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八十九章 只是疯子
是一个男子，陌生却让他感到熟悉的男子，茫茫云海之中，男子迎风傲立，单是一道背影却让七杀感觉到寒冷和狂野，明明男子脚下是尖锐的利石，头顶是无尽苍穹，却让七杀感觉男子置身于黑暗与火海交融之间！
黑与火红剧烈地燃烧，将男子重重包围。七杀与男子离得那般近，只要一伸手便可触摸到那个男子，可七杀又感觉男子离他那般遥远，比他跟疯女人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比那道天斩还要遥远，让七杀感觉到心莫名地发涩......
“你是谁？”一句话问出，男子突然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只留空气中暗黑与火红交错滑过的痕迹，之后是狂风大作，七杀猛地回神，眼前是宝笑那紧张而焦急的容颜。
“阿七？”
“阿七，你怎么了？怎么我唤了你这么多次你都没反应，你别吓我，阿七。”宝笑紧时抱住七杀，焦急的语气和微微颤抖的双手死死勒住七杀，把七杀从那模糊的画面中拉回。
“阿七，我很伤心，说话口不择言，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跟你保证，你不要这样子吓我好不好？”宝笑哽着声音说出心中的恐惧，方才那一刹那，看到阿七如此遥远面而陌生的眼神，宝笑心里无由来得发慌害怕！
她已经一无所有，身边只剩下阿七，她不要再失去阿七了，她好怕好怕阿七会离开她，不再理她......那样她会崩溃的，她本来能承受的就不多，很少很少，最爱的亲人一个一个离开她，她已经接受不了，如果阿七再离开她，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要阿七离开她，她要一辈子、永永远远缠着阿七，跟阿七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再也不！
“你想勒死我？”狠狠挣脱宝笑的怀抱，七杀没好气瞪她，“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你没必要这么紧张。”
“可我害怕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阿七。”宝笑咬着下唇将泪硬生重逼回眼眶，两眼直直瞅着七杀，模样楚楚可怜，“阿七，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丢下宝笑好不好？”她再也经受不了任何离别与打击，不然她没失去活下去的勇气的......
七杀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陷入沉思。
方才那个男子，明明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狂笑？他是不是认识那个男子？为什么那样张扬的红发那样跋扈的背影让七杀感到满心涩然？
各种各样的问题还有男子的狂笑充斥七杀脑海，仿欲将他的头撑爆般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翻滚，“唔！”七杀闷哼出声，触脚全部召出狠狠抓住自己的元灵，仿佛要将那些翻滚的问题和画面一一剔除，再不留下半点痕迹！
宝笑手足无措地看着七杀，“阿七，你怎么了？阿七，不要吓我啊，阿七！”
“我没事！”冷喝一声，七杀往门外飞去。
宝笑追上去，“阿七，你要去哪里？”
“不要你管，不准追上来！”
“好......”宝笑猛地刹住脚，不敢再追上去，只因七杀那冰冷带丝毫温度的话语还有那陌生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阿七，你是不是厌倦宝笑了......”失落在滑坐在地，宝笑掩面低低呢喃。
“以后不会再理宝笑了是不是，阿七，阿七......”
