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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若我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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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 正一个人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床帐帷幔都拉拢得严严实实,遮挡照射进来的阳关。窗户紧闭,空气里只有尘埃的微粒在轻舞。

没有银白的月光, 没有陪我入睡的花香,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一场。

只有裹住右手伤口的纱布告诉我, 那些都是切实发生过、降临在我身上的不幸。

下午医生来过一趟,他警告我最起码要老实休息上一周, 不允许大幅度地跑跳,更不要提跳舞。他非常担心马车翻倒的撞击会导致我的肋骨断裂。

好消息是,目前我除了呼吸时胸肺会刺痛,暂时没什么大碍。

坏消息是, 因此降临节前的这一周,我不得不待在家里养伤。哪儿也去不了。

行政官与教会都派人来质询过袭击的详细情况。父亲以长辈的名义全部替我挡了回去。

因为遇袭的是一位贵族小姐, 各方的处理态度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遇袭的是贵族而非无足轻重的平民——如果是平民他们大可以“xx市民先生喝醉了酒不慎跌入水坑”等等理由草草结案, 可一旦牵扯上贵族,这口税金饭吃起来稍显烫嘴。

城防军备难免因疏忽大意遭到狠狠的申斥讨伐。那些小报记者更是迫不及待想抓住一个大新闻作为噱头,把警察部门口诛笔伐一番。

可是遇到袭击的人是一位未婚女士。千金小姐的名誉不容玷污。导致这条袭击消息被按得死死, 不允许走漏风声,更不允许任何一家报社发出去。

尤其在我遇袭的第二天, 卡里金伯爵亲自到了宪兵队里找长官闭门长谈了一下午。

这令观望的人们不禁犹疑不定, 拿不准我这位退婚者在卡里金家到底是什么地位。

这个案子顿时变成烫手山芋。

袭击案的嫌疑人没有找到——最起码明面上无论警察和宪兵队们如何挨家挨户搜寻那些无所事事的醉汉与可疑的外乡人,都找不到一个符合特征的犯人。

他们心知肚明袭击者压根超出人类的范畴。可若是草草移交给教会裁决所, 就显得公职部门昏庸无能。

因这次的袭击者很可能涉及到异端罪犯,教会专派来一位司铎上门进行例行询问。不过据说因为裁决所长赫尔南德斯当晚碰巧在场, 教会内部早已掌握大致大致情形。

司铎更不会难为我, 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了几个问题。我把对宪兵队的口述又照实说了一遍。

看在往日我们家奉送给哈德森主教的大笔税收与供品情分上, 司铎隔着帷幔为我举行了一个简单的驱邪仪式, 又与父亲用了一顿下午茶便告辞。

据说驱邪仪式可以赶走我身上附着的不好的东西,稳固我受到刺激的灵魂。

当时我坐在床帷内部捧着本书读得入神,直到司铎离开都浑然未觉。更不要提对驱邪仪式有什么感受了。

最后,司铎临行前做出承诺:这次袭击我的怪物,一定会被教会消灭。小姐可以尽情享受降临节的欢乐,不必被恐惧烦扰。

被强迫禁足在家里的滋味可不好受,要说唯一能让我耐得下性子待在家里的一点——

我坐在床上读书,读的是一本浪荡子贵族的回忆录,直到时钟走过九点钟,窗玻璃准时被叩响。

月光从开启的窗口流泻进来,把石砖染得银白。地毯的短绒像是镀上一层白霜的芒草。

来人的脚步轻盈,甚至无法在地毯上踩出印痕。

谢伊从窗台跳下来。

我像个站在山坡上眺望羊群归来的牧羊女,扑上去抱住我可爱又可靠的牧羊犬。她轻而易举地接住我,又把我放回柔软的床褥上。

我瞧见她袖子上的银扣,便想起刚才书里的风流轶事,顿时乐不可支。

我倒在她身上笑了好半天,才爬起来擦去笑出来的泪水,忍着笑告诉她:我刚看了本书,书里说了一个左右逢源的情场老手,因为没有注意扣子缠绕上一位情妇的发丝,被另一位情妇抓了个正着大闹一通的奇闻异事。

笑着笑着我突发奇思妙想:若是谢伊的同僚们发现她的袖扣上缠了一根属于我的金色长发丝,他们会如何作想?

这念头如云雾般突然冒出,眨眼便叫我拍散了。

还有一件正事呢。

我攥着她的衣袖,拉着她走到落地的穿衣镜前。衣架上挂着已经清洗熨烫好的新衣裳。

“你瞧。”我说,“你试试这套新衣服,看看合身吗?”

