就会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这种热和刚开始的热不一样,带着某种冲动,让他呼吸急促, 嗓子发痒, 无论如何都想要靠近的谷欠望。

曲尽屿吃过退热的药。

甚至一度认为是信息素紊乱导致的激素失调, 出于作为雄虫对雌性渴望的本能,这种现象应该是正常的,只要多休息,平静下来就好了。

毕竟这边世界可是有精神力紊乱暴走的说法。

于是曲尽屿某段时间除了要紧事就是睡觉, 睡到睡不着,直接把所有能够休息的时间都补上。

出乎意料的有些作用,貌似冷静了许多。

曲尽屿也随之放心下来,那天下午直接去看了洛曼。

遇到了上次的那个叫墨本的雌虫。

对方也是雌虫,但是面对对方自己却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冲动。

心中更加确定发热就是没休息好导致的。

墨本和他聊了很多关于洛曼的事情,是洛曼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工作时的洛曼他没有见过,所以从墨本的嘴中得知, 也让曲尽屿觉得很新奇, 也很有意思。

下意识地想要了解洛曼更多一点, 自己却全然没有察觉。

特别是当墨本表现得十分了解洛曼的时候, 曲尽屿发现自己很在意, 不仅是对洛曼的在意, 还有墨本那副无比熟练的语气。

就好像他和洛曼是非常好的关系。

好到他曲尽屿无法达到的地步。

还有那种话里有话的感觉, 让曲尽屿感到十分不舒服, 虽然只字未提,但是字字句句间隐隐透露着洛曼配不上他的意思。

无心之人不易察觉,有心之人却清晰可见。

大概是察觉到曲尽屿的表情变了,墨本的话题戛然而止,转而递给了他一杯咖啡。

免费的。

曲尽屿想,这训练馆不错,还有免费的咖啡喝。

僵硬的气氛被化解,墨本还是有一搭一搭的和他说着,听着对方轻松的话,曲尽屿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的。

到此为止,一切都正常,直到他看见了洛曼。

几乎是靠近的一瞬间,本来平静的心顿时犹如烟花遇到了火石,顷刻间爆炸开来。

沉寂的身体再次躁动起来,随着血液涌上心头。冲动的浪潮宛若开了闸的江流,倾泻而下,势不可挡,一波又一波地冲刷着他的神经。

所以那天曲尽屿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去就吃了退热药。

曲尽屿终于确定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自己生病了,生了一种一接触洛曼就会冲动的病。

如此怪异且毫无厘头。

最难熬的还是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隔着不到一个手臂的距离,轻轻翻个身就能触碰到。

近在咫尺,曲尽屿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洛曼的体温和气息,犹如万千丝缕,飘过空中,精准地慢慢缠绕着他的神经。

黑暗中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思绪也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在精神和□□两个内外层面的作用下,曲尽屿终于受不了了。

他有了某种可耻的反应。

往后的每个晚上,几乎都是如此,甚至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所以曲尽屿才下定决心分开睡。

不然总有一天会被察觉到。

当你发现你身边躺在的人对你怀着某种图谋不轨的心思,你会怎么想?

曲尽屿总觉得洛曼已经被自己影响到了,不然为什么他感觉洛曼总是处于一种很低落的情绪。

所以他开始尽量避开洛曼,接触的越少,被影响的机会就越小。

总不能天天半夜起来冲凉水澡,虽然这些天他每次回去洛曼都没有醒,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醒。

如果真正到了被讨厌的那一步,那时候就真的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

所以买床也是情理之中。之前出于某种私心,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可现在他的谷欠望包不住他的私心,只能暂时分开。

曲尽屿全然不知道,其实在自己每个醒来的夜晚,身边的人都跟着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去邻居家还东西的时候被洛曼看在眼里。

内敛的人总是不会轻易让被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

所以当曲尽屿说分开睡的时候,洛曼只是短暂的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曲尽屿已经很久没看见洛曼笑了,所以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

其实洛曼应该很早也想和他分开睡了吧。他想。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让曲尽屿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不是分开睡就可以解决的。