满脑混乱的七杀丝毫没有察觉到方才自己的举动已深深伤害了某个内心坚强而又脆弱的女人，他只顾着向前飞，不断向前飞，仿佛只有这样没头没脑拼了命地向头飞着，感受那刺骨的寒风，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才能甩出自己脑海！
只是错觉，一切都是错觉，那个男子是假的，那些画面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七杀这样告诉自己，可那张扬的红发、狂傲的背影和猖狂的笑声却在七杀脑海挥之不去，任他怎么使劲地用意念去驱逐那些画面，都驱逐不去！
一切只是徒劳！到底是谁！那个男子，那个被火与黑暗重重包围的男子，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死死缠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不放过他？他明明想把他驱逐出脑海为何做什么都是徒劳？
“啊！该死的，给我滚出去！”元灵狠狠撞在尖利的石头之上，七杀痛苦嘶吼！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给我滚出去！出去！出去啊！”
已经忘了是多少次撞击石块，已经忘了数自己撞裂了多少石块，七杀脑海只有一个意识——将一切从脑海抹去，一点都不要留下！狠狠地撞、拼命地撞！即使已经再感觉不到疼痛、即使已经麻痹，即使眼已一片凌乱，他也要撞！狠狠地撞！
“滚出去......出去......滚......滚滚滚！”
空旷偌大的山林只剩下猛烈的撞击声和沙哑的嘶吼声。
夜色很快覆盖苍穹，夜风吹过树梢，留下悲怆的沙沙声。
“只是错觉，只是错觉而已。”七杀躺在地上，怔怔看着夜空。
明月皎皎，星辰闪耀，明天又该是一个晴天，自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未曾见过阴暗的雨天、未曾听过那传闻中缠绵的淅沥淅沥声的七杀，突然很想看雨、听雨的声音。
“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就可以冲刷掉一切。”
只有传说中的甘霖才能冲刷掉一切污垢，只有经过一场磅礴大雨的洗礼，一切才能雨过天晴。七杀虽然不知那个男子是谁，却有种强烈的感觉，就是那个男子的出现会扭转一切，改变他平静的生活。
他不要被所有人牵控，他要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管那个男子是谁，他都没权力去操控扭转一切！他七杀不要让任何人控制！永远都不要！也不会有人能操控得了自己！七杀发誓！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不会向你屈服！”冷冷下誓，七杀往林府的方向飞去。
自己发疯出来一整天，疯女人应该很担心，七杀必须回去看看疯女人。
“阿七，你回来了？”宝笑从地上爬起，满眼欣喜抱住七杀，“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不会再回来了，阿七，太好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我饿了。”虽然他没有肚子，虽然疯女人浑身冰凉，虽然疯女人满脸泪水脏死了，虽然他不喜欢女人这样子抱着自己，但这一刹那，七杀勉强想感受一下这个怀抱，疯女人的怀抱，那种柔柔软软，满心暖暖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真的......
“嗯嗯，我也饿了！”宝笑一怔，随即笑开来，“阿七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好。”虽然她做的很难吃，比猪食还令人恶心。
难以下噎的一顿饭终于解决，宝笑搬来一张椅子坐下，直勾勾盯着同样盯着自己瞧的七杀，率先开口，“阿七，我想变卖家产，然后去云游四海，你有什么意见没？”
“没有。”林家庞大的财力没必走到变卖家产的地步吧？七杀腹诽。
“虚无非常大，我们先去传说中的地下城！”
“地下城？”什么地方？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地方？
“那是在海底的一个城镇，从没有人去过，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去地下城目睹其风姿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之一！”宝笑满脸向往，“传说中的地下城，是被海水包围的城镇，那里有非常强大的海之兽灵，还有各式各类的人类和好玩的东西......”
“被海水包围的城镇，强大的海这兽灵，”七杀喃喃念着这两样令他觉得惊异的东西，脑海浮现出一个浮隐于蔚蓝海水之中被群群鱼类包围空无一人的城镇，元灵狠狠打了几个寒颤，拿眼斜睨宝笑，“你发什么癫？人类在海底只有被淹死的份？”哪里来得生存之说？当他三岁小孩也不是这么骗哄的。
“哎哎哎，所以才说那是传说中的地下无可城啊！”宝笑白了七杀一眼，一副你不懂就不要瞎嚷嚷的表情，“就是因为人类在海底不可能生存，所以才说地下城是传说中的，而不是现实中的，知道不？”
“那人真的能在海底生存？”七杀还是不相信，即使在这个匪夷所思的虚无大陆，有千奇百怪的兽灵，他仍不相信海底人真能生存。
“当然啊，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不过却有人去过那里，而且看到了活着的人类呢！”宝笑一脸笃定，“所以我才会想去那里看看，传说中的奇幻世界！阿七我们就去那里好不好？”
“好是好，只是，你知道去的路么？”七杀满眼怀疑，“你知道到达海底世界的方法么？”总不是让他们随便找个海跳下去游着去找吧？
“呃......”
事实证明，宝笑只是扯淡，传说中的海底世界——地下城岂是你说去便能去的？