当然不可能会不合身。因为那天晚上我昏过去还死揪着她的袖子不放,导致她不得不割下一小片袖子,报废了一件制服。第二天醒过来我就派人跑腿一趟,专门去帮她重做了一套制服,并且从裁缝那里拿到了尺寸。

这下我可以专门给她做一套新衣服了。

她个头高,人又瘦削,肩膀宽,腰肢还细。一般女性骑装成衣都没法匹配得上她的尺寸。降临节没几天就到了,工期太短,很多裁缝都推拒没法接。

最后还是万能又细心的女裁缝店主想到了个法子:用手头一套快做好的男装成衣改制成谢伊的尺寸。

只是因为赶工仓促,很多细节没法尽善尽美。比如袖扣、领花一类的小细节。

我轻轻推她的小臂,以为她无动于衷,嗔道:“快去试试尺寸,哪里不合身明天还来得及送去修改。”

说着我便着急地动起手来,踮起脚尖去解开她领口最上面的那颗银扣。一路畅通无阻地解到第三颗扣子,我才后知后觉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恰好此时余光一瞥身侧偌大的落地镜,我不由得愣住了。清晰的镜面忠诚地倒映出此刻的画面——穿着白色绵绸寝衣的我赤足站在地毯上,轻飘飘的衣料流水般覆过身躯,勾勒出柔软的曲线,胸线下横系一条银绸带。

她像是一棵高大的树木,我宛如缠绕其上的白树藤,紧紧依偎,生死纠缠。

她的吻从后面压在我散漫的金发上,我有点蒙,看着镜中的景象。从镜子里来看,我像是毫无抵抗地被她圈在怀里。

她乌黑的发丝散拢在我白皙的脸颊与肩颈皮肤上,漆黑的衣袖横亘在洁白的寝裙上。

我下意识抬起手托住她的下颌,用掌心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线条凌厉的颌骨边缘。她侧着脸对镜,垂下的黧黑羽睫遮住眼眸。

透过镜子,我与她瑰红色的眼瞳正面对视。这双眼眸真漂亮,比血石榴籽还剔透。

红瞳极为少见。

我只听说艾福隆德的摄政王才有一双猩红的眼瞳。

从艾福隆德迁来的贵族多为政治避难,他们总是咒骂那位摄政王长着蝙蝠的红眼睛、死尸般森白的面容。

我觉得谢伊这样的美貌,应该用白领花、红宝石和黄金领针作为装饰。多少昂贵的宝石在她面前都只能沦为失色的陪衬。

比起弗莱明帝国崇尚的白色与金色,她会更适合黑色的礼服与猩红的里衬。

这样在她行走间风扬起宽大衣摆,会有红色一闪而逝。看起来就像是古老的龙张开巨大的血红羽翼,有着战栗的美感。

很可惜的是,因为工期仓促,只能屈就一件深蓝色的长衫礼服。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愿意成为我们家领地上的行政官或是从属骑士,那么我就可以挽着她正大光明出现在任何场合。

“你该去试衣服。”

赶在她又把我抱起来,让我双脚离地之前,我再次提醒道。

我把衣服递给她,替她关上门,还不忘叮嘱一句:

“如有需要帮忙,可以叫我。”

毫无意外的,她拒绝了帮助。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她并不是出于什么害羞之类的可爱理由,而是身躯上真有些东西不能让我看见。

比如她,或者说他,左半边胸膛那有一大块皮肤完全透明,这块雪原天堑般的缺陷从左边胸膛蔓延到腰际。

宛如破旧老屋的墙壁被撕下一片墙纸,暴露出赤.裸.的墙体。又像是一只长颈酒瓶被撕扯下外贴的标签,于是残留的粘纸还散碎的黏在瓶身上,斑驳的纸痕缝隙里泄露出瓶里的东西。那是藏在玻璃腔体里的内部心房构造。

那里面没有常人搏动的心脏,没有纵横交错的血管与肌理,没有生命跳动的声音。

只有一小团静静燃烧的黑色火焰。

黑焰隐约从斑驳透明的左边胸膛里透出来。

就像是从一枚古老的琥珀里,窥见里面封存着死去的昆虫。肢体完整,纤毫毕现,可生命已经被封冻在裹进琥珀里的那永恒一刻。

深蓝色的长衣衫布料滑过他浮突的肩骨,覆盖住左半边身躯的残缺,把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都掩藏起来。

谢伊背对门,扣上内衬最上面的一颗衣扣,整理好衣领、拉平衣襟。

他对门外低声说:“好了。”