空寂的客厅在夜晚格外冰冷,却冷静不下来他的身体。

不在同一个空间里之后,身体发热的症状更加明显了,像是因为得不到安抚之后陷入躁动,随之而来的还有比待在一起时更加强烈的渴望。

渴望靠近,渴望触碰,渴望抚摸……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咆哮着要将一墙之隔的人拥入怀中。

所以火越烧越旺,这一刻,信息素失控了。

浓郁的信息素气息像是滴入清水中瞬间渲染开来的墨,不受控制地向四周炸开,犹如他的主人一般焦躁,想着法子地往卧室那扇门里钻。

呼吸的气息滚烫,清醒的意识逐渐被扑面而来的谷欠念侵蚀,一股执流直冲向某个地方。

曲尽屿内心顿时警铃大作,一个危险的想法油然而生。

这种熟悉的感觉,简直和Alpha陷入发热期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雄虫愣住了,一旦接受了这个想法,现实里的一切奇怪的问题都解释得通了。

身体的发热躁动,信息素的失控,对繁衍行为的渴望……

都对上了。

曲尽屿完全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会有发热期这种东西。

他还没有忘记当初自己在药效发作的情况下咬了洛曼,烙下了临时标记。

标记伴随着的是发热期……

而他记得当时临时标记了洛曼之后,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以发热期这个东西当时直接就被他排除了。

而现在这股来势汹汹的热朝,曲尽屿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上次临时标记后的发热期延迟了。

不然自己为什么总是只对洛曼冲动?发热期的Alpha总是对心爱的人抱有极大的依赖和谷欠望。

一想到是发热期,曲尽屿眉间瞬间挤成沟壑。

这边可没有所谓的抑制剂,更没有属于自己的Omega,这就意味着整个发热期都得靠Alpha自己硬抗过去。

曲尽屿想到洛曼。雌虫是他身边唯一信任的人,但是他知道,洛曼只是他名义上的雌奴,洛曼对他,只是感激之情,是对救命恩人的报答。

虽然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洛曼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也只会是出于报恩式的帮助,或者雌虫对雄主的臣服,就像是完成任务,和其他感情毫无关系。

他从未感受到洛曼表露过在意,即使当初在拳击场克里弗说要做他的雌虫的时候,他观察了洛曼,对方也是一副一言不发的神情,仿佛不在乎。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毫无经验的自己笨拙递出的信号注定是收不到回应。

洛曼是个很好的人,因为在乎,所以即使再渴望,曲尽屿都不会把洛曼掺和进来。更不会利用雌雄之间的臣服关系去逼迫对方。

他能做到的,不伤害洛曼的唯一方法就是远离。

起码现在这段时间是必须的,因为他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曲尽屿从最开始的尽量避开,到后面让那只小虫崽代劳去送东西。

小虫崽貌似很喜欢熟食,包括他的雌父。

那个表面看起来不好接近,其实是个助人为乐地好人的邻居,叫阿卡尔。

因为有过之前的帮助,所以作为回报,曲尽屿总是会多做出来一份熟食,让小虫崽带回家。

逐渐熟络过后,阿卡尔十分感激曲尽屿照顾小虫崽,所以当曲尽屿询问这边有没有不用本地身份卡登记就可以居住的临时住所时,对方很大度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

曲尽屿觉得自己需要出去单独待一段时间,在发热/潮的高峰来临之前,把自己关起来。

再三犹豫过后,曲尽屿决定在洛曼没有回来之前离开。

因为面对面谈论,很多东西都解释不清楚。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陷。

所以他给洛曼留了纸条,上面详细地写了自己出去散心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一定会回来,让对方不用担心。

曲尽屿甚至提前为洛曼准备了一个星期的熟食,他很清楚洛曼喜欢这个。

家里上下也打扫了个遍,连被单都洗了换上了新的。

最后把新鲜的绿植和那张资金卡放到洛曼的床头之后,曲尽屿终于放心地关上了门。

阿卡尔带他来到了一家单人旅店,正是因为人少,所以曲尽屿挺满意。

身体已经到极限了,人越少当然越好。

下雨了。

曲尽屿看着窗户挂上雨水打湿的痕迹,仿佛想到什么,他突然叫住阿卡尔。

“能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阿卡尔准备出去的脚步停下来。

“下雨了,我的雌虫还在训练馆,我记得他没有带伞,我担心他会直接淋雨回家,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帮我送一把伞过去。”曲尽屿忍着最后一丝理智,呼吸灼热的说道。

阿卡尔点头,“放心吧。”

提起的心终于彻底落了下来。

在阿卡尔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被压抑已久的信息素像是挣脱束缚的狼,再也控制不住地在这个房间里疯狂肆虐。

……

意识放空,喉结滚动。

每一寸皮肤都犹如正在燃烧的土地,在炙热中变得干涸不已,迫不及待地急需要拯救他的水源。

恍惚之间,异常灵敏的听觉让曲尽屿察觉到了门口传来的窸窣。

曲尽屿哑着声音:“怎么回来了?是忘记东西了吗?”

他以为是阿卡尔又回来了,低着头问道。

但是曲尽屿却迟迟听不到对方的回答,耳边也没了声音,他抬起沉重的头望过去。

只是这么轻轻一瞥,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于是双眼变得猩红,信息素瞬间□□着炸开比主人先一步扑向门口的人,仿佛要凝成一张实网,将那抹身影紧紧束缚住。

他有些不相信。

他居然看到了洛曼。

在这里。

曲尽屿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大脑烧出幻觉了?

不然为什么他看见本应该在训练馆的洛曼此刻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除了他和阿卡尔,可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在哪儿。

他从未告诉洛曼,甚至是在洛曼回家之前走的,所以洛曼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看来真的是幻觉。

但是不管是不是幻觉,曲尽屿猩红的眼角都死死盯着前面不知真假的身影,带着危险的光,锁定眼前的猎物一般。

陷入繁殖谷欠望的Alpha会出自本能地将伴侣绑在身边,然后不顾一切打上标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所以不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幻影,属于Alpha的信息素已经彻底将对方锁在了原地,逐步施压,一心想要捕获猎物。

理智在深渊的边缘岌岌可危。

“雄主……”面前恍惚的面孔传来了声音。

雄虫身体猛然一顿,带着那漫天狂舞的信息素,一起被叫停。

曲尽屿的眼睛倏地睁大,疯狂肆意的眼神变得清明,然后纹丝不动地愣在原地。

洛曼清楚地看见曲尽屿眼底充满不敢置信,好像对于自己的到来格外震惊。看起来却又带着某种他不明白的渴望。

就是不像被伴侣发现和别的雌在一起时该有的慌张。

其实洛曼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当看到曲尽屿和那只雌虫一齐走进这里,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动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口。

可是他现在却没有见到那只一起来的雌虫的半点身影。

洛曼甚至还想下意识地寻找,但是很快他就完全没有关心那只雌虫的心思了。

房间里奇异独特的香气充斥鼻尖,像是带着某种奇效的药,让洛曼感觉骨头发软,身体里的力气犹如流沙一般在慢慢流走,他能站在这里全靠着坚强的意志硬撑。

满屋子的精神力简直是达到了一种可怖的状态。如果精神力有形状,他都怀疑此刻空间里恐怕是塞满了东西。

这个状态他好像在哪见过。上次运输船上遇到星盗的那一次,在他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曲尽屿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说实话,很骇人,此刻的雄虫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凶狠的气息,往日的温柔全然不在。

即使是陷入了危险,洛曼也没有见过曲尽屿露出这副模样。

洛曼终于也发现,曲尽屿很不对劲。

面色红润,呼吸声格外粗/重,眉间紧紧皱起,一副痛苦的表情。

本来低落的心情瞬间变得紧绷担忧起来。

“雄主,你怎么了?”洛曼想走过去查看。

“别过来!”

谁知洛曼刚走了两步,便被突如其来的强大的精神力压得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

骨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十分清楚。曲尽屿的眼神和洛曼对上。下一秒,雌虫身体上的精神力压迫感瞬间消失,带着无措和慌张。

犹如他的主人一样。

他看见曲尽屿忙往后退去,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洛曼表情怔愣。

为什么?

是已经厌恶到拒绝靠近这种地步了吗?