……

长得漂亮的人,穿什么果然都很好看。

当谢伊理着袖口走出来时,我脑袋里登时跳出这句话。

哪怕是十分挑剔的深蓝色衣料,穿在她身上依然很合适,甚至可以说这件衣裳因为她才显得出色。

“这件衣服是翡翠海流行的款式。还需要在腰际系上这种长长的金链作为装饰。”

在我看来有点像是上辈子见过的那种对襟立领长风衣,只是绣上金线与花纹,看起来高贵许多。

我主动拿起那条极细又长的金链,替她缠在腰肢上。手臂绕到她的后腰,就像是用双臂圈住她似的。

她的腰腹比我预想的还要修长窄细,金链缠绕了足足三圈,剩下的流苏还垂落至膝上。

她的小腹也比我想象的更坚硬。刚触碰上去是柔软丝滑的衣料,可以想象到表层的皮肉也是绵软的光滑的,随之而来的就是小腹坚硬的肌肉。

隔着衣衫按上去硬邦邦的。

她抓住我小臂制止我继续按下去之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么失礼的举动。

我慌慌张张,却被她托起腰肢,一把抱起来。身子大半悬空,吓得我连忙抱住她的肩膀。

她的喉间溢出两声含糊的低笑,让我坐在小臂上,拉起我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脸颊上。

那双瑰红色眼眸注视我,含着笑意和纵容。

“请随意。”她说,“都是你的。”

……我真的要误会的。

“你会做我的从属骑士吗?”我坐在她臂弯上问。

寝衣太单薄,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她小臂上的肌肉。还有我白裙下光.裸.的小腿蹭在她丝滑冰凉的外衣上。

我的足尖抵在她的膝上,以便让自己上本身勉力保持平衡。

“你希望我答应吗?”她不答反问,“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我抵在她膝上的脚趾下意识蜷紧,手指也不知不觉揪住她的衣衫。

终于,我吐出一口气,投降般坦诚道:

“我希望。”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带着我骑马。我要给你做全王都最漂亮的骑装,谁都比不过你。”

“我想要你在冬季舞会上跟我跳舞。我想要每个场合都能正大光明挽着你出席。因为你是我的骑士,谁也无法剥夺我拥有你的权利。”

我还想要你的目光只看着我,其他人都不能分走一星半点。哪怕是希恩也不行。

我凑上去,蜻蜓点水似的轻轻吻了她的右眼。

“答应我好吗?我的骑士。”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因为激动过头,脑袋都要被冲兴奋昏,以至于后来的情形我差点都想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她答应下来。

“好。”她还用低柔糜哑的声音说,“你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每一个字。”

明明是我在忐忑等待她的允诺,为什么她会提醒我铭记自己答应过什么?

不过没关系,兴奋到极点的我完全忘记了藏在言语里的陷阱。

我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说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一会说等降临节后就可以去做从属骑士的册封登记,一会又说等到冬天我们就回父亲领地过上一个与世无争的冬季。

没过一会,我又没头没脑地说起她身上的新衣。我说这款式的衣服裁缝极力跟我推荐,穿上它不影响行动,转身时衣摆掀起的弧度相当好看。降临节希望她穿着这套新礼服跟我一起游玩。

她抱着我,围绕着房间开始转圈,像是在带着一只洋娃娃跳舞似的。

只是没转两圈我就开始头晕,不得不趴在她的身上连忙叫停下。

这个夜晚我都过得太快乐了。我像是喝醉了似的整个人漂浮在云端,走路都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晕乎乎的没有实感。

我真怕乐极生悲。

我在头晕目眩里扯出一个不相干的话题:“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夜已经深了。

在从不举行宴会的伊尔兰家,此刻已经是所有人上床休息、夜深人静的时刻。厨房里除了趴在炉灶前守夜的小狗,没有一个人在。

我熟门熟路地指引谢伊绕过走廊,拐进佣人专用的通道,顺着楼梯走下去,找到立在墙角的巨大碗柜。

碗柜的第三层藏着娜拉白天给我做的一篮小牛角面包。第四层的角落里放着果酱和调羹。娜拉做的面包哪怕放凉了依旧美味,我可以担保。

我们俩坐在台阶上。

我将下颌搁在膝上,侧过头望着她。金色的长卷发如流水般洒落下来,披在肩上、衣袖上。

我给她讲了很多琐事,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从我小时候讲起,我从小没有玩伴。只能跟自己父母在家里的宅邸玩捉迷藏,我总是耍赖跑来佣人们专用的通道躲藏起来。

每个看见我的仆人都会帮我遮掩。他们都装作没看见我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哦,太太、先生,我们真的没看见小姐经过。