而曲尽屿此刻看着地上的洛曼,雌虫脸上悲伤的表情猛地揪住了他的心,掐出了血迹。

曲尽屿内心十分愧疚,他很想赶紧把人抱起来,但是他的状态不允许他这么做。

信息素和精神力挂钩,更何况是现在面对洛曼之后信息素总是失控,对洛曼来说太危险了。

所以他只能表情痛苦地说道:“对不起。”

“我……”

“出去吧。”

洛曼刚张开嘴巴,到嘴的话却因为曲尽屿的这一句硬生生被咽了回去。本来好看的脸变得皱到一起,那张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满是悲伤。

“您是厌倦我了吗?”洛曼说。

“什么?”曲尽屿对罗曼突然的问题感到不解。

洛曼索性跪坐在原地。被雨水打湿了的发丝还滴着水,外套也是湿的,但是洛曼却毫不在意,只是开始自述其罪:“对不起,是我逾距了,我不该来打扰您的。”

洛曼低着头,说:“我接受一切惩罚。”

他知道自己干涉的太多了,受到惩罚是理所当然的。

曲尽屿不明白怎么就扯到惩罚上了,但是他现在没有想那么多的时间,“不需要任何惩罚。”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曲尽屿闭着眼睛,企图通过视觉屏蔽来减少冲击。

“我……今天提前下班,刚好看见了你和一只雌虫过来,我……”洛曼停下来。

曲尽屿深呼一口气。

所以他之前计划的一切都白干了。

“你回去吧。”曲尽屿再次下了逐客令,

因为他已经到极限了,再多待一秒,都很危险。

洛曼抬起眼眸,而后又垂下,平淡的与语气掺杂着凄凉,他说:“好……”

洛曼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原地,随时离开,但是就这么走了,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上来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只是想知道答案,不然这段时间不正常的情绪回会依旧痛苦地缠绕着他。

他不明白这种到底是什么感情。

于是他问道:“您是已经厌倦我了,所以才想赶我走吗?”

在曲尽屿说话之前,洛曼继续道:“您愿意的话,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可以直接把那只雌虫接回到家里,我完全没关系的。”

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就算是和我解除契约……也没关系。”洛曼喃喃自语。

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这个世界太正常不过了。

可曲尽屿眉头倏地紧蹙。他的意识已经很混乱了,听到洛曼的话,脑子里只胡乱地抓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解除契约?”曲尽屿睁开眼睛。

仅仅四个字,从曲尽屿嘴里说出来就让洛曼心底陡然一颤。就像是听到曲尽屿已经做了决定,陷入了无法控制的慌张,说不出话。

曲尽屿脸上挂着少有的严肃。

所以洛曼找到他,就是为了和他划清关系吗?

沉默在房间里停留了许久,最后。

“你想和我分开吗?”

洛曼身体一抖,掌心掐紧,“我遵守您的意愿,我没关系。”

洛曼顺从的回答和之前那句接别人回家的话,让曲尽屿第一次感到生气。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说出口的话带上了隐隐怒气:“好。”

“给你个机会,现在开始,你只要走出这扇门,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四目相对,各自夹杂着复杂的情绪,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都在误解彼此的意思。

随着曲尽屿的话,洛曼感觉到身边的精神力都为自己散开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扇门。

只要出了这扇门,他和曲尽屿就毫无瓜葛了。

曲尽屿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是将他从伯爵府那个深沼里拉出来的人,洛曼只想他过得好。

这么久了,他没有尽到一只雌奴该有的责任。

作为一只雌虫,是他的失责,所以雄虫厌恶他也是情有可原吧。

现在安静地走出这个房间,是他能为对方做到的唯一的事情。

所以内心再怎么不舍,洛曼还是顶着曲尽屿漆黑晦涩的眼神挪动脚步,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去。

空中的信息素随着雌虫的动作在黑暗中变得躁动不安,想要靠近挽留,却像被套上了枷锁强行被拉回去,长牙五爪无声地哀嚎着。

面前的门近在咫尺,只要伸手就可以打开,可是不知为何手却变得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洛曼凝视着门锁,突然无比期望这把锁是坏的,能给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但他不想走。

所以停下来的身体久久伫立,像是刚好发条圈数转动完的木偶。

身后落在背上的视线明显,他知道曲尽屿一定在看着他。

于是顶对方的目光,洛曼缓缓抬起手,有些颤抖地握住门把。

打算推开的门的那一瞬间,突然一只手擦过耳畔,带着浓郁的松木香气,重重地摁在了洛曼的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掌倒映在洛曼瞪大的眼睛中。

“你真的要离开吗?”灼热的呼吸喷吐在而后,仿佛要将他烫伤。

周身围绕着蠢蠢欲动的信息素,焦躁,却强忍着保持着一定距离。

没有听到洛曼的回答,雄虫继续逼问道:“你刚才又在犹豫什么?”

仿佛是要从雌虫的嘴里逼出答案。

洛曼一抖,瞬间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于是摁住门的大手逐渐下移,落到了还握住门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耳边吐息,传来幽深的声音。

“你又在抖什么?”

洛曼再也压抑不住了,憋在嘴里的话吐出来:“我不想走。”

声细如蚊,却清晰地落到了曲尽屿的耳朵里。

气氛被沉默侵占良久后,就在洛曼觉得自己不该说的时候。

腰间忽然被臂弯圈住,传来一道力量,将他转了过去。

转身的瞬间,对上了那双危险且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睛。

像是一条的毒蛇,锁定了他。

洛曼眼神慌乱,不敢对上曲尽屿的眼神,身后是冰冷的门,身前是近在咫尺的滚烫身体。双手将他困在二者之间,无处可逃。

洛曼在战场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腹背受敌的场面,从来都是一路杀出重围。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过。

他不知道曲尽屿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下意识地向往后退,却被腰间的手收紧,接着他听到曲尽屿继续问:“为什么不想走?”

“不是想和我解除契约关系吗?”

“想和我分开吗?”

接连成串的质问让洛曼顿时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

“你只要回答完我的问题,我立刻让你走。”目光幽深深不见底:“以后绝对不会纠缠你。”

听到后面那句话,洛曼心脏猛地一跳,嘴巴比大脑先一步反应:“我不想解除契约关系!”

话音落下,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死寂,除了略显凌乱的呼吸,听不见任何声音。

“你讨厌我吗?”曲尽屿忽然问。

洛曼用力摇头。

他怎么可能会讨厌。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嘶哑,“那你喜欢我吗?”

洛曼顿了一下,低下头,但是很地回答道,“喜欢。”

这次换曲尽屿眼睛里划过微诧。

回答得太快了。

“我说的喜欢,不是因为感激我的喜欢,也不是作为朋友的喜欢,而是单纯对我这个人。”

洛曼纠结了一阵,脸上挂上难言的神情,他说:“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我不想分开,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话头一旦开始,就变得大胆起来,再也压抑不住了:“我甚至放肆地不想你和别人达成契约进行繁衍。你一直避开我,和别人在一起,我很难受。”

洛曼抬起头看向地眼睛,眼底一片隐忍。

“这算吗?”

有这种喜欢吗?

洛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着答案。

曲尽屿却忽然笑了,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消失,周围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围绕过来。

他说:“我反悔了。”

洛曼心里一紧,“对不起,我……”

曲尽屿凝视着洛曼澄澈的眼睛,靠得很近,他抚起此刻满是不安的脸,说道:“我不让你走了。”

话音刚落,滚烫的唇也跟着落下。

洛曼瞳孔皱缩,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吻而绷紧。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抚着耳畔的手轻轻摩挲,带着安抚的意味。