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赢下来的我总是躲在一个地方,窃笑着看父母来来回回走动,直到他们大声宣布认输,我才从橱柜或是碗柜里钻出来,扑上去抱住父亲的小腿,大喊你输了。

父亲这时就会趁势会把我抱起来说:“抓住了。”

我会尖声笑闹起来,大声嚷嚷父亲作弊。父亲会说,可是伊莉丝,是你先跑到约定之外的区域。

季莫法娜搀扶着母亲站在走廊另一端,含笑看着我们。

我问她小时候在做什么?其实我知道,她从小生活在那个偏僻的教区,身边只有严苛古板的老护教骑士与风烛残年的牧师。

但是如果没有他们的抚养与教导,一个被抛弃的女婴甚至不会活下来。她哪怕侥幸长大,也不会识字,不会拿起刀剑。

她会满口乡音,目不识丁,无法偿还为了长大而欠下的债务,然后无可奈何沦落进乡间的妓.院。

和那些走投无路的农家女孩一样。

谢伊想了想,说:“练刀,然后活下去。”

我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想办法弄到一块领地,让我珍爱的人们可以在那里自由生活。

只要我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很多困难将迎刃而解。可是合适的结婚对象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但此时我还不敢轻言许诺。我压住满心的激动,郑重地说:“这世上一定会有一块土地,我们可以自由生活,不必再为生存而挣扎。”

即便希望渺茫,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创造出来。

我指着一盏灯说,“比如这个。它其实是催动照明功能的魔法道具,只有权贵富商家里才用得起。但是有一个地方,寻常百姓家都能用上比它还明亮的长明灯,不用费劲开凿冰窖,也能让囤积的食物保持鲜度,不会在夏天腐坏。”

“那里的人们可以把平坦的大路修建到世界最高的城镇上。”我连比带划,“还能在海湾之间架起桥梁,让隔海相望的土地从此不再孤单。”

那个地方就是我上辈子生活的国度。

人们可以把清水、电力,送到海拔最高的城市,也可以在千钧海水之下造出光缆管道。

汽车可以在涨潮的海水平面上飞驰,穿过横亘在岛屿与岛屿之间的弯曲长桥。

那里的太阳不是高高在上、目下无尘,只存在于圣经里的女神。

那里的东方真的出现过映照漫天红的太阳。

“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从来没说过我的想法古怪。”我顿了顿,充满希冀又害怕地看向她,“你会觉得……我说的都是些疯人呓语吗?”

我不自觉握紧她的手指。

“我不知道。”谢伊说,“我想不出来。但如果那是你的愿望,你只差遣我。”

“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她把我的手指放在心口位置,“然后使用我。”

我呆了一会,才说:“也许我只是觉得,人们本来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

漫长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转角的窗户被风撞动了一下,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响动,顿时吓得我一激灵。

我的脸色一白,那晚被突然袭击的恐惧再度复苏,席卷上脊骨。

壁灯的光芒将我们俩的影子投向台阶,拉得长长的,相依相偎。

我抓住了谢伊的衣角,鼓起勇气问:

“今晚…你可以留下来,等我睡着再走吗?”

谢伊忽然起身,单膝跪下来,把我整个打横抱起来。

我兀自茫然地眨着眼。

“抓住了。”她说。

我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方才我跟讲的童年往事,父亲跟我玩捉迷藏互相“作弊”!

我揪着她的衣袖,结结巴巴道:“你、你作弊……?”

她把我带回卧室,将我放在床铺上,替我盖上衾被,承诺会等到我熟睡再离开。

有她在我的身边,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抓着她的手,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浮木,闭上眼,很快沉入梦。

梦里我睡在绿草芬芳的草地上,枝桠在头顶交错。我紧挨着一大丛密密匝匝、开得正繁盛的晚香玉,就差把自己埋进这一片香雪海里。雪白的花朵一盏接一盏,挤满枝条,散发出浓郁甜香。

花丛像有生命般朝我蔓延伸展过来,逐渐将我吞没进去。当我拂开垂在身上的枝条,赫然发现白花掩映下,花丛里卧着一只庞大、漆黑的怪物。

它把自己藏在花香四溢里,用如此华美又无害的花丛来掩盖自己的危险。

它就那么堂而皇之侧卧在我身边,我的脚尖搭在它蜷起的勾爪上,我金色的长卷发散漫开来还缠在它的鳞片上。

我在梦里怎么费劲都看不清它是什么。

它在我的身边,藏匿在雪白的花丛深处,呼吸着、轻眠着。

跌入奇怪梦境的我当然不知道,当我刚才仰头对谢伊笑的时候,那团黑色的火焰在谢伊耳边如恶魔般低语。

“真可怜,你恨不得立刻得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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