这时一直压制的信息素终于被放出来,狂躁暴动,却在接触到雌虫的那一瞬变得无比温柔,轻成一道薄雾,小心翼翼地环绕在二人周身。

雌虫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瞪大的眼睛也逐渐垂下。

当视线陷入黑暗之中,五感会变得更加敏锐。

一个滚烫,一个微凉,碰撞到一起都给彼此带来了无法忽略的刺激。

但是柔软的触感让曲尽屿忍不住更进一步。

单纯的触碰慢慢成了轻/吮,犹如蜻蜓点水,

不久时,滚烫的岩石终于温热了微凉的泉水,在纠缠中湿乱成一片。蒸发的热气让气氛变得暧昧,犹如粘腻的胶水,让处于其中的人黏在分不开。

呼吸变得急促。

洛曼不会换气,就在他胸口开始起伏剧烈的时候,曲尽屿松开了他。

随着嘴唇得到自由,洛曼开始大口喘息着,睁开看向曲尽屿的眼睛带着生理性的湿/润。

往日肃穆庄重、无动于衷的雌虫在此刻看上去让人很想欺负。

洛曼的眼睛十分好看。

暗淡的蓝色犹如黑夜中的大海,此刻正在月光照射下闪着粼粼的光。

曲尽屿没忍住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印下了一吻。

他喜欢洛曼一直看着自己。

室内的灯光昏暗,曲尽屿却依旧看清了面前带着些水润的唇。呼吸不由自主变得粗/重。

本来就处于极限的身体已经突破了极限点。

刚才那个亲吻已经耗费掉了他最后的忍耐力。

洛曼渐渐也察觉到了曲尽屿的不对劲,从“雄主又一次亲吻我了”的思绪中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洛曼抚摸上曲尽屿的脸,没想到入手的温度烫得他一抖。

洛曼脸色变得凝重:“你是不是不舒服?”

曲尽屿额角的青/劲跳动,细密的汗水密布,隐忍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但还是语气轻松地说道,“好像身体出了一些小问题,对不起。”

洛曼二话不说:“我带你去找治疗师。”

曲尽屿圈着他腰的手缩紧,本就靠得很近的身体现在贴在一起。

因为某种反应,洛曼顿了一下,瞬间明白了。

其意不言而喻,曲尽屿的眸子浓稠如墨,仿佛要把他吞/进去。

“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异常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我很快就会回来。”

曲尽屿松开了怀里的身体。

很神奇,在洛曼要走的那一刻,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站了起来,这是平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长久不走路的双腿有些生疏,走起来还有些别扭和怪异。

曲尽屿朝后摇晃着退了两步。

然后在洛曼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仿佛代替嘴唇,落下了一个吻。

“回去吧。”

转身之际,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曲尽屿目光挪回来。

“我不想回去。”他听到洛曼说,“我不想等。”

他目光下移:“我可以……”

曲尽屿却阻止了他:“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不要勉强。”

洛曼凑近:“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是他的雌奴,他有义务在这方面照顾好雄虫。

“你是对我没有兴致吗?”洛曼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他一直怀疑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自己无趣又古板,每天冷着一张脸,对于雄虫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

但是被曲尽屿否认。

“不是。”曲尽屿无奈:“我只是不想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可是我是愿意的。”雌虫的语气坚定,让曲尽屿眸光闪动。

曲尽屿身体一顿。

洛曼揪住他的衣角,再次说道:“我愿意。”

听完洛曼的话,曲尽屿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眼底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下一秒,曲尽屿再也忍不住地重新将雌虫拥入怀中。

于是两个人重新靠在一起,包括嘴唇。

不同于刚才的小心翼翼,这次直接从最开始的清风细雨,慢慢变成了雷霆万钧,激烈又肆意。

窗外的雨也变大了,“啪嗒啪嗒啪嗒”打在窗户上,仿佛在为这场攻城略地鼓舞打气。

随之而来的还有炸开来的信息素,宛如挣脱束缚的野兽,在空中乱窜。

本来对雌虫保持着若即若离状态的信息素,现在像是得到某种允许一般,直接兴奋地冲上来将雌虫爱不释手地团团包裹住,仿佛誓要让对方染上自己的味道,做上记号,然后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属于他的。

洛曼没有察觉到这股来自对方的强烈的占有欲。

而是在释放的强大的精神力中间,只觉得身体在发软,力气又一点点在流失。香气逐渐让他的脑子也变得混沌起来,慢慢陷入某种奇怪的状态。

体内有一团火热的趋势上涨,洛曼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和曲尽屿一样滚烫,血液都沸腾起来,以致于背后的骨骼微微颤抖。

他的虫翅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暴露出来了。

就在这时,两个人维持着此刻的姿势,手上开始动作,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着房间里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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